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二年(辽重熙二年)即公元1033年三月二十九,皇太后刘氏在宝慈殿驾崩。四月初七,宋仁宗赵祯开始亲政,追尊生母李宸妃为皇太后,并在两天后下诏将她改葬在永定陵。
五月初三(丁卯),判河南府钱惟演请求让庄献和庄懿皇太后(即刘太后和李宸妃)并祔(即神主牌位搬迁到太庙)宋真宗的庙室。钱惟演自从被罢免了景灵宫使,回到河南后,内心很不自安,便提出这一建议,希望以此迎合宋仁宗的旨意。
次日,宋仁宗下诏举行礼部贡举。
五月初七(辛未),宋仁宗任命屯田员外郎武城人庞籍为殿中侍御史。庞籍奏请到阁门取下垂帘的仪制,将它们全都焚毁。他又奏称:“陛下亲理万机,用人必须明辨邪正;进擢近臣列卿,也希望能博采公论,不要让政令都出自执政大臣。”龙图阁待制孔道辅曾跟人说:“言事官员大多观望宰相的意图,只有庞君可算是真正的天子御史。”
五月初九(癸酉),宋仁宗下诏说:“太后垂帘时下达的诏命,朝廷内外不得随便议论。”当初,太后临朝称制,朝政虽然出自宫闱,然而太后的号令严明;她身边的近习也很少假借她的权势作威作福。她对朝廷內外的赏赐也有节制。赐给族人御食时,她一定要更换上普通的容器,说:“尚方(帝王)的器皿千万不能流入我们家里。”晚年时,她开始让亲信内官罗崇勋和江德明等人访察外间的事,罗崇勋等人因此势倾朝廷内外;太后又因刘从德的缘故罢黜御史曹修古等人。然而刘太后保护宋仁宗确实非常尽力,宋仁宗奉戴刘太后也很备至。当刘太后驾崩后,言事的人大多追斥刘太后垂帘时的事。新任右司谏范仲淹向宋仁宗进言说:“太后接受先帝遗诏,保佑陛下圣躬十多年。陛下应当掩盖她的小故,保全她的大德。”宋仁宗十分感悟,于是降下这道诏书。
五月十一(乙亥),朝廷废置群牧制置使。次日,宋仁宗命令宰臣张士逊撰写《藉田记》及《恭谢太庙记》,并任命翰林学士冯元为编修官,直史馆宋祁为检讨官。后来宋祁上言,说皇太后拜谒太庙的做法不值得后世效法,宋仁宗于是决定只撰写《藉田记》。
宋仁宗最初召来应天府知府宋绶,打算重用他,但被张士逊所阻扰。五月十三(丁丑),宋仁宗只是任命宋绶为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主管都省。次日,宋仁宗亲自重审在押囚犯。
六月初一(甲午),日食。六月初九(壬寅),宋仁宗录用周世宗及五代南平王高季兴、南唐王李煜、后蜀主孟昶、北汉主刘继元、南汉主刘鋹的后裔。
次日,宋仁宗命令审刑院和大理寺详细制定发配流放的刑名。
六月十八(辛亥),退休的太子少傅致仕孙奭去世。孙奭字宗古,是博州博平人,幼年时和许多学子师从里中儒生王彻。王彻死后,有人向孙奭请教经学,孙奭为他讲解得仔细入微,众人无不惊服。于是王彻的数百门人都跟从孙奭为学。他后来迁居须城。《九经》及第后,孙奭成为莒县主簿。他上书表示愿意试讲,因此朝廷升迁他为大理评事,让他在国子监直讲。宋太宗临幸国子监时,召孙奭讲解《尚书》。当他讲到“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意即做事不效法古人而能使国家长久,这样的说法还从没听说)”时,宋太宗说:“这是至理名言。商宗得到了如此贤相!”因而嗟叹了许久,并赐给孙奭五品官服。宋真宗后来任命他为诸王府侍读。当宋真宗下诏让百官转对(轮番应对)时,孙奭上呈了十事。不久他出判太常礼院、国子监、司农寺,经累迁出任工部郎中,并被提擢为龙图阁待制。
