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自文学城,作者:fund4fun,转贴者:
ThisMayHelp我那时候刚学炒股,是个很用功的学生。像学我的生物专业课程一样,我先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参考书。
当中最金光灿灿的是 William J. O'Neil 的系列丛书。看看这包装,这广告,这气势,你就知道,跟着他,你就等着提个蓝子,上股市去捡银子去吧。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淫"。
但看着看着,我越来越迷糊。刚开始时,我很快地学了一大堆专业词汇。嘿嘿,自己那个抖啊,我走路的时候都在做梦,睡觉的时候都在炒股。一天到晚捉摸着股市趋势转变的各种信号。我看天,天有进场信号;我看地,地有出场提示;给草地浇水,水漫到水泥人行道,留下一滩水印痕迹。哎,这水印就是一张股票走势图啊!这里是上升通道,那里是遇均线反弹。但是,且慢,且慢,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呢?有一天早上,我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书封面上的作者名字:William J. O'Neil。
哈哈,我可逮着你了。就像看到一个股票的蜡烛图上的一王两后,两阴夹一阳,或冲天一炮,或者移动均线图上的交配点,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强烈的提示信号: William !
是的,William,这是一个大势的信号。看出没有?再想一想?这可是美国前总统Clinton的名字啊。为了拉链门在公众面前受审,那可真是说起谎来不脸红,骗起你来没商量。你说,经过 William J. O'Neil 的股市信号辨别强化TA训练,对那时的我,叫 William 的能有好人?
于是我对 William J. O'Neil 的崇拜瞬间消失。更糟的是,我那日积月累受生物科学训练的大脑也从对O'Neil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搞IT的把那算法程序语言学了,你做不出来,那是你的错;搞生物的照人家的方法做实验,你结果不同,那是他的错。知道我以前每星期实验室开会干啥?首先组内某位兄弟姐妹汇报实验进展,提供原始数据,供大家评议。有的教授老板为了鼓励大家攀登科学高峰而每天在实验室没有周末假日地工作15个小时,会给每人15分钟,汇报新的关键数据。别看一个实验室也就那么些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平时论文作者排列顺序,仪器使用先后,等等等等,到了这个时候,都转化成脸上微妙的表情。而讲话的人会后受到激励,再把那睡袋搬到实验室,为了下个星期挣回面子熬几夜的事也不稀罕。无论如何,等自己组里的数据讲完了,那就是大家的好时光了。拿一篇其他实验室最近发表的论文大家开涮,这里少了一个对照,那里多了一条蛋白带,每个人都明察秋毫,聪明绝顶。一篇论文经过这么一分析,其结论往往被撕得粉碎。有的老板很酷的,把那论文的copy往会议室的垃圾桶一扔,嘴角再轻轻弹出一个字:“garbage!”。
明白了吗?这就是搞生物的人所受到的训练,其精髓就是:别让人家给蒙了!或者说Be critical!
我再把 William J. O'Neil 书中的图示研究了一番,不但看股票走势图上他画上箭头解释的地方,也看箭头没指的地方,还真吓了一跳:Bill,你要是在生物界,早没饭碗了。
不少图中,没箭头的地方一些时段的股票走向恰恰与箭头所指处所要解释的概念相反,说得重点叫自相矛盾(contradict),说得轻点叫不相符(inconsistent)。而对作者,说得重点叫操纵(manipulate)数据,那可是要开除的劣行啊。但看在他并没有用Adobe Photoshop把那和他的解释不相符的地方剪掉,嘿嘿,那就只能说他学艺不精,难为人师了。当然,股票专家往往说炒股是一门艺术(trading art),我还没听人说炒股是一门科学(trading science), 所以我也不要太认真了。
想想也是,这股票市场,除了投行散户,还向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像新闻记者,广告网站。William J. O'Neil 也不过是一个salesman, 能说会道善写罢了。就像很多美国MBA一样,虽然数学一塌糊涂,但演讲之前,找个中国或印度的助理做几张幻灯,然后对着听众here和there的一通,还是很专业很有魅力的。William J. O'Neil 要真有那个本事,他就直接在股市闷声发大财好了,何苦一天到晚推销他的书呢?但不管如何, 我还是感激他作为我的启蒙老师。只是我得再找其他老师学TA。
我还真的找到一个人,老中,数学系毕业的。
他给我讲了一些图形,像杯把,头肩,当然少不了W反转,吊死鬼。他还很负责地告诉我,在股市操作,难的是确定时间,Timing,timing,and again,timing!
