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哥帮你洗洗好吗?”廉洁发现时间不早,一旦收拾好了,就得赶紧回家,毕竟雅娜和光辉都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时间一久,会引起老婆的怀疑。虽然唐姗姗百分之百相信,老公跟那个泼妇傅梨花早就有一腿,但是一直没有铁证。
女儿年纪小,没有经验,虽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监视她父亲,如果发现他与她干娘欲行不轨、或者捉奸捉双,一定要立刻告诉她。为此,唐姗姗还告诉女儿,如果发现她爸爸跟她干娘睡在一起,奖励她人民币100元。
每次唐姗姗都会带刚从昆明回黄浦江市的女儿上馆子,饱餐一顿,又给她买衣服、买包、买化妆品,然后仔仔细细地询问她一遍,从来没有从她口里,套出任何有关老公和泼妇傅梨花的出格言行。得出的是,她爸爸很少跟干娘在一起,每次都是她干娘带她一个人,有时还捎上哥哥一起出去玩,而爸爸要么一个人在家,要么四个人在一起,干娘从来不单独跟爸爸在一起。
每次唐姗姗都会悄悄地检查老公的行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譬如那个泼妇的头发,或者她的物件。那个泼妇从来不给老公礼物,只是给雅娜无穷无尽的礼物。每次从昆明回来,雅娜都有一段不断抱怨的适应时光,因为按照女儿的说法,那个泼妇把她雅娜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反正就是她干娘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让唐姗姗很绝望,觉得女儿跟他们合谋,什么真相也甭从女儿口中套出来。
再说傅梨花见哥哥有点紧张急促的神情,知道他怕那个恶婆娘。
“哥哥,你这个冤家!把妹妹搞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现在知道怕了,呜呜呜——”傅梨花觉得廉洁既然不娶她,又没完没了地跟她和光辉拉拉扯扯,关系没完没了,最后他们两个人不能成眷属,非让她的儿子跟他的女儿结为夫妻。让她既不愿见到唐姗姗,又觉得对不起唐姗姗,而最不是东西的就是廉洁,这个一切不忠不义的始作俑者,也悔恨自己没有抵挡住他的诱惑,然后不可收拾地跟他保持肉体关系。虽然生理饥渴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但是作为一个军人,却有点挺不直腰板,让小辈们看不起。一旦他们的奸情被他们发现,她傅梨花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
其实她跟廉洁的奸情,早被雅娜和光辉撞上了,事后他们跟两个孩子没完没了地做工作,苦口婆心地解释,才让刚刚情窦初开的雅娜答应,把见到的丑事烂在她的肚子里。光辉毕竟比妹妹大,也懂事一些,知道妈妈和干爹的实情,更是因为对亲生父亲的不满,所以不可能告发他们的关系。
其实, 光唐姗姗反对不送雅娜去昆明,不会让廉洁停止送女儿上昆明过暑假,主要是被女儿和干儿子捉奸捉双。为了避免出现同样的尴尬局面,为了防止不断刺激晚辈的记忆和印象,廉洁在傅梨花的建议下,不再送女儿上昆明。傅梨花借机,希望慢慢跟廉家的关系,疏远下来。
然而傅梨花食髓知味,被哥哥一建议、一苦求,心一软,又走错一步。廉洁说孩子不见面,但是他们不能不见面,说他想她、对不起她,即使被唐姗姗发现,最后她一怒之下跟他离婚,他也不能不见她,不能不跟她做爱,不能让她认为他廉洁是一个负心汉。最后,只好约定一年见一次面,在一起一个星期。这样低频率的见面,才没有让唐姗姗发现,她老公出轨了。
这次,傅梨花觉得在黄浦江市,是那个恶婆娘的地盘,如果跟她老公这样明目张胆地做爱、搞出轨,非常危险。虽然搞地下工作的先辈们,一直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在男女出轨一事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被捉奸捉双的地方,是出轨被捉的华容道、五丈原和滑铁卢。而她傅梨花和廉洁,就成为廉金两家关系的掘墓人,说不准还会影响到下一辈的婚姻幸福。
想到这些好好坏坏的事情,心中驻扎各种各样的顾虑和不安,才是让傅梨花非哭一场的原因,否则不能轻松此时此刻堵得慌的内心。
而董九只有慢慢安慰妹妹,知道她内心很矛盾,知道她的不甘、她的无奈和她的怨恨与后悔。婚姻之外的情欲,是一剂毒药。毒药不一定会毒死人,但是非常危险,不被毒死也会被吓个半死。
为了不让妹妹跟妻子之间出现尴尬的场面,廉洁让妻子放软身段,主动跟她和解。一旦傅梨花出现在花园街5号,她作为廉家女主人,不能让亲家下不了台,一定要给足面子。现在雅娜都这么大了,要嫁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就该忘却,早就应该朝前看,不为自己,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看在他们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上,也不应该还揪住过去不放,而应该“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自从被单位那两个歹徒强奸后,唐姗姗的心性早失去了高高在上的那份底气。加上金光辉的军人身份、跟他妹妹的感情专一和稳定,以及马上就要结婚,很快就同意了老公的建议,决定欢迎傅梨花,成为她心目中亲人一员。
“姐姐,一路辛苦了!”唐姗姗接到老公的电话,知道他们半个小时就到,拉着女儿儿子,早早等在别墅大门口,见到这位穿着一身65式军装的“那位泼妇”,早就原谅了她跟老公的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充满和解诚意地迎了上去,跟这位女将军拥抱着,语气关切地问道。
傅梨花被动地搂着这位“资本家小姐”,因为事先也被哥哥劝解半天,尤其是为了儿女的婚姻大事,绝对不能发生任何冲突和意外,冷静半天,才回答道:“妹妹,你能认我这个姐姐,我这一辈子,就算没白过!光辉也就算没白生!娜娜也就算没白疼!”