孙奭以经术进位,坚守正道,泰然自处。看到什么不对,他总是及时进言,从未阿谀逢迎,附和取悦。大中祥符初年,宋真宗在左承天门得到所谓天书。他准备前往隆重奉迎,召宰相到崇政殿西庑应对。宰相王旦等人说:“天降符命,实在是对陛下盛德的回应。”全都两次下拜称呼万岁。宋真宗又召孙奭前来,征求他的意见。孙奭直爽地说:“臣愚昧,只听说过‘天何言哉(语出《论语-阳货》:子曰: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哪有什么天书?”宋真宗奉迎天书后,大赦并改元,将此事布告天下,并开始修筑玉清昭应宫。这年,天书再次降临泰山。宋真宗因已经亲自接受符命,便开始商议封禅泰山,兴作礼乐。执政大臣王钦若、陈尧叟、丁谓、杜镐、陈彭年都援引经义,左右附和。于是天下人争着上言得到符瑞的事。
大中祥符四年(1011),宋真宗又准备祭祀汾阴后土。当时发生严重旱灾,京师和附近郡县的谷价昂贵。孙奭上疏谏道:
“古代先王靠占卜出征,得五年里每年占卜吉祥后才能出行,否则就增修仁德而再次占卜。陛下刚刚东封泰山,现在又要提议西幸汾阴,这并非先王卜征五年那样的慎重考虑。这是不可行之一。
“汾阴后土的事并不见于经传。当年汉武帝因为将要封禅泰山,所以才先封中岳,祠祭汾阴,然后才开始巡幸郡县,最终到泰山举行大礼。如今陛下既然已经登封泰山,却又要巡幸汾阴。这是不可行之二。
“古代的圜丘方泽就是用来郊祀天地的。如今南北郊即是。汉初承袭秦朝,只建立五畤用以祭祀昊天,而后土并无祭祀的先例。所以汉武帝在汾阴修建祠堂。自汉元帝和汉成帝以来,朝廷听从公卿的建议,于是将汾阴的后土搬迁到北郊。所以后来的帝王大多不去祭祀汾阴。如今陛下已建北郊,却反而舍近而远,跑去祭祀汾阴。这是不可行之三。
“西汉在雍地(长安)建都,离汾阴很近。如今陛下得经历重关和跨越险阻,轻易放弃京师的根本,而去羡慕西汉的虚名。这是不可行之四。
“河东是唐朝王业崛起的地方,唐朝又在雍地建都,所以唐明皇利用临幸河东的机会,顺便去汾阴祭祀后土。圣朝的兴起,事情和唐朝不同,而陛下却无故要去祭祀汾阴。这是不可行之五。
“从前周宣王遇灾而惧,所以诗人赞美他的中兴,认为他是贤主。近年以来,水旱灾害相继不断。陛下应当侧身修德,以答天谴;岂能让下臣徇行奸回,叫百姓老远劳苦,盘游不已,而忘了社稷的大计?这是不可行之六。
“打雷从二月惊蛰开始,到八月收声。上天养育万物,失去时令则为异常。如今震雷出现在冬季,是十分异常的事。这是天意叮咛,以此警戒陛下。而陛下尚未醒悟,几乎失去天意,这是不可行之七。
“民众是神的主人,所以圣王首先注重民众,而后才致力于神。如今国家土木工程累年不息,水旱几乎成为大灾,饥馑的百姓很多。都这样了还要劳苦民众去事奉神,神会觉得是受享吗?这是不可行之八。
