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601-与蒙蒙畅谈陈年旧事-2

董九觉得还有一些疑问，尤其关于郑君里，因为大美人在解放后跟他和黄晨夫妻关系不错，为什么现在不放过他，所以接着问道：“妹妹为什么责难郑君里呢？他在妹妹成名的两场话剧里，都力挺妹妹呀！”

大美人闻听，非常不耐烦地说道：“你呀，真是找死，妹妹不想说。他跟赵丹、顾而已一样都不是老实人，都该死！”董九猜想，他们手上一定有妹妹想要的东西，但是因为早已销毁了，拿不出来，被妹妹怀疑故意不交出来，才会遭到妹妹的迫害，只好劝道：“妹妹，他们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如果他们能交出妹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交出来保命。他们之所以拿不出来，肯定遗失了！”

大美人气呼呼地说：“他们说遗失了就好了，他们什么都不说。既不说有，也不说扔掉了，就是不想活！不就是两份信嘛，都跟唐纳有关，但是郑君里就是不说，妹妹有什么办法！”

董九点头同意妹妹的做法道：“每个人的性格都很难改变，没有办法。蒙蒙，有人说黄敬是因为被主席训斥为老右倾分子，精神受到刺激，导致精神失常而跳楼自杀，是真的吗？”大美人听完神情黯然地说：“哥哥去问主席啊，问妹妹干什么？当时我又没在现场，怎么知道？你觉得主席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吗？当时我们结婚，主席对我过去的经历一清二楚，为什么会因为他以前跟妹妹的关系而去责难黄敬？都是那些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批斗打倒的坏蛋心怀怨恨，散布主席的谣言！”

董九深以为然，接着对妹妹说道：“哥哥可以对你的过往，下一个自己的看法和结论吗？”大美人点头说道：“讲吧，说到妹妹心坎上，妹妹饶你不死！否则，立刻赶你出去，乱棍打死，嘻嘻嘻——想好了是说还是不说哦！”

董九沉思片刻，还是一吐为快道：“妹妹婚姻上，真正属于明媒正娶的只有两次，即跟裴明伦的第一次婚姻，以及和主席的结婚，而跟黄敬、唐纳和章泯，都不是正式的婚姻关系。

“平头百姓喜欢根据一个女人的婚姻，来判断她的品行。第一次婚姻，让妹妹认识到，精神不契合的一双男女，不可能能在一起过日子，这也是妹妹婚后两个月，就离明伦而去的原因，因为此时的妹妹，已经深深体会到外面的世界才是妹妹的人生舞台，而不是小小的济南和名不经传的裴家。

“妹妹跟黄敬的结识，以及跟他建立起真挚的感情，是因为他的身上具有的进步思想，以及你们的共同兴趣——话剧。那时妹妹才18岁，虽然比同龄人的人生经历了更多的苦难和艰辛，但是在思想上还是处于不断成熟的阶段。妹妹的身世，更容易接受黄敬身上有的共产主义真理和实践，也是妹妹跟他在一起的关键原因。而外因是你们都喜欢话剧，以话剧为武器，宣传共产主义理念和思想。尽管第二年就入党了，但是对党的完整认识和体会，还在以后的岁月里，不断充实和完善。最后妹妹，没有跟黄敬走到一起，跟他被捕而音讯全无有关，也跟妹妹后来的眼界变得更开阔，以及兴趣变化有关。两人的感情，在一方突然消失很长时间后，会发生难于逆转的改变，这是人的正常心理和行为。即使后来还有接触，但是当时的感觉很难再找回来。

“妹妹跟唐纳的关系，一部分是因戏生情，一部分跟唐纳的性格脾气能力和对妹妹未来事业的帮助和提携有关。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结识能力强的男子，双方相互帮助和提携，是男女感情滋生的最肥沃的土壤。六和塔之下的婚礼，其实给妹妹带来很大的伤害。因为唐纳的一些行为让妹妹质疑他的不忠，而妹妹跟黄敬依然有正常来往导致唐纳的质疑，男女之间一旦相互怀疑，感情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折磨。这段关系，因唐纳的三次自杀，让妹妹遭受非议，也让妹妹更加自强不息，也彻底泯灭妹妹对他的感情。