过年的时候,在一起喝美国买的正宗茅台(TNND,国内带来的茅台全是假货,在美国正宗的售价,也就三四十块一瓶,一张股票的价钱,想爱国还得在美国爱,操!)。喝高了,于是玩起TA来。随便找了十个大盘股票图,把一半遮了,看看我能不能根据TA图形预测第二周的走向。结果, 十个中我对了三个。
这哥们很高兴,告诉我他现在每天下班后分析20到30个股票,第二天对的也就20-30%罢了。“Timing,again,timing,有时你明明知道这趋势,但她就吊你胃口,像个婊子。但你只要对一次,嘿,你就特有成就感--那种占有的感觉”。他是喝高了。
我搞生物的第二天性又来了。我建议扔十次硬币,每一次对应一个股,头朝上股价升,反之则降。结果,十个中对了七个。
上篇写道,我那玩TA的哥们喝着正宗茅台,说到用TA预测第二天股票走势,“Timing,again,timing,有时你明明知道这趋势,但她就吊你胃口,像个婊子。但你只要对一次, 嘿,你就特有成就感--那种占有的感觉。。。”
他是喝高了。眼睛有点儿发散,很憧憬很满足的模样。还真不好意思,偏偏我的目光碰巧落在他两腿交汇的地方。。。(此处省略17字)。
由是,引出了概率的问题:给你一个硬币, 让你扔无穷次,头朝上的概率是多少?
如果你的答案是50%,祝贺你,你一定是你的数学老师的骄傲。你一定考了很多数学满分。你是同事老板心目中可以信赖的对象。你不需要学股票TA。而且如果你不碰股票,你的生活将会更富裕,更平安。
如果你的答案是57%,42%或某个具体数值,也同样祝贺你,你是个赌徒。但在美国,每个人都有实现他的潜能的机会。上 Las Vegas 去吧。那里的MM可是真正的妹妹,肉光四溢,活色生香。哪像华尔街的MM,看不见,摸不着,整个儿就是个鬼影,专吸血抽精。
正确的答案是:不等于50%。不信?你拿一个硬币,子子孙孙扔上无穷次,永远不会是50%。而且,越扔越接近某个非50%的数值。
你先别跟我着急。我先问你,什么是数学?数学是一门抽象科学。什么是抽象?抽象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合实际。数学就像那白雪公主,月上嫦娥,是升华。数学是美好的,数学是浪漫的,但世界是残酷的。
在这个数学问题的背后,实际上包含了一个非常基本的假设前提。
那就是,这个硬币的两面是对称的,其两面的质量和分布是均等的;如果取两面之间之中点作一横切面,硬币的重心将落在该横切面上。满足此条件,如果你扔无穷次,头朝上的概率是50%。
得,美国和中国还没有两面对称均等的硬币。图案不同,往往一面丰满些,另一面透空些,每一面都凹凸有致,风情各异。你把硬币往上一扔,她给你来个空中翻腾几周半,落在地上,遇均线反弹,再旋转720度,经过空气动力学,动能势能转化,压力压强互动,等等经典的和非经典的物理学演示,其中的一面就是比另一面有更大的几率朝上。就像散户和庄家基金对阵,由于信息资金的不对称,即使在一个貌似随机的操作,散户往往嘴啃泥巴,趴下。举个例子,某天半夜某石油公司一主要车间遭雷击起火爆炸,谁也没想到,够随机了吧?第二天开盘前散户和基金同样得知消息,该公司股票价格跳空大跌,对散户,几个margin call一折腾,割肉出场。而基金却可以扛一阵。在这突发灾难后的第一波,谁能扛得住,谁赢。
有个办法可以让投硬币头朝上的几率为50%:就拿六个硬币吧,把其中三个做个标记,头当尾,扔无穷次,头朝上的几率将为50%。但庄家基金会跟你换位置吗?
而且庄家基金要把这个嬴面几率push 到80%,90%。用什么方法呢?
