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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洪門歷史回顧(10)

(2025-04-06 16:14:50) 下一个

祠庙与洪门的关系

 

关于“祠庙与洪门的关系”的问题困扰了很久,算是有个较为成熟的想法。事实上早期墨尔砵和边地高都给了一些提示,只不过转不过弯来,那就是无论是四邑会馆或“三邑堂”都是用“Districts Company Hall”的字眼。表面上很难说得清楚,而实际上“Hall”是作“祠堂”来解读。

“祠堂”是正确译法是Ancestral Hall,是基于传统的宗法制度,除了供奉和祭祀祖先外,且具执行族规及议事饮宴等功能,在历史上不乏某些家族的在祠堂外墙或内部显眼的地方将族规戒条用石或条幅公告于众;一旦有族人犯戒,则由族长及有名望者宣布执行族规,例如男女出轨要“浸猪笼”之类。当然无论过去或现在,世界各地都有某氏宗亲会的,基本上是联宜性质,并没有执行宗法的制度。

回望早期的华人庙宇Joss House,大多是庙的功能,供奉诸如财神关公观音天后,甚而各路鬼神都有;部份在偏厅设有祠堂来供奉先人,例如四邑庙。单独一座房子作“祠堂”用途的恐怕只有五龙江Wollongong的“南天寺”了。

试举例:

塔省有庙两座,其一是关帝庙(后称功德庙Guan Di Temple,在Launceston的Weldborough,建于1880年,拜的是关公(http://www.qvmag.tas.gov.au/Whats-on/Art-Gallery-at-Royal-Park/Guan-Di-Temple)。

(图1)

同样是在郎赊士顿Launceston也有一座Joss House (http://www. Nla.obj_3401492498.pdf),但其中所拜的是五花八门。

(图2)

塔省的华人不多,历年的统计是874(1881)、 943(1891)、484(1901)、362(1911)、234(1921)。然有两个截然不同风格的庙宇,非常典型,那就惶论有数万华人的维省了。

有拜关公的庙,不一定就是洪门所立,虽然借关公的忠义为名行洪门之实是有不少。

那么华人在庙宇举行的仪式会是怎样,这里将1873年3月在维省孖罅辣埠华人帐棚区新开张的关帝庙为例(“Opening of the Joss House”: Ararat and Mount Pleasant Creek Advertiser and Chronicle for the District of the Wimmera, 21 March 1873, page 2),为了缩减篇幅,仅按原文略述:

庙内的西面挂的是关公的画像,还包括周仓和关平;文章中的描述不多说了,情况几乎近似下图。画像下是祭坛,香炉点燃着香烛;另外有一个砖砌的炉灶,不时有人往炉灶增添纸钱及元宝。

庙前架了个遮篷,摆有品字形的三个桌子。最前面的一个有两只大烧猪、一只剃了毛的山羊,还有鱼干、野味、燕窝、肝片、野猪头、白斩鸡、甜食、通心粉,另有香烛满载酒的杯子等等。后面并排的两张桌上则摆满了烤肉干菓及密饯等。

庙旁的另一个房子正紧张地烹饪十多头猪几只山羊和几十只鸡。

到将近11时,三声炮响宣告仪式开始。主祭的是Rev. Fon-Kin-Goon及九名僧人助祭。在震耳欲聋的锣、钹、鼓等乐声中,一面三各旗升到旗杆之顶。主祭人头戴插有孔雀羽毛的帽子,先绕供桌行走三圈,再分三次行三跪九叩礼;礼毕时再点香及烧爆竹,同时每盘两只烧猪从华人帐棚区的各个地方陆续上供(据称这些肉足够养活在孖罅辣埠的人一个星期)。15分钟后,主祭和助祭的九名僧人退入庙中,前面所说的叩拜和跪拜中复一次,并将满杯的酒洒向四方,部份供品也会送入庙中,再由主祭宣读祭文。随后主祭和助祭出庙外再行前面的仪式。最后是爆竹又烧及锣、钹、鼓等乐再响,这才算仪式完成。

在仪式进行期间,有数百名华人在观礼,却少有恭敬的举止,显得非常随意。笑谈者有之,诵经者也有之。仪式完结后,众入入席开始宴会。

是日,有钱的华人在家门外摆出猪、羊、鸡、鸭、鱼、饭、汤水、蔬菓等,整个庆祝活动持续到深夜。

该报纸的报导是平誧直叙地陈述每个细节,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孖罅辣埠的这一间Joss House能够大肆铺张的原因是收费。它在Arcade Street的左角,因为位置较近商业区。这一间在入庙前必须成为其成员(缴交4英镑)才有资格入庙。当成为成员后可以随时入庙直到离开澳洲为止(“Original Poetry”: Mount Ararat Advertiser and Chronicle for the District of the Wimmera, 17 June 1859, page 3)。

就澳洲来说,早期的移民绝大部份来自广东三江(东江、西江、珠江)下游的县份,所以所恭奉的神灵远不如国内一些省份的出格。之所以这样说,是参考手上的一本书“中国人的神灵世界”,更不如时下国内一些地方的荒唐,下图则见将毛泽东奉为神,毛朱周都升格成佛,封号何来?有点恶搞了。

(图3)

(图4)

