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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捨,正名舒慶春,生於二十世紀頭一年的立春。慶祝去年春,迎接新世紀。老捨和剛死的大演員謝園一樣,都是早早爹爹就沒了。不同的是謝園的爹死於心臟病;老捨的爹則死於打仗。老捨他爹是清朝八旗軍裏的一旗裏的一個護軍,我不知道護軍相當於現在軍裏的什麽長。
老捨死於非命,文革一開張就挨了暴揍。文革是從文化開始,作協,編輯部,文化舘,大學就是文化。老捨是北京作協主席。擒賊先擒王,揍人不違法就先從主席揍起(夠不着毛主席)。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爲什麽?挨了胖揍的老捨想不通:江山還是共產黨。爲什麽我這麽真心實意地愛共產黨,解放前出名的文豪就老捨最不惜力氣地寫作,歌頌人民歌頌黨,耄領導的共產黨領導的紅衛兵要那麽狠狠地當衆打他;爲什麽他他真心愛毛主席,毛主席卻把全中國的知識分子弄得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老捨想不通。坐在太平湖邊從太陽升想到太陽落,想了一整天,還是想不通。最後給世界翻譯過中國大名著《金瓶梅)的人最後還是跳了河。我讀過傑克倫敦的《馬丁伊登》,書尾有人跳水以後的那段時間裏求生欲和水入人(胃,肺,心,我根本不知道水從口鼻耳入后會怎末樣)的殊死掙扎,死活難受。我曾發誓:如果我想英勇自殺,絕不跳河。
二十世紀,中國多災多難。老捨從小沒爹,親娘含辛茹苦。老捨的小説以寫中國下等人(勞苦大衆)見長。兒時的記憶總是深刻又鮮活。駱駝祥子,中國漢子有中國夢,就想買個自家的自己能拉著跑的又能拉人的兩輪車。既能鍛煉兩腿,還能掙錢養家。祥子一生奮鬥為買車。省吃簡用爲買車。有了,完了;完了。再掙。中國人的生活就是充實。
老捨死得冤。他那麽會幽默會調侃會逗悶子的人,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大概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中國運動死人,沒人抵命。文革初期,全國翻騰,很多人都沒經過,很多人都不適應。受點侮辱,挨個耳光,就一言不發,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老捨在新中國前幾年一個人在重慶有過“小三",叫趙清閣。是不是共產黨説法不一,是個大才女兼女漢子。老捨的夫人胡潔青幫老捨伺候老人兼養三個葫蘆娃,萬里尋夫到重慶,看到的竟是良心被母狗吃了的老捨。
老捨那段轟轟烈烈,給夫人胡潔青留下巨大精神創傷。在創傷的時候,老捨還有了小女。趙清閣剛烈,一走解千愁。老捨情深,追到上海(比渣男耄强多了),胡潔青也追到上海。兩女都值得點贊。趙對老說:除非咱倆一起跳河,否則無法活在人間。人間很現實。一語驚醒夢中人。
老捨的迷有太多。爲什麽趕在新中國成立時從美國趕回中國?他沒有讀懂“不可沽名學霸王”嗎?五七年反右的時候發很多犀利的言?批判自己的朋友,爲甚麽?老捨在跳湖前,這些往事肯定歷歷在目。羞愧呀!死了乾净。耄是個流氓,就愛逼良爲娼。
老捨如果不死,改革開放會不會大顯文采?會不會寫出更多好小説。其實共產黨的主義是不變的,共產黨的審美還是變了不少的。經過舊人變新人,好人比壞人,再坏人便好人。老捨會不會真是真真的“藝術家”,“人民”這個詞,太含糊。我喜歡老捨的文字裏透出的幽默,調侃,逗的悶子。
老捨的母親偉大,累死窮昏也要供兒子念書。老捨書念得不錯,一九二一年就在報上發表了處女小文。一九二四年去了英國。教中文。(待續)
8/30/2020
想当年80年代在上海读书,巴金的几本小册子被捧得很高,买来一度,没什么文学啊,只是忏悔和主张说真话。
当人事渐长,方知道,他们活道49年后的老派文人,敢说真话就是最高的文学。这是他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