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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系列二:太宗治世之七:宋太祖长子赵德昭自杀与杨业出任塞北代州主将

(2020-07-09 17:09:56) 下一个

太平兴国四年(辽乾亨元年)即公元979年五月初六,北汉主刘继元向包围在太原城下的宋军投降,北汉灭亡。六月初六,宋太宗赵炅(赵光义)出征幽蓟时在范阳(即幽州)附近的高梁河被辽国援兵打败,只好班师回朝。

当初,宋太祖赵匡胤的次子武功郡王赵德昭扈从宋太宗出征幽州。军中曾发生夜惊,大家都不知道宋太宗在哪里,有人于是密谋要拥立赵德昭为帝。后来得知宋太宗健在,这事也就算了。宋太宗多少风闻此事,很不高兴。当班师回归,因为北征失利,所以他长久没有颁行征服太原的奖赏。议政的朝臣都觉得这样不行。八月中旬,赵德昭趁机入宫进言,转达群臣的意见。宋太宗勃然大怒,说道:“待你自己登基后,再赏也不晚!”赵德昭非常惶恐,回到宫里后,问身边随从说:“谁带刀了吗?”大家都推辞说,宫中不敢带刀。赵德昭于是进入茶酒阁,把窗户关了起来,取来削水果的刀子自刎而死。宋太宗得知后,既吃惊又后悔,急忙前往茶酒阁,抱着赵德昭的尸体大哭道:“痴儿啊!你何至于此!”于是追封他为魏王,谥号懿。赵德昭有五个儿子。

赵德昭字日新,母亲是贺皇后。他在乾德二年(964)出阁。按照惯例,皇子出阁时就要封王,但宋太祖觉得赵德昭年幼,想让他循序渐进,所以只授他为贵州防御使。开宝六年(973),宋太祖授他为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宋太祖在世时,赵德昭一直没有封王。宋太宗太平兴国元年(976),他改任京兆尹,移镇永兴,加兼侍中,这时才开始封为武功郡王。宋太宗还下诏让他和叔父齐王赵廷美,自今以后在朝会时班列应在宰相之上。太平兴国三年二月,赵德昭娶了太子太傅王溥的女儿;宋太宗封她为韩国夫人。那年冬季南郊祭祀后,宋太宗加他为检校太尉。赵德昭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赵德昭喜怒不形于色。自杀时才二十九岁。

这月,宋太宗下诏修建太清楼。也在这月,秦州发大水。

九月初三(己卯),黄河在汲县决口。

九月初九(乙酉),宋太宗命令内衣库使张绍勍和南作坊副使李神祐等人率军进驻定州。

九月十一(丁亥),宋太宗设置皇子侍读的职位。九月十四(庚寅),他任命户部郎中侯陟为谏议大夫兼权御史中丞。权中丞(即代中丞;其实一般官阶比职位低的通用权字)的官职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九月二十三(己亥),宋太宗临幸新城,观赏铁林军人射击强弩。次日,华山道士丁少微前来宫阙进献他提炼的金丹及巨胜、南芝、玄芝。九月二十七(癸卯),山后两林的蛮人派使者进献名马。

九月三十(丙午),辽国南京留守燕王韩匡嗣与南京宰相耶律沙和特里衮耶律休格率军南伐,报复宋军对幽燕的包围。宋镇州都钤辖兼云州观察使刘廷翰率众抵御,先行在徐河列阵;驻军在关南的河阳节度使崔彦进暗中出师,潜出黑芦堤北,沿着长城口,马衔枚地悄悄绕到敌军背后。驻军在镇州的彰德节度使李汉琼及驻军在定州的殿前都虞候崔翰,也领兵相继前来。

