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
据说蒋经国先生於一九七0年在美国访问期间,遭当时在康乃尔大学留学的台湾学生黄文雄开枪行刺,从此改变他对台湾人的态度,开始起用台湾青年,刮起了一阵小小的「吹、台、青」风潮。这个「吹台青」的暗喻(metophor),据说是当时的外省人,为了表达对蒋经国起用台湾青年的不满,所以用歌星「崔台青」的名字,暗讽蒋经国的「不伦不类」。虽然外省人大多敢怒不敢言,不过在大学里,敏感的外省教授还是或多或少会谈论这个问题。
这阵「吹台青」风潮,到一九七七年,已经有些成效,几位台湾青年如林洋港、邱创焕、李登辉都渐渐展露头角。逻辑当时选了中兴大学公共政策研究所汤 章教授所开的一门「美国政府」的课,外省同学要求汤 章教授「解盘」,汤教授却说∶「让台湾同学说说他们的看法好了。」
在此「大鸣大放,引蛇出洞」的策略下,逻辑就老实报告∶「外省青年都是走菁英路线,高学历、好背景、眼光高,个个都志在部长以上的高位,不屑基层工作,一旦实行民主选举,没有选民基础,外省青年要维持政治上的优势就很困难了。蒋经国先生鼓励外省青年从基层干起,可为用心良苦,外省青年应该体会,而不是害怕「崔台青」。」汤教授讲评说∶「对,民主制度是不容许看高不看低的。中国人要学习务实。」
逻辑当时也选了林崇墉教授开的「美国经济」的课,後来林教授也允为逻辑的论文指导老师。林教授是民族英雄林则徐的玄孙,大陆撤退时中央银行的执行长,相貌堂堂,声如洪钟,逻辑到现在都还常放当时上课的录音,藉此「发思古之幽情」。
有一堂课,林教授为同学解析「美国经济」与「中国经济」的不同发展,他说∶「从两百年的近代史来看,中国由强转弱,美国是由弱转强,原因是中国人虚荣,美国人务实。」这时林教授突然脸色涨红状极痛苦,抬高声调说∶「你们已经赢了吗!为什麽还斗个没停?」然後就叫大家休息。逻辑莫名其妙,请教老师所指「你们」是指谁?原来是指共产党。
逻辑也选过刘毓棠教授开的「中美外交关系」的课,刘教授是当过中国战後驻联合国的大使,上课常怀念与刘大中博士在联合国共事的经验,也感伤当时使节团的虚腐与萎糜的生活。所以刘教授一生提倡「道德重整」,近年更在台北的一些小学提倡「良知教育」,想要对中国「从根救起」。逻辑记忆中,刘教授上课每谈及中国都会说∶「中国人一定要改掉爱面子的习惯。办外交不能只是为了面子,那是争取不到真实国家利益的。」
逻辑还上过查良鉴部长开的「美国司法制度」的课。当时曾轰动一时的电视连续剧是「包青天」,查良鉴教授评论说:「包青天是一出烂剧,只有在没有法治观念的社会,才有警察、检察官、法官一个人包办的事。哪有手操生杀大权,是非却完全出於自由心证的。」当时所有同学都为之震撼不已,老师说:「你们要记住,中国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培养法治观念,包青天的时代已经不合时宜,老百姓不能期盼包青天,公务人员更不能自居包青天,否则中国人的法律永远缺乏公信力,国家也不会有制度可言的。」
逻辑这篇带有几分「政治白痴」的道德呼唤,是在老编谭Sir的「论坛老编笔记」,「大鸣大放,引蛇出洞」的厉害谋略下被引出来的,作为这一段时间,逻辑藉东森论坛,放言高论的结语,呼吁所有中国人,「论两岸问题要懂逻辑」,要深悟「蒋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八卦。汤 章教授说∶「中国人要学习务实。」林崇墉教授说∶「你们已经赢了吗!为什麽还斗个没停?」刘毓棠教授说∶「中国人一定要改掉爱面子的习惯。」查良鉴部长说∶「国家要靠制度,不能期待包青天。」逻辑痴情呼吁,所有中国人深层思考逻辑这几位外省老师的话!
(●作者为大学教授,高雄市人。本文为网友投稿,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