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凌晨的《失眠之夜》节目,陈欣茹请了陈楚生来做客。她很喜欢陈楚生的歌,听众们也越来越喜欢这位低调和看着很和善的歌手。陈欣茹知道,正是这些新歌和不断请来的歌手做客《失眠之夜》节目,才大幅度提高了节目的收听率。两个小时的节目很快就过去了,陈楚生现场给听众们演唱了好几首歌,访谈里讲话也很谦虚和实在,很受听众们的欢迎。听众们越来越踊跃,热线电话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轮上。快到节目终止的时候,热线电话上还有十好几个人排队,陈欣茹不得不跟排队的人道歉,说因为时间所限,今天的访谈只能到这里。陈楚生最后用一曲《有没有人告诉你》来作为结尾。“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陈楚生唱最后一曲的时候,陈欣茹听见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去看手机,看见刘东给她发了一个短信过来,告诉她,他到了,在门口等她。陈欣茹抬起头来,继续听着陈楚生的演唱,眼里有些泪花在闪烁。在这个对她来说依然陌生的城市里,她终于遇到了那个疼她,爱她,宠着她,让她有安全感的那个男人。现在,那个男人正在门口,靠着自行车等着她。她曾经以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那个知道珍惜她,知道哄着她,知道让她不担惊受怕,总在想着她,会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人。而现在,他来了,就在门外等着她。
从单位回住处的路上,陈欣茹疲累地坐在刘东的自行车后座上,把头靠在他的背上。今天晚上在酒吧主持了最后一场演唱,由于过分激动,她已经觉得快精疲力竭了。随后两个小时的《失眠之夜》节目,又耗尽了她的最后一点力气。她觉得浑身疲惫不堪,好像快到身体和精神的极限了。她搂着刘东的腰,觉得头很沉,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自行车在路上颠簸了一下,刘东的车把一晃,陈欣茹身子一歪,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
刚才睡着了吧,刘东问她说。觉得你的脑袋很沉。
嗯,有点儿困了,陈欣茹抬起头强打起精神来说。
最近你太累了,刘东扭头说。每天两场主持,还要准备节目,觉也没有睡够吧。
还好,陈欣茹把下巴靠在刘东的背上说。你不也一样吗?每天除了酒吧演唱,还在灌唱片,写歌词,下午和晚上还都来接送我。你比我还累。
陈欣茹知道,刘东比她睡得觉的还少。每天陈欣茹醒来的时候,刘东通常已经醒了,已经开始静静地坐在靠窗的小桌子上写他的歌词了。听到陈欣茹醒了的动静的时候,刘东就会走进卧室来,回到床上亲亲陈欣茹,抱抱陈欣茹,跟陈欣茹说媳妇我好爱你,跟陈欣茹腻一会儿,再去接着写歌词。
你的唱片灌得怎样了呢?陈欣茹问刘东说。
滚石的人真认真,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刘东笑笑说。我一遍一遍地在录音室里唱,每一个音节都不能错,反复的录,两碟CD有二十几首歌,才录有十几首,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录完。你还困吗?过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坚持一下,别睡着了。
好的,陈欣茹说。我不会睡着的。
为了不再打瞌睡,陈欣茹抬起头来看着四周的街道。凌晨的马路上行人寂寥,四周的建筑物的灯也大多黑了,只有灰色灯杆上的路灯在闪着苍白的光。秋风像是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把几缕头发撩到嘴角边。一辆洒水车带着水声从他们身边开过,把椭圆形的储水罐里的水不断地洒在街道上,把街道淋得像是刚下过雨一样。刘东骑上了人行便道,躲着洒水车。洒水车很快开到他们前面去了,街道又恢复了寂静,他们重新回到马路上骑着。
一阵秋风从侧面卷着落叶吹来,吹得陈欣茹打了一个冷战,身体哆嗦了一下。
冷吗?刘东问陈欣茹说。
有一点,不过还好,有你给我在前面挡着风呢,陈欣茹搂紧了刘东说。
路边榆树上的叶子快被秋风拔光了,挂着残余的黄叶的枝桠,稀疏得像是一把梳头的拢子。从泛着青白色光的枝桠之间仰头看过去,天空是一种揉进了铅灰色的有些朦胧的蓝,飘着浓浓淡淡的云。蓝色的月光透过云层之间的缝隙,如清水一样泼在地上,融入灯光的涓涓溪流里,在街面上无声无息地随着洒水车洒下的水流淌着。街道上的墙角和台阶下,榆树的细碎的黄色落叶和纷乱的碎纸片挤在一起,互相攀爬着,卷曲的落叶上泛着夜的微蓝的光。
