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岁月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透进来的地方
正文

周末午餐 * 鼎泰丰

(2023-09-17 10:49:35) 下一个

好吃之人饶是不肯将就,从展厅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仍燃烧5美元一加仑的汽油从一个城曲折奔赴另一个城,走进鼎泰丰已经是两点半。

店名之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华裔小哥站前台,刷了发胶的头发好似早晨淋浴刚完。小哥说,等桌要半小时,吧台立即可坐。于是和猪君相互看了一眼,坐上去吧台。

吧台L型,长边的正面坐老中一家四口,一儿一女都已是年轻人;一个白人女子独坐在L拐角处,我们入座时她在吃一碗燃面;我们坐L的短边,我的左臂抵墙。刚翻开菜单又来一位烫短发的华裔女子,穿月白底黑花的绸短袖衫。领位让她坐在猪君和白人女子之间,猪自觉地朝我这边挪了一挪,短边显得有点挤。华裔女子点餐极快,跑堂的小哥端来水杯递过点餐的单子,她抓笔勾了两勾当即递回去,点完餐取下斜肩挎小包,从包里掏出手机。如此一来我们硬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我们点两笼小笼包、一碗菜肉馄饨、一份虾仁蛋炒饭。小笼包一笼十只,猪先说他一人要吃两笼,盘算了一下又说可以吃十五只。我吃不了十五只,那么只好吃五只了。在吃上我都是先满足他。

点完餐无事可做,看别人吃饭。靠墙的位置有利观察,食事尽收眼底。老中一家在吃一屉小笼、一盘红油抄手、一碟凉拌黄瓜。波斯小黄瓜切成棋子块,在白瓷盘里整齐码成金字塔的形状。华裔女正低头划手机,人白胖,五短身材。想到这个词我略诧异了一下,好像自己是第一次使用这个词。

记得非常清楚,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词是在七十年代,《参考消息》刊登的一篇报道美国什么代表团访华的文章。文章外国记者写,讲到中方的女翻译五短身材。父亲特地指出来,五短身材。在那之前中国的报章已经多年不见任何描述女性身体的文字。父亲向我解释五短是哪五短,我问,妈妈是吗?母亲身高一米五四。父亲说,妈妈不是,五短身材的人要比较胖,胖才显得手臂和腿短。那个年代食物匮乏,好像没有谁胖。有意无意地,会想起逝去多年的母亲。母亲嗜好小笼包,星期天带着一家人去夫子庙吃小笼包,需要搭公交车穿过大半个城。我算不算在重蹈旧辙?

跑堂小哥端着高高一摞竹蒸笼过来,以为大家都有份,慌忙从纸套中抽出一次性木筷掰开。谁想小哥在四口之家的面前放下一笼后转身去了别桌,我只好看看面前的筷子。

筷子做的很精致,虽是一次性的,刻有阴文的鼎泰丰三字。从前在永和园吃小笼包,筷子是竹制的大路货。故乡只卖两种筷子,原色竹筷和黑漆木筷。竹筷上方下圆,木筷上下皆圆,下端略细。木筷的筷身漆黑,两头漆朱红。下端一截的朱红色寸长,顶端的只有一厘米,宛如戴了一顶瓜皮小帽。漆筷明显比竹筷来的讲究,但我家从来没有用过。我的外公不许。他说漆筷子是商人用的,俗气。他还说小孩喜欢咬筷子头,咬油漆对身体有害。我家一向用粗作的竹筷子,可近年我竟想不起来家人是怎么称呼那些竹筷子的啦。上个礼拜读阿垅在1939年写的《南京》,他以国军下层军官的身份写亲历的南京保卫战。小说写到毛竹筷。是毛竹筷!当时我几乎叫起来,旧物失而复得。从前夫子庙一带的饭馆皆用毛竹筷,洗干净了插在方桌中央的筷子筒里。单独的纸套?用不着。刻字?更用不着。

又有小笼包送过来,白人女子得一笼。惊讶发现白人女子拿筷子的姿势标准可以打满分。她懂用中指隔开两根筷子,筷子尖收拢和分开娴熟自如。她夹起一只小笼包放进瓷汤匙,用口咬开一给小口,从小碟中拈起一两根姜丝,小心塞进咬开的包子里面。然后,整只包子送入口中。吃小笼包的要点都在,却是一个推陈出新的吃法。吃完第一只后,她往面前的圆盘子里倒了少许醋,开始吃第二只。姜丝拈起先在醋汁中蘸了一蘸,然后才塞进咬开的包子里。Amazing!

