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在抗战中的若干方面(1)
(文中大量参考、引用了署名“红朝笑笑生”在《红朝的那些事情》和《虎踞狼牙:晋察冀一分区的那些事》里的材料,特此致谢。)
一.东北抗联
九一八事变当夜,辽宁省警务处处长兼沈阳市公安局局长黄显声率领部分警察部队在沈阳市区抗击关东军,打响了中国人民抵抗日本侵略的第一枪。那些警察部队日后成为东北抗日义勇军的一支一九三八年春,黄显声据说因企图营救软禁中的张学良,在汉口被国民党秘密逮捕,其后被长期关押。解放军占领重庆前夕,蒋介石下令处死黄显声。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国民党特工杨进兴从背后将黄显声枪杀于距离白公馆半里路的步云桥附近)。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张学良任命的黑龙江省政府代理主席马占山率军在嫩江铁桥北侧的大兴驿抵抗企图占领齐齐哈尔的关东军。
那时日寇还没站稳脚跟,东北一度涌现了各色各样的由中共、平民、民团、警察、地方保安部队和东北军部分官兵甚至土匪组成的义勇军、救国军、自卫队等抗日武装近五万。
一九三二年六月,中共在上海召开“北方会议”(北方五省书记会议),批判中共满洲省委提出的“满洲特殊论”,决定“东北依然要进行土地革命,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武装保卫苏联”,要求排斥其他非共武装,成立“纯正”的红军。满洲省委于是积极派遣干部到地方上去拉队伍,杨靖宇去南满的磐石游击队,周保中去吉东的王德泰义勇军,李兆麟从辽阳被调到珠河组建游击队,赵尚志去张甲洲的巴彦游击队;崔庸健前往吉东的宝清、虎林和饶河等地发展党组织和游击队,冯仲云作为满洲省委的巡视员去汤原组建游击队。
另一方面,大部分自发性的义勇军、救国军和自卫队同时也都是红军的敌人,更不用说地主武装了。
到了一九三三年中期,中共改弦更张,决定跟其他义勇军合作的时候,日寇已经巩固了他们的统治。经过日军持续不断的扫荡围剿,抗日武装只剩了近两万人。
一九三五年八月一日,根据斯大林的旨意和共产国际七大的精神,王明和中共驻莫斯科和共产国际代表团用中共中央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名义在几份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报刊和在巴黎出版的中文报纸《救国报》上发表了《八一宣言》(《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满洲省委闻声而动。
一九三六年二月,各路抗日武装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抗联成立了十一个军,其中一—七军是中共领导的武装,八—十一军是非中共武装(第一军由抗联一路军总司令杨靖宇兼任军长、第二军军长王德泰(金日成是第二军六师师长,作战英勇,而且政治素质好,后来被苏联人看中,成为中共东北特别支部副书记和北朝鲜共产党领袖)、第三军军长赵尚志、第四军军长李延禄、第五军军长周保中、第六军军长夏云杰、第七军军长陈荣久、第八军军长谢文东(后投敌)、第九军军长李华堂(后投敌)、第十军军长王雅臣、第十一军军长祈致中)。
其实随着临时中央上海局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和中央苏区红军被迫长征,东北抗日武装与中共中央早就失去了联系,他们改为接受苏共和中共驻莫斯科和共产国际代表团的领导,直至一九四五年八月才与延安的中共中央重新取得联系。
七七事变以后,关东军司令部制定了三年消灭抗联的“肃整计划”。从一九三七年底到一九三八年春季,日满军集结五万兵力,在乌苏里江、松花江、黑龙江下游的三江地区对北满抗日游击根据地进行了 “三江省大讨伐”。东北抗联不堪重压,几路部队都不得不作出向西突围、撤回关内的决定。然而抗联的撤退行动遭到了失败。第一军的杨靖宇派出了最强的主力部队,又把第一路军所有的战马都拨给了西征军,部队长驱到辽河,却发现十一月的辽河尚未封冻,部队被堵在河岸上,西征军很快被鬼子兵追上,损失惨重。只有李兆麟率领的第三路军走小兴安岭没有遇到日军,其他西征部队基本上都没有成功,最惨的是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路军的第四军全军覆没。