“妈妈,别说了,呜呜呜——”身边的雅娜虽然知道两个妈妈的历史恩怨,但是听见干娘语气中的不满,心里酸酸的难于忍受,拉开她们,抱着干娘,啼啼哭哭起来,让傅梨花也跟着泪流满面。
“姐姐,外面挺热的,进屋吧!”唐姗姗觉得自己既然要跟“那个泼妇”和解,犯不着让晚辈掺和,一边帮傅梨花擦拭泪水,一边拉着傅梨花。同时,光辉搂着妹妹,安慰着擦拭着她满脸满嘴的涕泪,只有廉洁赶紧进屋,检查一下餐厅,不要有任何疏漏,惹得妹妹不满。
在唐姗姗的悉心关照下,傅梨花晚饭吃得非常开心。整个晚餐,雅娜更是把干娘侍候得无微不至。傅梨花知道女儿的周到和热情是发乎于心,而唐姗姗的客套是为了顾全大局,至于哥哥,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情,儿子跟老妈,那是因为亲情和血缘关系。总之,一顿饭,让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从表面上化解了,让雅娜和光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雅娜跟哥哥先回家,提及他们在一起以及以前睡在一起的事情。光辉当时很不愿意提及往事,让妹妹千万不要在干娘跟前吐露一丝半星这件家丑。
“哥哥,爸爸他跟妈妈还会不会睡在一快呀?”无论哥哥怎么不耐烦,雅娜还是好奇地问道,虽然她不愿意看见爸爸和婆婆之间出现性丑闻,但是又无法痛恨他们这样做,因为雅娜知道,真正的“第三者”或者“插足者”是母亲,而不是干娘。而母亲又是无辜的,因为她完全不知情,整个事情的推手,或者肇事者,却是爸爸他老人家。
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让雅娜很无奈,更是无力参与、干涉和谴责他们三个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雅娜觉得婚后,跟哥哥回昆明,干娘不在父母周围,才是心理清静的时候。
光辉最怕妹妹提及干爹和母亲的关系。“妹妹,别想他们的事了!想想我们就要结婚,哥哥以后就是你的奴仆,一生侍候在妹妹公主妻子女皇跟前,美吧?”光辉一手开着车,一手揉捏着妹妹的玉手,心里感到美滋滋地说道。
“哥哥,妹妹不要你那样!你又想回到哥哥照顾妹妹的情景,对吧?你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何况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妻子我,跟你这位军人,是平起平坐的,知道吧,大——傻——瓜!你不听老婆的话,我就告诉妈妈,有你的好吗?”雅娜一听哥哥提到结婚,内心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哥哥会怎么对待她,尤其是新婚之夜。
再说一家五口,以及跟着傅梨花将军警卫的四位战士,整个晚餐吃得开心、满意和轻松自在。大家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始拆礼物盒,享受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半年前,傅梨花开始为女儿和儿子的婚礼,精心准备。唐姗姗也知情,所以新娘新郎的婚礼服、客人的回礼、新房的装饰物都由傅梨花负责准备。
除了送给昆明军区黄浦江市办事处领导的礼物外,傅梨花此次还带了给儿子儿媳兼女儿的礼物,给廉洁和唐姗姗的礼物,给市革委会每个成员的礼物、给黄浦江市警备区以及好八连领导的礼物、给儿子所在新一院革委会领导的礼物等。
在所有的礼物中,给雅娜的礼物占了一半。傅梨花是真心喜欢雅娜,如今即是女儿又是儿媳妇,所以带给雅娜六套首饰——婚礼上配新娘婚礼服的首饰头饰服饰手饰,拜天地一套、喜酒上一套、洞房里一套、第二天见婆婆一套、回访亲人故旧一套。
