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全名马慈丹尼尔森。比江城高一届的学长,机械系系草,瑞典帅哥,一米九的身高,金发碧眼,除了走路略微有点含胸,全身上下找不出来一个毛病。
“诶,城儿,你说你咋就没把小马哥给拿下呢?”马慈毕业前夕,江城的室友,电子系的西米粒对着马慈的背影,无限哀怨地感慨。
“你没事儿吧,米粒?”江城毫不留情的照她腮帮子拧了一把,“人也给你介绍过了,你加油。”
如果说每一片树叶都有照亮它的晴空,每一只金毛都有任它奔跑的草地,每一块鹅卵石都有润湿它的潮汐,那么江城和马慈就是两个彼此灵魂契合、却又相互独立,相互欣赏、却又互不依赖的个体。
如果有人问江城,男女之间存不存在真正的友谊,那么江城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存在!
江城和马慈的友谊怎样好法?两人可以在课间一边喝咖啡一边八卦教授,也可以一起在实验室熬夜修改教案,可以相约看午夜场的电影,也可以结伴参加同学的婚礼。偶尔甚至还会分享彼此的情感秘密。有一阵子马慈对新来的意大利交换生伊莎贝拉特别上心,江城还给他制造过机会。后来马慈悻悻地和江城说,“城,你知道贝拉和谁好上了吗?”
江城瞥了他一眼:“谁?反正不是你。”
马慈脸色青了青,灰溜溜的道,“她和马克好上了。你说说看,一个意大利人,和一个德国人,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一个严谨刻板到不行,这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江城没憋住,扑哧一声乐了,“你说你管的还挺宽啊,小马哥!实在不行,我看你爹给你介绍的那个瑞典女孩儿一副旺夫面孔,还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
马慈一个白眼顶回来,“那你干嘛不公开你的富二代?骑驴找马呢你?”
如今马慈早已毕业走人,江城和西米粒常常怀念他,一个干净帅气,却又婆婆妈妈到可以交心的大男孩。
“米粒,米粒!”江城不顾仪态的大喊。歪在沙发上打盹儿的西米粒揉着眼睛不满道,“咋了,你老公给你打钱了,还是天上掉钱了?”
江城拍了她一把,“没掉钱!小马哥给我介绍工作了。”
西米粒从沙发上滚了起来,眼里发亮:“城儿,你让他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六月初江城和西米粒结伴开车搬去四小时之外的爱城时,两人开着江城红色的二手“太阳火”,大声放着涅槃乐队的CD,沿路郁郁葱葱的绿,在两人瞳仁中折射出来,亮晶晶的旺盛的喜悦。
两人初来乍到,自有各自部门的经理接待,迎新。
然而午饭的时候,马慈自作主张的给两人在员工餐厅打好了饭,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米粒艳羡目光的追随中,把江城请进一辆宝蓝色绝美的奥迪TT敞篷跑车。
TT犹如一只灵巧的豹子,在爱城城郊肆意奔驰。江城凝神感受着身下的每一个起伏,任由温热的夏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城,”马慈单手扶着方向盘,望向江城微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这世界都是我们的,这世界有无限的可能?”
江城回望向马慈,他瘦削明朗的轮廓在正午的阳光下微微的闪着光,散发着一种不真实的美丽。江城心里微微一动:无限的可能,真的吗?如果接受了刘家的求婚,那么这一切的未知和可能就不再属于我了。
她恍惚了片刻,嬉皮笑脸的道,“马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米粒吗?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要是成了,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马慈无声地做了一个“Oh My God”的口型,以示抗议。
下午公司人事部门给新人统一迎新的时候,西米粒小声和江城嘀咕,“小马哥这是干嘛,当人百众的载着你去兜风,他这是在宣誓主权么,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江城白了她一眼,“你什么逻辑?马慈他人就那样,买了新车你不让他显摆能憋死他。再说了,我还有老刘呢。”随即正襟危坐,一派贤妻良母样。
西米粒将信将疑,“那你注意点儿,刚才都有人问我,马哥是不是你男朋友了。”
江城刚想追问,哪个长舌妇如此乱嚼舌头根子,却感到一束目光投向他和米粒的方向。她抬起眼皮来,眼眸里猝不及防映入了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高大身影。
这身影和江城对视了片刻,礼貌的微点了点头,随即开始了演讲。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有如开了一只高品质的低音炮,英文好的几乎没有任何口音。
哦,原来这人叫陈子祁,效力电子部,是公司亚太协会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