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自从跟滚石签约之后,刘东就开始准备出版他的第一个专辑。与其他的歌手不同,刘东的第一个专辑要出双碟,而不是单碟。这主要是因为过去十年里刘东沉淀下来的歌曲很多,里面有不少好歌曲。堂姐征询了罗大佑的意见之后,认为第一次出专辑就出双碟,把刘东最好的歌曲一下就推出去,有助于让刘东一下就走红。作出这个决定要下很大的决心,因为滚石这些年来受到各类音乐网站免费下载音乐的冲击,还有那些盗版CD的低价倾销,正式出版的CD的销售量大不如从前,销售额滑坡很大。推出一个新的歌手,推出双碟专辑,意味着滚石要投入很大一笔资金来做广告和宣传,制作成本也相应提高。这是一场赌博,堂姐希望赌博的结果是双赢:刘东火起来,滚石赚钱。
为了增加赢的胜算,堂姐要刘东灌唱这个双碟专辑的时候一定要选最好的歌,唱出最好的水平来。那些已经成名的歌星可以在灌唱CD时偷懒,走一两个调,漏一两个音问题不大。但是刘东的这个专辑,必须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的。为此,堂姐让滚石在北京的录音室给刘东安排每天两个小时的时间,要刘东一遍一遍的灌唱,力求达到最佳效果。好在滚石在北京的录音室离陈欣茹的单位不远,刘东把灌唱时间安排在下午两点到四点,唱完之后还可以去接陈欣茹。
刘东的一天很忙碌: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在酒吧唱歌,唱完歌后送陈欣茹到电台,回到家里几乎就凌晨两点了。用冷水冲个澡之后,刘东一边听着陈欣茹的《失眠之夜》节目,一边继续写歌。通常刘东要写到凌晨五六点才能睡觉,一觉会睡到中午十二点。之后刘东起床,吃午饭,下午去滚石的录音室灌唱CD,五点钟的时候去北京广播电台接陈欣茹,跟陈欣茹一起吃晚饭。七点半钟的时候,刘东带着陈欣茹准时出现在酒吧里,准备晚上的演出。
堂姐给刘东寄来参加滚石三十周年在台北的演唱会的请柬,要刘东上台演唱一首歌。从那之后,刘东一直在准备上台演唱的歌曲。能够跟那些如雷贯耳的天王一类的歌手同台演唱,刘东觉得很兴奋,但是也很担心自己的歌不够好。他下决心要专门为滚石三十周年写一首歌。毕竟,从他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听滚石旗下的歌手们的歌,也算是个滚石的老歌迷了。撇开上台演唱带来的荣誉不谈,他也真心地想为滚石献上一首老歌迷的歌。
滚石三十周年的演唱会定于十一月二十七和二十八号在台北的俗称小巨蛋的体育馆举行。各地的歌手到台北去参加滚石庆典音乐会,都需要自己掏腰包。刘东并没有多少积蓄。这些年来的酒吧驻唱收入,仅够他在北京租房子和简单的生活开销。陈欣茹跟他说,他不用担心费用,因为她家就在台北,到时她会跟他一起去,住在家里,正好也让跟父母见见这个未来的女婿。他们只需要一张来回的飞机票。陈欣茹自己从网上订好了两个人去台北的来回机票,怕刘东给她钱,就告诉刘东说,是她爸妈出钱给买的。
自从跟刘东交往后,陈欣茹也比过去忙多了。每天七点半到凌晨一点多在酒吧,准备和主持节目,之后凌晨一点半到电台,继续主持《失眠之夜》节目。凌晨四点节目结束之后,跟节目组的同事们一起吃夜宵,回到外交公寓的时候通常已经是五六点了。像刘东一样,陈欣茹要睡到中午才能起床,下午要继续去电台准备晚上的节目。五点下班之后,跟刘东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酒吧准备晚上的节目。
虽然很忙,但是陈欣茹觉得很快乐,因为每天都能见到刘东,跟刘东在一起。周末的时候,陈欣茹给在台北的父母打电话。母亲说她每天这么忙,太累了,要她晚上不要去酒吧继续主持演唱了。陈欣茹说不累。她说刘东正在事业起飞的关键点上,她要帮着刘东顺利起飞。母亲说,滚石不是在准备给刘东出专辑了吗?陈欣茹说那还不够。专辑出了也可能没人买。刘东需要让更多的人听到他的歌,喜欢他的歌。酒吧的驻唱在陈欣茹的主持下变成了演唱会,在京城这个音乐人才汇聚的地方给刘东带来了粉丝和名气,也让刘东充满了激情去唱和创作歌曲。