想起刘东说的,今天他们要第一次做爱了,陈欣茹心里像是有个小鹿在撞击着,有些期待,有些忐忑不安。就像是等待第一次约会,等待第一个吻一样,陈欣茹不知道到底会怎样发生,也不知道会具体怎样。她有些担心自己到时候不知道怎样去做,也有些担心怕自己让刘东失望。她甚至有点儿后悔问了他那个问题。其实,他只要爱她就可以了。做爱或者不做爱,无论有没有性都没有关系,她要得只是他的爱。她其实更喜欢那种纯粹的爱,那种清澈得不真实,但是很崇高的精神上的爱,一种无论生死都在一起的不朽的爱。她曾经以为,只有精神上的爱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有性爱。但是她想跟他做爱,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想要,而且她也想从他的身体上得到一种确认,他爱她。她早已下了决心,只要他爱她,她就会永远爱他,永永远远地爱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再也不会让别人接近自己。她也想知道,他唯一的真爱就是她。
到了住处的楼门底下,陈欣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站在楼门口,等着刘东把车锁在楼门外的铁栏杆上。小区里的夜色很安静,几幢高楼上,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黑着,只有很少的几个窗口亮着灯。月亮在铅灰色的天空上显得更明,把皎洁的月光像是瀑布一样散落下来。星星像是从来没有过地明亮,在夜空里向她不断地眨着眼,像是想跟她诉说一件心照不宣的秘密。秋风像是酒醉的人一样在小区里四处游荡,一边走一边用手风琴拉起一只动人的歌,带着叮咚的水声。台阶旁边的一处花圃里,几丛黄色的小花在夜色里摇曳着,像是在点头凝视着她。一片细长如眉的榆树叶从半空中摇晃着飘了下来,穿过门前灯光和月光组成的水帘,落在了刘东弯着的腰上。陈欣茹用手把落叶抚开,看着落叶羽毛一样翻转着,落到了台阶旁边的花圃里。
你看,那儿有一只小猫哎,陈欣茹指着花圃里钻出来一只小黄猫叫刘东说。
真可爱。刘东把车锁好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小黄猫说。
刘东伸出手来,牵着陈欣茹的手走进楼门口的大铁门,沿着寂静的灰色走廊走到了电梯边。电梯的指示灯显示电梯停在了顶层,不知为何没有马上下来。在等电梯的时候,那只小黄猫悄无声息地贴着走廊边的墙壁走了过来,走到陈欣茹身边,把头在她的腿上蹭着,喵喵地叫着,像是饿了一样。
好cute,陈欣茹蹲下身抚摸着小黄猫说。你是不是走丢了,找不到家了?
小黄猫用脑袋顶着陈欣茹的手,大大的眼睛看着陈欣茹,依然在喵喵地叫着,小尾巴有些发抖地翘着。它的脑袋不断地顶着陈欣茹的手,又在陈欣茹的腿上蹭来蹭去。
它一定是饿了,刘东弯腰看着小黄猫说。我今天下楼去接你的时候,听人说有只小流浪猫这两天一直在这个小区转悠,可能就是它了。
那我们把它养起来吧,陈欣茹看着刘东说。你觉得好吗?
好啊,刘东点头说。我一直都很喜欢猫的,这只猫看着也就三四个月大,很可爱。我们回去给它洗个澡,喂它些吃的,它就更可爱了。
可是我们没有猫食喂它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有办法,刘东自信地笑笑说。猫饿了什么都爱吃,你看它肚子瘪的,可能好几天都没吃饱了。
那我们把它带回家里去吧。
好的。
下了电梯之后,陈欣茹抱着小黄猫,跟着刘东沿着走廊走到了寓所的门口。刘东掏出钥匙来打开门,陈欣茹站在敞开的门口有些吃惊地站住了。她看见他们的寓所像是被重新打扫了一遍似的,收拾得很干净整齐,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几十只红色小蜡烛,组成一个心形的图案。蜡烛中央放着一个花瓶,插着那一大束从酒吧带回来的花。红色,绿色,粉色,白色的花朵混在一起,看上去很美丽,也让屋子里飘满了淡淡的花香。
你收拾得真干净哦,陈欣茹抱着猫走进屋门说。走的时候我记得很乱的。
你看像新房吗?刘东推开卧室的门让陈欣茹看。
卧室的床上铺上了新的被单,一床新被子和四个新枕头码放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床单很平整地铺在床上,一点儿褶子都没有。以前乱放着的床头柜上的书被放回了书架上,硬木地板也像是被擦了几遍一样,镜子一样地光洁照人,一尘不染。
像新房,陈欣茹含笑点头说。你下午一直在收拾屋子来的吧?
