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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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桂合力剿灭贺龙叶挺之战 /黄旭初

(2008-07-30 06:19:52) 下一个

粤桂合力剿灭贺龙叶挺之战

黄旭初

    民十六年八月贺龙和叶挺所搞起的南昌暴动,在中共的文献上称之为「八一」建军,为中共建立红军的首次,但仅仅经过两个月便告云散烟消。

    国民革命军第四、七两军留在后方的部队,在潮汕合击贺叶的叛军,是为国共双方正式部队第一次的交战,结果是共方败了,但其重要份子如贺龙、叶挺,朱德、周恩来等,都未战死,亦未被擒,遂遗下了后来的祸种。

    贺、叶两人是由第二方面军反叛出来的,但当时第二方面军对之,在文告上既未大张声讨,在事实上也不曾衔尾追击,而且在表面上竟形成了不过是彼此分道回粤而已。令得广东的同胞,对经由北江回来的这一支人马,欢迎得手舞足蹈,对向东江而来的那一支人马,却抵拒得手忙脚乱,一时踊起了两种矛盾的心情。

    这几点,便是南昌暴动后,当时人们所表现的情绪。

南昌暴动、共党建军

    民国十六年七月,武汉国民政府发觉了共产党的倾覆阴谋后,虽然起而「分共」,却仍准备东征南京,并令张发奎总指挥统率第二方面军南下回粤。共产党既失去了国民党的掩护,遂用武力与国民党斗争,当张发奎的先头部队到达南昌后,军中的共党即起而叛变,爆发了「南昌暴动」。

    暴动的主角为二十军军长贺龙和第十一军第廿四师师长叶挺。贺龙出身湘西绿林,曾与刘伯承同为四川督军熊克武的部属,国民革命军北伐,贺率所部来参加,张发奎在河南与奉军作战时,贺以独立师隶属张的第一纵队,到该纵队扩编为第二方面军时,贺师也扩编为第二十军了。叶挺原籍广东惠州,民国九年即与张发奎、薛岳同任孙大总统府警卫团营长,有人说他即在此时因娶东莞李氏女的关系而加入共产党的;他以第四军独立团团长参加北伐,积有战功,戴戟去后,继任第廿四师师长,该师三个团长中,古勋铭和欧震两人都不是共产党。原先贺部驻鄂城,叶部驻九江,后并移南昌,遂勾结第三军朱德于八月一日晨一齐叛变,高揭红军旗帜,组织苏维埃政府,占据江西省政府和各机关,围缴朱培德在南昌的部队和警察的武器,续向南浔路的第二方面军进攻,并威胁第十一军第十师师长蔡廷锴共同宣布独立。二日,共产党谭平山、林祖涵、吴玉章、恽代英、高语罕等在南昌成立廿四人的革命委员会,并将孙夫人宋庆龄(当时已偕陈仁友赴俄)、张发奎的姓名也列入,对国民党党员大加杀害。四日,贺、叶等部撤出南昌,向抚州方面退去。九日,蔡廷锴师在途中宣布与张发奎、贺龙、叶挺等脱离开系,排去共产份子,开赴赣浙边界,表示愿意听旧军长陈铭枢的指挥,后来转入福建。第二方面军到此遂分裂为三部份。

    武汉国府主席汪兆铭偕中央委员孙科,其时正在九江与张发奎、朱培德等有所密商,得悉南昌噩耗,即集议应付方法,除派张发奎率军往拒外,汪等即离九江回汉口,准备讨伐。张发奎亲率第四军(军长黄琪翔)第十二师(师长缪培南)、廿五师(师长李汉魂)、和第十一军(军长朱晖日)第廿六师(师长许志锐)各部向南昌进迫,但八月七日到达时,贺、叶等早已离远,遂不穷追。三日,唐生智、程潜、朱培德等电南京何应钦和广州李济深,谓发现共产党谋害国民党证据,请合力堵截。

