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这是我发廊的地址,有空来找我剪头发吧。虞山递给她一张名片。
朵朵双手接住道了谢。
虞山说,今天聊的真开心,谢谢你能来。
我也很开心,而且,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这么多的鸡尾酒。
其实你酒量不错啊,现在还没醉。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醉啊?朵朵笑着反问。
是啊,有那么一点点儿.....两个人齐声大笑起来。
我想问问你,朵朵跟着虞山走出庄生晓梦酒吧,爬上台阶来到了街面上。夏天的夜风颇为清凉,将朵朵的裙裾吹得漂浮起来,如同夜之花朵。朵朵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我想问问你,你说的关于你的女朋友小雪的事儿,是真的吗?我总是觉得这事儿好像韩剧里面的情节。
是真的,我拿我的生命发誓。虞山举起右手,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
不用发誓啊,我信就是!如果你不已介意我想问问小雪到底得的什么病?
她的这种病叫做嗜睡症,英文名字叫克莱恩-莱文症候群,到后来非常严重的阶段,她大白天说着话,吃着饭,或是工作着忽然之间就猝倒在地,好几次都差点儿发生了危险。一开始她睡几秒或是几分钟就能醒过来,但是到后来她睡过去后越来越难以醒来,就算被叫醒也会出现很严重的后遗症,比如抑郁症和幻觉。这个病非常古怪和罕见,就目前的医疗水平,中西方的医生至今都无法找出嗜睡症的真正病因。
太可怕了,小雪怎么会得这个病呢?是脑部受过什么伤害吗?
应该是遗传吧,小雪的妈妈就是嗜睡症。
啊?!,原来是这样子,小雪真可怜。朵朵叹了口气,飞快地看了一眼虞山,你也不容易,就这么等着她?你真的相信这病可以治愈?
虽然医学界还没有真正攻克嗜睡症的方法,但我们也听说过一些偏方,比如中草药针灸,比如瑜伽冥想,但这些都是要在患者意识清醒的状况下进行。小雪已经陷入睡梦中,听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造梦师进入她的梦境去从内部彻底唤醒她,修复她的病因。
造梦师?看来我真的落伍了,什么都不懂,造梦师是不是类似催眠师的一种职业?
不是催眠师,是造梦师,就是能够自由出入别人梦境的人。你看过《造梦空间》吧?几个造梦师通过进入一个企业家继承人的梦境,然后植入一个想法,最终改变了企业的恶意收购计划。电影可能拍得比较炫,但是确实也是有来历的,造梦师这类人,简单的说就是能够掌控梦境的人。
天啦,这,这,这也太神奇了。朵朵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不已。可是天下之大,要到哪里去找这种造梦师呢?
是啊,我和小雪一直在找,我们有一个网站,这个网站最开始是小雪的想法,她得的是嗜睡症,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关心这方面的各类信息,希望找到类似的病患,也希望找到彻底医治小雪的造梦师。小雪说为什么不做一个专门的网站跟感兴趣的人分享呢?所以就有了创建梦网的初衷。后来这个网站就叫做梦者魂行。真的让我们给做出来了,除了嗜睡症,猝睡症,睡梦呼吸中止症,睡眠脚动症,还有其他的一些睡梦相关的问题,也扩展到很多关于梦境,解梦等方方面面的信息。我们也收集了很多关于造梦师的训练方法,很多有天赋有兴趣的人都在尝试,不过就目前而言还没有找到能进入小雪梦境的人。
太有意思了,你能把网址发给我吗?我也想去看看,我每天都会做各种梦,天上地下什么都有,不瞒你说,我都觉得在梦境中见到过你两次。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在梦里见到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我是个学艺不精的”梦游师“。我回家就把链接发给你,欢迎你来梦网上试试看。
好啊,你的网名该不会叫“蓝田日暖”吧?朵朵淘气地眨眨眼睛。
我当然不叫“蓝田日暖”,我叫---管理员。虞山哈哈大笑,说道,梦者魂行上造梦师只是比较小的一部分,大多数都是论坛和分享,很多人都在里面聊自己做的噩梦和美梦,也有很多人特别喜欢帮别人解梦,还有人会把你的梦境画出来,或是写出来,总之还挺好玩儿。
两人说得正开心,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是虞山叫的出租车到了。
朵朵抱了抱虞山,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虞山微笑着说,晚安了,朵朵。做个好梦!一边说一边为朵朵拉开车门。
司机问清了地址,轻打方向盘,出租车如同一条黑色的鱼滑入了夜幕。朵朵回头望去,只见虞山依旧站在庄生晓梦的酒吧门口,虽然看不起表情,但是朵朵却好像能感觉他眺望的目光。
很快,虞山的身影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的黑暗中,街口的风里将招牌吹得摇晃不已,朵朵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忍。虽然与虞山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已经认识他很久了,也许是小雪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朵朵,她觉得虞山的笑容下有种落寞,那里面全是悲伤和孤独,还有无法释怀的思念。