先前,宋太宗将阵图授予诸将,让他们分为八阵。当宋军进驻满城时,辽兵蜂拥而至。宋右龙武将军赵延进登高眺望,只见辽兵东西连绵,一望无际。崔翰等人正按照阵图布阵,每阵相隔各一百步;士兵疑虑畏惧,基本没有斗志。崔延进跟崔翰等人说:“主上将边境的大事交给我们,正是期待我们克敌制胜。如今敌骑如此强盛,而我们却像天星一般分散布阵,势力更显得悬殊。他们一旦对我们展开猛攻,将如何应付!不如合并出击,才可以决胜。违背命令而获得胜利,难道不比败军辱国强吗?”崔翰等人说:“万一不能取胜,那该怎么办?”崔延进说:“倘若失败,我崔延进独自承担罪责。”崔翰等还在担心是否应当擅改诏旨时,镇州监军兼六宅使李继隆说:“兵贵适时应变,作战策略怎能预定!违诏的罪责,我李继隆请求独自承担。”崔翰他们这才下了决心,于是改为两个阵容,前后相辅。他们先派人诈降辽军,而韩匡嗣信了。耶律休格说:“对方的兵众整齐精锐,必定不肯轻易屈服。这不过是来诱骗我们而已,应当严兵以待。”但韩匡嗣不听。不久宋师果然击鼓呐喊,尘埃漫天。韩匡嗣仓促间不及提防,手足无措,结果战败。溃散的辽兵全都逃往西山,纷纷跌进谷中。宋军穷起直追,直杀到遂城。这一战役,宋军斩首万余级,缴获战马一千多匹,还生擒辽将三人(《宋史》说,刘廷翰与契丹在遂城西交战,击溃了他们,斩首一万三百级,俘获三将和一万马匹),俘虏了老幼三万户人家,以及许多兵器和军帐。韩匡嗣丢弃旗鼓逃回,残余部众则逃往易州。只有耶律休格所部整兵而战,按部就班地慢慢撤军回去。

辽主耶律贤对韩匡嗣非常恼火,历数他五条罪状,说:“违众深入,这是其一;行伍不整,这是其二;弃师鼠窜,这是其三;侦候失机,这是其四;捐弃旗鼓,这是其五。”当即下令要杀他。幸亏皇后极力营救,他才得免一死。于是辽主让耶律休格总领南面的卫戍兵马。

冬十月二十四(庚午),镇州的捷报抵达朝廷(疑有误;镇州到大梁不用这么久),宋太宗下达手诏褒扬了刘廷翰他们。

十月二十九(乙亥),宋太宗为平定北汉的将相论功行赏,进封齐王赵廷美为秦王,为宰相薛居正加司空,沈伦加左仆射,卢多遜加兼兵部尚书;为枢密使曹彬加兼侍中;让大将白进超、崔翰、刘廷翰、田重进、米信全都兼领诸军节度使,为楚昭輔、崔彦进、李汉琼一同加检校太尉,为潘美加检校太師,王仁赡加检校太傅,石熙载加刑部侍郎;其他扈从御驾的文武官员也都得到不同的进秩。

十一月初三(戊寅),辽景宗耶律贤设宴赏赐耶律休格等有功将校。

辽国南院枢密使兼政事令郭袭,因为辽景宗多次外出游猎,所以上书劝谏道:“从前唐高祖喜好游猎,苏世长进言说,他登基不满百天,未足为乐。唐高祖当天就取消了游猎,因此得到史书的赞美。臣念及圣祖创业的艰难,昼夜都不懈怠。穆宗则放任自己无穷的欲望,不亲理国事,以致天下人愁苦抱怨。陛下继承大统,海内无不欣然盼望中兴之治。然而十多年间,征伐不已,疮痍未复;本来正应当带着恐惧的心情,修缮政事,使大业永远延续下去;然而臣却听说陛下恣意游猎,甚于往日。万一出现衔橛之虞(即骑射时出了事故),那将后悔莫及!何况南面还有强敌,总在伺机而动。他们知道后难道不会又动了入侵的野心!臣希望陛下节制游猎和酣饮的娱乐,多为社稷和生灵考虑。”辽景宗嘉许他的建言,然而却不能采用。

