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行程中没有去乘热气球的安排,同行中有几个人在埃及乘过热气球。我是土包子想开洋荤,老惦记着很久以前看过的天空中布满热气球的照片,而且这个在卡帕多西亚高原热气球场是全球屈指可数的特色景观游之一。世界各地的游客无不慕名而来,而我已至此,是可弃,孰可不弃?打听一下,通常是在1000米以下的空中漂浮一小时,导游索价$280预定,还不收信用卡。我怕错过机会赶紧数出大洋奉上。后来有人看路边有兜生意的是$200,但风闻此行中有些圈套,交易虚实难辨,陷进去恐有竹篮打水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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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30就赶去热气球起飞场,气球的大篮子里除了两个操纵员外有四个可容六人的齐胸高的小筐。去乘气球前还怕高处不胜寒,特地穿上毛衣和羽绒服,可不远处时时喷火的空气加热器驱赶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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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有机会体验一下天上人间之别,至少可以模拟神仙驾云腾空是怎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怎样的诱惑?!我们同行一个朋友是“快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的践行者,可是禁不住成仙之道的感召,在最后一刻走出生命的迷途,哆哆嗦嗦地和我们一起爬进了热气球的吊筐里。他还嘀嘀咕咕地说希望气球最好不要离地三尺,飞腾于人世间之上时间不要过20分钟。其实在热气球旁借妙景作婚誓的夫妻就是送我们上天最好的祝福(图3-4)。不知不觉中热气球离开了地面,冉冉而升的几十个气球在清晨微风的推送下攀腾上了卡帕多西亚那块奇特地貌的晴空,佐以破晓的朝阳,吊篮中问仙之人都如愿了,如此瑰丽可谓是“此景只应天上有”的等级。实在说,我有点恐高,要是站在高处,腿肚子可是会有抽筋感的,可是站在气球的吊篮中缓缓地高低俯瞰,就剩下新奇和兴奋了。一直到气球降落在收割后的麦地里,举着一杯香槟,仍有意犹未尽之感,居然还给发一张热气球飞行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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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尘世,我们又继续颠簸在山脊和深谷里探看卡帕多西亚高原那些被自然神奇之力雕鑿出来的异型的火山沉积岩,那些如蘑菇或馒头的小丘让人想某些童话的造型(图 13-18)。一景观旁,当地人摆卖的旧物(图19),也许里面有阿拉丁的神灯或某个奥斯曼王爷宝库的钥匙?不过可见这里世界闻名的景色并不能掩盖生活的穷困。实际上就是在旅馆密布的镇子里,弯曲嶙峋的小道无序地伸展,路边的废弃物与灰尘共舞,让人读出与山川秀色伴生的另一页社会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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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多西亚继续向我们展示它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幻剪影。凯马克力(Kaymakli)地下城是1963年才重现的始建于公元七世纪的基督徒避难所。在并不松软的砂岩中挖出8层深达近百米可容家畜和不同的家庭安居数月之久,还辟有通风井(图22),教堂,工场,酿酒窖(图21),这些带史实的遗址都令人有不可思议之感。何况这种洞穴已发现几十处,可通达地道以公里计。跟着当地导游钻进洞中看新奇,弯腰低头走了几百米,怵人的幽闭感胜过好奇心。爬出地面连喘几口大气才定下神,给后来者一忠告,身高体胖者慎入。
与地下城截然不同的是在30分钟车程外的伊赫拉拉(Ihlara)峡谷(图23-27),行走在长达十数公里的峡谷中(我只走完3公里),可得高峙百米的峭壁和灵动清澈的溪流相伴,每个转角或回顾,它们都能构勒出各有千秋的风景。行者当感如置身于变幻怡人的山水长卷中。图28是途中休息区的茶座,想起人称“少不入川”那里的乡亲们也长于在水中取乐之趣。看起来在寻求悠然自得的人生境界中,人皆有殊途同归的本能。山野边,花45里拉($2.4)沽了一杯血红色甜中带酸的鲜榨石榴汁,歇歇脚,然后继续信步穿行在舒心的佳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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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峡谷西行,可见顶部平坦的一堵高原,查看一下有近四千英尺的海拔高度。高原边缘有一开凿于7-11世纪的洞穴主教座堂(图30)。看到附近村子里的老乡在山脚下圈起的收费站和石岩下鸡犬奔突并且破败失修的远景,想起屡见不鲜的那些坐地圈钱的民办名胜地,故兴趣索然。遂弃此直驱苏坦哈尼(Sultanhani )。这城里留存下来的一13世纪古驿站(图5-8),据说与远东的传统贸易路线有点关联。建筑里基本是空的,剩余的是宏大石建筑堂和阿拉伯风格的几何雕鑿图案。有点纳闷在13世纪人们如何雕出那些对称精致的石头几何装饰。 今天的饮食不能不提。在峡谷附近吃午歺,点了一客烤鳟魚(图34),那是一种欧洲常见的多刺淡水鱼。端上桌的居然是整条去刺的鲜香烤鱼,账单折美元13.6。晚上去一土耳其薄饼店,四长条的“土耳其皮萨”加咸酸奶(图35),七人不仅饱腹而且皆赞可口,结帐是$15多,一张让人惊掉下巴的帐单。活着,老有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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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号,科尼亚(Konya)的木石艺术博物馆(图1-3)里的本色雕刻带着当地宗教文化的那种严格等分,对称,精细的风格。这种作品既使在现代借助工具都不容易完成。与博物馆相邻之处是回旋托钵僧的历史纪念馆,就是那种土耳其转圈舞,跳的不会晕,看的会晕的那种。反套一句老话就是: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人世间也常常有这样的人把旧历史翻版演给世人看的,看得五迷三道的芸芸众生多了去。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迷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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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连接欧亚大陆的安纳托尼亚高原往西南,那些苍凉粗砺的砂石原野渐渐变为带人烟的田畴。车拐进了在安塔利亚(Antalya)的一处被誉为保存得最好的古罗马剧院(图39-41,Aspendos Theater)。这一文明总是给人一种恰如其份的新奇感。罗马人千年前对声学,建筑的研究已臻化境,那恢宏的结构暗合了现代声学的原理,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在观众席上即可清晰地听到舞台的对话,观众席形成的共鸣腔又把讲演者的声音送到每一个角落。人们只要不对自己设限,总能看到周围世界折射出来的绚丽多姿的景像及其启示。附近的另一千年遗产(图42-47,Perge Ancient City)呈现出古罗马如何蕴集了当时的人类智慧,在一个始于希腊城邦,代以亚历山大的马其顿帝国,继之于罗马帝国的岁月中,发展出一套完整的城市布局,商业模式,给排水工程,卫生防疫,公共论坛的都市管理典范。与那种带自限性的闭环文明不同,希腊罗马一脉相承的开源文明借着它当年的统御的洲际疆域播散,实际上踏入现代的国家无不带着这一文明的胎记。记起“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识时务顺潮流应是俊杰所为之事。
只在家门口装过,坐过热气球,好想去看看土耳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