这些日子,酒吧的金老板也很累,他开心得睡不着觉。在刘东身上的十年的投资得到了回报,而且回报得很猛烈。酒吧每天晚上都是爆满,尽管已经缩小了桌子和桌子之间的距离,把屋里的桌子总数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但是依然无法让所有的客人们都有座儿。酒吧的不少常客来晚了都要站在走廊里或者挤在门口,好像三里屯所有的客人都被拉到了这里来了一样。别的酒吧,无论出什么花样,请什么乐队,依然门前冷落,只有他这里门庭若市。刘东和陈欣茹这一对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式的歌手和主持人,成为京城的一个传奇,所有的歌迷们都想亲眼来看一看。何况,看他们的演出,只需买一瓶啤酒,就能享受音乐会的质量,而且是近距离的演出。
这十年来,金老板一直觉得刘东不一样,所以他从不干涉刘东的唱歌,让他想唱什么唱什么。金老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能够识出千里马的伯乐,在十年以前就看出了刘东这小子行。想到此金老板不禁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眼光超前,俨然是个慧眼识英雄的人物。金老板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在三里屯街上挺胸腆肚的溜达一圈,看看别的酒吧的稀疏的客人,看看自己酒吧面排的长队,听听别的酒吧老板的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恭维,想想大把大把的钞票,心里志得意满。
酒吧里的鼓手也很开心。看着每天爆满的来听演唱会的人,他敲得特别起劲儿。不光是因为金老板给他的钱多了,更重要的是因为看到很多人喜欢他跟刘东组成的乐队,觉得心里很满足。鼓手虽然在乐队里不出头露面,但是鼓手的作用非常重要。他跟刘东这一对老搭档获得了人们的承认,成了黄金搭档。此外,他每天也要跟着刘东去滚石的录音室,在那里录CD。刘东的成就,也是他的成就。鼓手还有另外还有一个人们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他在暗暗地喜欢陈欣茹。他喜欢听陈欣茹的声音,喜欢看陈欣茹主持节目。他也变成了《失眠之夜》的一个听众,每天听完《失眠之夜》后才能睡觉。鼓手喜欢管陈欣茹叫嫂子,觉得这样叫起来很亲切。而陈欣茹也把他当成了刘东的亲弟弟一样,总是对他很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有他的一份儿。陈欣茹帮他介绍过两个电台里的女孩,但是因为鼓手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小胖子,有些儿娃娃脸,虽然看着喜庆,但是比帅还是差一点儿。再加上鼓手收入不高,前途也有限,电台的女孩都没有看中他。尽管如此,鼓手还是很感激陈欣茹帮他介绍女朋友。他甚至觉得心里爱上了陈欣茹。但是他知道,他不是陈欣茹喜欢的那一款。能够把陈欣茹当作嫂子,能够每天看见陈欣茹,他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陈欣茹来说,爱情是甜蜜的快乐的。
自从刘东提出结婚之后,陈欣茹就跟他商量着,计划先同居,明年春天或者秋天的时候结婚。同居就需要住在一起,但是陈欣茹不想住刘东的住处,那里离单位远,而且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陈欣茹从小习惯了洗热水澡,觉得无法住在一个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地方。但是陈欣茹也不想让刘东搬到自己住的外交公寓里来,因为她觉得那样的话,刘东可能会心里不舒服。她觉得最好是他们把各自租的房子退掉,租个小公寓一起住。这样刘东不会感觉是搬到她那里住,她也不必住在没有热水的地方。这样的话,也会省一些钱,因为外交公寓的租金很贵,两处房子的开销更大。