“妹妹跟章泯的关系，跟他对妹妹的赏识、重用有关，也跟唐纳对妹妹的感情拉扯带来的内心伤害有关，当然跟章泯喜欢妹妹的话剧天赋更有关，因为感情是双方的事情。妹妹最后没跟章泯走到一起，跟章泯内心没有完全放弃他的前妻有关，当然跟黄敬依然关心妹妹，建议你上延安也有关。总之，他的犹豫不决，让妹妹最后舍去一切，奔赴延安。

“妹妹跟主席的结婚，母仪天下，是妹妹的使命，妹妹的命格是不为人下，而妹妹的天赋是演舞台戏，譬如京剧和话剧，当然拍电影也可以，只是前者更易成功，后者需要等候时机。妹妹在华联电影公司的运气不好，否则也可以成为大牌电影明星。不过上天之所以不让妹妹在这些领域成功，是因为妹妹的宿命就是成为主席夫人、文革旗手。

“哥哥一直认为中华传统文化是世界上最符合人性的文化——阴阳协调，有益心身健康。西方文化强调人性的解放，信仰自由。中国产生诗词歌赋，也是因为强调阴阳，所以格律诗词，才会产生在中华文化圈子，而不是西方文化中。

“中华本土宗教是道教，是在《道德经》的范畴中演绎产生出的宗教，强调阴阳。最能反映阴阳协调的两句话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句话的标准解释是——天的运动刚强劲健，相应于此，君子处事，应像天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奋图强，永不停息；大地的气势厚实和顺，君子应增厚美德，容载万物。

“这句话的前半句强调刚阳；后半句强调阴柔。一个人一定要猛宽相济、刚柔并行，才能不伤害万事万物，而符合大道、顺势而为、无往不利、无坚不克、战无不胜。而五千言的《道德经》，也是讲修道的阳性、养德的阴性，两者不可偏颇，否则伤人伤己，虽可一时成功，但是反噬作用非常猛烈，一定会前功尽弃、身败名裂而追悔莫及。” 

大美人听完，转身趴在哥哥怀里，慢慢开始哭泣。董九怎么劝都没有用。董九知道，妹妹明知故犯，因为妹妹福报就这么大，让她逆命而行，不可能做得到的。董九只好跟妹妹耳语道：“妹妹不想跟哥哥搓背么？”

董九说完，发现妹妹突然停住哭泣，哽咽道：“哥哥再这样说妹妹，妹妹就摇铃，让八个警卫，把哥哥大卸八块，死不瞑目！”董九把妹妹紧紧搂在怀里说：“哥哥不再乱说话了，还是人生有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大美人在哥哥怀里静静趴了半天，心情才慢慢恢复，对哥哥咬了咬耳，得到他的同意，才双手扶着哥哥的通天柱，摸了许多香皂，搓揉出许多泡沫，然后双手使力。这次大美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允许哥哥吻她、揉捏奶子和挤压东珠，但是不允许触碰金沟和桃花源。因为大美人也被哥哥折腾得心潮起伏，精神不集中，只好累了歇一下，断断续续花去半个多小时，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迎来火山爆发，熔浆射到浴室的天花板上，吓得大美人尖叫不已，开心之极。

躺在床上，被哥哥搂在怀里，大美人心情还没有平复，斤斤计较道：“坏哥哥，释放了、舒服了，妹妹却累死了。两只手都变得麻木了，帮妹妹揉揉手腕呀！”董九坏坏地笑道：“妹妹难道没有释放不觉得舒服吗？”

大美人没有理睬哥哥的问话，而是在他的按摩下，很快睡着了。

董九本来建议，把射到天花板上的脏东西用水管冲洗一下，但是遭到妹妹的断然拒绝，也不解释为什么，就是不让他清理。董九估计妹妹是以这种形式，把他们不能在行动上做爱的限制，通过这种视觉冲击进行一定心理层面的冲破，感觉上他们兄妹已经做爱了。

董九担心以后帮她沐浴的小周和小赵会觉察，但是又不好违背妹妹的心愿，只好如此。董九觉得，妹妹并不是一个在男女关系上很随便的女人，但是会通过情感这条纽带，让自己人生的天险之路，在攀登的时候，变得容易一些。当然前提是，妹妹也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可爱之人。所以世人的偏见总是喜欢指责别人，其实他们一样会这样做，只是他们没有能人让他或她赏识、喜爱和成为恋人而已。

