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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生涯是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梦 这不仅仅因为我是军队大院里长大,更重要的是我也曾经是军营里的兵!当兵苦,当兵甚至要牺牲生命、亲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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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故事原创系列(66)初识新疆

(2023-05-25 05:16:25) 下一个

初识新疆


时间:1979年2月

 

   哈密是新疆一个大站,许多列车在这里编组上水,站台的北面就是绵延不断的灰黄色的高山,只是这些山上没有植被,和灰黄的大地连成一体,究其原因是缺水少雨。尽管这样,这些山脉依然具有其粗犷、简单、高耸的个性。而站台上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几乎没有百姓,特别显眼的反而是铁路制服混杂在大量身着绿色军服军人群中。站台陆续不断的有军列停靠,大量的军人从车上跳下。同时又有大量军人上车向西行驶。

 


1980年的哈密火车站

 
    我们连队被安排在站台上吃饭,这次还好,兵站改变供应了方式,以营为单位,所以先前的吃饭战术随即取消。虽然是一个营,却是来自坦克11师的三个团,干部们抓紧时间相互熟络,战士们也在迅速认老乡。其实我们这3个连队一年多前打过交道,彼此并不陌生,都是1977年底参加武汉军区大比武的尖子连队。

 

    吃过饭后发现车站周遭一个奇怪现象,鲜有当地人,就是所谓的维族人,开往内地车上几乎是清一色的汉族。直到吐鲁番,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汽笛响起,军列又要开拔,我们站在车厢门口,望着这片陌生的地方,都在盼望能够早日到达目的地?这时候刚刚从营部开会回来连长发话了:

   “同志们,通过近十天的行军,我们就要到达终点站吐鲁番的大河沿,然后我们还要坐两天汽车才能到我们的驻地和静。我们要保证不掉队,按照上级指定的时间到达集结地域。大家有信心没有?” 
 

 

 七八十年代苏联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

    大家听说快要到了,顿时活跃起来,说实在坐在走走停停的火车让战友们憋闷的不得了,听连长这么一说,兴奋的异口同声的喊道;

 

   “有!”

  

    傍晚,军列终于停在了吐鲁番,战士们一面卸着给养,一面议论着:

 

   “都说吐鲁番的葡萄特别甜,怎么没有看见?”

  

     一个老兵发话:

 

    "亏你还当了3年兵,冬天那里有葡萄?这里现在要有也是葡萄干。”

 

    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脏兮兮拿着破旧帆布旅行袋三十多岁的汉族男人凑了过来:

 

   “大军!要不要葡萄干?你看这葡萄干多好!”

 


吐鲁番葡萄干        

     
    说着将旅行袋打开,只见淡绿干瘪的葡萄干足有半旅行袋,战士们好奇,原来葡萄干是这样的。当问到价格是3块钱一公斤时,只能撇撇嘴,对于这些只有几块钱或十几元津贴的战士,葡萄干太奢侈了,况且现在面临打仗,许多人都把钱存起来留给家人,没有一个人买。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向这个小贩询问新疆情况:

 

   “老乡,怎么那么多的孩子回内地?”

 

  “大军!你们知道吗?现在在新疆边境有几十万苏联军队,仗就要打起来了。政府要求把孩子老人送回内地,留下青壮年准备拿起枪和苏联人干。”

    

   “怎么没有见维族人走?”

 

   “哼!他们才不会走,天天唱歌跳舞兴高采烈,简直就是幸灾乐祸。”

 

    这人愤愤的说。

    

   “你呢?”

 

   “我无业,准备把这些葡萄干卖掉凑些路费回内地。”

 

    战友们一听,都厌恶的走开,实在瞧不起这个贪生怕死的。只见那人提着破旧的旅行袋呆呆的站在那里,他不明白战士们为什么不再理睬他,其实很简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过经这人一说,大家更感觉新疆形势严峻。

 

    晚上我们营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大车间里搭地铺睡下,这是近十天以来第一次睡在不会晃动的地下。也是第一次经历一百多人睡在一起。

 

    一夜无话,早晨天没有亮,全连就打点行装,坐着军车向吐鲁番盆地南方驶去......

1979年1月29日,邓小平在美国华盛顿肯尼迪中心观看表演时与美国总统卡特一起向观众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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