“陛下一定要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效法汉武帝和唐明皇;巡幸所至,刻石颂功,追崇虚名,夸示后世罢了。陛下天资圣明,应当钦慕二帝和三王。为何却去追求汉、唐的虚名?这是不可行之九。
“唐明皇因为宠幸奸邪,所以朝廷内外交相为害,以致自身颠沛而国家流离;乱兵在关下交战,亡乱的迹象如此严重。他仗恃天下承平,肆行非义,最终几乎招致祸败。如今议政的人却去援引开元的先例,以为那时多么兴盛,想要倡导陛下模仿。臣切为陛下所不取。这是不可行之十。臣或许言不达意。陛下如果觉得臣的进言有可取之处,还希望稍微赐臣入宫应对,让臣把话详细说完。”
宋真宗派内侍皇甫继明到孙奭那里讨教,孙奭又上疏说:
“陛下将要巡幸汾阴,而京师人心不宁,江淮的民众困于调发,理应加以安抚和慰存。况且土木的工程未息,而抢夺的盗贼公行。外国正整治兵马,离边境不远;他们的使者虽然前来,难道就能保证没有野心?当年陈胜因徭役和戍边起兵,黄巢因凶年和饥荒作乱;隋炀帝勤于远略而唐高祖在晋阳兴师,晋少主惑于小人而耶律德光长驱进入中国。陛下俯身听从奸佞,远弃京师,涉险年年饥荒的废墟,修敬长久废弃的祠堂;既不念及民众的疲惫,也不体恤边境的祸患。陛下怎知道今日的戍卒里就没有陈胜,饥民中就没有黄巢?又怎知道英雄将不会窥伺于陛下的肘腋,外敌将不会观衅于国家的边陲?
“先帝曾商议封禅泰山,但因为畏惧天神,很快就下诏停止。如今奸臣极力赞成陛下力行东封,以为是继承成就先帝的遗志。先帝曾想北平幽朔,西取继迁(西夏王李继迁)。大功并未实现,而将此事交付陛下。然而群臣却未曾进献一谋,计画一策,以辅佐陛下继承先帝的遗志;反而用卑辞重金,求和于契丹;用巨费高爵,姑息于继迁;从不考虑主辱臣死的告戒,也不以诬下罔上为可耻。他们捏造祥瑞,假托鬼神;刚东封完泰山,便提议要西幸;轻易劳动陛下的车驾,虐害国家的饥民;希望平安无事得以往返,便以为成就了巨大功绩。这等于是让陛下将祖宗艰难创下的基业,当作奸邪侥幸的资本。 这就是臣之所以长叹而痛哭的原因。天地神祇无比聪明正直,作善则降下百祥,作不善则降下百殃。臣从未听说过专门从事祭祀的事,就能得到福祥。《春秋传》说:‘国之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愚臣不敢妄自议论,惟请陛下最终赐予裁决选择。”
后来全国各地多次发生灾变。孙奭又上言说:“古人每五载巡行天下一次,这是拥有国家的人应当做的;并非定得等到有了紫气黄云,然后才登封泰山;有了嘉禾异草,然后才巡行四方。如今野雕山鹿,郡国也交相上奏;秋旱冬雷,群臣也一率称贺;退下后心里暗中觉得好笑的比比皆是。谁以为上天可以欺罔,下民可以愚弄,后世可以欺骗?人情如此不堪,损失将为不小。惟陛下深鉴其中的缪妄。”
大中祥符六年,他又上疏说:“陛下东封泰山,西祀汾阴,亲谒陵寝,如今又准备去太清宫祭祀,以致外间议论纷纷,觉得陛下事事羡慕仿效唐明皇,难道真把唐明皇当作仁德的明君?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唐明皇遭到祸殃的痕迹足以成为深戒,这并非光臣知道此事。近臣不说,完全是心怀奸邪,以此事奉陛下。唐明皇为政无道时,也没人敢于直言;直到他逃到马嵬坡,军士已诛杀了奸臣杨国忠,为自己伪造诏书请罪时,唐明皇才承认识理不明和寄任失所。当时虽有罪己之言,但觉悟已经太晚,哪还来得及?臣希望陛下早日自己觉悟,抑制虚华,斥远邪佞;停止大兴土木,不要步危乱的覆辙;免于唐明皇后悔莫及的遗恨。这才是天下之幸,社稷之福。”