回到我那生物实验。那几天我学炒股学得晕呼呼的。突然意识到后天实验室开会轮到我汇报。我总得有点significant data 给大家show show吧。于是我半夜开着车往实验室跑。一路上路边的雪堆在路灯下照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怎么看怎么像我最近盯上的股票的走势图,还有那进场信号呢。但我很快收了心,盘算着,我该做个什么实验呢?有了,到了实验室,我找了一片伟哥,把它切成很小的颗粒。再把那果冻加热化了,滴一小滴在伟哥小颗粒上。等它冷却凝固了,就把伟哥紧紧包住了。我把包住的伟哥放进长着细胞的盘子里,再加一粒没有伟哥的果冻在另外的盘子做对照,然后就把盘子放在显微镜下,仔细比较观察。
经过一段时间的感情酝酿,嘿嘿,那细胞还真的有了反应,朝着伟哥的地方从身体里伸出一些突出的东西,而且越靠近伟哥,突得越厉害,一些细胞还悄悄地把那身体往伟哥靠,嘿,还竞争呢。我赶紧拍照片,怎么我就像拿个针孔照相机偸拍人家私房隐私呢?但不管如何,我心里特得意:搞生物的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准备明天把这实验重复了,再做几个免疫染色,看看那最突出的尖尖点上的信号传递机理,后天做上十几张幻灯,够给大家喝一壶了。
这搞生物的人,时间长了,往往会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有时看着显微镜下那密密麻麻的细胞或细菌,就像看那芸芸众生,忙忙碌碌。有时又会想,天外之天,会不会也有人拿着显微镜看我们这些地球人呢?会不会那传说中上帝制造的种种灾难实际上源于他们世界中某一生物学博士,为了炒股票而赶数据,半夜三更心血来潮在显微镜下拨弄了我们一下呢?我看着那些喜欢伟哥的细胞,突然觉得他们怎么就像那股市里的散户,而我就像那庄家MM,在耍他们。那什么是股市伟哥呢?我心一动:TA就是股市伟哥之一。
任何伟大的发现都源于知识的积累和某一天半夜三更的灵感。我有这个发现还真不是偶然的。就在这之前几天,我看了一篇自叙文章,讲一个PhD妹妹,在加州理工好像搞生物还是物理的,后来跑到几大投资银行改行做金融交易,并且把美国的投行老总介绍给中国的金融界,为两国友好捣鼓。书的名字,我忘了;她的名字,我忘了;投行的名字,我也忘了,反正特有名的。你说我这搞生物的,每天得至少看五六篇论文,我能care那个details吗?但我记住了这妹妹故事中的一个key 细节:她说她在特有名的投行看那些缺德高手(top trader)工作,他们都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坐在屏幕面前,盯着大盘,看着消息,根本不care TA。只有,again,只有他们做得不顺的时候,他们才会叫个搞TA的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我当时特纳闷:为什么他们要看TA呢?他们可是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从散户口袋里掏钱的啊。他们总不至于和散户同心同德去创造一个完美的股票走势曲线吧。
这个问题折磨着我,直到我的伟哥实验,终于撞出了绚丽的智慧的光芒。原来,他们就想看看散户是怎么想的,然后再狠狠地整那散户。就像那规章制度,从来就是为老百姓建立的。股票TA一旦成为散户的工具,它就变成了散户的死穴。按TA去做,就像玩拱猪升级,把自己的牌亮了。
我又进一步把这想法升华:股票TA已经从单纯的分析技术转化成MM手里窥测散户情绪的心理指标。
我为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也生出转行的念头。我首先想,我得跑芝加哥大学去读个经济学PhD,把这理论开发开发,再加点新的数理模型,说不定还能混个诺贝尔经济奖。但我没那经济学的背景,也没考过GMAT。得,我先找个当地的学校,入学要求低一点,蹭上一个教授,先进个经济学研究生班,逮个机会,再跳到芝加哥大学。主意已定,我在开完实验室会议的当晚,奋笔疾书,把自己的想法整理了,准备毛遂自荐。顺便说一句,我的老板那天的脸就像盛开的鲜花般灿烂,对我的伟哥实验连称“Great!Great!”好像是他吃了伟哥呢。
就那晚,我把当地大学的经济系的教授名单查了一遍。发现有一位教授是专门研究股票交易投机。巧的是,他的名字也叫哭来猫,跟那电视《疯狂金钱》的主持一个样。我在十点半的时候给他送了个伊妹儿,自我介绍,并附了我的研究大纲:
课题:股票技术分析作为散户情绪的心理指标(因为是正规学术交流,我得把TA全称写上)
第一章:纵观股票技术分析的历史,也谈一个日本粮贩子建立蜡烛图分析的前因后果。
第二章:当代股票技术分析的数学基础和假设前提。
第三章:大众心理行为的数学模型,模拟和变量考虑--梦想还是现实?
