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假如夫子得邦家,必能如此如此。这是学生赞老师的化,过是正常的,不及反而不常,且又是假设,“虽不中,亦不远矣。”只要不太过,谁都不会钻牛犄角尖,去跟子贡争孔子到底能不能。然宋儒不辨其情,一味个人崇拜,“此圣人之神化,上下与天地同流者也。”这便是胡说了。
按史实分析,孔子做不到“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
堕三都失败,出走列国不用。
公元前488年,孔子六十四岁,返卫途中。子路问:“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孔子答:“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公元前484年,孔子六十八岁,返鲁,鲁哀公问政,孔子曰:“政在选臣。”
说明他一直在思索自己失败的原因,历尽沧桑之后他已不像以前那样空喊:“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知道要“正名”,要“选臣”,但如何正名?怎么选臣?到底选什么样的人?还是没有无施策。所以当人家一问到具体办法的时候,他只能又用大道理回答。“举直错诸枉。”“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子贡说老师,“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表明他多少已感觉到孔子的思想可为理想而无具体的升阶之策,但作为学生,于情于礼,他都必须扬老师的高明,隐老师的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