小笼包第三次送过来,这一回是华人女子的。华女的吃法中规中矩,传统地咬开小口、吸汁,再吃包子。她吃的细致,一只小包子分两三口。白女坐在她旁边操作,塞姜丝进包子,间隔着蘸醋与不蘸醋。我替白女计算了一下,十只一笼的包子,按这个吃法五只蘸醋,五只不蘸醋。均衡匀称,也吃得漂亮。

我们的小笼包终于来了,给我们送包子的是个华裔小姑娘。鼎泰丰的侍应生都很年轻,一眼看过去基本上是华裔,而且学生模样。小姑娘穿着翻领黑T恤,黑裤黑围裙,一条马尾辫水滑。她个不高,端一摞四屉竹蒸笼过来,到达极限的感觉。只见她熟练取下最上面的一屉放在我们面前,替我们揭开蒸笼盖,顺手将盖子盖在下一屉蒸笼上。她笑容可掬地说了声enjoy it以后离开,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程式。四笼包子共用一只笼盖,每次只上一笼,每一笼都专门为顾客亲手揭开盖子,看似那笼盖是盖在蒸笼上一道从蒸锅上端来的。这份殷勤来自台湾,不过我小时候在永和园也受用过,那个是真的整笼上桌,揭盖有一股热气蒸腾上升。

我们遵循爹娘教的吃法,这边侍者揭开竹蒸笼盖,那厢醋瓶一倾,小碟子里细切的姜丝全部泡在米醋里。馄饨跟着也来了,盛在一只日式拉面碗中,附带着还有一个空的小碗。这样的周到又像是经历过日据年代。台湾人,他们从殖民者那里学到的文明,不容否认,也否认不了。

疫病大流行后我这是第一次吃鼎泰丰,猪跟别人来过。感觉包子不如从前了。包子皮仍擀的纸薄,包子褶仍旧密如细梳,可是,somehow,感觉到了包子顶部死面一坨,包子馅也不如从前茸了,更比从前寡淡。就是一个感觉,猪说,你要成精了,positive一点。我不觉得这是态度问题呀。我喝馄饨汤不吃馄饨。汤的葱花味十足,我向来感神奇,因为自己做厨娘达不到那个水准。可是,汤里已经没有了它家网页上写着的榨菜丝。好了,我不说了。

第二笼包子来了以后,才上蛋炒饭。端给华裔女子的是一方盘凉拌木耳,猪看见,用唇语说,吃不饱的。我赶紧瞪他一眼,让他闭嘴。我俩这都是人老了,闲了。我看见老中一家开始吃一笼蒸烧卖。虾仁烧卖,顶上一点淡淡的虾仁红。店小二勤快,及时撤走吃空的蒸笼。不知道他家吃了几笼,总之他们一直在吃,现在转战到烧卖了。又一个方白盘子送到吧台上,是白人女子的,一盘四季豆。豆子一条条摆的整齐,她的筷子灵巧,一条一条捡着吃。两个女子看样子都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同践行健康饮食。相比较我们吃的一肚子碳水,我请侍应将半盘炒饭打了包,四组顾客中最先退场出来。

猪走进汽车前突然说,有的人喝开水都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又说,她是有discipline的,吃木耳。猪喜欢夹着英文词说话,理由是省得转换,可以偷懒。出国把他的脑子出扭了一点点,譬如他不说五万,他说五十千。十万在他口中是一百千。我已经习惯,朋友都要接口问,一百千?噢,是十万。替他做转换工,反转。我道,你也应该discipline自己,不要吃那么多碳水。猪回答,我要是像她那么吃思想集中不起来。

我坐进车,不说话。车出了城,上高速又下高速,驰回乡下去。秋阳暖得人发困,或许是吃多了碳水。看见了山,对猪说,你这是钱广赶车呀,回青松岭。他说,好嘛,我是你家老杨,还是钱广!老杨是我外婆的花匠。

我这是老了,吃几个小笼包就七七八八的事都想起来了,絮絮叨叨写这么许多。好没意思不是?日子像平顺的溪流水,流经几块卵石,打个漩,就又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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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写《周末午餐 * 鼎泰丰》,第一次在2015年。