就是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换了一套新的被褥,刘东笑笑说。正好今天不用去录音室灌唱片,有点儿时间。我们先给猫喂点儿吃的吧,你看它在咬你的手指头呢。
怎么喂啊?
我们不是有以前买的金枪鱼罐头吗?冰箱里还有米饭,放在盘子里拌一下,猫就会吃的,猫最爱吃金枪鱼了。它要是饿了的话,会吃得很香的。吃完后我们给它洗个澡,它就干净了。
陈欣茹抱着小黄猫跟着刘东进了厨房。刘东从柜橱里找出金枪鱼罐头来,用开罐器打开罐头盖,把金枪鱼放在一个白色的碟子上,又往里拌上了一些米饭,放在厨房的地上。小黄猫果然爱吃金枪鱼,看见地上碟子里的鱼就从陈欣茹身上蹦下来,走到碟子边大口小口地吃起来。刘东又找了一个浅口的小碗,在厨房的水龙头上接了一些凉水,把小碗放在盛放着金枪鱼的碟子旁边。小黄猫把一碟子的鱼和米饭都吃了,又喝了很多水。小黄猫吃饭的时候,刘东到浴室里找了一个盆,接好了温水,等小黄猫吃完了,把小黄猫放到盛满了温水的盆里,在浴室的淋浴间里给小黄猫洗了一个澡。小黄猫站在盆里,浑身的毛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浑身紧张地哆嗦着,像是个小可怜的样子。刘东按着小黄猫的身子,让陈欣茹给小黄猫身上抹上香波,然后用手往小黄猫身上撩水,把香波洗干净。洗完之后,刘东找了一条旧毛巾把小黄猫身上的湿湿的毛擦干净了,把小黄猫抱到了皮沙发上。小黄猫站在沙发上抖抖身子,把贴在身上的湿了的毛抖落开,坐在沙发上,用嘴一下一下地舔着爪子和身上的毛,把毛舔得顺顺的。
陈欣茹看着沙发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黄猫的可爱的样子,心里很喜欢。她用手指头挠着小黄猫的下巴,给小黄猫挠痒痒。小黄猫不再舔自己的身上,而是把头向前伸,脖子伸长,半眯着眼舒服地打着呼噜,享受着。趁着陈欣茹跟小黄猫玩的时候,刘东进了厨房,煮了一袋玉米猪肉馅儿的冷冻饺子,盛在盘子里。
你也饿了吧,快吃点儿饺子去吧,我还煮了一小锅你爱吃的黑珍珠芝麻汤圆,刘东从厨房走出来对陈欣茹说。
它真可爱哦,你说我们能不能把这只小猫留着呢?陈欣茹抚摸着小黄猫,仰起头来问刘东说。
明天我在小区里贴几张拾猫启示,看看是不是小区里谁家的猫。如果没人认领,我们就把它留下好了。
可是月底我们去台北参加滚石庆典的时候怎么办呢?谁来照顾它呢?陈欣茹担心地问。
我让鼓手帮着看着就是了,他也喜欢猫。刘东说。或者把它送他家里去,或者让他来这里喂猫也行。
那太好了,陈欣茹高兴地说。亲爱的,我今天太高兴了。
在厨房吃完饺子和汤圆后,陈欣茹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洗澡的时候,热气熏得她有些头晕,有点儿站立不稳。她扶着墙壁把身体仔细地洗了一边,特意往身上多搓了几遍香皂,让身子变得香喷喷干干净净的。在镜子前漱口和梳拢头发的时候,她伸手打开了镜子侧面的壁橱,果然看见刘东买的那两盒避孕套的其中一盒已经被打开了,像是里面少了几只似的。她猜想一定是刘东已经给拿到床头柜的柜子里去了。她一点也没觉得意外。从一进门,她就猜到了今天刘东为什么把家里收拾得跟新房一样。她觉得心有些突突的跳,有点儿按耐不住的期待,又有些惶恐和害怕。堂姐说过,很多男人得到女人后就不珍惜了,她不知道刘东会不会也会这样。她知道第一次是会有些疼,有些出血,但是她不知道到底会有多疼,自己能不能抗得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轻柔些。她下定决心,无论怎样她也不会叫疼。她会告诉他一切都好。她要让他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换上了一件黑色性感的蕾丝的齐臀内衣出来,陈欣茹看见屋里的灯已经关了,刘东已经把茶几上的码成心形的蜡烛点燃了。屋子里光线朦胧,充满了烛火带来的香气和浪漫温馨的小火苗。她看见刘东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黄猫。她走到沙发边,看见小黄猫趴在沙发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身子团成一团,已经睡着了。