“妈妈,看您把女儿溺爱的!嘻嘻嘻——”雅娜见这么多金银珠宝、熠熠发光,情不自禁地扑进傅梨花的怀里,心花怒放地娇嗔道,雅娜知道干娘是真心宠爱她这个干女儿加儿媳妇,而哥哥除了戒指和一套新郎服,包括鞋帽,别的什么都没有。
因为有上江北进行“清阶”工作的压力,所以吃喜酒的请帖也省了,廉洁、傅梨花、唐姗姗、雅娜和光辉只好通过电话、上门通知,才把邀请的客人人数定了下来。
几天后,在卫生厅的食堂办喜酒,参加婚宴的共有三百多人,包括黄浦江市党政军界的各级领导、新郎新娘双方的亲人、工作单位同事、战友和廉洁在新一院各科室中心的主任副主任和老下属,连董九、冰细思、林晨母子也回城,参加了金光辉和廉雅娜伉俪的婚礼和喜宴。
在喜宴上,傅梨花请求警备区司令,暂时调儿子金光辉到昆明军区服役一年,跟他母亲待一段时间,到时再回来。司令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经过政委的解释,决定在他们完成江北的工作,就可以成行,前往昆明工作。
因为洞房安排在花园街5号,所以闹洞房的活动就取消了。在廉洁和唐姗姗的要求下,傅梨花才陪着儿子女儿回到花园街5号。因为条件限制,傅梨花只好入乡随俗,让儿子女儿的婚房,设在儿媳妇的娘家。
廉洁把主卧让出来,让妹妹和妻子住,而一楼的客房装修成洞房,供儿子女儿共度春宵。虽然雅娜希望母亲和父亲陪着她,在傅梨花的解释下,没有同意,因为原则上,新郎新娘入洞房,是在男方进行。新房里,除了按照傅梨花的要求,装饰和张贴各种喜庆的图案、红花、剪纸,还摆放了一对红烛样灯泡,发出喜气洋洋的洞房红光。
尽管没人闹洞房,但是肖新妍、姚钏、董九、星星、赵海霞、李清照、王小勇、冰细思、林晨母子还是在新房里看热闹。
在傅梨花的要求下,穿戴新郎新娘洞房服和装饰的新婚伉俪,在众人瞩目之下,开始洞房的“坐床”,让他们并排坐在床边,并要求金光辉的左衣襟压在廉雅娜的右衣襟上,亲人马上说道:“新婚夫妇,琴瑟合鸣,幸福美满、白头到老!”。说得金光辉咧着大嘴巴,一脸幸福翘上天。
接着大家把洞房喜筐里的枣、栗子和花生撒在婚床上,同时祝贺道:“早生贵子、为人父母!”大家见新娘虽然戴着霞帔红盖头,却见她伸手拉她哥哥,都忍不住笑道:“新娘拉哥哥,客人走了么?可怜新郎倌,不敢揭盖头,哈哈哈——”
傅梨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随后让儿子女儿吃她刚包的“子孙饺子”。大家见新郎小心翼翼地隔着红头盖,给雅娜喂饺子,大家屏声静气,生怕新郎受大家的影响,出现掉饺子的意外。“哥哥,是妈妈包的饺子吧,真好吃!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吗?”尽管声音很轻,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傅梨花,听后笑得又合不拢嘴。
接着傅梨花让儿子女儿喝夫妻同心交杯酒。冰细思早已把用红绳系住的两个酒杯倒满酒,让新郎新娘手臂互相交错,慢慢饮完杯中酒,大家拍手鼓掌,高身欢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妻同心、家庭和睦!”
傅梨花怕大家闹洞房,影响新人千金一刻的春宵,只让每人说一句祝福话,然后一一离开洞房,让新郎享受掀开红盖头,享受好梦成真的幸福时刻。
“妈妈——”雅娜听见干娘轻轻带上新房房门时,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娜娜,还有什么事吗?”傅梨花忍住不笑地问道。“哥哥喝了那么多酒,我怕!”雅娜轻声说道。
“宝贝,你是说要服用避孕药是吗?”傅梨花问道。
“不是妈妈!我今晚在安全期,没事的,我例假非常准。是怕哥哥霸王硬上弓,不知道疼您女儿嘛!”雅娜靠在干娘身上,娇喘吁吁地抱怨道。母女俩经过一阵耳语交流,雅娜才松开手。不久一声娇哦,让还站在门外的傅梨花,无声地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