自从跟刘东好了之后,陈欣茹全身心地爱着刘东。她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没有做过家务。为了结婚以后能够更好地操持家务,她在周末去上了一个班,学习烹饪。她跟刘东说,以后晚上我们不要出去吃饭了,外面的餐馆有些也不干净,我正在学烹饪,以后我来给你做晚饭,拿你当试验品好不好。
每天五点钟下班之后,陈欣茹坐在刘东的自行车上,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之后回到外交公寓的住处,她做饭,刘东帮着打下手。刘东负责摘菜洗菜洗碗和倒垃圾,陈欣茹负责切菜和掌勺。厨房很小,两个人在厨房里经常碰到身体。刘东摘菜洗菜的时候,陈欣茹把厨房架子上的干了的碗碟放到壁橱里。陈欣茹切菜炒菜的时候,刘东把手擦干净了,从后面抱着她的腰。陈欣茹喜欢刘东这样从身后抱着她。虽然这样炒菜会有些不方便,有的时候步子无法移动,但是她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喜欢刘东跟她亲昵的在一起。她会扭头吻刘东一下,然后继续挥铲炒菜。陈欣茹过去问过刘东,说我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你怕不怕。刘东说不怕。现在每当炒菜的时候,被刘东在身后抱着,陈欣茹觉得刘东也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他们粘到了一起。陈欣茹喜欢刘东粘着她,她觉得刘东很爱她。
炒完菜之后,陈欣茹把菜盛放在盘子里,刘东把锅刷了,把菜端到厨房边上的小桌子上。陈欣茹一般做两个菜,一荤一素,再做一个汤。吃饭的桌子不大,一面靠着厨房的台子,另外三面各放着一把白色的朔料椅子。陈欣茹和刘东从来不坐对面,他们总是在相邻的两面挨着坐着,伸手就能摸到对方。吃饭之前,刘东都要先亲几次陈欣茹,抱抱陈欣茹。有时刘东会在吃饭前看着陈欣茹不动筷子。陈欣茹说,网上有个段子,说两个人相爱,只要有一杯白水一碗饭,只要饭是你做的,水是你给我倒的就可以了。刘东说,他都不需要一碗水一碗饭,他只要能看着她,不用吃饭也行了。吃饭的时候,刘东把陈欣茹喜欢吃的给她夹到碗里,把汤里的好东西也捞出来放到陈欣茹的碗里。陈欣茹饭量小,总是先吃完。陈欣茹吃完后,就看着刘东把剩下的饭菜都打扫干净。刘东总是夸陈欣茹菜做得好,总是吃得很香。吃饭时,他们有时倒上一杯绿茶,有时倒上一杯红酒做饮料。陈欣茹酒量不大,刘东也酒量不大。喝完酒之后,他们的脸都变得红红的。刘东把碗洗完后,他们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依偎在一起。刘东会一遍一遍的亲陈欣茹,告诉陈欣茹说他爱她。
他们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互相倾诉着爱,但是他们没有做过爱,一次也没有。刘东说,他要把做爱留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陈欣茹说,其实他们不必等到那一天。刘东说,他爱她,他要把最快乐的一天,留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陈欣茹觉得有些怪,因为她觉得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不会放过上女人的机会。但是她很感动,因为刘东能够克制自己,这样的刘东是让人放心的。他们依偎在沙发上,吻着,亲着,有时抚摸着,身体火热着。陈欣茹觉得,既然这样的火热刘东都能忍耐得住,那么将来即使有什么诱惑,刘东也能克制住自己,不会跟别的女人上床。风流的男人是没有自制力的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刘东显然不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身的人,不是一个风流的男人。这让陈欣茹比较放心和有安全感。