华人的地域观念之重,不分国内或海外,“四海一家”是遥远的梦想,尤如共产主义。例如雪梨的四邑庙有个名为“先友大伯公祠”的偏厅是供奉华人先祖的,牌位则按高低、方位及大小来收费;既然是四邑庙庙,所供奉的应为四邑人,外县大概无缘,以此查询庙祝的话,恐怕也难于应对。是故早年华人中各种堂口都有,如增城同乡会的联福堂、香山隆都的同善堂、南番顺的三邑恒善堂、东莞同乡会的公义堂,这些堂名在各省都是统一的,似乎与各县对应,不过各堂在原籍的善堂早已被打到稀巴烂,总堂不是设在香港就是留点血统在海外了。移民所在地各县参差不齐及人数不多的话,则另起堂口,如纽省有“敬福堂”(威治布埠Washpool)、“荫德堂”(中山县),昆士兰有“积善堂”(庇利士彬埠Brisbane)、“乐善堂”(波利近埠)、“仁善堂”(添补埠Tombo)等不一而足。有些堂口在那里不大清楚,例如“宝安堂” 、“宝成堂” 、“兴成堂” 、“忠花堂”。不过这些堂口都不与祠庙产生关系,大多挂靠在各同乡会或当地有名望的商号中。

越说越远了,洪门以祠庙为活动中心的说法不一定准确,例如有洪门子弟在的维省四邑会馆或“三邑堂”都另有场地实施宗法制度,这在当年的报纸是有报导的。

墨尔砵的Argus报纸在1863年6月30日第6页的“Country News, Ballarat”是这样报导的:有个华人在治安法庭的一个赌博审理案中作证,尽管被告的华人被判无罪释放,但被告对证人不满,认为是他告密。于是将证人捆绑在神庙外的大树上,等待第二天在神庙主持到来进行审判。警方知道这事后即刻前往在华人营地的神庙将证人释放。

这件事可以这样解读,孖辣神庙的在洪门的掌握之中,守护神庙的人只是个日常琐事的。洪门的头领并不在这长驻,只能通知他到第二天来处理。由于有警方的介入,事情不了了之。这样的解读有其它证据说明。

另一件事是由四邑会馆筹建在卡斯特梅恩的神庙建成时,“三邑堂”要管理权,双方人马各自集结赶来,在警方和教会的干预下再到四邑会馆在卡斯特梅恩的“Hall帐棚”中谈判(该报导的日期及报章临时不知道存到那里了,日后补正)。

事情可解读的是,四邑会馆本在墨尔砵有固定馆址来招待及迎接桑梓,在会费充裕中考虑到淘金地方也设一神庙来方便桑梓。洪门方面不甘四邑会馆分享势力范围,同时以四邑人身份加入了洪门的人在身份上显得尴尬,冲突由此而起。

广府人多有一个习惯是“入庙上香”、但求心安,有逢时过节到此一行的心态,真正有所求的比例不算高。有兴趣的人不妨到庙去细心观察,在人群中诚心跪拜的比例会是多少则心中有数。

另外有个题外话,当年殖民地政府对民间要求拨地建学校或教堂是有条件要求的,但因其为公益事,故除免费在适当地点拨地外,是免收地方政府管理费。华人希望建神庙本不在这两种的范围,后来才予豁免准建,要求更多,故而能找到的资料多是一地一庙。

早期在维省淘金地的华人庙宇存世的不多了,仅就所搜索到的作一介绍。

1.Melbourne

Emerald Hill,建于1856年,原为木结构,“It is a wooden building, in an obscure street. Outside is a large pendant inscription in blue and gold. On entering one is impressed at first sight with a multitude of objects, all of the vermillion, blue, yellow, and gold kind, rows of spear-heads, beautiful Chinese lamps of singular shapes, a large variety of lacquered ware pannels of fancy carved works, quantities of flags; all the walls are hung round with pictures”illustrating the history of the god Joss. In the centre and at the end is a little recess, at the back of which is a picture of his god-ship - a fat, jolly, pigtailed Chinaman. Lights were burning before him, and a great amount of tinsel, little flags, joss-sticks, &c., arranged on a kind of counter that ran the whole length of the building”(“JOURNAL OF A TRIP TO MELBOURNE. No. IV.”:South Australian Advertiser, 7 February 1861, page 3)。1866年拆去重建,也就是现在墨尔砵的四邑庙。

2. Ballarart

Ballarart有两间庙宇,其中一间是在Barkly Street,是建在1845年左右的简陋木屋,1859年10月2日因风吹蜡烛而导致失火,全屋烧毁(“VICTORIA”: Sydney Morning Herald, 8 October 1859, page 7)。在Main Road的一间应是在此屋烧毁后迁址重建的,后来也破烂不堪而拆卸。

(图5)

Opened in 1871, 2021 marked the 150th anniversary of the Bendigo Joss House Temple. The heritage-listed temple is significant as being one of the few remaining buildings of its type in Australia. Finn Street, Emu Point North Bendigo VIC 3550

3. Ararat

在Arcade Street的左角,大概建筑年份是前者之后,因为位置较近商业区。这一间在入庙前必须成为其成员(缴交4英镑)才有资格入庙。当成为成员后可以随时入庙直到离开澳洲为止(“Original Poetry”: Mount Ararat Advertiser and Chronicle for the District of the Wimmera, 17 June 1859, page 3)。

4.Chung-ge Haung Joss House忠贞寺

原在Mounment Hill, 建筑年份不详。1865年移至Castlemaine的 Forest Street新址,搬迁费用达300英镑(“COUNTRY NEWS”: Australasian, 1 April 1865, page 11)。

5.Golden Point

建于1860年,建筑费用600英镑。信徒必须先缴交1英镑5先令,然后得到一张可以在它开放时进入(“Legislative Assembly”: Mount Alexander Mail ,9 March 1860, page 3)。

6.  Morses Creek (1859年改名为Bright)

庙宇在1915年被拆除(http://vhd.heritagecouncil.vic.gov.au/place/200291)。

(图6)

有关各神庙的资料需时,不作太多的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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