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外编》
IV
第四首
我不想给你送礼
It Is No Gift I Tender
英国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祯翻译
It is no gift I tender,
A loan is all I can;
But do not scorn the lender;
Man gets no more from man.
Oh, mortal man may borrow
What mortal man can lend;
And 'twill not end to-morrow,
Though sure enough 'twill end.
If death and time are stronger,
A love may yet be strong;
The world will last for longer,
But this will last for long.
我不想给你送礼,
我只能让你欠账;
不过别讥笑债主,
人们谁都不占谁的光。
喔,凡人可以借到的
只是凡人能借出的数量;
明天不会将是结束,
但是肯定总有一日终场。
要是死亡和时间更坚强,
那么爱也很强壮;
世界会存在得更长久,
而爱,也会旷日久长。
二 0 二二年三月十五日
译于澳大利亚刻来佛寺爱闲堂
* 这首诗,是《诗歌外编》中的第 4 首。
这首诗写得很隐晦,谈的是“爱”,很可能是男人之间的爱,但是说得并不明白。
我的理解是: 诗人认为“爱”不是“礼物”,而是“借债”。你向别人表示爱情,就像把钱借给别人。钱借了出去,是要对方归还的。要是对方也将“爱”还你,那么,“谁都不占谁 的光”。原文直译是:“一个男人不会占(另一个)男人的光。”所以,这里的“爱”,很 可能是男子之间的爱情。
人活在世上,要爱别人,也会被人爱,所以,诗人说:“凡人可以借到的,只是 凡人可以借出的数量”,双方是对等的。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即使“明天不会将是结束”, 但总有一天生命还是要“收场”。
最后,诗人把“死亡”、“时间”、“世界”跟“爱”比较。虽然前者更坚强,更长久, 但是“爱”也是强壮和久长的。最后一句原文并没有用“爱”,却用了“this”(这个)来代 替,但看这节第二句,说的是“爱”,所以,这里的“这个”,应该也就是指代“爱”。
原诗三节,每节四句。译诗双句押 [ang/iang/uang] 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