一九四0年,在反复讨伐、征战与内耗之后,东北抗联大部分被迫进入苏联远东地区。因为一九四一年四月签订的《苏日中立条约》,在苏联境内的抗联人员不再能过境回东北从事抗日游击,他们中的一部分在被缴械审查以后,通过西伯利亚被遣返到盛世才的新疆,另一部分在远东改编成抗联教导旅,接受长期整训。一九四五年八月,抗联教导旅随同苏联红军向中国东北进军。教导旅中的抗联人员共计七百余人,其中约五分之二是朝鲜族或朝鲜籍(后交由金日成率领回到北朝鲜),另有苏联官兵三百多名。
二.东北抗联的著名人物
1 赵一曼
原名李坤泰,一九0五年十月二十五日出生于四川宜宾县。一九二六年加入中共。
一九二六年十月,赵一曼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一九二七年九月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一九二八年冬因怀孕奉命回国。一九三一年前往东北。一九三二年任满洲总工会秘书、组织部长。一九三五年任东北人民革命军(抗联的前身)第三军一师二团政委。该年冬天,赵一曼在作战时腿部负伤,被日寇俘虏,遭受严刑拷打。在被送进医院治疗时,她说服了护士韩勇义和看守警察董宪勋在一九三六年六月带着她出逃。日寇重新把她抓回去,再度反复拷打,然而赵一曼依然宁死不屈。日寇在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把她游街示众后枪毙,并禁止收尸。
赵一曼时年三十一岁(赵一曼的丈夫陈邦达是“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文革中被诬为“王明死党”和“苏修特务”而迫害致死,一九七九年平反昭雪。赵一曼的儿子陈掖贤曾为父亲鸣冤而被打成“现行反革命”,他在一九八二年自缢身亡)。
2 杨靖宇
一九0五年二月十三日出生于河南确山,原名马尚德,在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加入中共。
一九二七年九月杨靖宇领导确山刘庄秋收起义,起义失败后,在确山、开封和洛阳一带从事地下工作。一九二九年三月去东北准备赴苏留学,在等待签证期间领导抚顺煤矿工人罢工。十月,因反革命嫌疑罪被判刑一年半,一九三一年四月刑满获释,随即又因试图联系中共组织而再次入狱。九一八后经组织营救出狱,立即组军抗日。一九三二年秋,创建中国工农红军第三十二军南满游击队,任政委。一九三三年九月组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独立师,任师长兼政委。一九三四年四月,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兼政委。一九三六年,东北抗联第一军和第二军整编成为东北抗联第一路军,杨靖宇任第一路军总司令、政委兼第一军军长。
随着东北抗日力量的壮大,日军对其战略后方实行坚壁清野,强制聚拢民众,推行严格的良民证制度和自备粮管控,加上伪军高强度追袭,使抗联的补给逐渐变得非常困难,抗联不得不四处建立秘密基地,在深山老林里修造“密营”。随着日本人的步步进逼,第一路军处境越来越危急。一直追随杨靖宇的第一师师长程斌突然叛变(日军抓了程斌的母亲和大哥,让他大哥给程斌带话:“你还想不想让妈活了?”一句话彻底击溃了程斌的决心),并带走了一百零四个人,还主动承担了追剿任务,摧毁了抗联赖以生存的七十多个密营。
程斌叛变后,杨靖宇的兵力和活动范围迅速被压缩到极限。一九三八年,在日军反复的围剿下,杨靖宇不得不下令部下分散行动,他自己率领一路军的一部分进入长白山树林打游击,到了一九三九年,曾经威名远扬的一路军只剩下四百多人。
每次分兵,杨靖宇都选择了危险最大的方向,把安全留给其他战友。一九三九年冬天,为了解决给养问题,杨靖宇再度分兵,命令主力北上,他带着一支小部队往东走,结果在一九四0年二月一日,警卫排长张秀峰叛变,并带着日本人包围了他。在一番苦战后,杨靖宇冲出了重围,身边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去村子里找食物时,被鬼子发现打死。
一九四0年二月二十二日,杨靖宇在雪地的一间小破房里度过了其人生的最后一夜。
次日,日本人剖开了杨靖宇的胃,想知道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里,杨靖宇是吃什么甩开追兵的。他们发现的答案是棉絮、树皮和草根,一粒粮食也没有。通化省警务厅长岸谷隆一郎说:“虽为敌人,睹其壮烈亦为之感叹:大大的英雄!”
