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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46)
终其一生,藤枫(vince maple)一直在犹豫:自己到底是成为一株树呢,还是一丛灌木?
藤枫的造型有点与众不同,往往有几个粗壮的树干,呈现灌木的形态,但这些树干的高度可达十几米,甚至二十米,又像一棵树。有时藤枫的树干特意不直立往高处长,而是弯斜着在地面上蔓延六至十米,一旦接触到土壤,就可能会生根,渐渐形成茂密的灌木丛。藤枫的学名Acer circinatum就是用来形容它扭曲生长的树枝的。
藤枫喜欢富含氮的潮湿土壤,通常生长在溪流和湿地两岸,可以生活在阴凉处,也可以出现在森林的入口处。它与大叶枫、花旗松(Douglas fir)、西部铁杉(western hemlock)、太平洋狗木(pacific dogwood)、美洲大树莓(salmon berry)和剑蕨(sword fern)混生,山体滑坡后,藤枫和赤杨(alder)是最早出现的树木。
有人分辨不出林子里藤枫与道格拉斯枫,其实它们之间的差别还是比较大的。藤枫似乎更喜水,扎根在溪岸两边。道格拉斯枫比藤枫更耐干燥,更喜开阔的林间,同时耐受更为寒冷的气候。藤枫的叶子近乎圆形,直径6至11厘米,有7至9个裂片,叶表为明亮的绿色,叶背浅绿色,有柔软的绒毛,而道格拉斯枫的叶子通常3至5裂,似典型的枫树叶。藤枫的花很美,深红色的萼片托着白色的花瓣,道格拉斯枫的花是黄绿色的,通常10朵聚成伞形。藤枫的翅果是“一”字形的,道格拉斯枫的翅果是深“V”状。
藤枫是西部森林里最具有园艺价值的枫树,茎干光滑,幼时偏绿,随着树龄的增长慢慢偏灰,较老的主干上带有浅缝。叶子质地有些薄弱,层层叠叠,形成黄绿色的冠层。到了初秋,一树斑斓,黄、橙、红、绿等色彩纷呈。十月份走进略显阴暗的针阔叶林,眼前突然跳出藤枫鲜艳的色彩,怎不令人惊喜?十月份的加西森林的主色调是绿色和黄色,针叶树苍翠,大叶枫、黑棉杨、柳树、白桦树、喙榛子树的叶子变成了黄色。红色的秋叶在西部原始森林里属于小众,从温暖的画面跃出来,叫人回味不尽,思念不尽。
更何况藤枫已深深融入加西居民的日常生活。土著用它做渔网的框架、雪靴和摇篮框。将根皮煮熟制成凉茶,可治疗感冒。将藤枫烧成木炭,再与水混合,喝下后可预防痢疾和小儿麻痹证。不知是一种迷信还是宗教情怀,土著们总是在清晨收集藤枫的树皮和木材,而且只收对着日出方向的那一侧的。
许多人将藤枫引进了自家小院,可媲美颜色鲜艳的日本枫。
我家的花园里没有藤枫,我更喜欢去森林里寻它。沿着清溪,走在秋色图里,五彩缤纷的藤枫落叶飘在水面上。会不会有小鹿从身边跑过,有飞鸟从头顶掠过呢?他们大多是冲着藤枫去的,藤枫的枝、叶和翅果给动物们提供了丰富的食材。
行至水穷处,我坐在一块巨石上仰望蓝色的天空,想起《圣经》里提到的溪边树。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啊,有丰盛的供应、永远的依靠、正确的方向、真实的平安喜乐……这不是乌托邦, 也不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而是千百年来千千万万的基督教徒的真实经历。
我愿是溪边的一棵藤枫,享受神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