你去洗吧,陈欣茹有些羞涩地对刘东说。我等着你。
媳妇你准备好了吗?刘东站起来搂抱住陈欣茹说。
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了。不过今天我有些不太舒服,可能太累了,特别困,也许会一下就睡着了呢。
我们可以换一天,刘东看着陈欣茹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不是非得今天不可。
应该可以的,就今天吧,陈欣茹说。已经期待了好久了,不想再等了。
刘东笑了笑,亲了陈欣茹一下,拿了一件白色的浴衣进浴室去了。
趁着刘东洗澡的时候,陈欣茹从厨房里找了一瓶红葡萄酒出来,又拿了两个高脚杯,把红酒倒满了三分之二的杯子,放在茶几的烛火旁边。她去卧室拿了两个垫子来,放在茶几边的木质地板上。她拿起一个高脚杯来,把红酒沿着玻璃的边缘摇晃了一下,喝了一口红酒。红酒喝下去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刚入口的时候有一点涩。她把高脚杯放回茶几上,抱着膝盖坐在垫子上面,凝视着眼前的摇曳的火红的烛光,等着刘东。刘东洗得很快,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身上穿着那件白色的宽松的浴衣。他走过来,坐在了陈欣茹旁边的坐垫上。
喝点儿吧。陈欣茹把一杯红酒递给了刘东,自己也端起一杯来。
他们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口,各自喝了下去,把杯里的酒喝干。刘东拿过酒瓶子来,把酒重新斟上,递给了陈欣茹一杯。
我们是不是得喝三杯?刘东问陈欣茹说。
为什么呢?
好像说交杯酒要三杯,刘东说。
那我们就喝三杯吧。干。
他们把第二杯红酒喝了。陈欣茹觉得有些头晕,有点儿轻飘飘的感觉。刘东把地三杯酒斟好了,把酒杯递给陈欣茹。
干了吧,刘东说。
我好像有些醉了,陈欣茹说。平时都是只喝一杯。
你喝不了,我替你喝,刘东说。
那你替我喝了吧,陈欣茹说。
刘东笑了笑,把自己的杯中酒喝了下去,又把陈欣茹的酒也拿过来喝了。陈欣茹静静地看着刘东,觉得脸在发烧。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彼此相吸悄然从心底涌出。
你酒量不小啊,平时隐藏得够深的,陈欣茹说。
没有啊,我就是三杯的量,刘东的脸开始红了。今天高兴,多喝一杯。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缘分呢?陈欣茹把手挽住刘东的胳膊,把发晕的头靠在刘东的肩膀上说。
当然了。刘东侧过脸来,涨红着脸吻了陈欣茹的头发一下说。我觉得能自己很幸运,能够遇上一个很爱的人。
觉得好爱好爱你,陈欣茹有些羞涩地把脸在刘东的肩膀上摩擦着说。有了你,觉得自己都跟过去不一样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心里都很快乐,也很踏实。跟你在一起,就是在马路上骑车,都觉得路边的风景美不胜收,一草一木都觉得好看。就是挽着你去逛街,在小摊上吃一个煎饼,也都觉得很美。
我也是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刘东伸手搂着陈欣茹的肩膀说。你看我的歌词都变了,变得阳光多了,都是因为有了你。这么多年来我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在等你。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失去的。
你说我们会这样的长久吗,会一直持续下去吗?陈欣茹跟刘东十指相扣,眼睛看着刘东说。
当然了,我会这样一直爱你。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会像是我们第一次亲吻一样的爱着你。
我不信哦。没有人能这样。
也许将来没有这么热烈,但是相信我们的爱一定会长久的,刘东身子前倾吻了一下陈欣茹说。下午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我想了一首诗,还没来得及写下来,我直接念给你听好吗?
