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7-31
一个人的第一次欧洲之行,说走就走;作为女士,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一直以来,就听过游客在欧洲被偷被抢的事件,好朋友也用在卢浮宫信用卡被偷的现行来教育我。但假已请了,飞机票已买,巴黎住的地方也订了,自己又对熟悉且陌生的世界充满着无限的好奇,就毫不犹豫地出发了。
去巴黎之前,有卢森堡同学作陪;去巴黎之后,有荷兰朋友随行,只有巴黎这段,我要一个人晃荡。
去巴黎前二天,去了德国的特里尔,印象相当好。印象最深的是去特里尔路上路边几公里绵延的成片的葡萄园,荷兰朋友Susan的葡萄园画选址就在这儿,卖出了4万多美金;还有古罗马遗迹大黑门,让我充分体会到在欧洲,古罗马在每个角落存在。特里尔的教堂也让我震惊无比,因为其恢弘程度远超过多伦多的所有教堂总和,在欧洲,没什么比教堂再让我开眼的了,第二天法国的MEZI的教堂又是一个惊喜。
在去巴黎的前一天,同学夫妇决定带我前去MEZI,因为MEZI的法国风情与前一天去的德国特里尔风味完全两样。
就在MEZI,我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正因为这一惊吓,在去巴黎前一晚,我都在极度惊恐中彻夜难眠,神魂不安。
从卢森堡到MEZI的高速极其难开,因为高速道路极其狭窄,加上不停地塞车;等两个多小时后到了MEZI后,大家都已很疲惫。
刚在教堂附近把车停下走了出来,就上来一个长得象老鼠一样,身材矮小瘦柴,皮肤黑黑,神情猥琐却眼露凶光的的男人,他凑到跟前,一会儿捏着手放在嘴边,一会儿抹抹扁平的肚子,嘴里咕噜咕噜的,那是乞讨要钱的意思。
天,这就是传说中的欧洲小偷吗?那男人靠我如此近,并近得快要贴面,我的心开始狂跳,因为我看到后面又来了三个同样的人,他们在步步逼近。
我跟同学老公说:咱们开车走吧,赶快上车走,不来了,不想看了。
同学老公把我挡在后面,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给每个人发了点钱。当时因为慌乱,并没有看清楚给了多少。但钱给了后,后面又有人要上来,我焦急不堪。
不过,那天除了教堂外惊惧的片断外,在教堂里的参观很是圆满。但那几个人的影子却始终在我眼前晃着,无法忘怀;每每想到,总是心悸。
但那天回到卢森堡后,随着夜幕越来越深,却开如堕入黑暗的深渊:恐惧和惊悸一阵阵向我袭来。
今天是跟同学夫妇一起去的法国MEZI,就被那几个黑黑的罗马尼亚人吓得一天都没缓过劲来,那明天单身坐火车到巴黎火车站,那可如何是好。我能从火车站出得来吗?
可能别人以为我反应过度了,现在想想,也不知为什么当时会如此恐惧。我觉得不光是第一次真正见欧洲的小偷;而且,潜意识中很早之前发生在武汉火车站的一幕又出现了出来。
那是在研究生时代,我到武汉访学;到武汉后,先行的师兄将到火车站来接。
那天拖着行李背着包出了火车站后,正准备探头张望,还没回过神来,突然上来7-8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们,他们一起对我进行了猛烈的袭击。瞬间,他们包围起我,抢箱子的抢箱子,拽包的拽包,搜口袋的搜口袋,全身被掏了个遍,头发也扯落了,身上处处被拉得生疼,而这一切对偷盗的孩子们来说则是一场狂欢的盛宴,对我则是梦魇;当晚来的师兄们找到我时,他和其它一行人全都看傻了眼。
我以为这幕只是在以后的梦境中出现,尤其在累或不安时;巴黎之行前一个晚上,它又光顾了。晚上无法入睡,就读多了一点欧洲偷窃案的故事。我担心昨天在MEZI的那伙象纽约火车站地下穿行的老鼠样的小偷们会等在巴黎中央火车站,也象武汉那样等着对我进行全身洗劫。
一夜无眠,心悸恐慌,第二天一大早5点多钟,同学把我送到卢森堡火车站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二个小时后,我将坐特快火车抵达巴黎,这时看外面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火车在MEZI停留,一会儿上来了几个衣着很讲究的人,他们即将到巴黎上班。火车上有网络,他们有人开始在火车上上网工作。
