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酸安全性大回顾-我的选择

上个月看皮肤科大夫，讨论A酸抗衰老的事情，他推荐在耐受的前提下，可以提高浓度，并且可以一直用下去，不需要停。所以当时想要把现在的0.05%的浓度，提高到0.1%。过去一些日子，仔细研究了一下长期使用A酸的安全性的问题。任何长期使用的措施，首先要从安全性开始考虑。有效性这方面，不必给予过高的期望，都是有一个成功率的，你选成功率较高，风险很低（为零最好）的就对了。

在此，我只讲我对数据的解读，不推荐，不打击，每个人需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决定。2013年发表的这篇综述是我找到的最好的文章 （40 years of topical tretinoin use in review）。 今天，我只关注安全方面的数据。有一个临床试验以前没有听到，综述里三言两语带过，我把原文都读过，认为所有用A酸和这类产品的，都需要知道。在退伍军人医院的一个预防试验中 (Veterans Affairs Topical Tretinoin Chemoprevention Trial (VATTC)， 1131人参与, 97%男性， 平均年龄71. 这个试验本来希望证明每天用两次0.1%A酸减少皮肤癌。但是试验在第6年的时候被提前6个月叫停。因为发现用A酸的组有更多的人死亡，120 vs. 90，主要是肺癌，心血管疾病。和死亡最相关的因素包括并发症指数，吸烟和年龄。即便考虑了两组人在上面3个因素上的区别，A酸使用还是和增加的死亡相关。

在2008年，有一篇文章专门讨论了这样高浓度A酸的使用和肺癌的关系 (Topical Tretinoin, Lung Cancer, and Lung-Related Mortality)。文章提到A酸是维生素A的类似物，另外两个用维生素A类产品，比如Beta-胡萝卜素，发现不仅不防癌，反而增加了吸烟者的肺癌发病率。研究还发现，A酸的代谢产物可能是导致癌症的根源。外用A酸大约有1-8%的系统吸收。但是使用方法，用量和个体代谢差异让我们无法预测每个人体内代谢产物的多少和风险。

这些数据让我很警惕，维生素A的作用机制，吸烟，肺癌关系在我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大型随机试验里体现的死亡风险，在没有其他因素解释的情况下，不能随便说是偶然。虽然因果关系没有证实，但是相关性是确凿的。我们讲运动的很多好处也不过是给予相关性试验。

考虑风险的同时，还要考虑benefit-好处。A酸抗衰老的试验，我没有看到5年以上的，基本是2年内就达到峰值。停止使用，已经有的改善会丧失。也有数据说明每周1-3次的维持期使用有效。还有浓度的问题。没有任何试验证明高浓度效果更好，医生建议提高浓度，基本都是从理论上讲的。除了耐受性差以外，现在再考虑上面这个试验的结果，我认为所有用A酸的都应该知道上面3点曾经和增加的死亡率相关-年龄，吸烟和并发症指数。仔细看Retin-A说明，明确写着65岁以上人使用，没有临床试验数据支持。

我本人使用A酸1年半的体验是：控痘，控油非常有效，皱纹和色斑有一些效果。耐受性的问题，我可以搞定。学习以上数据之后，我的80多刀就浪费了，0.1%的药都拿回来了，不打算用了。我不能看到足够的好处，可能的风险是我不愿意承担的。不仅不打算提高浓度，而且，我在用够两年之后，还打算从每天用，改成隔天，或者每周两次。

在这个事情上, Dr. Dray 和Dr. Shah都很让我失望，都没有给足够的重视。Dr. Dray提起VA那个试验的时候，简单说了几句，”纯属偶然，和其他试验不符“。但是事实是并没有其他试验证明高浓度，长期使用的安全性。其他试验都是短期。那我为什么不放弃A酸去用A醇和其他产品呢？我还是认为A酸对我来说是最安全有效的。因为有40多年的数据，曝光度高，FDA审批，好的坏的，我都能看到。其他产品，如果有足够活性成分，那都有class effect, 风险等同。如果没有活性成分，那是浪费时间，增加机会成本。护肤是美女认识自己的一个过程，是life-long journey, 不仅仅是一个结果，所以我选择transparency （透明度），不选择被忽悠。没有数据支持，不从诊断出发的治疗都是忽悠。

ref: 
1. Topical Tretinoin Therapy and All-Cause Mortality
2. Topical Tretinoin, Lung Cancer, and Lung-Related Mortality
3. 40 years of topical tretinoin use in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