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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大陸時,我在科研機構工作。研究所與政府機關、公司商店不同,不需要面對面服務民眾,睡午覺就成了不成文的慣例。按規定上午工作從八點到十二點,下午從一點到五點。然而十一點半食堂就開飯了,半個小時吃過飯,從十二點到一點,有一個小時可以午睡。到了夏季,下午上班延後到兩點,更有整整兩個小時午睡。要是有外國人在這個時段來研究所,肯定以為到了無人之境,因為整個大樓一片靜悄悄。
美國人沒有午睡習慣,不但政府機構公司商號,就連科研機構也沒有午覺可睡。不少習慣午睡的華人對此很不適應,午飯後有人睏得坐在馬桶上居然都能入睡,還有人乾脆躲進汽車裡小睡一會兒。剛來美國時,習慣午睡的我也很不適應,整個下午提不起精神,哈欠連天,怎麼都集中不起注意力。我試過午休時關門小睡,結果發現不可行。在美國,辦公室的門一般是不關的,關門睡覺顯得格格不入。即使不關門趴在桌上打盹,也容易被認為不專業、偷懶,或被誤會為健康欠佳。
我原以為美國同行不睡午覺,是由於他們體質好。後來我發現並非如此,其實老美下午也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不過他們各有各的解決之道,有的大杯喝咖啡,有的猛灌可樂,因為兩者都含咖啡因;還有的頻頻吸菸提神,或者乾脆聊天驅趕瞌睡蟲。
眼見不睡午覺嚴重影響工作效率,我想了個快速高效午睡的方法。我住家離辦公室很近,步行只需十分鐘。我十二點離開辦公室,到家十二點十分,午飯是現成的,只需用微波爐加熱。飯後從十二點半睡到十二點五十分,回到辦公室剛好一點整。別看只睡著十到十五分鐘,我在整個下午都能保持充沛精力。在美國工作二十多年,我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午睡習慣。現在退休了,我每天都能安心享受午睡,不過我必須防止另一個極端:醫學研究發現,午睡不宜超過一小時,午睡太久會進入「深睡眠」狀態,醒來反而無精打采,而且影響晚間睡眠质量。
华人的身体与西方人差异很大,午睡对于我们来说好比吃补药。我自己一直都是坚持午睡的,忙的时候也要闭上眼睛稍微让自己“休眠”几分钟。那个感觉是无法让不喜欢午睡的人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