车开上了高架桥,朵朵靠在车窗边在高架桥上转弯的那个弧度她望着黑夜中的城市。很多愿景,很多的欲望都在这黑暗的城市中隐藏着。她在最后一曲的感伤的中纠结着,生命的空灵都耗费在等待中,而欲望是那么难以抵达。她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记得,虞山陪着她站在庄生晓梦的街口,幽暗的灯光,暗淡的月色,微凉的夏风,她跟他站得那么近,近得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身体好像有磁力一样,不断地吸引着她,她几乎看见自己醉醺醺地灵魂只轻轻一送就能投入了那个温暖的胸膛。风吹得她打了个寒战。虞山抬起又放下的手臂。如果她和虞山在夜风中多站上一会儿?如果他坚持着要送她回家,如果.....朵朵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能够克制欲望的人,何况对虞山还有着不断递增的好感。
与前夫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是她生命中最为混乱的时光。她曾经彻底的放纵,她以为约炮是一种纯生理的需求,再之后,又会在某一天突然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她删除软件,删除炮友,专心工作。然而隔不了多久,冲动再次来袭,她不断陷入了死循环,周而复始。她原以为理想的炮友关系,就应该是平时不联系,需求旺盛的时候喊出来一起玩,然后再回归生活,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实施起来却很难找到平衡点。有的人约了一次两次就不再约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记得有个炮友也说过,他想要一个精神寄托,他静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想谁,该思念谁。
起初朵朵心里并不觉得约是件可耻的事情,只是总觉得为生理而约要比为寂寞而约要简单的多,但接踵而来的空虚感让她发现约这件事情,确实会稀释了爱人的能力。慢慢的她不愿意为了约而约,带着一颗空荡荡的心,期待一个陌生的身体来填满,她还是需要感情需要陪伴需要诺言。
朵朵是在一次约中遇到的暮剑,也许从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彼此不信任。所以当发现朵朵劈腿了康南,暮剑才会那么的愤怒和狂躁。如今想起暮剑,朵朵依旧有种愧疚,无论暮剑如何对她,都是朵朵先伤害了暮剑。经历了这一年的分分合合,对于未来,朵朵越来越感到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期待什么,她甚至都不敢期望康南会真的娶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寻找平衡。希望有一天,她能够拥有坚强的精神。希望这克制能够给她信心,让她重新得到爱与真情。
朵朵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家里走去。不经意地抬头却看见自家的窗口竟然亮着灯,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揉了揉眼睛,闭上再睁开,真的是自家的窗口。
朵朵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开灯,可是这么晚了,谁会在她家里呢?
朵朵正感到惊疑不定,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连忙掏出手机点开查看。
是康南留的语音,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只有短短地一句话:
我刚刚到。
朵朵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因为康南的到来,这漫长而孤独的黑夜忽然变得温柔了。
她推开门,一眼看见康南正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看手机,行李箱还放在门口根本都没有打开。
朵朵开心地扑过去,抱住康南的脖子,亲昵地问,南,你怎么来了?你好坏啊,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康南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态,他慢慢转过头,打量着朵朵,不满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家跑去哪里了?怎么还满身的酒气?
难怪呢, 看着这么REAL。 同情ING 而且小雪和朵朵有点像, 也是很巧。
康南不高兴很正常, 若是因为这个就撤退了, 那也没办法。
反而这个帅锅, 说不定和朵朵能发展一下, 小雪要是和朵朵有点像, 还真的有可能。
总之现在是各种可能, 好看。。。 ;))
就是啊,无巧不成书。
异地恋最需要的就是信任,但是朵朵过去有“前科”,这个就比较麻烦了。
虞山当小三劝退师是为了赚快钱给小雪治病,后面会多铺垫一点让他的转化更smooth一点
康南回来了, 惊喜!感觉应该是那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
今晚出门被康南遇上不凑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