    这是武汉方面对贺、叶叛变后的处置。 

增援赣南、初战不利

    贺、叶共军南窜后,武汉自感轻松,而广东却紧张起来了。因共党在东江一带,具有潜势力,农民组织已普遍发展,且曾发生过农民武装暴动。广州政治分会主席兼国民革命军第八路总指挥李济深为预防贺、叶南下与东江共党合流,即派钱大钧率领两师于八月五日由南雄进驻江西赣州,先行阻截;但仍感兵力单薄,再商之当时在广州治疗肺膜炎的广西省政府主席黄绍竑,遂派我率领驻在北江的第七军六团(四月清党时,粤省兵力不敷镇压,蒋总司令饬由广西派来相助的),向赣南续进。我于七月廿九日由南宁东下,八月十日在韶关就任第七军第六师师长职(第七军原只有旅无师,参加北伐各旅,于是年春间已改编为第一、二、三各师,故留省各旅,彼时也改编为第四、五、六各师)后,即督队北行。到赣州时,贺、叶共军正由抚州经广昌、宁都向南而来,钱大钧已挥兵向会昌截击,我即令所部指向雩都,由副师长韦云淞率本师许宗武、叶丛华、徐启明和第四师梁朝玑、郭凤岗各团先发,我亲率林竹舫团在后。八月廿几,钱大钧部在会昌受挫,退往信丰。我部先头部队到洛口附近与敌遭遇,韦副师长将各团逐次增加,被敌逐次击破,乃转守会昌以南的筠门岭,与敌相持。贺、叶见我有备,才转入福建的汀州、武平、上杭,企图由大埔折入潮梅。

    李济深总指挥以前方失利,要黄绍竑加兵向赣南增援,并要其担任第八路前敌总指挥名义,亲往指挥。时黄病初愈,伤未完全复原,但局势严重,也只得勉强出发,率吕焕炎一师(杨义、蒙志两团)向赣南挺进。他行到南雄,知贺、叶共军已转入闽境,于是令钱大钧部经三南到梅县集中,令我部退到寻邬集中,而自率吕焕炎师经信丰进驻寻邬,以防贺、叶由平远、蕉岭入梅县;同时请广州李总指挥令陈济棠(第十一师)、薛岳(新编第二师)和徐景唐(第十三师)的云瀛桥、李务滋两团进驻兴宁。

    贺叶率带共军于九月十一日到汀州,揭「中国国民革命闽南救党军事委员会」的旗帜,谭平山等同行,沿途徵捐,并令农民不交租。不久贺、叶部队即在韩江上游发现,东江各地农军纷起回应。

获得情报、部署会攻

    黄绍竑总指挥到寻邬后,续向平远、蕉岭前进。因敌情不明,乃派郭凤岗团黄营长鹤龄率兵一营昼夜兼程前往大埔,实行威力搜索。部队则在平远、蕉岭等待消息,停留了一星期,黄营长的报告来了,据说:「掳获贺、叶政工人员男女数十人,讯问之下,一切情况完全明了;叶挺自称第四军军长,以周恩来为政委,聂荣臻为参谋长,廿四师师长由叶自兼,朱德、贺蕴斋均为师长;贺龙仍称第二十军军长,并兼师长,所部共约四师;贺、叶全部皆由大埔、三河坝沿水路直下潮州、汕头;三河坝仅有朱德、周士棣等部留驻。」黄总指挥得此情报,即率全部进驻梅县。他打算除以钱大钧部由梅县进到松口镇,牵制朱德、周士栋在三河坝的部队,并掩护我军的侧背外,自率我与吕焕炎两师越过潮、梅县中间的高山鳄鱼嶂,直趋丰顺县,然后东进占领潮州和三河坝中间的留隍墟(距潮州六十里),将潮州与三河坝间水路交通线的韩江截为两段,使敌人前后不能呼应;同时并请李济深总指挥令陈济棠、薛岳两师进驻汤坑、揭阳,与我军会同向汕头、潮州攻击。广州方面对于黄绍竑这个计划,认为太过冒险,顾虑万一贺、叶再有部队由三河坝向梅县进攻,则我将腹背受敌,势难应付;并引以前战例,凡进入潮汕不守梅县的无不失败作证。殊不知黄绍竑身在前方,情况太清楚了,贺、叶几乎全部由水路下潮汕,陆上必不注意,我乃围而袭之,必有获胜把握。几经争论,广州方面才许他照计划实行。那时张发奎的第二方面军已由南昌经赣州、韶关回到广州。