宋真宗说:“封泰山、祠汾阴、祭上陵、祀老子,并非始于唐明皇。《开元礼》是今世遵循的礼法,不能因为天宝之乱(即安史之乱)便认为是不对的。秦朝算是极为无道,而今日的官名、诏妙、郡县依然袭取秦朝的旧制;岂能因人而废言?”因而著作了《解疑论》出示给群臣。然而他知道孙奭朴实忠诚,虽然语言切直,但还是容忍了他,没有斥责。
不久,孙奭因父亲年老请求归隐田里,但宋真宗不许,让他出任密州知州,就近照顾父母。两年后,宋真宗升迁他为左谏议大夫,但罢免了他的龙图阁待制。回朝后,孙奭纠察在京的刑狱案件。当时朝廷刚设置天庆、天祺、天贶、先天、降圣节,天下设斋置醮(道场),非常铺张,费用很大。孙奭又请求朝廷裁省不必要的费用,但宋真宗没有答复。孙奭很快又出任河阳知州,再次请求解官就养。朝廷升迁他为给事中,改任他到垧州。
天禧中年,永兴巡检朱能献上《乾祐天书》。孙奭再次上疏说:“朱能是个奸险小人,妄言祥瑞,而陛下却非常相信,以致屈尊迎拜,将所谓天书放在秘殿,奉为神赐。上自朝廷,下及闾巷,无不为陛下的做法痛心疾首,反唇相讥,心里非议;然而没人敢于直言。从前西汉文成将军(术士李少翁)用帛书喂牛,然后上言说牛腹中有奇书。朝廷杀了那牛,得到所谓奇书,然而天子认得是文成的笔迹。又有五利将军(西汉术士栾大)胡乱妄言,神方很多,却都不应验。这二人全都伏诛。先帝时有个叫侯莫陈利用的,也靠方术成为暴发户,突然得到宠用。但朝廷一旦发现他的奸伪,就在郑州将他诛杀。汉武可谓雄材,先帝可谓英断。唐明皇得了《灵宝符》、《上清护国经》、《宝券》等,其实都是王鉷和田同秀等人伪造的。唐明皇不能公开将他们杀戮,害怕邪说,自以为只要功德真的感动上天,神必福我。老君是位圣人,傥若他真的降下圣语,固然不应虚妄。然而唐朝自安、史之乱以来,皇帝的乘舆颠沛流离,两都荡然倾覆,四海云水沸腾。这难道算是天下太平?唐明皇虽说最终得以回到宫阙,又遭到宦官李辅国的劫迁,最终因过度忧虑而死,哪里算是圣寿无疆和长生久视?以唐明皇的英明睿智,而祸患到了面前却没有感觉,都是因为在位太久,骄纵成性,以为别人都不如自己,觉得谏言不值得听取;心里总想着居常的平安,充耳都是阿谀奉承的谗言。因此他在内受惑宠嬖,在外任用奸回,曲意事奉鬼神,过分崇尚妖妄。今日在阁上见到老君,明日又在山中目睹老君。大臣尸位素餐只懂得逢迎,端士畏惧威严只能缄默无言。既被旁门左道迷惑,又乱了朝政纲纪,民心离析,变起仓卒。那时,老君怎肯抵御乱兵,宝符又怎能排除叛将?今天朱能的所作所为,或许类似于此。希望陛下思念汉武的雄材,效法先帝的英断,借鉴明皇的祸踪;这样也许就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没多久,朱能果然失败。孙奭也曾请求减少修建寺庙和剃度僧侣。宋真宗虽然没有采用他的建言,但也曾让执政大臣向敏中叫孙奭上陈时政的得失。孙奭进言了纳谏、恕直、轻徭、薄敛等四件大事,宋真宗颇为采纳施行。