我对面是个相当漂亮的35-6岁样的男士,他专心致志地在电脑前工作着,有时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再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坐位上也坐满了人:几个同行的女士,她们打扮讲究,衣着入时。看到他们就在想:她们穿得这么漂亮,到巴黎火车站怎么走出去啊。
火车子还有半个小时到巴黎,因为精神不佳,还没有开始研究巴黎的地图,对所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走。看对面的小伙已收拾电脑,就问他去我住的地方怎么走。他立刻打开电脑打出地图,然后拿出一张纸来,告诉我怎么换地铁线;看我对巴黎的地铁一无所之,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但拿着他换线的图,加上房东音乐家的指示图,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到。
又问他:巴黎安全吗?现在很担心,因为从没自己一个人出行过,来之前听说过很多不好的传闻。听后,旁边一群女士都笑了,她们说:还算安全啊,没有什么啊。现在轮到我困惑了。对面的男士说:你就把它想象成你生活的多伦多或或呆过的纽约,每个大城市总有小偷等不同的人。听后,恍然大悟,压力一下子减轻了很多。跟他们说:我今天穿得严严实实,就是怕小偷,他们又笑了。
到了巴黎地铁站后,出来才发现,这里不是几十年前的武汉,这里是现代都市,出来后顺着路标就可找到要去的地铁线,火车站跟地铁是通的。哎,我这充满想象力的又老旧的脑袋啊,忘了自己是生在何处了,走了这么多地方,这几十年还是白过了。
到了地铁口时,有点不知怎么办,于是开始研究怎么买周票。当研究时,火车上的男士来了,他说下火车因为拿行李慢了点,就急着到处找我,因为他知道我对巴黎一窍不通,而住的地方要倒三趟车才行,他觉得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于是,他指点着买了票,然后,拿了地图,就让我跟着他下地铁。
在地铁上,他用笔圈点着我转车的路线和转接点,看着蜘蛛网似的地图以及法文,自己糊里糊涂的。他说:他只能送我转二次车,第三次要靠自己,因为他要倒回头赶去上班,但他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前行,但他没有办法,不过,巴黎的交通很容易,所以,他相信我能行。同时还告诉我:不要怕,就把巴黎当成多伦多。
看着他极力用英语表达的真诚,我只有感谢。可能他并不知道:他的语言对我是多大的鼓励和安慰,而他的行动也把惴惴不安的我与巴黎安全地衔接在一起。因为从他走后,我就象立地开窍的傻瓜一样,一点也不怕了。转地铁出地铁,穿大街转小巷到我住的地方,干脆利落,就象以前来过一样似的,一点也不犹豫。当在住的地方安顿好再次来到巴黎街头时还是早上10点左右,之后,我就能灵活地运用地铁和汽车以及小火车满巴黎城里穿梭了。因为前一晚没睡好,我就只是步行从卢浮宫到凯旋门,其它南北东西走向全是借助街面的汽车以及地铁带着我先认识一下美丽的巴黎。到现在连自己都为自己感到骄傲:对一个陌生的城市接受得如此之快,掌握得如此到位,象海绵一样吸着新知识,看着新世界,每天每分钟都在进步。
巴黎之后,自己好象换了一个人。买票坐汽车大巴加火车穿过布鲁塞尔颠簸到荷兰,准时在晚上18:10到达朋友在的城市火车站广场,满身心都是一个游玩的心态,不再心惊胆颤。
到今天为止,我为自己去巴黎前一晚的彻夜惊悸不眠感到难受,因为它让我损耗了很多精力,也让第二天的巴黎之行精力不剂。好在接着的那个晚上从傍晚6点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补足了觉。
另一个意外的收获是:这一次的经历也让自己摆脱了以前在武汉噩梦般的过去,而对出行变得充满自信,不再焦虑。你瞧,我从巴黎到荷兰时,那一路是走得是多么的轻松,多么的游刃有余。
有时,欧洲的小偷故事只是被无限夸大,加上自己想象力丰富,又一人独行,所以演出了上面一幕夸张的情节剧。其实注意好安全,有颗平常心,象本地人一样生活,也许在心理上会舒服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明年可能去意大利,自己又开始害怕了。呵呵。
不过,还是很感谢在巴黎帮我的那位男士,还在后面在巴黎遇到很多的很多人,他们都是我在巴黎旅游温暖的回忆。
一个人的旅游,最宝贵的也许就是这些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