    潮州于九月廿三日被贺、叶将潮梅警备司令王俊部击败后即遭共军占领,汕头同日也被农军千余人入据。廿五日贺、叶等到汕头,宣言实行联俄、联共、拥护农工三大政策,即将各机关及三民主义派的农会与工会悉行封闭。

克复潮汕、绝敌退路

    黄绍竑总指挥在计划商定后,即挥军由梅县出发。这完全是一条山僻樵径,平时很少有人行走。由上罗衣到下罗衣中间四五十里,都是崎岖险峻的山岭。加以风雨载涂,人马拥挤,坠崖死伤的时有发现。由梅县到丰顺县城,地图上的距离仅九十多里,直走到次日黄昏才到,头一晚上是在岭上露宿,真算得是最艰苦的行军。到了丰顺,次日即东向进攻留隍墟。初料敌人对此要点,必留兵据守,不意到达时,阒无一人。我仍将水路阻绝,以断其交通。并悉叶、贺仅留全部兵力三分之一及政治人员与辎重等在潮州,作为后方补给的根据地,以防我军袭击,其主力已向揭阳,企图先将陈济棠、薛岳的部队击败,与海丰、陆丰一带的农军联成一气,然后回师再与我军作战,冀收各个击破之效,却不料我方动作迅速,反先将其各个击破了!

    我军既到留隍墟,次日拂晓即沿韩江右岸急进,正午已到达潮州。敌军在城北竹篙山筑壕固守,我吕焕炎师全部和我师许团向正面攻击,战况颇为剧烈。战斗间,忽见火车一列由汕头方面飞驰而来,乃敌方的增援部队,幸我预先已派有部队在城西南火车站附近警戒,遂迅速将其解决。此时黄总指挥接到陈济棠师长通报说:已于前一日在汤坑、揭阳之间,与贺、叶主力接触,战况非常激烈,希望我方派兵协助。黄以此间战斗正酣,势难分兵,只有激励士气,赶急攻下潮州,然后分兵向揭阳增援。

    经过了多次的冲杀,战至黄昏时分,已将潮州城完全占领,时为九月三十日。守城敌军,除伤亡外,悉被缴械,并俘获其大批政工人员和全部的械弹辎重。

张瑞贵团、大奏肤功

    潮州克后,汕头即传檄而定。十月一日,我军即向揭阳前进,与陈、薛两师夹击敌人的主力,但贺、叶等知前后受敌,军心动摇,已经为陈、薛所击溃了。其经过的概畧如次:

    陈济棠、薛岳两师和徐景唐师的两团编为一纵队,归陈济棠指挥。薛岳以其新编第二师成立未久,训练未精,又未经战阵,要求陈济棠多拨一团给他,以利作战。陈即将张瑞贵的补充团拨给。薛以补充团也是新兵,请另拨他团。陈乃拨第卅二团(团长香翰屏)加入薛师。陈纵队由兴宁向揭阳前进,到汤坑附近与贺、叶主力相遇,即发生激战,进退数次,战线已延及张瑞贵团近旁,张团长号召全团官兵努力作战,有「今日不打败敌人,便不是好汉」的话,遂乘敌军久战疲困,全团冲锋,一击破敌。以一少训练、无经验的补充团,奏此大功,张瑞贵从此更为军中所称道。 

    贺、叶在汤坑败后,并知潮州已失,不能退回,乃向揭阳以南,沿海而西,向海陆丰溃窜,复被陈、薛各部追到包围,全部缴械。其在三河坝附近的朱德、周士棣所部二千余人,见大势已去,遂偷遁入湘,投依范石生,因范、朱都是云南人,那时所剩仅千余人而已。贺、叶自南昌出发南下,沿途胁迫民邢啻樱?懦莆逋蛑?,实际不过两万余人,到此,几乎完全被消灭了。

    战事结束,第七军部队即由海道经广州运回梧州。想不到,经过了四个月,我自己又率队再来东江剿共,这是后话。

原载《春秋》杂志总第112(中华民国五十一年)

网上见:析世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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