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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形象思维第一流,文章经纬贯千秋,”。在中国的文史,应该算拔群出类。但郭老的人品,我不敢恭维。写出过《女神》》的他,为了毛主席的高兴,居然能在“满江红”里填上“人六亿,加强团结”,还公开发表。
怎么和老婆过日子?是一个博士论文的题目。我不想做博士论文,就用郭老上边一句诗。
简单一改,“人两个,加强团结”,就成我和太太最新的接头暗号,上个月在中国,我倆的接头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老婆和我是高中的同学。当我们在一个学校的时侯,,她是佳人, 我是才子,但我俩不是一个班,也从没说过一句话。至于后来怎么恋的爱,又怎么结的婚,那是我俩的事。
中学毕也以后,她“广阔天地练红心”,我 “工厂车间夺高产“。大学时她 ”秦汉古都猛攻“草料”(那时我称所有工科是草料),我在“随便一张嘴便是锦锈诗文”的东坡老家勇读物理。
若干若干年,我俩就像那稳定的双原子分子:不在一起过,但在两处想,见面并不难,见完自返还。所以日子也算幸福与麻烦共在,欢乐和苦恼并存。就像结婚的人和没结婚的人那种“沉甸甸”和“空荡荡”的感觉。结了婚,人通常就老得让这不想老有的两种感觉在一块,死也不分离。男人和女人,虽然物质结构不同,但在心里可能都不爱这“沉甸甸”和“空荡荡”的感觉时时在一起,刻刻不分开。
人都是有时喜欢“沉”(责任),有时喜欢“空”(空灵)。
快到知天命的年令,我开始和太太一起过日子。这我才知道两口子在一个屋顶下过日子有多么难!难在那里?难在着男人和女人想问题就是不一样。比如,你说吃肉喷喷香,她说少吃活得长,你想“杀大龙”,她想散小步,你想“滚滚长江东流水“,她想”杨柳岸晓风残月“,你想出门打猎,她想上山砍材,你有生活艺术,她有工程科学。你俩也许想:当年”消灭法西斯“,为的是当人民,现如近,法西斯消灭多少年了?咱咋就成不了人民?
后来我发现,男女可以过好,不用多少思考。在家我俩用一个名字:“人两个”。
彼此一叫:加强团结。
下边是我的个人密法:
“眼不见心不烦”法
当然,两口子仅仅只有一个正确的接头暗号是远远不够的。真正重要的是:要找到解决“都想都爱当周官”的问题。我和太太解决这个问题主要是实行“眼不见心不烦”法。举例来说,我在把东西做得好吃的思考(上下几千年,纵横上万里),配料(今天多一钱,明天少一分),实践(几时放进锅,何时送入盘)的过程中,喜欢让太太读她的“时代”(Time),念她的“文摘”(Reader’s Digest),她就做的她的“喜欢”。而在太太进行把东西怎么洗干净的“工程”时,我当然也自由。
说老实话,我干的活科技含量要高一些,谁让我嘴馋。要不人家为什么常说:看一个人聪明不聪明,就看他做的东西好吃不好吃,一样的东西,一样的调料,一样的火,那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孔子认为,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吃”和“种生命”,要不怎么“食色人也”,而这后一件大事,一个人干不了。
两口子要高度重视“左手和右手一起吃饭”,像我家“人两个”。我通常会夹起一片肉,想起陈独秀,太太经常会,拿起一瓶醋,想起高速路。于是我们一起吃饭时就研讨:假如陈肚秀上了高速路?说实话我捣鼓这家常好吃真有两把刷。有时吃完好饭菜,两口一对视,齐声:共产主义也就不过如此吧?
互相探讨彼此的“这就对了”
男人和女人,结构不同,”对”和”错”的标准差得很大。通常“男人懂生活的哲学,而女人懂生活本身”,只懂“哲学”没法生活,而只懂“本身”,这生活也一点没意思。人,对自己,对生活,对世界认识得太多了会老觉得日子很无聊,反之,对世界啥认识没有,天天都觉惊喜,那也得把人喜坏。所以,两口子就是在无聊和惊喜里,过日子。
彼此欣赏
“人两个”要在彼此欣赏中,天天去发现彼此和彼此的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