日本人用铡刀铡下了杨靖宇的头颅示众,然后把头颅泡在药水里,藏在新京(长春)关东军司令部的医疗室。很多年后,终于有人把它取出同身体合葬。
一九四0年三月五日,在濛江县城西山关帝庙给杨靖宇举办了慰灵祭大会,通化省警务厅人员和濛江县公署所有官员及当地百姓参加了慰灵祭。
3 赵尚志
一九0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出生于辽宁朝阳,满族(一说汉族)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共。赵尚志在不久后前往黄埔军官学校第五期学习。一九二六年中山舰事件之后退出黄埔返回东北。一九二七年和一九三0年两次遭奉系军阀逮捕入狱。
一九三二年四月十二日夜晚,日本第二师团的一支部队在击败义勇军之后坐火车回哈尔滨,在经过成高子车站附近时列车突然脱轨翻车,从六米高的路基上掉下去,车上的大量汽油立刻起火,五十四人当场死亡,九十三人受伤。赵尚志等策划了爆炸案,标志了中共对日寇的正式进攻。
一九三二年底,二十五岁的赵尚志已经是巴彦游击队的司令,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一只左眼。按照满州省委的指示,他把巴彦游击队进行了改编,成为中国工农红军三十六军江北独立师,他当政治部主任,张甲洲任师长。
赵尚志联络了二十多支义勇军,成立了东北反日联合军,开辟出十多个县的根据地,但该部于一九三三年初瓦解。这一年十月,赵尚志又在珠河拉起了珠河反日游击队。
满州省委在一九三三年十一月二十日作出《关于撤销小赵同志工作的决议》,认为赵尚志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执行了“富农路线与军事投机路线”,持有“北方落后论”和“满洲特殊论”的观点,决定“撤销赵尚志同志过去省委所付讬的省委代表任务”,并开除赵尚志的党籍,作为游击队遭受惨重失败的惩罚。
一九三四年六月,赵尚志将珠河反日游击队扩编为东北反日游击队哈东支队,自任司令。
满洲省委在一九三五年一月恢复了赵尚志的党籍。此后,他历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军长,北满抗日联军总司令兼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军长、中共北满临时省委执行主席等职。
到一九三七年时,日本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北满临时省委决定派特别代表前往苏联,想从苏联争取军事援助。 北满先派的是一位师长,结果很快传过话来,由于这位代表级别太低,什么事情都不能作主,无法谈判,苏联请抗联再派个说得上话的人。满州省委决定派赵尚志去充当谈判代表。
赵尚志决定走之前打个仗,一方面打击敌人,另一方面也在苏联人面前显点威风,于是他集合了约五百人马,在边境线上打了一仗,没想到那场战斗没占到什么便宜,赵尚志的队伍一路败退,最后不得不武装越境,强行撤进了苏联避难。
列宁格勒州委书记基洛夫(Kirov)在一九三四年十二月遭到暗杀后,斯大林靠着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Molotov)、内务人民委员雅戈达(Yagoda)和叶若夫(Yezhov)等帮凶的协助,在全国掀起了大规模的清洗,抓出五十多万所谓的凶手同党,然后再接再厉,把在一九三七年参加苏共十七大的一千九百六十六名代表中的一千一百零八名当成反革命关入牢狱,其中绝大部分被处死。五位苏联元帅中的三位,包括图哈切夫斯基(Tukhachevsky)元帅以及其他大批将领被宣布为“反苏军事中心”处死,甚至连杀人如麻的特务头子雅戈达和叶若夫在替领袖杀过无数所谓的阶级敌人之后,他们自己也被请君入瓮。
与列宁的亲密战友和中央委员们消失的同时,苏联先后有一百三十七万人被捕,近七十万人被害。
斯大林的大清洗对抗联最直接的影响,是他杀掉了远东军区司令布留赫尔(Bliukher),也就是孙文和蒋介石器重的加仑(Galen)将军。而赵尚志是加仑生前教过的学生。
远东军区司令成了反革命,苏联的远东政策也就需重新审查。赵尚志跟被打散的一帮抗联骨干一道,被关了一年半,既不知道为什么坐牢,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判。
当赵尚志等人蹲监的时候,抗联局势已经起了新的变化。除了日寇越来越凶猛外,长期被压制的北满省委,看到赵尚志不大可能回来以后,跟他算了一笔总帐,决定开除他的北满抗联总司令兼第三军军长职务。
然而,北满省委刚在一九三九年四月通过对赵尚志的处分决议,五月,关东军突然进攻内蒙古一侧的诺门罕,斯大林马上改变了主意,一面派出朱可夫统率机械化部队痛打日军,一面表示一年多的关押纯属“误会”,并且同意还给赵尚志一百多抗联战士,支持他回东北领导抗日。