十月底的一天,堂姐打电话告诉陈欣茹说,滚石三十周年的台北演唱会,已经定了八十位歌手上台演唱,编为八个班,由张震岳,任贤齐,周华健,陈升,伍佰,吴楚楚,黄韵玲和五月天担任班长,刘东编在五月天手下的特别班里。
我能做点儿什么吗?陈欣茹问堂姐说。到时我会跟刘东一起去台北参加庆典。
你到时来找我吧,替我分担一些后台管理,堂姐思索了一下说。每次演出后台都很乱,我需要得力的人帮着管理一下。
好的,等到了台北我就去你那里报到,陈欣茹说。这次这么隆重的庆典,陈淑桦会去吗?过去特别喜欢她的歌,一直想有个机会见见她本人。
很可惜没能请来陈淑桦,堂姐遗憾地说。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淑桦就低调退出歌坛。滚石曾经特意出了一张专辑《给淑桦的信》,想请她重新出山,还拍了一部音乐纪录片,由宗盛,华健,小虫和陈升聊与淑桦一起合作的往事,可惜这些也都未能把淑桦呼唤回来。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住在哪里?陈欣茹好奇地问。
她身体不太好,住在台北远郊的一套简陋的旧房子里,堂姐说。来不了的也没有办法,还是尊重他们的意愿吧。
看了一段时间的房子之后,陈欣茹相中了一处一室一厅的公寓楼。公寓楼是新盖的,在二环边上,离北京广播电台和三里屯都不远。她看中的房子在二十二层,卧室很小,客厅也不大,浴室跟外交公寓的住处差不多,有个半封闭的厨房。房子有一个落地大窗户,从窗户望出去,能够看到国贸和长安街上的灯火。她喜欢看北京的夜景。唯一的问题是房子租金比较贵,每月要三千一百元。虽然她可以支付得起,但是怕刘东觉得太贵了。刘东的专辑要等到新年后才能发行,那时才能拿到滚石公司的酬劳,现在他还得靠在金老板的酒吧演唱的收入来维持生活。金老板是个比较抠门的老板,生意好了后,给每个员工都长了工资,但是都长得不多。刘东现在租住的楼房每月租金只有一千元,房租一下变成三千一百元,陈欣茹怕刘东有些接受不了。陈欣茹自己有一笔小小的积蓄。这些年在外面留学,家里怕陈欣茹在外面受苦,总是给她寄很多钱。她不是一个爱奢侈的女孩,所以攒了一些钱下来。加上每年暑假在美国或者台北的四个月的实习挣的钱,以及现在在电台做主持人的收入和金老板月底给她的在酒吧做主持人的钱,陈欣茹自己的钱也足够租住这样的公寓的。虽然如此,陈欣茹还是有些担心刘东会觉得这个公寓太贵了,因为刘东一直收入不高,过得比较拮据。于是在带着刘东看房子的时候,陈欣茹告诉刘东说房租是每月两千一百元。她想以后可以从自己的积蓄里偷偷拿出一千元补上。刘东看了房子之后,觉得房子很好,价钱也公道,地点也好,于是他们决定把这个一室一厅的公寓租下来。公寓的内部已经装修好了,不用自己装修了,但是没有家具。陈欣茹找搬家公司把自己在外交公寓的双人床,沙发,茶几,书柜,餐桌和椅子搬了过来,又和刘东一起去宜家买了两个颜色搭配的写字桌和转椅,以及一些室内的花篮一类的小装饰品,一个新的小家就准备好了。
十一月初的时候,陈欣茹和刘东高高兴兴地搬去了新居,开始了同居生活。
搬家的那一天是个星期一。每个星期一是酒吧人最少的日子,也是乐队休息的日子。早上八点,搬家公司的车就来了。刘东叫上了鼓手帮忙,指挥着搬家公司运东西。陈欣茹和刘东把该扔的都扔了,因为新的屋里放不下这么多东西,而且他们也不想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搬家公司的车运了四趟,把床,家具,书,衣服,鞋子,被子,枕头,台灯,文具,CD,电视,锅碗盆瓢,还有冰箱里的东西都给运了过来。到了下午,终于把家搬完了。鼓手是个实实在在的小胖子,累的呼哧带喘的出了一身汗,一句抱怨也没有。搬完家后,陈欣茹给刘东和鼓手沏了一壶茶,让他们在客厅休息着,看电视聊天,自己下了厨房去做饭。刘东和鼓手聊了一会儿新创作的歌,看见陈欣茹在厨房里忙,就都进到厨房里来帮忙打下手。厨房小,三个人在里面有些转不过身子来。陈欣茹指挥着刘东和鼓手切菜洗菜,自己掌勺,一会儿就炒了四个菜出来。
