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的计划生育政策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没法不同意!具体执行的难度,效果,很可能会令很多人无语。
计划生育国策进行得如火如荼,80年代早期的一年(具体年份记不得了),我们那一带很多人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全是自愿的!村干部三天两头到各家各户劝说,还有最后通牒,到期拿不出手术证明的交罚款。罚款最初几百元,当时对农民可是大数目,后来就涨到几千元。一般人家有儿有女的或两个男孩的都做了。有一户生了4个女孩(其实5-6个,其余的给了别人)还是没儿子只好做了手术。也有怀着“超生胎”出去躲避等生下来再回来的,真的像“超生游击队”一样。不在农村生活理解不了,看了觉得好笑,现在的拆迁和计划生育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农民喜欢儿女双全,至少得有儿子(好像不光农民),没病也不喜欢开刀动手术。断命根又开刀 “ 漏气”是一百个不情愿,但高压之下只好低头。现在一看农民们很有先见之明,孩子多对成长融入社会好,身体能不开刀不开刀(我脚后跟的一个小包家庭医生就建议等了好几年)。开刀会动“气”,人体除生育机能外的其它体能会下降很多。怎么知道的?迷信?事实是他们很科学,观察到性情暴躁的牲口,公驴公马干农活力气有余但经常难以驾驭,把他们“骟”(绝育手术)了后就有力气而且性情温和,但力气小一些。干农活的很多公驴公马都是“骟”过的。考虑到这点,有的人家选择女的去做手术,男人要干力气活,留着不动,我们那儿机械化的开始是90年代末期,到现在很多力气活还是靠人力。
我虽然当时年纪小,这方面却了解到了很多。我大哥当时在“大医院”工作,每天一拨又一拨的人到医院做“结扎”,回家后讲给我们一些奇闻。
有一天大哥刚下班回家就被人急匆匆叫走了,很晚才回家晚饭也没在家吃。后来才知道我的一个表叔,“赤脚医生”都不是,只有几个秘方平时给大伙用用(秘方很灵,口腔,咽喉溃疡那个黑沫东西用芦苇管吹上去隔夜见效,一两天后痊愈,我母亲的咽喉溃疡我帮忙吹上去的),这次有人求他把“结扎”的“结”再打开,这样身体的 “元气” 免受太大损伤。后来了解到当时很多人走了这条路,多是走后门找的医生。这家没后门,找到表叔这个“医生”(平时不是总帮人治病嘛),表叔也不谦虚,两张餐桌拼成手术台,被子一铺,开刀了!比白求恩还厉害。不知手术用的什么刀,哪来的。表叔连针灸的针都没有,还是我父亲给他搞了一套我给送过去的。手术器皿消毒?当时医院用高压锅,农村是根本没听说过的。干大事不拘小节,琐事不提,肚子打开了,表叔找不到输精管,没法un-tie,干不了算了,反正没手术费,红包更没给,缝回去回家!没想到比缝衣服难,缝不回去了(表叔也没先找个猪练练)。然后就把大哥叫去了。大哥虽没上过医学院,但他是apprenticeship,在“大医院”跟班,阑尾炎之类的手术经常做,紧急情况只好违规操作了。
再后来计划生育执行更难了,女人们怀上孩子后(超标的)都东躲西藏,村干部公社干部找不到人。我舅舅他们村彻底失控,政府急了,组织县党政机关各局干部200多人深夜包围,挨家挨户抓超标怀孕的妇女(几乎每个都是),免费送到医院,国家早就专门成立了“计生委医院”,免费手术。
县政府打了一个漂亮仗。
不过大多数人家都还是两个孩子,少数3-4个的都是超生,各村都差不多。县里局长们好几个有2-3个孩子的,合法的,有“准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