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并没有噩梦,四周也是静悄悄。可是那段往事却忽然一下子涌入脑海,挡也挡不住。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不能思考,而二十年前那天傍晚的情景仿佛像被拉长了的慢镜头,被漂白了颜色,灰灰白白一幕一幕地上演。
那个一头短发的,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摸到一支烟,哆哆嗦嗦地点燃;柔和的烟草味道让我沉静下来,也悄悄摸去了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以为我已经忘掉了。二十年来,我一直觉得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只持续了一年左右,因为我那时还是个孩子。现在,即使偶尔想起,也似乎能把它淡化成一个不愉快的插曲。三五年恐怕也才会想起一次的吧?可是又为什么会在深夜突然醒来,毫无征兆地接受它的当胸一击?
上学的时候,一个朋友问,你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无情。我愕然——我无情?我有吗?——你有,可其实接触多了就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Kevin问我,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和你聊天,总能感觉到你的那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悲观?
我说,不,这是宿命。
ANÁGKH.
我想,这墨写的,又深深地刻在墙上的字,尽管藏在那么黑暗不为人知的塔的角落,年深日久,似被遗忘,在终被发现的那一刻,激起来的,并不是人的好奇。
烟灭了,我的情绪也平复了。安慰自己说,可能只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吧。平时睡眠都很好的。
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把它仅仅当做一段小插曲了?
李白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所以,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