嫂子手艺真好,鼓手把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时夸陈欣茹说。嫂子漂亮,人又好,还会烧饭做菜,心疼东哥,东哥真是太有福气了。嫂子,你有个妹妹什么的吗?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要娶了走。
你比你哥会夸人多了,陈欣茹从厨房冰箱里拿了三瓶啤酒放在桌子上说。可惜我没有妹妹,要是有个妹妹,我说什么也得把她介绍给你。
你这房子真好,鼓手打开啤酒喝了一口羡慕地说,地段好,视野也好,屋子也漂亮。
你住在什么地方呢?陈欣茹问鼓手说。
我跟我爸妈住在一起,鼓手说。北京的房子太贵了,买不起,租金也贵,我就先凑合着在我爸妈那里住着,等有了女朋友再搬出来。我就等着东哥成了大明星,我好也跟着赚点儿钱,买个房子。东哥将来买大房子,我买个小房子,有个小窝就行了。
你脾气蛮好的,陈欣茹对鼓手说。人也实在,哪个女孩跟了你是她的福气,你迟早会找到一个喜欢你的女孩的。
吃完饭,刘东进厨房刷碗去了。陈欣茹拿了两包瓜子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跟鼓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电视里正在重播《潜伏》,陈欣茹和鼓手聊了几句天后就被剧情吸引住了,只顾看连续剧,话也说得少了。
刘东洗完碗出来,坐在陈欣茹身边,一起跟着津津有味儿地看孙红雷演的余则成和姚晨演的翠平在戏里的精彩演出。看到余则成和翠平这对假扮的夫妻晚上同处一室,但是余则成每天晚上都是睡在地上,同时为了迷惑住在楼下偷听的特务还得摇晃着床头让底下的特务以为他们在做爱时,鼓手感叹地说:
越革命越禁欲,革命者都是手枪打得特别好。
刘东孩子一样地大笑了起来,伸手搂过陈欣茹来亲了一口。陈欣茹却面红耳赤,她有些不太习惯跟刘东当着别人的面跟她亲热,特别是当着鼓手的面,因为她一直是把鼓手当作亲弟弟来看的。
看完了《潜伏》,鼓手站起来说时间晚了,该回家去了。陈欣茹和刘东谢了鼓手,出门把鼓手送到电梯口,看着鼓手上了电梯下楼去了。陈欣茹挽着刘东的胳膊慢慢地走回屋内,突然心里有些忐忑。今天是他们第一天住在一个屋子里,一会儿还要睡在一个床上,他们以前从未睡在一起过,没有滚过床单。虽然刘东以前说,要等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再做爱,但是她不知道刘东能否坚持住。昨天她去了药店买了速效口服避孕药,放在手包里,准备着要是需要的话就吃一片。她看见店里的避孕套,本来想买两盒回来,但是一是不知道刘东的尺寸,二是没好意思。她想还是留着让刘东自己买吧。
回到屋里,陈欣茹跟刘东说累了,想去洗个澡,早些睡觉。刘东吻了她一下说,你先去吧,我接着写一会儿歌词。陈欣茹拿了一件性感的内衣,去了浴室。今天搬家,虽然主要都是搬家公司干活,刘东和鼓手指挥和看着,但是陈欣茹在不断地打开箱子,收拾东西,把东西放到合适的地方,清理垃圾和屋子,搬完家后做饭,也觉得比平时累多了。她让热水冲着全身的肌肤,仔细地洗着,洗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换上内衣出来。她特意挑了一件很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衣,内衣的边很短,勉强遮住臀部,把两条白腿都露在外面。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件内衣有些太挑逗了,而且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穿这么性感的内衣。平时自己在屋里,都是穿一件宽松舒适的内衣。但是今晚,她想让自己在刘东面前变得更性感美丽一些。
我洗好了,她走到刘东面前说。你去洗吧。
这件衣服真漂亮,刘东抬头看着妩媚性感的陈欣茹说。媳妇你真美,跟个模特儿似的。
忙了一天,你累坏了吧,陈欣茹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说。快去洗吧,我上床等着你。
