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我的青春年少时(08)高考名落孙山之后
1965年高考发录取通知书时,华师一附中高三(2)班的团支部书记、武汉市三好学生标兵李培永,没有考上大学的消息不胫而走。那时,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唯有远走他乡,到新疆去屯垦戌边是最好的解脱!母校团委书记蔡清萍老师知道我的想法之后,反复开导我,晓之以理,团支部书记应该服从组织分配;动之以情,说我曾经得过肺结核休学一年,身体不适合在寒冷的北方生活。妈妈也时刻在耳边规劝,听你们老师的话,去报到吧!将来就在武汉当老师也蛮好啊!当时,我们班有周文时、朱牧生、彭力平,一班有易中天等,一批同学已经身着军装乘坐专列到新疆去了。后来,他们都走了。我接到的武汉市教育局录用通知书,要求于九月一日到湖北省实验师范学校(以下简称“省实师“)短训班去报到。我不甘心啊!是远走他乡,还是去短训班报到呢?长达一个月时间的纠结之后,还是听老师和妈妈的话,到省实师短训班去报到了。
一直在家不想去学校报到,我在纠结。
我的未来,向何处去呢?当年还不知道,量子力学中还有一个“测不准”原理。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如同一个“电子”在运动中,你要想观摩它,必定会影响它,知道它现在的位置,还不能判断它未来的位置。人生命运与其何其相似乃尔!我实在没有能力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
而且初恋女友已经远走他乡读军医大学去了,虽然她离汉前来我家告别时,说了许多鼓励我的话。但是,我预感两人的将来是没有结果的,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她的父母都是厅级干部,我的父亲在“李家花园”被公私合营之后,就是一个国企的园林工人。她将来肯定在军队工作,我呢?连大学都上不了,就是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中学老师。不能设想!尽管我们都非常珍惜这段感情,她去军医大报到后不久,就照了一张身着军装的相片寄给我了,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容,我还是不敢设想未来。
当时,新疆建设兵团正在武汉三镇设有招兵点,听说我们班的朱牧生、一班的易中天等同学已经报名,准备去新疆建设兵团。我名落孙山,无颜见江东父老,远走他乡屯垦戌边是当时最佳的选择。母校团委书记蔡清萍老师知道我的想法之后,反复开导我,晓之以理,团支部书记应该服从组织分配;动之以情,说我曾经得过肺结核休学一年,身体不适合在寒冷的北方生活。妈妈也时刻在耳边规劝,听你们老师的话,去报到吧!将来就在武汉当老师也蛮好啊!
一个月后,尽管心情郁闷,还是到短训班去报到了,等待命运的安排吧。
我被分到语文(2)班。我的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教师,名叫黄娉琴。她身材高挑,年轻漂亮,一头栗色短发,齐肩处微微向上卷曲,更显精神。从见面开始,她始终面带微笑,轻言细语,没有一句因为我迟到一个多月而责备的话语,而是像大姐姐一样关心我,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耽误了报到的时间?然后,告诉我说,她是从印尼回国的华侨,虽然来武汉的时间不很长,但是,省实师离华师一附中这么近,知道那个学校毕业的学生都非常优秀,而且你还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所以,她一直在等我来这个班当班长。
她说完后站起来,让我拿着放在她办公桌上的给我的课本,带我到班上与同学们见面。
记得那天上午第一节课前,我跟着黄老师走进教室,她请大家安静下来后,回头拉着我走上讲台,说:“他叫李培永,以后,他就是你们的班长。请大家鼓掌欢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教室后面唯一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来就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当天下午第二节课后,黄老师让全体班干部和团支部委员到她的办公室开会。黄老师说:“现在我们班42个人已经全部到齐了,以后班干部例会就由李培永同学负责了,团支部书记邢成秀负责开展团的活动,你们两个人要密切配合。”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就是邢成秀,她微笑着、羞答答地颔首说:“好!”