十一月初五(庚辰),宋太宗将道士丁少微放归华山。十一月十四(己丑),宋太宗到近郊狩猎。两天后,忻州上言,说他们和契丹交战,打败了他们。同时,关南也上言,说他们击溃契丹,斩首万余级。

宋太宗因为原北汉大将杨业非常熟悉边境的军事,所以于十一月十八(癸巳)任命他为代州知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

十一月二十六(辛丑)冬至。辽国改元为乾亨,并宣布大赦。

当初,西南夷人从不到京师朝贡。刑部郎中许仲宣出任西川转运使后,亲自前往大渡河,用顺逆的道理说服他们,夷人因此全都宾服。他在任上超过三年,刚好有人指控许仲宣先前当朝廷在江南用兵时,曾侵吞官钱。也在十一月,朝廷召他回来,并下令御史台找出以前的财政簿册,逐一加以校对。这事调查了一年多才结束,最终没有发现任何欺隐。于是朝廷又任命许仲宣为岭南转运使。这是后话。许仲宣颇有心计;朝廷在江南用兵时,军中的需求五花八门,他都预先储蓄,供应无缺,让南征主帅曹彬感到非常惊奇。曹彬曾在夜里攻城,需要几万件陶器,分给攻城士卒,好让他们燃灯自照。许仲宣居然预料到这一需要,如数支付给曹彬。他的才干都是诸如此类。

十二月初二(丁未),占城国派使者前来入贡。

十二月初十(乙卯),辽景宗将南京留守燕王韩匡嗣降封为秦王,并遥授晋昌军节度使。十二月十七(壬戌),辽景宗改任上京留守蜀王道隐为南京留守。道隐号令严肃,虽然幽蓟一带战事频繁,而百姓依然安居乐业。辽景宗很快又进封他为荆王。这年冬季,辽景宗前往南京(即幽州),并命令宰相室昉监修国史。

十二月二十二(丁卯),宋太宗到近郊狩猎。同时,朝廷在诸州设置司理判官。

太平兴国五年(辽乾亨二年)即公元980年春正月初一(丙子),辽国封皇子耶律隆绪为梁王,耶律隆庆为恒王。耶律隆绪幼年时就喜爱书翰,十岁能作诗,所以辽景宗属意于他。

正月初五(庚辰),宋太宗下诏,派人去宣慰新征服的河东(即北汉)诸州。宋太宗平定太原后,从范阳回到东京时,又得到汾晋和燕蓟一带的战马,共四万二千多匹。正月初七(壬午),他在景阳门外设置天驷监,左右各二,并任命左、右飞龙使为左、右天厩使,并将闲厩使改名为崇仪使。内厩的马匹足够后,朝廷开始在诸州分别设置马监牧养马匹。

正月十二(丁亥),辽景宗任命特里衮耶律休格为北院大王,并封前枢密使贤适为西平郡王。

正月十五(庚寅),宋太宗任命礼部侍郎深州人程羽为文明殿学士,班次仅在枢密副使之下。文明殿学士即端明殿学士。端明殿名早已更改,而职名从程羽的任命才开始更改。

正月二十八(癸卯),宋太宗命令右卫将军史珪负责开凿计划为九十里的尉氏新河。

二月初二(丙午),京西转运使程能上言说:“诸道州府百姓承担的傜役大多很不均衡。臣希望陛下让诸路转运使将百姓定为九等,上四等户根据轻重派给徭役,下四等户则一并予以免除。”宋太宗于是下诏,让转运使亲自详细制定规章,不用另派官员做这事。

二月初四(戊申),朝廷将南辨州改名为化州。二月二十四(戊辰),朝廷下令将徐州妖贼李绪等七人斩首,同时也废置了顺化军。

也在这天,辽景宗前往清河。

三月十三(丁亥),辽国西南面招讨副使耶律旺陆和太尉华格派人献上党项的战俘。

三月十四(戊子),宋太宗在大明殿会见亲王、宰相、淮海王及从臣,并举行踢球游戏。

要想知道宋太宗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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