一九三九年六月底,赵尚志等人坐着苏联炮艇偷偷回到东北。根据送行的苏军中校的口头宣布,今后赵尚志是东北抗联总司令,要好好开展工作,打击日本帝国主义。
赵尚志很快发布了一纸委任状,正式确认自己的总司令身份。
他回到东北五天,就突然杀掉了抗联的前十一军军长、他亲自任命的副司令祁致中。
由于观点不一致,祁致中跟赵尚志吵过架,平时经常被骂得狗血喷头,但谁也想不到赵尚志竟然杀了他,而且是绑到树上用刺刀活活挑死,作为得罪领导的代价。
杀完祁致中,赵尚志立刻下令,撤销抗联第三路军番号,剥夺北满省委书记李兆麟的一切权力,由他亲自领导指挥二路军周保中的第五军和陈荣久的第七军。
抗联编成一、二、三路军,是一九三六年莫斯科中共中央代表团的决定,现在突然冒出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总司令,宣称撤掉一路部队,又亲自指挥另一路,大家都是莫名其妙。唯一没有遭到赵尚志惦记的,只有杨靖宇的一路军,那是因为杨靖宇在南满打游击,隔得太远够不着。
赵尚志不久又出台了另一个命令,宣布由自己负责北满临时省委,权限据说自然还是苏联人给的。唯一的问题是,他签了命令却发不到地方,只能在一百来人的小圈子里执行。
众叛亲离的赵尚志坚持了不到半年工夫,就发现环境实在险恶,他的部队从一百来人打到只剩二十多人。赵尚志没有办法,只好在一九三九年底重新回到苏联。
赵尚志走了,他的麻烦并没有走。由于半年时间里的折腾实在太大,北满抗联在一九四0年一月开会,宣布他有滥杀、反党等严重错误,给予永远开除党籍的处分。倒是赵尚志要杀的周保中反复为赵尚志说情,最后把处理决定取消了“永远”两个字。
周保中找赵尚志谈了很久的心,最后推荐他在一九四0年四月到自己的二路军当副总指挥。
来到二路军后,赵尚志又一次把矛头对准了内部,开始搞党内斗争,据说同时还闹起了生活作风问题。一九四0年底,二路军内部再次开会,强烈要求把赵尚志抓起来严厉处置。这回周保中也保不住他了,只好把他又送回苏联。
过了不久,由于前线实在需要人,赵尚志又在一九四一年十月从苏联回到东北,重新开展抗日活动。
从一九三八年坚持到一九四一年,抗联已经元气大伤,回到战场的赵尚志只能带着一支小分队四处游击。
一九四二年一月,日本人的特务成功打入了他的游击队。二月十二日,他在袭击警察驻所时被特务打伤,落到了敌人手上。
日本人割下了他的头颅,身体则沉入松花江的冰窟窿中。他的头颅不久被埋葬在新京的般若寺里。
赵尚志的一生,除了对敌人的勇猛攻击,也充满对同志的明枪暗箭,以及内部斗争的血腥残酷。
一九八二年,中共黑龙江省委撤消了开除赵尚志党籍的决定。
4 李兆麟
一九一0年十一月二日出生于辽宁辽阳铧子乡一个富农家庭。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关东军占领了辽宁、吉林两省大部。李兆麟投身抗日活动,抵达北平,加入了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和北平反帝大同盟。
一九三二年二月,李兆麟等人联络辽阳、沈阳和本溪等地的抗日义勇军,组建成东北义勇军第二十四路军,李兆麟出任副总司令。
一九三二年五月,李兆麟加入中共。八月,李兆麟联络辽阳、奉天(沈阳)的抗日义勇军进攻奉天。十一月,日满当局加紧了对辽阳地区义勇军的围剿,义勇军各部损失惨重并逐渐被打散瓦解,李兆麟被迫离开辽阳,前去寻找中共奉天特委。到达奉天后,李兆麟被奉天特委派往本溪煤矿开展抗日活动。一九三三年三月,他被派往奉天兵工厂从事地下工作。六月,由于叛徒告密,中共奉天特委遭到日满当局破坏,李兆麟侥幸逃过拘捕,去哈尔滨寻找中共满洲省委。
李兆麟到哈尔滨后于一九三三年八月被调往中共满洲省委军委工作。一九三四年相继担任珠河反日游击队副队长、哈东支队政治委员、东北抗日联军第六军政治部主任和北满抗日联军总政治部主任等职。
一九三八年,北满抗日联军在李兆麟指挥下向小兴安岭西麓的海伦等地长途西征。一九三九年五月,抗联第三、六、九军等部组成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李兆麟任总指挥,开展松嫩平原游击战。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东北抗联不堪日军的高压,损失重大,李兆麟率部退入苏联伯力。
一九四二年八月,李兆麟任苏联远东方面军独立第八十八步兵旅政治副旅长。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苏联对日宣战,李兆麟等率抗联教导旅配合苏联红军进军东北。
抗战胜利后,李兆麟出任滨江省(黑龙江省南部)政府副主席。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中共中央东北局北满分局成立,李兆麟任委员。
一九四六年三月九日,李兆麟在哈尔滨被国民党军统特务暗杀,终年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