当时,我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班长,积郁在心中的那股难咽之气久久不散,难言之苦,无处诉说。于是,就沉溺于棋牌之中。哪怕课间十分钟也要抓紧时间打几盘扑克。以至于,班主任黄老师只要走进教室,看到我还在与同学打牌,总是微笑着说:“李培永啊!你又在打牌呀!”
黄老师没有上我们班任何一门功课,只当班主任,因为她是生物老师,就像大学的学生辅导员一样,但是她非常负责,而且非常有耐心,从来没有在班上对大家说一句,哪怕稍微重一点的话。她非常理解我们这批名落孙山的“高材生”,不论是与学生个别谈话,还是开班会讲话,总是轻言细语,娓娓道来,开导大家对自己的未来要充满信心。每天早晚自习,每一个课间十分钟,她都要亲临教室,或巡视,或找同学个别谈话。
诚然,大家对黄老师非常敬重,但是,不少同学对自己陷入这样一种欲求学上进而不能的难堪境遇,郁郁寡欢。尽管学校食堂每个月13.5元的伙食,餐餐都有鱼有肉。不少同学还是隔三差五就三五成群,到外面的餐馆去聚餐,喝酒抽烟,宣泄一番。但是,这些曾经的优秀学生,还没有沉沦,每次去外面吃饭,都要赶在晚自习之前回学校,而且喝了酒的同学,还要回宿舍非常认真地刷牙洗口,深怕被黄老师发现了。我当时虽然心情与大家一样,也与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饭,但是,我从来不抽烟喝酒。我回学校就直接去教室,如果时间还早的话,再跟同学打打扑克。
几乎每次去教室晚自习,都看到黄老师在教室。有一次我从外面吃饭回来,她在我旁边坐下谈班级工作安排之前,问我:“是不是同学们对学校食堂伙食有意见啊?”我说没有意见啊!问题是伙食太好了,每餐都有肉,而且那么多肥肉,不仅女生吃不下,男生也吃不消啊!是不是可以换个味口呢?多一点瘦肉,少一点肥肉,有时可以不要肉,炒鸡蛋也可以呀!我们正说着,喝了酒的几个同学陆续从后门进来,从我们旁边走过时,一股酒味飘来,黄老师微笑着问我:“你没有喝酒吧?”
可见,黄老师是知道有同学去外面喝酒了,但是善解人意的她,从来不在班上公开批评喝酒的同学。是不是找那些同学个别谈话了,我不知道,但是,她这样尊重学生的态度给大家印象非常好。也为我们后来走上教师岗位时时事事要尊重学生,树立了好榜样。
学校根据武汉市教育局的要求,为我们将来能够走上中学语文教学的讲台,开设了许多与语文教学相关的课程。这些课程也确实是中学语文老师必学的,但是,当时我们这些人还沉浸在难以自拔的苦闷之中,哪有心思学习那些东西呀!还记得我们很多男生,课间打牌,上课看小说,下午放学三五成群外出游逛,晚餐时,几个气味相投的去小餐馆借酒浇愁。我们不想学什么《文学概论》,也不想听那些枯燥无味的说教,后来好多课都没有一点印象了。只有教我们《古代文学》的罗书慎老师,让我们永远都忘不了,尤其令人难忘的是她讲《触龙说赵太后》,她上那节课时的语言、表情、动作至今历历在目。
