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600-与蒙蒙畅谈陈年旧事-1

董九把大美人送回二楼的客厅，回到一楼，准备去看望女儿王丹丹，在大美人为他们父女安排的住房，董九见到秘书杨银禄、保健护士周淑英、赵柳恩，原来他们一直在跟女儿聊天。

董九一进房间，他们四个人就围了上来。王丹丹一直对干爹有意见，觉得他一见到老领导，就把她忘了。要不是她自己主动跟10号楼的工作人员混熟了，连厕所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不要说吃饭喝水了。

他们把房门关紧，都看着王丹丹，示意她出面把他们的疑问说出了。董九也看出来了，拉着女儿的手说：“宝贝，生爸爸的气了？”王丹丹摇摇头，抬眼看着干爹说：“爸爸，这么晚，你们上哪里去了？”

董九示意大家坐下来说话。董九一直握着女儿的手说道：“上中心湖和御苑转了一圈。老领导今晚精神很好，心情也格外愉快。晚上我来照顾老领导，小周、小赵和小杨，你们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我离开这里之前，会及时通知你们，这样就不会耽误你们照顾老领导。”

他们三人千恩万谢之后，又说了说闲话，就离开了董九父女卧室，这时王丹丹才腻歪在干爹怀里，半天不出声，直到被干爹舌吻得要窒息，才推开他的霸道，娇喘吁吁地说：“早知道这样没劲，人家才不会陪着爸爸上北京！女儿晚上一个人睡很害怕，要不女儿跟小赵小周她们睡一块吧！”

父女俩来到保健室，见小周正在准备安眠药。听完董九的要求，小周把安眠药交给董九道：“董院长，老领导晚上入睡前，要吃二次安眠药。一次是进卧室吃一次，做完睡觉准备工作吃一次，上床后吃一次。您拿好了这三份安眠药。我要值夜班，到了中午，我才有时间回自己的卧室睡觉。不过保健室也有单人床，我就在保健室休息。丹丹姐可以上我们的卧室，睡在我的床上。现在小赵在一楼卧室。今晚警卫和杨秘书都在一楼休息，是老领导交代的。二楼只有老领导、您和我三个人。平时常住在10号楼的，只有杨秘书、我们两个保健护士、八个警卫，而医生、理疗师、赵师傅、清洁工、园艺师、司机、驯马师、电影放映员、办公室干事、通讯员、维修工等十几个人，每天上下班，不住在10号楼，其中医生、理疗师、园艺师、维修工他们是为好几栋楼的中央领导服务。”

董九听完小周的介绍，收好安眠药，千恩万谢之后，带着女儿来到护士卧室，见小赵和小杨还在一起聊天，顺便把女儿要在小周床上休息的事情，告诉了小赵，让他们非常高兴。安顿好女儿休息后，董九很快回到大美人的客厅，见她正在沙发上看文件。

董九仔细环顾了一下客厅，发现灯光非常柔和，像月光一样，让人觉得身处室外，而大美人开的落地台灯，在灯罩上了也蒙了一层深绿色的布，让光线分外微弱。“蒙蒙，光线不强，很伤眼睛的。这么好看的眼睛受伤了，哥哥多心疼！”董九坐在大美人对面的沙发上小声说道。

“抱妹妹回卧室吧！我有点累，又陪你喝了一夜的冷风。我都奇怪，怎么能坚持这么久。在室内，我最怕哪里有贼风，扰得人心神不宁。想不到陪你登望海楼，一点也不觉得夜风可怕，看来哥哥是金刚罗汉，连风神都惧怕哥哥三分！”大美人放下材料，摘下眼镜，董九接着抱起大美人，坐在沙发上后，帮妹妹轻轻做了一套眼保健操，直到妹妹浑身燥热，才停下手来。

抱妹妹进了卧室，董九帮她找好洗澡换用的内衣内裤。董九发现妹妹的内衣内裤上百件，虽然新的很少，但是每件质地松软、式样时髦，特别凸显她的身材，保护她的女性柔美。

“别找了，我自己来，让你开开眼界！”大美人从另外一个衣柜里，取出一件很小的胸罩和一条几乎没有多大的内裤，令董九想起在禾木时，大美人穿的丁字裤，看来妹妹还是一个很有情趣的女人。

董九帮妹妹脱得只剩下一团明月光一样玲珑剔透的玉体，让董九赞不绝口道：“夜色笼京城，钓鱼台噤声。谁知重幕后，云散月华明。”董九吟完，立刻帮妹妹穿上睡袍，抱起她来到浴室，安置妹妹坐在马桶上，听泉水叮咚、春雨潺潺，气得大美人趴在董九怀里说：“妹妹平时都是沐浴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解手，你可好，把妹妹的习惯都改了！”