第四章:庄家看股票技术分析--一个不同角度的思考?
第五章:股票技术分析在股市操作的成功和失败案例探讨--心理文化和道德考量。
第六章:横视经济全球化下的股票技术分析,展望中国。
一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哭来猫教授回来的伊妹儿。都快十二点了。感情不光我们生物,做学问的都是玩命的啊。在他的伊妹儿,哭来猫教授表示很感兴趣,建议我们来个约会。为建立随和气氛,地点在他学校办公室旁边的Starbucks,时间星期六早上九点半。
我把那西装穿了,领带系了。提前一个半小时到了Starbucks。进去以后,自己觉得很别扭:我怎么这么猴急呢?我于是跑到四条街外的麦当劳,要了一杯咖啡,把自己的理论思路再细细的推敲了一遍,又琢磨这哭来猫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该怎么跟他套近乎,给他留下难忘的第一印象呢?在九点二十分,我又走进了Starbucks。
哭来猫教授已经在Starbucks。看到我,特热情亲切。他问我开车还是坐的地铁,车趴哪里。又告诉我附近有个学校停车场,周末免费。但很快我们进入了主题。我向他叙述了我的idea,他显然很兴奋,眼光偶尔像火星般跳跃一下。有些地方,他停住我,详细地问了我的假设前提和推理依据。我一边向他解释,一边暗暗高兴:有门,我离芝加哥大学走近了一步。
讲完了,我竟然连他给我买的咖啡都没碰一口。哭来猫教授深思了一会儿,搔了搔他那光秃秃充满智慧的脑门,长叹一声。
“You know,”他说,“你的想法非常great,非常brilliant,非常awesome。但我现在有五个研究生,无法再资助一个学生了。我现在在申请一个经费,过一个月就知道结果。要是有经费,我就可以安排你进下一届的研究生班。这样吧,我们一个月以后再看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再有什么想法,就给我打电话或发伊妹儿。”
我当时有点失望。一个月后,我给他发伊妹儿,没回音;给他打电话,他的秘书说他在开会,让我留言,他会给我回话。但我总没有收到他的回话。过了两个月,我也就把这事搁下了,我自己想,他肯定没拿到经费,我何必让他难堪呢。而且我那时的伟哥实验进展顺利,我都在准备写论文了。那时我在实验室就像月亮给星星围着,每天一到实验室,老板就像候着我一样,热情地给我一个“Morning!“跟我talk talk。他是在给其他人送信号呢:你们也得像他一样的好好干活(我真的好好干活了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了中午,有几个几年出不了活的博士后就厚着脸皮跟我套近乎:一起吃饭去,我们讨论讨论你的实验?我操,你跟我也配用讨论这个词?前年三月十二日实验室开会我讲,老板把我的数据骂得个狗头喷血,你不是暗自得意?也有一个博士后跑到老板那里,告诉他据可靠秘密渠道消息,我们的竞争实验室也做出了类似发现,准备五个月内完成论文,为了把我们的(”我的”啊!怎么变成”我们的”呢?anyway。。。)论文抢先发表,她愿意给我做下手,尽快把数据做全。我冷眼看着他们,怎么全像那股市里的散户,就想在我的论文上蹭个作者名。而且他们已经在算计着谁是第二作者,谁是第三作者。因为那时我忙于实验,顾不上炒股,少赔了不少钱,也是幸运。
一年后的去年,我上网无意中发现了一篇论文,发表在世界最著名的经济学学刊《经济学者》,论文题目是《股票技术分析作为散户情绪的心理指标》,论文作者是哭来猫博士。我把那论文细细读了,整个儿就是我给他说的。我气得咬牙切齿,原来这哭来猫教授也是一个华尔街的MM啊。
