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这是余光中写给李白的诗句。人处天地间,常作远行客,不期然相遇在剑桥,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剑歌易水湄,击筑饮美酒。剑桥的酒吧非常文气,是聊天的好地方,学术讨论、趣闻佚事、奇谈怪论,可以海阔天空地聊,常去的是红牛酒吧(Red Bull)。十月中旬,由刘钝老师主讲的第一场文献阅读会非常精彩,老师请大家在露天喝啤酒,非常惬意。
常去酒吧的莫弗特有苏格兰人的热情和幽默,喜欢被称呼为帅哥或莫馆长,和帅气的刘歆意开玩笑:“我本来是第一帅哥,现在你是第一了,我吃醋。”歆益和我是同窗,在剑桥得到他热心相助,聊天时给我普及科技考古的知识,短短几十分钟,把最新研究成果、研究思路和方法、学术争论焦点勾勒得十分清晰。
台湾大学历史系助理教授衣若兰在剑桥大学历史系访问,她的论著《从“三姑六婆”看明代妇女与社会》,对“尼姑、道姑、卦姑”等底层职业妇女的形象和社会作用作了探索。她笑说,常被初次见面的人简称为:“哦,你就是那个三姑六婆。”我问她为何博士论文改写节妇烈女呢?她说一是资料难找,二是想拓展研究对象。
我刚到研究所时,和陈伟老师共用办公室,他酷爱游历,短短几个月内,足迹几乎踏遍英伦三岛和欧洲各国,甚至去了冰岛。我的访学快要结束时,和韩裔美国人曹圣洙博士共用办公室,他是席文教授的学生,作中国古代医药疗法与宗教疗法方面的研究。东方学系博士生奥立弗是德国人,在台湾住过半年,中文流利,喜欢听任贤齐的歌。
生物化学系博士生丹尼,有悉尼大学中文系的双学位,在四川大学学习过一年,古汉语功底扎实。有次聊到庐山,我随口背了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正得意,丹尼礼貌的说:“不对吧。后两句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这才发现背错了。
在剑桥的日子,我喜欢穿梭于各种学术报告,和不同专业领域的师生交流,查找资料、学术讨论之余,亦有多姿多彩的生活。
(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