“先解手，再沐浴，否则怎么擦拭，也没有沐浴后神清气爽！妹妹要解大手是吗，用力吧，哥哥给你鼓劲！”董九笑着解释道。“哥哥不怕臭吗？”大美人担心哥哥闻到屎臭，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担心地问道。

“屎臭表示肠道健康！妹妹永远都是哥哥心目中最圣洁的女神，无论妹妹做什么，都是天下最完美的仙女，都被哥哥惊为天人。”董九体察到妹妹的忧虑，立刻安慰妹妹道。大美人非常痛快地拉完屎，又被哥哥十分舒适地擦拭完，冲干净马桶后，董九认认真真放好热水，脱掉睡袍，正想抱妹妹坐进热水，泡一个热水澡，驱散体内的寒意，想不到大美人扑进他的怀里，半天不吭声。

“哥哥，你是第一个帮妹妹擦屁股的老男人！帮妹妹吟诗一首，人家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妹妹拉屎的！否则哥哥就这样一直抱着人家，不洗澡了！”良久之后，大美人才娇嗔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龙未开口雨徘徊。瑶池夜涨银河岸，织女身伴董郎陪。心出霹雳情闪电，鹊桥扶起七夕回。盈盈秋水情脉脉，仙女散花雪如梅。雨过天晴花上露，娇艳无数醉玉杯。放马南山心高远，战地鼙鼓九天颓。凤鸣龙吟风猎猎，刀枪厮杀尸成堆。纵然血流成河处，巾帼英雄已夺魁。拭如凯歌指上唱，一清战场软玉偎。更有三千弱水在，一瓢饮后瓒成瑰。”董九口占完，就想抱妹妹入华清池，帮蒙蒙温泉水滑洗凝脂。

“哥哥，这首乐府诗总得有个题目是吧？就叫《妹妹呦屎尿行》怎么样？嘻嘻嘻——坏哥哥，人家尿尿叫什么——盈盈秋水情脉脉，仙女散花雪如梅；而妹妹拉屎——凤鸣龙吟风猎猎，刀枪厮杀尸成堆，倒也说得过去。哥哥，最后一句妹妹没听明白耶！”大美人还是不愿洗澡，不停地问道。

“三千弱水，即哥哥给妹妹放好的一池热水，一瓢饮，就是哥哥帮妹妹一手一手浇到身上的热水。然而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暧昧，让浴室氤氲一屋情调，暖和人情。妹妹喜欢吗？”董九解释道。

“哥哥，那妹妹改变主意了，带你去见见主席，让大家看看妹妹结识的男人！这世上，不只是主席身边莺莺燕燕的，讨人嫌，妹妹身边也有玉树临风的景致、芝兰生香的盛况，是吧哥哥？”大美人这时才觉得心满意足，娇声说道，“那瓒成瑰啥意思呀？”

“瓒，是指有瑕疵的美玉，瑰，是指美玉。妹妹泡泡热水，就变成哥哥纯洁无暇的瑰宝了！”董九答道，“妹妹是哥哥心中风华绝代的金屋美人，倾国倾城的蕊珠仙子。让哥哥侍候妹妹沐浴好吗？”

“哥哥，坏哥哥，满嘴跑火车！妹妹真的这么好吗，还是因为妹妹身居高位，哥哥趋炎附势才这么说？说呀！”大美人依旧让哥哥搂着，不愿下热水泡澡。董九无限感慨地说：“妹妹目光如炬，洞察人心。哥哥确有攀附权贵的一面，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世人不识妹妹的美好，而把妹妹的白璧微瑕无限放大，才心生很多怨言恨语。而哥哥跟他们不同，觉得妹妹瑕不掩瑜、光彩照人，虽历经千难万苦，依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波而不妖！

“还是像哥哥携妹妹夜游禾木那次哥哥说到的，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妹妹所作所为都恰到好处，哥哥站在妹妹这一边，做妹妹的哈巴狗。”董九答道，又想抱妹妹入浴池，想不到大美人接着问：“哥哥，我听人说，哥哥跟很多干女儿上床，真有其事？”

董九有点泄气，知道是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徐夫人等人在大美人耳边煽风点火、妖言惑众的结果，只好老实交代道：“都是哥哥不好，不是人，是畜生，干些乱伦之事，丢人现眼，让世人不容！妹妹，您让警卫把哥哥抓去杀了吧？呜呜呜——”董九说着说着，内心很难受，忍不住呜咽起来。