陈欣茹走到卧室里,把窗帘小心地拉好,把床换上一个新床单,把一床昨天刚洗过的被子铺在床上。她打开台灯,把大灯关了,让屋子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黄色灯光之中。她掀开被子的一角,靠着床头坐着,让被子盖住光滑白腻的腿。她的头发还有些湿。她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有些紧张和心神不定,不知道是该吃一片口服避孕药还是不该吃。她不知道刘东会不会想跟她做爱。她没有做过爱,对做爱有一点恐惧,但是为了刘东,她愿意把自己给他,只要他快乐。她甚至想给他做任何他喜欢的。但是她不知道刘东怎么想。她自己对性爱没有有多大的欲望。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在台北坐公车,车上很拥挤,她靠在窗口看着外面,有个挨着她的男人趁机把自己硬起来的东西顶在了她的后面。她觉得那个男人很萎缩和恶心。从那之后,她觉得心理有一点障碍,没有那种想让男人进入自己的欲望。她喜欢拥抱,喜欢亲吻,但是对性爱却不是很渴望。她觉得,如果不是生孩子,没有性爱也可以,只要两个人能够总能抱在一起,亲吻在一起就可以了。她现在才二十二岁,还不想生孩子。但是如果刘东想要,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给刘东,她会为刘东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只要刘东能幸福和快乐。
浴室的水声停了,陈欣茹听见刘东走出浴室的声音。她听见他走进厨房喝了一口水,把客厅的灯关了。外面的客厅黑了下来,刘东走进卧室来,身上只穿着一条齐头的白色短裤。宽阔的肩膀,带着鼓起的胸肌的胸膛。陈欣茹曾经问过刘东,是怎么保持胸肌的。刘东说是在大学时,跟同宿舍的同学一起练出来的,后来就靠举杠铃和做俯卧撑。陈欣茹放下手机,眼睛看着刘东的性感的胸肌个腹肌,脸上开始泛起红晕来。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密地单独在一个卧室里,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陈欣茹有些激动,兴奋和刺激,心里有一种东西在痒痒地动,想要刘东过来。刘东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犹豫了一下,随后掀开被子钻了进来。陈欣茹跟着刘东一起躺下来。并排躺在被子下。刘东的身上带着好闻的香波味道,刚洗过的有些冰凉的皮肤触碰到了她的皮肤。陈欣茹的身子战栗了一下。她的双人床不大,两个人睡要靠在一起。刘东把一只手伸到她的脖子边上来,想伸到她的脖子下面。陈欣茹微微抬起头,让刘东的胳膊从脖子后面伸过,随后枕住了他的胳膊。刘东把她的头扳过来,让她侧过身来,另一只手在被子下抱住她的温暖柔软的身子。陈欣茹翻过身子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在咚咚地跳着。刘东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陈欣茹抬起头来,一只手摸着刘东的胸膛,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黑黑的眼睛看着他。
我爱你,媳妇,刘东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今天我们终于住在一起了。
我也爱你,她轻声说。也盼着跟你住在一起。
他的手压了一下她的后背,让她的头靠近她的脸部一些,随后吻了她的嘴唇。他们热吻了有十几分钟,几乎窒息了。他停下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媳妇我好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最温柔的,最可爱的,我要爱你一辈子,跟你永远不分开。
真的吗,你会说到做到吗?
