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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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九章(7、8、)

(2022-11-02 05:25:09) 下一个

第九章:成功其人。

第七节:

   程昱光要亲自把妹妹送上东北大学包下的整列南迁的包车,才能安心,所以坚持来到车站。
   在沈阳火车站站台,成功看到有个很漂亮的女学生,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程彧身边。 程昱光唯恐程彧路上吃的带得不足,急匆匆跑出车站,买回两大兜子水果和食物。
   程彧很开心的把女孩,向程昱光做了介绍,乱哄哄的嘈杂中,程昱光大概了解到:朝鲜族女孩叫白玉顺,和程彧同龄19岁,家住江城傅家甸,在东北大学法律学系就读,开学就读二年级了。程昱光能断定,这个女孩九成是被程彧给拉入中共组织的。

   送走程彧后,程昱光兑现诺言,在沈阳等待中共满洲省委的工作安排。因战伤左肋下有一拇指大弹片,在战地医院治疗中未被发现,突然发炎恶化,程昱光又住进了医院。
   黄文刚对程昱光极为器重,住院期间更为关注和照顾,直接和院方交涉治疗的方案。程昱光回东北,没带多少钱,黄文刚只为他彻底康复,根本不考虑花销。从医生到用药,完全都是德系,连日本医生和药物都不采用,这让躺在病床上的程昱光极为感动。

   吉林省政府主席张作相,为父丧回原籍锦州。一切军政大权均由参谋长熙洽代理。
   日军占领吉林后,熙洽公开投敌,组织伪吉林省政府,成为公开投日的表率第一人。10月12日,张作相为与熙洽的伪政府相对抗,任命熙洽的表弟、吉林省高等法院院长诚允,为吉林省政府代理主席,率全省军民抵抗日伪军进犯,收复失地。诚允奉命秘密进入江城组织临时省政府,遭到张景惠、丁超以借口避免引起“国际交涉”而反对,不得已迁至宾县。
   仅一个月的时间,吉林省的43个县中,便有28个县,明确表示服从宾县省政府的节制。诚允委任原吉林省城卫队团长冯占海,为吉林省警备司令兼第1旅旅长。初步形成了同熙洽伪政权抗衡的抗日阵营。黑龙江省主席兼东北边防副司令的五十三军军长万福麟,民国十九年奉命率部进驻华北,参加中原大战,“九一八事变”前夕,奉命出兵击溃石友三的叛乱。
   张学良吸毒纵欲在北平患病,万福麟被留在张学良之身边“佐理军务”。迄“九一八事变”爆发,山海关已被日军控制火车中断。万福麟运兵不能,自然不会孤身犯险,便被隔在了关里。

   马占山临危受命出任黑龙江省主席,高调宣称:守土有责。江城是东三省特别行政区署所在地(埠头区为东三省特区所属,傅家甸为吉林省所属),为东北的门户,是北满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既是中苏共管的中东铁路的枢纽,又是华洋杂处的国际市场。各方势力都极度重视,已经控制了东北的日本关东军更是如此。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想立即进攻江城,但日本政府担心苏联的干涉,而发生武装冲突,遭到陆相南次郎的阻止。日军侵占鹤城后,抵近苏联国境。为避免冲突,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向日本重申“实行不干涉政策”,更加助长了日本人的侵略气焰。
   江城特区行政长官张景惠早在9月27日,便宣布成立了“东省特区治安维持会”,自任会长,公然叛国投敌。利用日军供给的军火,招募伪特区警察部队,扩充武装力量。
   民国二十一年初,关东军大举搜捕共产党,将满洲省委几乎一网打尽。如此雪上加霜,使中共在满洲的势力更加弱小。满洲省委机关由沈阳迁移到江城。转过年来才勉强能组织会议。

   2月3日是腊月二十七,在吉林自卫军总司令部指挥下,李杜、冯占海、丁超、邢占清、王瑞华各部在江城市郊与日军交火,展开了江城保卫战。本来这些队伍的战斗力就极差,军令又不统一,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日军多门第二师团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大年三十侵占了江城。

第八节:

   日本特务机构,已掌握了中共满洲省委迁至江城,便大肆搜捕苏俄间谍和满洲省委干部。
   程昱光取出弹片后,年轻力壮的康复很快,在满洲立国不久,便也回到江城的家中。按黄文刚的指示,仍以养病恢复健康为主的程昱光,在病床上开始突击日语训练。霍海仁家邻居的火车司机,娶的日本媳妇,有个闺女大他和霍海仁两岁,从小在一块玩,日语就磕磕巴巴的能“蹦”着说,日常用语听能个八九不离十。中学时学校也开过日语课程,自然是算有早年的基础,每次考试都是5分。中学毕业时,按照霍海仁他爹的意愿,曾经想让程昱光和霍海仁去日本读大学,两人又突击了一年的日语。
   闲暇便探望朋友、同学包括父亲的故交。程昱光的想法很简单:别管什么党,能抗日就行。程昱光几次向黄文刚提过要去义勇军,这是他作为军人最为渴望的,但都被黄文刚以“情况不明、队伍混杂”为由给搪塞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程昱光只能继续等待。

   对委身于中共,程昱光确实极为犹豫过,自己以往拿命换来的的大好前程,可能因此就会彻底的断送,但为了妹妹也别无选择。唯一能够心存幻想的是:不投敌抗击外辱,以后回到南方归队,即便没有奖赏,以黄埔的身份,断无被制裁的道理。和中共合作本属无奈,也是为阻隔妹妹卷入中共,对校长来说此为于情于理为家为国,都该是有功无过,哪怕是将功补过,不受奖赏也不该再受责罚。若是想和中共跑,早在黄埔时就跑了,哪会等到今天?!

   黄文刚先行到江城后,化名“徐闻刚”,住进了高士街的程昱光家。
   拿着房门钥匙和程昱光的信函,去后楼找到霍海仁。霍海仁很是意外,又大喜过望。程昱光在信中介绍说:表哥徐闻刚,原在沈阳做工。现在沈阳人心惶惶兵荒马乱,工厂已经关闭,短期开工无望。到江城暂且安身,设法帮助找个营生,暂住在家中,多加照顾。
   程昱光一走四年多,见亲笔书信,霍海仁自然不能怠慢,很快就按照黄文刚的意愿,把他介绍到铁路大厂(原:江城车辆厂)做了钳工。程昱光果然说话有准,不到一个月也回到了江城。霍海仁高兴不已,接连一个礼拜啥都不干,满江城陪着他喝酒。为安全起见,黄文刚很快搬出了他家。在三十六棚的铁路大厂居民聚集区,租了两间棚厦房安身。
   遵照黄文刚的指示,程昱光找回了家里原来的保姆韩张氏。黄文刚周密考察后,认为韩张氏为人很可靠,处事也很精明,可以长期留在家中,也便于程昱光的生活照顾和下一步的潜伏掩护。

   在程家呆了十几年的韩张氏,对程家极为熟悉,总觉得程昱光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再看徐闻刚这个表哥,家里外面不太一样,怎么寻思琢磨,都不太像是太太娘家的人。
   韩张氏是个淳朴的农村妇女,打工赚钱、忠于东家,这是做佣工的本分。在程家干了十几年的保姆,更是清楚做佣人的规矩:少说多做不管闲事,多给东家分忧,少给东家添乱。
   黄文刚来江城前,为了掩护身份,在沈阳进入沈阳造纸厂,做了两个多月的机修工。虽然比程昱光只大三岁,但极为成熟和稳重,有大将风度,程昱光对他也很认可。
   程昱光回来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黄文刚便指导程昱光,熟悉和学习间谍知识。满足猎奇的心态的同时,也用它调剂眼下无所事事的单调乏味。程昱光更多的是考虑到:或许进入义勇军后,避免不了要潜入敌后,掌握了这些技能,更能发挥他工兵专业的特长。
   黄文刚对程昱光工兵专业技术和在实战中的摸索出的爆破技巧,很是欣赏。机电专业肄业的程昱光,具有初步的机电方面的基础理论知识,与精通机械的黄文刚,有许多共同语言。
   工兵特别是爆破技术和机电专业结合,在实战或者是敌后的作用,黄文刚是极为清楚的。

   程昱光对黄文刚的共产主义学说,却没有丝毫兴趣。潜意识的抵触,觉得他企图洗脑。
   碍于合作需要,还是耐着性子阅读过一些中共文件和宣传材料,看看有没有新东西。共产党的经典文献,如:《共产党宣言》和《反杜林论》,在黄埔时都试着读过。军校清党前这属于公开读物,马恩的理论和共产主义的经文,对程昱光没有震撼和诱惑,不知为什么,还打心底就抵触。但凡有能让成功动心的地方,在黄埔就早跟共产党跑了。
   除了抗日的几篇类似《宣言》的文告,与在黄埔和江西江西剿共时接触到的,没啥大的变化,和他一直对三民主义也不感兴趣一样,都是空洞的说教,企图靠灌输自己所谓的理论,培养死心塌地的党徒。程昱光感觉还不如去舞场跳舞,活动筋骨也消遣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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