怪谁呢,还不是我自己心血来潮,没有基本训练功底,想走捷径,又想套他做跳板,就像在股市炒股,不做hardwork,耍小聪明,就想凭现成TA发财。有的TA,本来就是那几个人,因为时间精力地点限制,顾不上亲自看盘,于是捣鼓个东西,试图复原揣测当时的交易情形,然后才会想到预测。有时我又想,这TA就像英语,到美国谋生,能不会说英语吗?但你就是国内英语专业毕业,英语说得再溜,你最多只能做个文秘,当个中学老师教教中文。相反,你要开个餐馆,学个IT,再有一技之长,即使英语一般,也能日子过得很不错。当然,这前提是你得work hard。说到英语,我刚来美国的时候,脸皮特厚,胆子贼大,结结巴巴和老美交流。我的邻居直夸赞我英语说得棒。我当时挺得意。现在想想,那是人家的家教修养。也有老美把我的英语猛夸了一通之后,跟我交换地址,过了几天,带个人上门,送给我某门某派的圣经,邀请我到某门某派的教会,那是另话。
我把伟哥实验论文完成后,还真开创了一个新的生物学研究前沿。老板给我两个博士后做助手,按照我的idea干活,向我汇报。又给我配了一小间办公室。有了自己的空间,我又炒起股来。不过我是很给老板面子的,做得很小心,尽量低调不让人知道。但像我老板那么聪明的人,他能不知道吗?他也是给我面子,心照不宣罢了。只要我有idea,帮他出活,who cares!
虽然自己对TA有了崭新的理论认识,而且后来哭来猫教授把我创意套了发表的事实证明了我想法的价值,但会欣赏一个女孩子是一回事,能不能把她追到手为自己生儿育女又是另一回事。无论如何,看到窈窕淑女总归是君子好求的动力。我又钻研起TA来。我把TA当个重要规则,心里想着,如果我是MM,我会如何使用这规则呢?MM不就怕散户不按牌理出牌吗?我又想着,如果我是那散户,为了保险盈利,我一定会很聪明地抢先一步把股票在到达下一个阻力位前卖了,但每个散户都认为他是最聪明的啊。我就这么捉摸着,晕晕忽忽。有一天,我在点拨那博士后时,一不小心,就漏出了TA这词。看到那可怜的博士后懵了,我才反应过来。还好我有急智,”TA, teaching assistant, understand? When I was a TA。。。“
我告诉他当年我做助教的时候,努力学习,才有今天的成就,鼓励他努力学习,玩命干活,攀登科学高峰。他眨巴着透明的小眼睛,似懂非懂:怎么我突然扯到我当年的事呢?而我怎么怎么看他都像我那玩TA的哥们,特天真纯洁。
经过反复钻研,我对TA的应用有了很大提高,颇有感触。TA这东西,不能陷进去,钻牛角尖。以前我炒股,天天亏,多少而已,当那是个学费罢了。现在我能扯平了,而且保持连续三个月不亏。给大家吹个牛,我昨天达到了我炒股生涯的高峰,嬴了7。24。
今天中午,我溜出实验室,到了一家中餐馆,招待了自己一顿4。99的buffet以示庆祝。付的是现金,不上税,还剩余2。25呢。我叉起一个煎饺,举起来,细细欣赏。它的边就像一张股票走势图,凹凹凸凸,有底有顶,还有几个进场信号。我心里暗暗一笑:我还能再让你蒙了?我将煎饺一口吞下。
回到办公室,吃得太饱,脑袋发晕。我查了一下账户,昨天买的股票已经给我挣了83。43,这是我炒股生涯的new high啊。我设了一个止嬴点,let profit run。我走出办公室,我的两个博士后助手上来问我,午餐如何。我们然后说定下星期五一起去那中餐馆吃buffet。我到了自己的实验台,思索着下一个实验。偶尔朝窗外望一眼,春光明媚,前面的草地上一位金发少女仅穿着迷你小三角,俯卧着做日光浴。两瓣油光结实的臀部就像非洲少女丰厚的嘴唇,亲吻着温柔的春风.而不远处的港口,海鸥在蓝天碧海之间轻快地飞翔。世界是残酷的,但世界也是美好的。
我那悲天悯人的胸怀禅心一动,竟然口吐莲花:
世间万物,凡事须进得进去,出得出来。为人如此,炒股如此,做爱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