宋仁宗即位后,宰相请求挑选名儒到宫内讲读经术。朝廷于是召孙奭为翰林侍讲学士兼知审官院,主管国子监。孙奭还修撰《真宗实录》。不久他因父亲去世丁忧离职,起复(中止服丧)后兼判太常寺和礼院,并经三迁后出任兵部侍郎和龙图阁学士。每次讲论到前世乱君亡国时,他必定要反覆规劝讽谏。有时宋仁宗心不在焉,孙奭马上就拱手缄默,宋仁宗急忙肃然改听。孙奭曾画《无逸图》上呈,宋仁宗将之挂在讲读阁。当时刘太后每五天登御正殿一次,和宋仁宗同台听政。孙奭上言说:“古代帝王清晨上朝直到日暮,未有旷日不来上朝的事。陛下应当每日登御正殿,阅览万机。”朝廷将他的奏折留中不报。然而宋仁宗和皇太后还是非常器重他,每次进见,未曾不对他加礼。
孙奭三次请求退休致仕。宋仁宗召他到承明殿应对,敦劝晓谕。但他因自己年逾七十而一再请求,甚至泪下。宋仁宗也恻然生怜,下诏让他和侍讲冯元讲读《老子》三章,各赐给布帛二百匹。因朝廷不肯他退休,孙奭因此请求到近郡任职。宋仁宗优拜他为工部尚书,再次出任兖州知州,还下诏要宴请他后才出行。孙奭又留了数月,宋仁宗特地在太清楼宴请他,近臣也都参与。宋仁宗用飞白体书写大字赐给中书和枢密二府,而用小字赐给各个学生,唯独孙奭与晁迥兼赐大小字。宋仁宗下诏让群臣即席赋诗,刘太后又另外从禁中拿出器皿劝酒。次日,孙奭入宫谢恩,宋仁宗又让他讲读《老子》,赐给他袭衣(一套官服)、金带、银鞍勒马。临行时,宋仁宗又在瑞圣园宴请他,再次赐诗,还下诏让近臣全都赋诗。南郊大礼后为百官加恩时,朝廷改任他为礼部尚书。后来他又累次上表请求归来,宋仁宗于是让他在太子少傅位置退休致仕。他病危时,搬到正房,屏退婢妾,跟儿子孙瑜说:“不要让我死在妇人手里。”他去世的讣告到了朝廷时,宋仁宗跟大臣张士逊说:“朕正想召孙奭回来,没想到他就去世了。”嗟叹惋惜了很久,并为他取消一日朝会,追赠他为左仆射,谥号宣。
孙奭性格方正稳重,事奉亲人非常孝敬。父亲去世时,他舐父亲的面孔而不是颒头。他经常摘录《五经》中有关治国的名言,编撰成《经典徽言》五十卷。他又撰写《崇祀录》、《乐记图》、《五经节解》、《五服制度》。他曾奉诏与邢昺和杜镐校定诸经正义,《庄子》和《尔雅》释文,考正《尚书》、《论语》、《孝经》、《尔雅》里的谬误及律音义。孙奭在禁中讲学二十多年。在讨论典礼程序仪注时,他必定要取前代正统合法的事类推,所以朝廷对他的提议奉行无疑。当初,圜丘没有外绕的矮墙,五郊时不为从祀的官员设席,也不为尊贵设置幂人(祭祀陪官);七祠时飨饮共用一樽,不设数登,撤去祭供时也没唱《诗经-周颂-雍》;冬至摄祀昊天上帝时,外级只有十七位,而不以星辰对应;祭飨先农在祈谷之前;上丁释奠(上旬丁日祭奠孔子)也没有三献(初次终三献);宗庙不备文武二舞;诸臣应当加谥的,有时在下葬后家人才请求。孙奭先后援引了古代的礼制上奏予以纠正,因此后来这些都写进礼法。他又请求冬至取消祭祀五帝,大雩(求雨祭祀)设五帝而取消祭祀昊天上帝。朝廷将此事交给有司部门议定,后来发现不合礼法,也就算了。他儿子孙瑜官至工部侍郎致仕。
要想知道宋仁宗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