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姚钏在江北渔村工作期间,吴大浪常常问她,他妻子冰细思何时生,他能不能跟工作组回市一院,看看妻子。姚钏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因为任务重、时间有限,只好安慰吴大浪,说他妻子生活工作都有保障,又在一院上班,生孩子更是没问题,让他放心。
这次回来,因为要吴大浪照看孙红梅的婆婆和儿子,所以吴大浪没法离开渔村。现在家里一下子多了三口:冰细思母子和孙红梅。让姚钏觉得负担很重,光星星的生活和学习,已经让姚钏苦不堪言。现在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天天嗷嗷待哺、哭哭啼啼,倒是让星星有事干了,整天围绕着冰细思的儿子——吴邦国逗乐。
孙红梅虽然寄宿在姚钏家,但是她是来一院接受护理培训的,所以一院补助她的吃住。只有早晚在小楼,一个星期后,跟正式护士轮班工作,照顾病人。
孙红梅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完成肖新妍安排的护理课。肖新妍按照廉洁书记的安排,初步尝试一下培训方案的可行性。肖新妍让内科、儿科、妇科和外科的大夫准备授课,给孙红梅比较全面的理论培训。
同时让孙红梅在内科、妇产科、儿科、外科和住院部轮训,熟悉不同科室护士的工作。最后完成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考试,两项合格,一院才颁发结业证,相当于医科中专毕业生的水平。
每天下班,孙红梅虽然很累,还会抽一点时间照顾冰细思母子。
董九也非常忙。下乡以后,很多病人不到一院动手术。等他回来,一院外科入住的病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家里姚钏只好管了大的,小的,还有在襁褓的。
姚钏看在吴大浪在渔村对她的帮助份上,容忍冰细思在她家坐月子。其中有星星、孙红梅的周旋,而不是直接面对这个干女儿,让姚钏内心好受些。
当然,董九也会暗地里给女儿塞些钱,让她给星星、给她干娘买这买那,更是常常给小楼添置一些东西,让姚钏也说不出冰细思母子什么。
一院中医科室的职工,更是隔三差五来看望冰细思,时常带吃的带喝的,非常给冰细思面子。也给董家小楼带来很多欢笑,让姚钏平凡劳累的日子,充满欢聚快乐的时光。在姚钏的心里,慢慢接受了冰细思母子。
然而让姚钏难受的,冰细思给邦国喂奶的时候,从来不避董九。虽然黄浦江市有民谣,姑娘时的是金奶,没人看得摸得;结婚后的是银奶,老公看得摸得;产子后的是狗奶,别人看得摸不得,姚钏还是觉得这个干女儿跟她老公董九,肯定有问题。
姚钏私底下,问过孙红梅,这个冰细思在渔村时,她为人怎么样。孙红梅说,这个女人天生身体弱,只是待在家里缝缝补补。养了一头猪,也被她养成僵猪。家里只有几只鸡几只鸭还能下蛋,给她男人补补身子。有时偷偷摸摸卖些鱼虾给鱼贩子,跟邻里也不走动。大家对她不太了解,她不愿跟我们渔民聊个天八个卦。
刚结婚的时候,天天被男人按在地上摩擦。后来她生病了,住在一院。回去后,病好了,男人对她的态度也变好了。吴大浪到处吹牛,我们才知道她老婆在市一院认了一个干爹——董副院长。他说啊,将来谁谁生病动多难的手术,找他吴大浪,肯定让他干爹亲自动刀子,一定刀到病除。
现在她一下子成为一院中医科室的大夫,听很多病人说,她生孩子前,可受欢迎哦!看来她不是一般人。听我死去的男人生前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国军中将的女儿,中将名字叫冰赡祠。黄浦江市解放时,冰赡祠没想到城破得这么快,连他自己差点做了俘虏,根本没时间带他女儿逃走。听渔村李大海队长说,她父母先是逃到缅甸,后来从缅甸去了新加坡,再从新加坡去了香港。最后去了美国,估计在美国定居下来了。
姚钏听完,突然不想说什么。她想起,她父母也在香港。上次有个来浦江市出差的远亲捎口信,说她父母想去美国定居,估计是夏威夷檀香山。
“干娘?”冰细思见姚钏第一次抱邦国,今天他已经半岁了,让冰细思感到受宠若惊。冰细思何等聪明之人,明显觉得姚钏在内心接受了他们母子。
董九他木纳、对政治退避三舍、仁义。而姚钏敏感、杀伤力大、沉得住气、政治上有野心,现在她是一院住院部的护士长,那里经常有中南海来住院的大人物,绝对不能低估她的实力。这次她带队上江北一待就几个月,听说给廉洁书记提了很多具有推广价值的建议,连卫生厅都在过问,因为卫生厅和韦市委书记,还要给总理汇报巡回医疗的成果呢。
“过两天你就要上班,那你打算送孩子到托儿所,还是请保姆带?”姚钏问道,此时孙红梅已经顺利结业回渔村,吴大浪来看望他们母子,并在黄浦江市玩了一个星期。因为在渔村还要出海,吴大浪只好一人回去。
吴大浪觉得在这里,生活条件太好了,不愿意把老婆孩子接回渔村。冰细思没有跟男人说将来怎么办,只是说慢慢来,因为吴大浪是个大嘴巴。
“干娘,您说怎么办都行,女儿听您的!”冰细思在小事上,永远都是乖宝宝。董九正好下班,回到客厅就听见冰细思说的这句话。
“请个保姆吧!我父母在乡下有个邻居老太太,只有五十六七岁,以前就在城里给人做老妈子,可以请她做住家的保姆。现在细思在中医科室工作很忙,估计没有时间接送孩子。”董洁解释道。细思看了一眼干爹,满眼都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