按照市教育局的计划,短训班应该在1966年暑假结业,但五月中旬,我们分赴武汉市各中学实习还未结束,就被紧急召回学校参加“文化大革命”。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特别讲究家庭成分,湖北省实验师范学校要成立“文化大革命委员会”,学校三部分都要有学生代表参加,大概是因为短训班其他同学的家庭成分确实复杂,我可能是“矮子里面挑将军”,被学校党总支作为短训班的代表,挑选为“文化大革命委员会”的委员,主任委员是高中部的学生代表夏国林,他主持全面工作,我负责宣传工作。后来,全国“红卫兵”运动风起云涌,我们也是学校的第一批“红卫兵”的负责人。
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接见全国“红卫兵”代表,我作为武汉市和学校的“红卫兵”代表第一次到北京,我被安排在天安门城楼下的“观礼台”上,有机会比较近距离地长时间地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当时那兴奋和狂热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12月,我又带领我们学校部分“红卫兵”到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从这一次开始,毛主席检阅活动的方式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检阅,红卫兵排列成方阵从天安门广场由西向东走过天安门城楼,接受毛主席检阅。这一次是红卫兵排列在东西长安街的两边,毛主席乘坐敞蓬吉普车,吉普车缓缓通过东西长安街,毛主席站在车上检阅。毛主席检阅活动结束后,我们还到北京大学等高等学校去参观他们写的大字报。
后来回到学校,风起云涌的红卫兵运动开始走出学校,到社会上去“扫荡一切牛鬼蛇神”,抄家、鞭打 “牛鬼蛇神”。我们学校的红卫兵基本上都在学校“搞运动”,像北京高校那样,在校内建起了大字报专栏,供师生张贴大字报。我这个宣传委员负责起草有关学校运动发展的指导性文章,一般都是学校党总支书记主持会议研究好了之后,再由我根据会议纪要整理成文,经书记首肯之后再抄写张贴。后来,随着运动的深入发展,学校的造反派和保守派阵线分明。每个单位的运动与整个社会的运动发展密切相关。我在那一段时间始终坚守在学校“文化革命委员会”的办公室,既没有外出参加“扫荡“活动,也没有回到语文二班与同班同学一起搞运动。只与夏国林主任等少数”铁杆“红卫兵坚守在学校。
其间,“大串联”时,我和几个同学南下广州,东到上海,等我们在外地转了一圈回到学校时,学校里“红卫兵”和“武汉二司”(武汉红卫兵第二司令部之简称)已经斗得不可开交,我和夏国林作为学校红卫兵的负责人,已被“武汉二司”通缉,于是,我们俩还有几个高中部的高干子弟,决定离开武汉到鄂西北山区去避避风。
我们在研究离开武汉后到哪里去的时候,高中部的一位高干子弟说,他父亲的一位战友是郧阳军分区的负责人,只要他爸爸给他的那位战友打一个电话,我们就可以到那里去。我们立即找来地图,找到郧阳的方位,同意他的意见,到郧阳去。
第三天吧,我们乘坐郧阳军分区的两辆北京吉普车离开武汉,日夜兼程赶赴郧阳。
当时的郧阳县城依山傍水,民风朴实。我们住的军分区招待所在县城边的山腰上,地势较高,郧阳地区专署和县政府在县城中心,整个县城不大,半天时间就逛完了。
我们住下不久,军分区那位首长来招待所接见我们,嘱咐我们不要乱跑,不要乱说,在这里好好休息。其实,哪能休息,当时全中国哪里没有两派在斗?