为它家的筷子留个影

2023年吧台上的小笼和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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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aoerlang' 的评论 :
那个绿营,当前的局势下坚持起中华民国来了。回想前几年他们那种日本遗民的身姿,我不信他们有脊梁骨“立”,现在是背依美国石墙站直了而已。世界上殖民地不止一处,想要继续当二等公民的好像只有他们。而另一边,蓝营原本最当汉贼不两立,却选择了求和与依附。如果台湾是传统中国的缩影,那么崖山之后再无中国之说在这个层面上是有道理的。

我们不在这里继续政治了,好不好?我贴一个涉及政治的帖给你,是两天前的笔记。你知道这样多,我很乐意听你发表见解,如果你开博写就更好了。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如斯' 的评论 : 人算不如天算,老蒋的汉贼不两立的信条居然由他当初百般打压欲置于死地的党外人士一脉承继贯彻,应了那句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话,不能不说是历史与现实的吊诡。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aoerlang' 的评论 :
台湾筚路蓝缕,走到了目的地宪政。中国恐怕再是筚路蓝缕也走不到了。
读那些回忆胡风、阿垅、彭柏山受害的文章,总会想他们同时也是作恶者。不是他们作祟,中国早已是宪政国家。
台湾民主社会的成长发生在我们眼前,早年在立法院里说不过就大打出手,这三十年看着他们在进步。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与此同时,小蒋也在与时俱进,他与党外人士立委康宁祥的互动交流就是个例子,不仅仅是公关秀卖弄,是院府互动的一个真实体现,台湾社会就是这样筚路蓝缕一路到今天。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从阿垅胡风们的文字狱想到台湾70年代经历的一场乡土文学论战,当时官家介入官喉推波助澜,一时风声鹤唳,党国耆宿胡秋原徐复观路见不平挺身而出替遭围殴的年轻本土作家挡驾,最终是官家自找台阶,一场思想围剿草草收场。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来自北京郊区的土妞向南京精美的萝卜致意!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对了呀,我是南京大萝卜,又乡又土。
以我看鼎泰丰之成功在它严格标准化的管理;服务向日本的礼仪和微笑学习;再就是走精品路线,注重食物的卖相好。至于味道吗,不及卖相。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难不成如斯来自南京?看到你们南方人畅谈小笼包,我觉得自己小时候缺少对口味的训练,长大了不懂欣赏细致的美食,人生一大憾事。我第一次在台湾吃鼎泰丰,对包子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只记得排了一个挺长的队,餐厅里桌子之间空间很小,服务生都年轻貌美,所有的印象都和包子的味道没有关系。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蔡田田' 的评论 :
小时候吃鸡鸣酒家的汤包,小的一滴滴,安放汤匙中。包子里全是汤,好像根本没有肉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前以为那样的才能叫汤包,如今是小笼包全体叫小笼汤包,soup dumpling。

吃鼎泰丰是无奈,性价比不可谈,但是馆子大致干净。不过我们去的这一家去年还是前年被政府部门勒令停业卫生清洗过,也不咋样。另外,我没去过法拉盛。猪嫌那里脏,况且他决不能放过任何吃纽约西餐的机会,哪怕只是一顿。

九月了,你们那里温度终于降下来了吧,好好享受秋天。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Fudan2purdue' 的评论 :
谢谢点评。上海的柴片馄饨,南京土话是柴火馄饨。能写到摊头小馄饨的水准我就很满足了,自思火候还不够,要继续努力。

如果你有机会江浙游,建议品尝各地的小笼包。常州小笼包、扬州小笼包、镇江小笼包、嘉兴小笼包、杭州小笼包,等等等。小馄饨同样,各地都有、绝非专属上海。也建议尝一尝安庆的小馄饨,味道上乘也。

我也认为鼎泰丰的小笼包和长江下游卖的小笼包不是一回事。我读过鼎泰丰写的书,它家原是台湾的一家粮油小店,跟一个山东老兵学到包子手艺。我估计他们当年对包子皮该有多厚缺乏认知,以为越薄越好,而皮薄成那个样子兜不了许多馅料,结果包子做的很小。我本人还是更喜欢大陆的传统小笼包。