好啊,我最喜欢听你直接给我念了。陈欣茹把刘东的手翻过来,吻着刘东的手背说。
在我的心里,你是那朵蓝色的纯洁的矢车菊
温柔美丽,每日与我相伴在一起
我能闻见花的芬芳
看见的是你最纯真的心底
我聆听着花的低语
听见花有时欣喜,有时叹息
我对花倾诉着我的相爱
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世上的爱总是让人唏嘘
风雨起时,我愿守护着你
用双手呵护着你
月光照时我看着你,在你的微笑中痴迷
我喜欢亲吻你,你的温柔无法抗拒
我喜欢闻着你的呼吸,对你的一切充满好奇
我喜欢感受你的幸福的颤栗
幸福在你的幸福里
你问我为何会爱上你,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
言语诉说不了对你的爱的万分之一
那一定是千世的前缘,万世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让我们在这世相聚在一起,再不分离
你以后一定不可以把我抛弃,陈欣茹听着红着眼圈说。经历过这样的爱之后,要是以后没有了你,我一定活不下去。
刘东把陈欣茹搂在怀里,长久地吻着她,吻得几乎要窒息了才松开嘴唇。
我们去卧室吧,刘东喘着气说。
嗯,陈欣茹点头说。
我抱着你去,刘东说。
你行吗?人家可是很沉的哦。你还喝了酒,抱得动吗?
刘东站起来,弯下腰,一手托着陈欣茹的背,一手托着陈欣茹的腿,把她抱起来。陈欣茹的两条胳膊紧紧地搂着刘东的脖子,腿放松地弯着搭在刘东的强有力的手臂上。他抱着她,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把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在摇曳的烛光下吻着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温柔而又湿热。刘东把陈欣茹抱进了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陈欣茹的头躺在床的中间,腿在床边上,把两腿分开,让刘东压在了她的身上。刘东吻着她嘴唇,深深地吻着她。他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和脖子。他把白色的浴衣脱了,也脱去了她的内衣和乳罩。他爬上床,让她往里挪挪,把头放在枕头上躺好。他压在她的身上,继续吻着她,然后用腿把她的两腿分开。他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把嘴唇压在她的乳房上,含着吃着她的乳房,有时轻轻地咬着她的乳头的根部。每当他咬她的乳头的时候,她的身子都起了一阵战栗,一股微痛但是刺骨的快感如潮水一样一阵阵地涌上来。他的手推着挤压着她的乳房,让她的乳房变得涨硬。他的两只手攥着她的乳房,让乳头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的顶部一样向外伸出。她的脸和脖子涨红着,乳头挺立起来,渴望着被他含在嘴里,被他咬,被他吃。他揉搓着她的乳房,嘴里用力地吮吸着她的乳头,好像要嘬出奶来一样。她闭着眼睛,头向后仰着,觉得乳房里像是有奶要被嘬出来了一样。她浑身燥热,像是有一把火从小腹部烧起,烧遍全身。她的身子颤栗着,一阵一阵地颤栗着,体液源源不断地自岩洞渗出,渗透了黑森林地带。她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像是发了高烧一样。她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她痛苦着,快乐着,身子飘在半空里。她想喊。她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喊出来,她觉得那样会很难为情,但是她终于忍不住,被他吃得喘息和呻吟了起来。她渴望着他,她渴望着他进入她的身体。她的两条腿尽量分开,弯曲着,把身体打开给他。她摸到了他的硬起的部位,感觉到了那里的火热。她觉得有些羞愧,因为她能感到底下很湿,出了很多的液体。她不知道为何会出来这么多液体。她以前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强的欲望,渴望着爱的人进入自己。她在晕眩着,发烧着,飘着,快乐着。她的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抓住他的腰,从后面推着他,把他推向自己。
我要你,她用一种甜美的声音说。我要你进来。
他压在她的身上,胸腔贴着她的柔远的肚子,一只手攥着她的乳房,继续吃着她的乳房。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抚摸着她的腿,随后他的手伸到了她的不断渗出泉水的丛林地带,手指触到了隐藏在森林里的岩洞的边缘。
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叫了一声,浑身就失去了知觉。
蓝鱼儿晚上好!
小绿草好!
谢谢Jessica
谢谢画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