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警察打交道的經歷（上）

開車多了難免會遇到警察，有時是超速，有時因違章，有時沒有什麼原因，你就是不走运，被警察大人拦住了。本人因工作關係，幾乎每天都在路上跑，被警察攔檢的概率也就比一般人大許多，因而也就積累了與警察打交道的豐富經驗。前年還專門寫過兩篇“開車吃到罰單怎麼辦？”的文章，有好幾個人還打電話來向我咨詢，這兩年來又有一些新的經歷，現寫出來與大家分享。

話說一年前一個晚上從一個party回來，路經E.Brunswick的18號公路。不知怎麼被暗藏的警察盯上，閃著紅燈跟了上來。本人在美國開車已有十餘年歷史“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被警察攔住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所以並不慌張，馬上把車停在路邊的shoulder上。一會從警車上下來一個警察，右手按在手槍的皮套上（這是警察的標準姿勢，据說是為了防止駕車人襲警），要我出示駕照，保險卡，registration卡，我當然一一照辦。警察拿過去回到座車上，用車載電腦查了半天，未查出什麼問題，又走到我的車邊。這時又開來了一輛警車，又下來兩個警察。我有些意外，但並不緊張。警察單刀直入：“你是不是喝過酒？”我直言相告，剛才參加party，喝過兩罐啤酒，但那是三個小時以前的事。警察一怔，顯然對我直陳喝酒很意外，於是要我從車裡出來，告訴我要檢測我是否drunk。一般來說警察測試你是否酒精超標是用特殊的儀器，吹一口气或取一點唾液。但不知為什麼這次他們沒有這樣做，而是拿出一根小電棒，要我頭頸不動，眼珠隨著電棒的移動而移動。這主要測試駕車人是否目力渙散。但我卻做不到頭不動而眼珠動。我告訴警察大人，本人戴眼鏡已有20餘年歷史，眼珠已相對固定，頭不動眼珠就動不了。三個警察很意外，像看外星人似的打量看我，說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事，但看到我西裝革履，而且一幅忠厚老實的樣子也不得不信。於是又使出另一招，要我抬起腿，抬腿過膝，作“金雞獨立”狀，並要我從1001數到1030。我剛開始數1，2，3——，警察說要數1001，1002，不能簡化為1，2，3，我知道考驗我的時間到了。如果我在這數30個數的時間裡（大約45秒到一分鐘），一條腿如果支撐不住的話，那就證明我drunk driving。按照交通法規，警察可以把我抓起來關進監獄，而且會suspend我的license。

金雞獨立一分鐘對一個老年人來說可能是一道難關，但對於我這樣一個經常長跑，打网球，俯臥撐一做就50個的人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左腿，數著數，1001，1002，1003──頭幾秒鐘由於緊張，也可能是不習慣，還有點晃，但數到1010后我就完全鎮定下來，穩如泰山，1011，1012，1013，1014──三個警察圍著我，六隻眼睛一齊盯著我。看到我越站越穩，數數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覺得我不像個drunk drive，於是不等我數到1030，就讓我停下來，把駕照、保險卡還給我，告誡一句：“Drive carefully! ”，就一齊鑽進警車，揚長而去。

通過這件incident，我悟出了一條，即對警察要說實話。我當時确實喝了酒，但也未超標。警察截停我，與我問話，肯定能聞到我身上的酒气，我若說未喝酒，明顯是在撒謊，罪加一等，警察絕不會放過我。我直言相告喝酒了，首先給人一個講話可信的印像，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並未喝太多，未達drunk driving的地步。如果我“金雞獨立”不過關，支撐不了一分鐘的話，警察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與警察打交道多了，你就會發現，美國警察大多是公事公辦，對事不對人。警察攔停你的車多半是有些理由的，那是他的工作。作為駕駛人，你要配合他，你可以作必要的簡單的說明，但不要與他argue，更不可冒犯警察。冒犯警察是很嚴重的問題，他完全可以扣你一個“妨礙執法”的罪名，當場予以逮捕。

(8/1/2003)

[old-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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