再次谢你花时间写了这样长的一段文,祝秋天好。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洛城强爷' 的评论 :
正式的名号是“猪君”,有君没君大不一样。猪君,多么尊重的。猪乃简称。我家做饭的是我,厨艺虽欠佳,担当养猪倌还是可以的。关键在,那一位对这个名号很是感受用。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aoerlang' 的评论 :
阿垅的《南京》写在1939年,当时他从延安出来,去西安养伤(他在南京保卫战中负伤)。极有可能这时候他已经参加中共的情报队伍,但显然头脑远还没有来得及被洗干净。因此上他描述国军的战事相当正面,当年是写小说参加评奖,现在读来则是非常难得的一份史料。

我没看过那著名的白皮书。有说周恩来都为他证明是高级情报人员要保他,有说周恩来退避三舍。不知道哪一种说法可靠。反正是毛泽东决定拿他做文章,他经十年牢狱,最后死在里面。
蔡田田 回复 悄悄话 “鼎泰丰,价太高,量忒少”~我去过的应该和如斯是同一家。小儿那个城市读书,每每去看他,都是鼎泰丰的小笼汤包。听人说纽约“鹿鸣春”小笼一流,奇怪的是路过我们也没去,好像孩子不在,动力不够。老爷外出吃饭时也会给我布置作业:左手边第二桌四个人是什么关系?像你说的,日子就平顺的溪流水,无声无息溜走。几十年过去,我们彼此已经熟视无睹,齐齐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向别处。

如斯可以精彩记录这一刻,其实是“内心的日子平顺”吧,于是“智慧和灵秀在趣味里面流淌”。
Fudan2purdue 回复 悄悄话 写文章机灵的,张爱玲,钱钟书,Jane Austin,不一而足。在文学城上看到,却经常有惊艳的感觉。说得不礼貌一点,就好像去带这个星那个价位的地方吃饭,好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偶尔坐下来吃一碗柴爿馄饨,端上来也是样貌周正浓淡相宜的话,就要啧啧称奇了。用宛如戴了一顶瓜皮小帽来形容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哪怕剩下的文章都是平铺直叙,我也要顶礼膜拜了;更何况博主写得细致入微,娓娓道来,让人折服也来不及。

鼎泰丰的小笼和我小时候吃的不是一种东西。我一向只认南翔小笼,不知道南京也吃这个,不知道味道一样不一样。我外公外婆家是从南京来的,但几乎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任何关于南京的事情。我妈妈在上海出生长大,更是一无所知。但想象中,一百年前的小笼包,未必人人能吃得起,所以外公外婆未必会有什么亲身体验。上海之外,只在无锡吃过小笼包,那是因为大家都说它甜,能让上海人说甜,那我一定要试一试,试下来怎么样呢?我其实完全不记得了,显然没有很难吃。我的偏见是年纪大的人说话容易夸张,很有可能这是案例之一。

看人吃饭也好,看风景也罢,最要紧是有人分享,两个人一起,东一句西一句,心领神会,也是一种趣味;出差吃饭,是经常要一个人坐吧台的,看到好玩的人,吃到好吃的东西,也没有人说,是很让人着急的事情。想象中那位白人或者华人女子,对着这如胶似漆的一对,肚肠里除了小笼也装了一大堆心理活动,却没有人交流,只好藏起来,没有见到日光的机会。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前些日子我看了对柯文哲的访谈。他不是夹一点英文,他时时地说一点英文。能够感到他脑子里先出现那些英文词汇,用中文说出来,再说一遍英文自我核实。我满喜欢他的,态度、风度、医师的客观务实精神。叹息中国大陆不具有这样水准的政治人物。
洛城强爷 回复 悄悄话 我家附近有一家鼎泰丰,去过几次,正如你所说的,小笼包子顶部死面一坨,包子馅也十分寡淡,上海随便一家店的小笼馒头都比它好吃。为什么要称那囗子为猪 ?!。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丹哥' 的评论 :
谢谢丹哥。我正研读你的美食文,怎样把历史事件穿插其中。感觉自己功底浅了。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知道阿垅是因为胡风反革命集团那本白皮书,那时几乎家家都有一本,阿垅这位原蓝营军人和彭柏山这位现役红营军人都是因扯上胡风文艺思想而殊途同归最后把命都搭上,因文艺理论异端而罹祸是天朝政治特色,过往几十年屡见不鲜。
歲月沈香 回复 悄悄话 如斯的文字好细腻,感觉有张爱玲的文风,写出来的小人物那么有滋有味。台湾人讲话总是喜欢中文中夹点英文:)读如斯的文很享受。
丹哥 回复 悄悄话 如斯笔锋绝!读一遍还会再读一遍,赞!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石假装' 的评论 :
问好石姐姐。日本有那么多好餐馆,没必要进鼎泰丰,真心话。
秋安。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哎呀园姐姐,我可不是上海人:-)