董九跟妹妹一夜睡得很平稳踏实，而董九还是早早醒来，只好轻手轻脚起身，打算给妹妹准备洗漱用具，想不到妹妹一旦离开哥哥的怀抱，很快就醒了，伸开双臂，立刻被哥哥抱在怀里。

“哥哥可以吻妹妹吗？”董九问候早安后，接着问道。“不行哥哥！妹妹昨天是为了哥哥的大炮点火后早点发射，而不得不为。除了这种特殊情况，妹妹和哥哥就是兄妹，不是夫妻，否则妹妹会产生道德痛苦的！哥哥，你觉得主席会背着妹妹玩别的女人吗？”大美人虽然被哥哥抱来楼去，隔着睡袍怎么挤压都行，但是不能进行形式上的进一步亲近，觉得昨夜水池里的疯狂，已经玩过头了，所以断然拒绝跟哥哥亲嘴，并挑起话题，让哥哥回答。

董九又躺回床上，让妹妹趴在他的身上，一边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一边说道：“妹妹，按照哥哥天眼感受到的信息，主席没有跟其他女性发生关系，虽然妹妹怀疑他这样做了！尤其在主席百年之后，因为主席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带来的不可避免的伤害，让很多人耿耿于怀。他们及其亲人，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一定会大肆污蔑主席的人格和德性，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主席的私人生活进行诋毁和造谣，妄图贬低和推翻主席的功绩和伟业，把主席说得一无是处，全盘否定。

“将来中国一定会打开国门，与所有的国家正常来往，发展国力、富裕人民。每个中国人都可以出国旅游、学习、工作和居住，也给仇视共产党的国家及其政党机会，收买那些不肖子孙，造谣和捏造事实，诅咒和污蔑主席的人格，否定主席对中国的伟大贡献，极力贬低主席给党和国家留下的光辉思想。其用心险恶，是十足的卖国贼。妹妹，主席身边有政治背景和家世不可靠的工作人员吗？”

大美人点头答道：“有啊！主席的保健医生李志绥就是，他以后会被人利用，造谣诽谤主席吗？”董九沉思片刻后说道：“目前他对主席的健康利大于弊，妹妹不必介怀！他，如果被美国等西方反共组织和仇中党派收买，甘心做走狗卖国贼，肆意散布主席的谣言、攻击党的领导，中伤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就会不得善终，死于中风或者心源性猝死。如果他心口一致，甚至为尊者隐、为长者讳，他会活到96岁，寿终正寝，否则只能不得好死，苟活76岁。”

听完哥哥信誓旦旦的预测，大美人好奇地问道：“哥哥推测妹妹的寿命可以吗？”董九把妹妹搂进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妹妹，如果你从今往后，善待那些妹妹认为是坏蛋的可怜的灵魂，妹妹就可以活110岁；如果妹妹依着自己的好恶，一定要把他们置于死地而后快的话，妹妹可以活、活到77岁。”

大美人明显不悦地继续问道：“怎么个死法？”

董九害怕地答道：“哥哥不敢说！除非妹妹听完不生气，哥哥才说。”见妹妹难受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妹妹会自杀而死，因为、因为妹妹很难实现自己的理想，继承大统，登上权力的顶峰。”董九嗫嚅道，“妹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按照哥哥刚才说的猛宽相济、刚柔并行去做，就能高寿，更能一直执掌大权，造福百姓和国家。”

“妹妹年轻的时候都不自杀，老了还会自杀吗？”大美人不甘心地质问道。董九越来越害怕，担心妹妹一气之下，真会摇铃，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不测，低着头，不再敢说一句话。“说呀！”大美人见哥哥又认怂，气急败坏地催促道。

董九见躲是躲不过去，只好低头认罪一般地答道：“妹妹会成困兽斗，觉得生命失去意义，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让妹妹产生极大的心理困惑和情感折磨，所以才会让妹妹放弃生命的延续，长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

大美人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念头，很想一直睡在哥哥的怀里，既不吃镇静药，也不吃安眠药，自然入睡、自然醒，而不是每天生活在勾心斗角的政治漩涡中，还要不停地担心主席身边的女人，会不会做让她一直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