后来,我们发现郧阳中学就在军分区招待所旁边,郧阳中学的学生也象武汉的学校一样,两派斗得不亦乐乎。我们去学校找到军分区支持的那一派学生的头儿,他叫阮长华。我们和阮长华他们一起,参加当地的“文化大革命”。记得当时有一派学生要批斗地委书记、军分区政委王文波,我们立即请王文波书记与我们一起住在军分区招待所,就凭我们是大武汉来的,他们就不敢来找王文波书记了。
“文化大革命”发展到后来,“造反派”开始冲击解放军领导机关,抢夺解放军的枪支。郧阳军分区也不例外,有一天晚上,军分区的枪眼看就要被另一派学生抢走了的时候,阮长华带领一批学生先下手把军分区的枪搬到学校来了。我们几个武汉去的同学都没有参加“行动”。当时,地委机关有一位小车司机,平时与我们关系比较好,他把抢来的一支手枪送给我,我把它带回武汉了。于是,后来在政府清查时,我就成了一个“带枪的人”。我如实汇报当时的情况,那些负责清查的人就是不相信,最后,派人到郧阳去调查,事实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对我的审查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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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参加抢枪的学生都不懂如何使用枪支。当时,有一位从郧阳中学毕业考到武汉华中农学院,又回到家乡造反的同学,名叫吴文学,有一次,我们一起乘吉普车从郧阳到房山县去,当车开到一座大山的山腰时,吴文学要司机停车,他要下车打枪玩。他拿出手枪,我们几个人围着看他摆弄,当时,我正好站在他对面看,他的枪口正对着我,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华师一附中郎君诗校长在一次民兵训练时的讲话,他说:“长枪朝天,短枪朝地,枪口对人,三天禁闭”,我赶忙转到吴文学的背后,刚站定,“砰”的一声,子弹射到他对面的山石上,我在惊吓之余,庆幸自己躲过一次灭顶之灾,从心里感谢我的老校长!感谢他教给我的那段顺口溜,救了我一命!
1967年,整个红卫兵运动随着各级夺权,开始进入高层政治斗争,绝大多数群众也乐得逍遥自在。我们回到学校,每天都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于是在宿舍打牌下棋,等待分配。刚好,遇到张继志老师愿意教我下围棋,于是跟着张老师学下围棋,直到分配工作,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张老师,离开了湖北省实验师范学校。
【附录】幸遇恩师学下围棋
我们实验师范学校侧门出去左转三四百米,就是武汉军区大院。1967年6月中旬,军区大院传出消息,年初参与夺省市政府权的造反派组织的头头,都被武汉军区给抓起来了。远在鄂西北的我们得知这个信息之后,恳请军分区司令员派车送我们回武汉,他非常高兴地答应,第二天就送我们回学校了。
文化大革命的“运动”发展,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学校“造反派”与“革委会”、“钢二司和红卫兵,两派斗得疲惫不堪之后,偃旗息鼓,相安无事。加之我们短训班学生早已过了原定一年的分配工作时间,大家也厌倦了互斗,学校局面趋于平静。有不少学生回家了,很多同学住在学校,每个月享受13.5元的伙食费,在学生食堂一日三餐,饱食之后,或外出闲逛,或在宿舍看书学习,或下棋打牌,各得其所。
当时,学校幼师部练琴房里面的钢琴,早在“文化大革命运动”初期就搬到仓库保存起来了,空了许久的练琴房就被一些胆大的学生占为自己的单间宿舍了,整个社会都是无政府状态,学校总务处的管理员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于是,那些小小的练琴房,就成了爱情的“先知先觉”者的“谈情房”。那小小的房间,空间不大,但可以放一张单人床,两把椅子。刚好容得下两人相拥相亲、谈情说爱。
我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中餐之前,在食堂门口。一位老师指名找我谈话。
老师:“我是张继志老师,以前教幼师的语文。你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我想问问,你会下围棋吗?”
“张老师,我不会下。”
“想学吗?”
“想啊!”
“那好,你今天晚饭后七点钟吧,到这个琴房的第三间来,我教你。”张老师指着食堂大门对面的一排幼师学生的练琴房间说。
“谢谢老师!我一定准时来拜您为师!”