江浙两省各地都有自己的小笼包。文学城的上海籍网友多,写了N多篇的小笼包的缘故,给了你非常强烈的印象。其实,上海小笼包和上海小馄饨一样,既非上海专有专长,也不是从上海发源。不过是在文学城里流行这么叫罢了。

鼎泰丰的筷子一次性,两只筷子连在一起,掰开用过以后不可能重用吧,我想,只有丢掉。刻字的钱反正顾客出,店家不care的。
我家里也定期煮筷子,放食碱煮,煮后冲洗净放在太阳底下晒,也是说,消毒!南北一家人哈。
石假装 回复 悄悄话 美食被你描述得更馋人了。我们这里的泰鼎店总是排着很多人,还没进去过呢。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城里认识如斯多年,今天才知道如斯是上海人。我喜爱的上海人名单又长了一些。鼎泰丰的筷子好特别啊,他们会不会总是丢筷子?说起筷子,我家也是一直用竹筷子,从来不用漆筷子,倒不是嫌弃那是商人爱用的俗物,而是因为漆筷子不能煮,可我妈有洁癖,经常架起大蒸锅把家中的粗瓷蓝边大腕和竹筷子煮一遍,说是消毒,哈哈。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菲儿你太谦虚了,你正在城头上的那一篇,那么多佳评。。。
你吃的那才叫美食,我是口福浅没有东西吃,吃几个包子也写一篇。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零不是数' 的评论 :
嗯,读到你的留言我去查了查网。女人的五短身材“知乎”有举一例《金瓶梅》,是西门庆的妾雪姑娘儿:生的清秀,又白净,五短身子儿。
你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少有人说一个女士五短身材。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波城冬日' 的评论 :
谢谢波城,很开心你能enjoy我写的 ;-) 秋安。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琴音悦然16' 的评论 :
琴音你花种得那样好,小笼包也一定做的很棒。能干的人通常是样样能干。
我也在家试验过小笼包,包子褶绝对赶不上鼎泰丰家的漂亮,他们到底是专业。我还是喜欢老派的小笼包一些,觉得鼎泰丰矫枉过正了。皮薄成那样是炫技?都没了包子味。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金玉木石' 的评论 :
哇,你有津轻涂!我只有Daiso卖的假漆盒,盛零食;-)
跑去叩你博客的门,发现紧锁着,怅然而归。只好想象一下了,昙花雅食、津轻美馔,何等赏心悦目。你可真是雅士喔。
如斯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YL303E37ST' 的评论 :
我们这里的餐馆水平真不怎么样,鼎泰丰就一枝独秀了。“青松岭”上只有披萨饼卖,好像我们乡下人吃饼就应该满足;))
谢谢提及《a spy among friends》,我看到片花,这就去看。最近在顺着左派、右派的话题继续梳理,或许会写一些短文。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波城冬日' 的评论 : +1

如斯真是观察细微,鼎泰丰的一餐饭,可以写得这么惟妙惟肖地好看。我的吃文,简直没法读了。:)
零不是数 回复 悄悄话 五短身材在过去都是说男士,胳膊短腿短脖子短,好像没有用来说女士的。
琴音悦然16 回复 悄悄话 如斯写的真是细致细腻,‘’五短身材‘’太有趣了。华女白女的吃法,太有现场感啦。图中显示的小笼包看上去好像比我做的要漂亮一些:-)
波城冬日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精妙,小笼包里的似水流年和如斯一起enjoy, 哈哈, 俺也夹一个英语单词。
金玉木石 回复 悄悄话 如斯总是观察入微,妙笔生花,把我们带到现场,也饱餐饱观一顿鼎泰丰,这般美好周末要多写多分享哦!你说到它家筷子的精致,我也喜爱美器,收藏一些日本津轻涂漆器碗盘,前几天将昙花入菜,便取出漆筷来用,漆枕是只小鸭,筷枕其颈,很是赏心悦目呢:)
YL303E37ST 回复 悄悄话 周末问候如斯。 电影镜头般的文字, 行云流水。也羡慕你们住在近距离有鼎泰丰的“青松岭”。
最近正在看一个短的连续剧《A Spy Among Friends》。 想起你写过的白左的话题,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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