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从美国中部搬到西部,找到了一个两年新的小区。小区有一百多户人家,大多数人都有读小学或中学的孩子,万圣节相当热闹。刚搬进新居,隔壁邻居Sandy就介绍我参加了小区的Bunco。
Bunco是一种骰子游戏。四人一桌,一般十二个或十六个人玩。摇三个骰子。从一玩到六,一般玩四局。如果第一局你三个骰子中有一个“1”,你就得一分。继续摇,如果摇到二个“1”得二分,三个就是Bunco,二十一分。如果没有摇到“1”,就轮到下家摇。如果你摇到Bunco恰巧你又在主桌,第一场游戏结束。四人中有一人统计分数,结果分赢和输,每人有一小条记录自己的赢(W)和输(L)。赢家留在主桌,输家换到另外一桌,更换搭档后开始玩下面的“2”。
我们每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晩上7:30开始。轮流做庄。庄家要准备大量的酒和一些喝酒的小吃。其它人也要带盘食物。头半小时是吃喝。每人交$10美元,奖励最多”W”和最多Bunco的人。
由于这种游戏没有技术含量,纯粹是手气,而且每次搭档不同,更多的时间是大家聊天和八卦。学校里哪个老师好,哪个不好,邻居里谁家离婚了。还有交流一下换房顶,换窗户,换地毯之类用哪家公司好。或者介绍自家孩子的近况。
这20年时间里,有人搬家了,也有新搬来的人加入。大多数时间能凑齐三桌。时间一长,故事就发生了。
先说隔壁邻居Sandy。她很早就开始在家上班,家里的办公室临街。邻里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眼下。她还时不时过问一下有嫌疑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担心我家被盗。有趣的是她家白色的厨房永远是一尘不染,根本不相信这是个用了十几年的厨房。丈夫是个高大,健壮的加拿大裔。平时的爱好是木匠活。晚上经常在车库里忙碌。每年的庙会都有他的成品出展。两年前一天Sandy宣布,她在办离婚,丈夫已经搬走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丈夫有严重的洁癖,她实在受不了,而且孩子们也上大学了。
Bunco队伍中,除了我是中国人,还有一位山东大姐。她嫁了一美国人,有两个好看的混血龙凤胎。山东大姐性格爽朗,她有时会自嘲她稍微健壮的体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其实比起其他人真是小巫叫大巫了。
Jessica 夫妻是加拿大裔。四十几岁的人,把一头短发染得雪白雪白。她的笑声会把整个房子填得满满的。她摇到Bunco时会发出孩子般的尖叫。每次去她家,看到厨房储藏室里从地上一直堆到天花板的罐头,有点不可思议。四年前有两个月Jessica没来玩了,不久就看见她家房子挂了出售的牌子。然后就知道她在本地医学院做教授的丈夫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他们离婚了,Jessica也搬走了。
Linda是一位嗓门特大,身材高大的意大利裔。她自己在家办了一公司,会请邻居孩子帮忙做点整理文件的活。她每次会讲她家丈夫和他的情人小狗的故事。每天早上他会给小狗刷牙,晚上给小狗洗脚。他会定时带小狗散步。早,中,晚三次,风雨无阻。大概是小狗夺走了丈夫对她的关注,她总是叫那小狗“the damn dog”。她的女儿去年换到我们这里的高中任教。她女儿惊叹这里学生父母参与学校的热情。家长们投入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是她在其它学区从未见过的。
Karen是一位高瘦,金发女人。平时大家一晚上可能会喝上三,四杯酒。她可是能喝上七,八杯或更多。游戏结束时,她经常有点摇摇晃晃了。幸亏她也是走路过来的,也不用担心她开车。因为她平时酗酒太严重,三年前丈夫跟她离婚,她搬走后半年就传来她去世得消息。听说是感恩节晚上出去喝了酒,回家后呕吐,被异物堵塞了气管。第二早上女儿来看她,发现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坚持了20年的Bunco却被无情的疫情中断了。大家都好期盼重新开启!
来自贵州的沅水的末端大城市是常德,
常德山有德,有一个德山。
常德市是一个重视文化的城市,
江边的大堤上有很多文化人写的诗刻成的碑。
湘江、资江、沅江、澧水
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