现在也记不清那一排练琴房到底有多少间了,只记得那一排房子,面向食堂大门一边和它的背面一边全是一间间小房间,只能放一架钢琴和一张学生座椅。真不知道张老师是怎么“抢”到一间做他的“练棋房”的。
晚上七点,我准时到琴房第三间,张老师已经坐在那里了。房间里面只有一张课桌和两把椅子,一副围棋放在桌上。那里也只能放下这几样东西,我们也只要这些就足够了。
我与张老师第一次见面,应该说了许多关于围棋方面的话,但是,现在都忘记了,只记得他跟我约法三章。
第一,从今天开始,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每天晚上七点开始下棋;
第二,每天晚上下三盘,如果你连赢三盘,就升一级;
第三,三思而后行,落子不悔。
张老师详细讲解围棋基本规则、死活问题之后,就开始实战训练。从让十三子开始。
每下完一盘,张老师都要复盘,仔细讲解哪一颗子下得比较合理,哪一颗子是不讲“理“的。以后每一次都要结合实战具体情况,讲定式,说棋理,顺口就说出许多围棋术语,如“金角银边草肚皮”、“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等等,让人终生难忘。
第一天晚上三盘棋下完都快转钟了。张老师一定要我陪他去学校门口的餐馆宵夜。我们边走边聊,聊的还是围棋。张老师当时大约五十岁左右吧,中等身高,身材偏瘦,手指纤长皮肤白润,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说话轻言细语,不急不忙,娓娓道来。
从第一次跟张老师在琴房学棋到年底分配工作后离校,差不多一年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在那个小餐馆看到,一老一少师生二人宵夜时还“棋”不离口。我在张老师的精心指导下,棋力渐长,和张老师分别时已经开始下分先棋了。从让先十三子,到分先对弈,不知耗费了张老师多少心血,而张老师却乐此不疲!我每升一级,他都要在宵夜时特别犒赏。难忘师恩!
更难忘的是,张老师得知我被分配到水厂路中学之后,特地从武昌赶到汉口,带我去拜访他的老朋友、围棋高手汤之望先生。汤先生就住在我们水厂路中学旁边的张公堤内的一栋公寓里,当张老师领着我走到汤公家时,只见汤公开门迎客说:“张老师总是准点,真不愧是当了一辈子老师的!”
张老师笑着说:“汤公客气了!”然后向他介绍我的情况。汤公握着我的手说:“既然是张老师的学生,现在又是邻居,欢迎以后常来。我先跟老朋友切磋一盘再慢慢聊吧。”于是我们随着汤公移步到他的书房。
汤公书房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外,就是一副云子和日制木质棋盘。汤公对我说:“小李老师,我和张老师这盘棋早已约定,你先看看棋,或看看书,请自便。”说完,两位便开始手谈,只听云子落盘声,不闻闲言碎语。再看两位老师,都是那么聚精会神,我端坐一边观棋不语。一边看,一边想,如果是我,这一颗子会下在哪里好呢?
看着想着,突然想到围棋棋子无论黑白,放在棋盒里全都一样,不分彼此,不论贵贱。棋手取子从来不看,可谓闭着眼瞎抓,抓着哪个是哪个。哦!这里不能用“抓”,“抓”太粗鲁了。记得张老师教我下围棋的第一天,就强调并示范“持子”的姿势。一般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中指在上,食指在下,轻轻到棋盒里夹起一颗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经过思考后决定的那个地方。切记不要用手指把棋盒中的棋子翻动出声,更不要把棋子拍到棋盘上去,而是用中指轻轻地把那颗夹着的棋子,悄无声息地推到棋盘上。欣赏两位老师持子的动作,不仅仅是一种美的享受,更让人体悟到纹枰对坐,实在是人品的中华文明的熏陶!
当然,一旦把那颗子放到棋盘上了,那可就不能再移动了。这是下棋的铁律,叫做“落子不悔”。传说,棋圣聂卫平小时候,有一次跟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元帅下棋,陈老总不小心掉一颗子到棋盘上,想去把那颗子拿起来,时年六七岁的聂卫平,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马上站起来,一双小手抓住陈老总说:“落子不悔!落子不悔!”
诚然,棋子落在棋盘上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有高下、贵贱之分了!于是,就有“胜负手”之说,即纵观全局,那颗子决定了那盘棋的命运,也是俗话说的“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那一颗子。又有一说,“人生如棋”是不是在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本来与他人都差不多的,就看决定你一生的“胜负手”,是不是抓准了、抓住了。那么,我的未来呢?决定我人生的胜负手在哪里呢?
期待,并寻找我人生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