真的,我会做到的,他点头说。我只能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媳妇你。
要是我以后老了,不好看了呢?她问他说。她以前这样问过他。她喜欢一遍一遍地这样问他。
我比你大,那时我就更老了,他说。你什么时候都比我小,比我年轻,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心目里最美的那一个。你永远永远是我的媳妇。你以后不能跟别人好。不能跟任何人好。你要是跟别人好,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你也不能跟别人好,陈欣茹说。你要是跟别人好,我会死了去的。
别瞎说,什么死了活了的。
他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又一个长长的令人窒息的吻。陈欣茹几乎要因为缺氧而晕眩了。
我爱你,明年我们就结婚了,他喘息着说。以后我们还要有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儿,长得跟你一样清纯美丽。
我也想要一个女儿,陈欣茹说。我会给她梳小辫儿,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好看的衣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刘东侧过身来,一只手去摸陈欣茹的乳房。陈欣茹欠起上身,让刘东的手绕到背后去解开乳罩的纽扣。刘东的手很笨拙,解了一会儿也没解开。陈欣茹笑了一笑,自己把手绕到后面,把乳罩解开,放在床头柜上。刘东用手揉搓了陈欣茹的乳房一会儿,俯身去吃陈欣茹的乳房。他用嘴唇含着她的乳头,用舌头绕着圈儿舔着,绕着,随后嘬着,吃着,吃得很香甜,还发出一些砸吧砸吧的声音,就好像是个从小没吃过奶的大孩子。陈欣茹被刘东嘬得吃得心里痒痒的,胸脯变红,浑身起了一阵一阵的热潮,身子不断地打颤。从刘东的嘴唇触及到她的褐色的乳头的时候,陈欣茹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觉得身体发软,打开,有液体从下面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她被刘东吃得呻吟起来,心里腾起一股欲望,想要刘东,想要刘东进入自己。她知道刘东也想要她,因为她的腿能感到刘东的东西在内裤里鼓起来。她把手伸到刘东的白色内裤里去,摸到了那个硬起来的东西,觉得好硬好硬。她用手攥住内裤里硬起来的东西,一松一紧地捏着。她觉得那个平时像海绵但是现在硬得像个棒子的东西握在手里好热,热得灼手。
喜欢吗?她问刘东说。
喜欢,刘东说。
刘东让她摸着攥着,让她的手不要出来。刘东亲她,揉捏她的乳房,吮吸她的挺立起来的细小的乳头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刘东的硬起的东西热得像是火山,像是熔岩要从火山口喷发了一样。她也感到自己身子在一阵阵的忍不住的颤栗,体液在涌出,把下面的森林地带都浸湿了。
你想要吗?她问刘东说。
想,刘东说。但是我想留着等我们结婚的时候。
为什么非要等那一天呢?她问他说。
因为那一天应该是最幸福的啊,他说。
你要是想,现在就可以的,她说。我愿意。
不,我还是想等到那一天,他说。我爱你,我能等着。
亲了一会儿摸了一会儿之后,刘东放开了她,说媳妇关灯睡觉吧。陈欣茹伸手把台灯关了,枕着刘东的胳膊躺着,眼睛透过黑色的空气看着他。刘东把她靠近他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在内裤里,让她的手攥着他的内裤里还在硬着的东西。她把刘东的手拉到胸前来,放在胸口上。
他们就这样睡着了。
半夜里,陈欣茹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背对着刘东躺着,身体像个勺子一样地弯曲着。刘东的胳膊已经不在她的脖子下面了,他的一只手搂着她,手掌放在她右侧的乳房上,身子从后面贴着他,跟她弯曲的弧度一样。他们就像是两只放好的勺子一样,挨在一起,静静地躺在被子下面,连呼吸几乎都是带着相同的频率。陈欣茹能够感觉到刘东身体的温暖。她爱这个男人。她也能感到这个男人的爱也不亚于她。这个男人珍惜着她,不忍心在结婚前让她失去宝贵的贞洁。即使在她说可以给他的时候,他也在克制着自己,没有让她失去。陈欣茹突然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觉得眼角湿润起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娱乐圈诱惑太大又很乱,所以只有自制力很强的人才能抵制那些吸毒,劈腿和炒作的诱惑
谢谢蓝鱼儿,外界条件变了,有的人会变,有的人不会变。我也是希望刘东不会辜负欣茹对他的一片真心。
我知道,但是这一篇是一个比较纯情的爱情故事,所以女主和男主都会比现实里的人纯情一些。
谢谢小绿草,头像貌似又换了?爱情甜蜜,也很亲昵,让他们多甜蜜甜蜜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