哭了半天，大美人才帮他擦拭了几下残泪道：“你那里那么粗长，一次射那么多，欲望自然非一般老男人比得了。既然你女儿不是亲生的，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倒不是真的乱伦，只是老牛吃嫩茶，跟天下所有的男人一个德性，也不见得比主席好到哪里去！

“妹妹暂时不杀你，谁要妹妹也无法进入你们混乱的父女关系兄妹关系之中，体会你们的荒淫无度、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和活色生香。即使哥哥疼妹妹，也要等到老人家百年之后，妹妹才没有了道德束缚。妹妹又不想泡澡了，想躺在哥哥怀里，安安静静地睡觉好吗？”大美人娇无力地说完，软榻榻地被哥哥抱起，双臂揽着他的脖子，希望时光定格在这里，永远不要被日复一日的吵吵闹闹，打搅她的清静。

董九跟妹妹耳语了几句，惹得大美人突然有了精神，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拍打着董九道：“大坏蛋！不许说出去，否则妹妹真的杀了你！”

征得董九的同意，大美人帮哥哥也褪尽身上一件短袖衫，一件长衬裤，一条大裤衩，露出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浓浓火焰一样炽热的胸毛，一条如意金箍棒，让大美人浑身感到燥热起来，心事重重地扑进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通天柱，已经虎视眈眈地顶住她的心田上，那一望无际的天穹。

“哥哥，你喜欢妹妹身上哪一块呀？说真话，妹妹不怪你！”坐进热水池中，大美人靠在哥哥怀里，接受热水的抚慰和哥哥的搓揉，好奇地问道。

“妹妹心中永不停歇的上进和努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董九答道。“哥哥对妹妹的身世早已了如指掌是吗？说来听听，证实你的观点。说得多难听，妹妹也不怪你！”大美人知道哥哥无所不知，一定要看看他内心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建议道。

董九很害怕，只好先试试水道：“妹妹，我听人说起过，国画和油画大师刘海粟老男人，曾为妹妹画过裸体油画，是真的吗？”见妹妹点点头，董九接着问：“妹妹跟他上过床吗？”半天后，大美人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许再问了！人生谁不会走弯路犯错误呀！”

董九紧紧搂着怀里的大美人说道：“妹妹，哥哥毫无责备之意！男欢女爱，本来没有对错之分！妹妹当时喜欢刘海粟这个老流氓吗？”大美人意外地摇头说道：“当时他是美专的校长，有权有势，而妹妹只是一个小演员，一直想出人头地。他话里话外说我的身材好，有艺术天分。女人都架不住男人几句好话嘛！他出手大方，会讨女孩子喜欢，所以就——最可恨的是赵丹。当时他，妹妹我，吴祖光，刘狮即刘海粟的侄子，还有一个女的，她后来离开明星电影公司，不知所终，妹妹就不提她的姓名了。男人请喝酒，所以在一起玩得很疯，什么大胆前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妹妹被赵丹迷惑了，他始乱终弃，能怪妹妹对他怀恨在心吗？老流氓刘海粟，也不是好东西，始乱终弃，要不是他知道进退，妹妹绝不放过他！”

董九知道唐纳已经离开中国，不在国内，妹妹对他鞭长莫及，还是问道：“妹妹跟唐纳结婚，为什么在蜜月期间就独自离开呢？”大美人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没有犹豫就答道：“我跟他只是名义上说结婚了，但是没有婚约。在蜜月期间就发现他跟以前的女人还有来往，所以妹妹后悔了，让他认为自己得了脑膜炎死了。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杀，是因为他一直没有一个更好的终身伴侣，所以死活拉着妹妹，让他的痴情在殉情中得到坐实，而妹妹已经厌烦他的做作。他只是喜欢妹妹的身子和革命的精神，而不是心。”

董九接着问道：“妹妹为什么不去责备章泯导演呢？”

大美人叹息道：“他是一个‘讷于言敏于行’的好男人，他拥有深厚的戏剧理论修养、丰富的导演实践才能。他赏识妹妹在话剧上的天赋，让我在《娜拉》、《大雷雨》两部话剧里，分别担任主角娜拉和卡特林娜。与唐纳厘清关系后，他也跟妻子协议离婚，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妹妹被联华影片公司解雇，一时生活和事业没有着落，虽然想重新进入电影行业，苦于一时没结果，妹妹劝他一起上延安，他考虑到前妻也去延安了，他又不是一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人，迫于舆论压力，我们还是分道扬镳了。他后来回重庆与他妻子复婚，而且解放后他一直非常低调，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从来不乱说话。他对我的事业有知遇之恩，我怎么会去责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