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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解释

(2004-12-06 22:06:09) 下一个
2004-11-19 12:18:00 文章来源: 饶舌 于 2004-11-19 12:08:31 诗坛有人请诗人对自己的诗做一些解释,因为它不容易懂。其实我也读不太懂,只是觉得有嚼头,过瘾。可能我终于没有办法完全懂,但是我强忍着不想让诗人做解释,因为诗不可以解释,或者即使可以做部分的解释,那也应该由文学评论家们去做,而不是由诗人来做。 诗不可以解释首先得原因在于,好的诗是极富想象力的作品,想象力是总是超过理性推理能及的最远的距离,而解释属于理性的工具,所以越有想象力的诗越不可以解释。如果一首诗可以被完全地解释或者仅仅只是基本地解释,那首诗至少想象力不够丰富,或者错用了逻辑稳进来代替了诗的思维的跳荡。 诗不可以解释还因为诗人其实很多时候不能控制自己的作品,在它(在我的文字里不分男女的时候多半用它来指称)展开想象的时候,它的理性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指引一下,在最后的时候把想象力收拢一下,中间的过程和成果(那些积极的有价值的结果)会被尽量不做剪裁的保留下来。诗人时候的解释绝对不可能还原它酣畅淋漓地想象的过程,甚至基本的线索也很难弄清楚。有的诗人,或者很多诗人有的时候会谈自己的诗,但是不可以完全相信它们的心得,因为很多受到了读者尤其是评论家们的导引,尤其是当诗被作被承认之后,想象过程中的理性甚至诗人对生存状态的思考都会被强调甚至拔高。 但是诗却经常被解释,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不得不解释,但是这是文学评论家合适干的事情,而不是诗人该干的事。首先,文学学要评论,让后来接触文学的人迅速掌握基本的解读文学作品的能力;文学需要评论,作品的好坏才可以在争论中得到辨别;文学需要评论,那些好的作品常常是借助文学评论长上翅膀被更多的人承认和接受。这些对诗和诗的评论一样适用。 需要指出的是,由评论家做的解释永远到达不了诗人写作当时的心理和思想,是事后经由作品的推测和猜测,很多时候是用已有的教条去把握。最有趣的事情是很多诗人本身以为的得意之作,评论家们却贬斥得一塌糊涂;而诗人怯生生地呈现给公众的,自己吃不准是受到喝彩或者砸砖的诗作,却可能倍受欢迎被抬举到自己不敢想象的位置。大多数时候,诗人是错的,因为读者才是终审,文学评论家培养了读者,文学评论家们本身是读者,它们的标准是最后的标准。 结果诗人经常处于一种压力之下,很多诗人,尤其是成名以后会认同文学评论的标准,它越受到承认约坚持那些让自己获得成就感的标准,所以成名以后的诗人很难再继续有伟大的创作。所以最伟大的创作正好是诗人和既定的标准产生强烈冲突的时期,寻求突破以及证明自己成了创作的最强烈的驱力。寻求突破本身也使得诗人不合适解释自己的作品,因为诗人说得越多对自己就构成越多的束缚,包围诗人的压力会让诗人言不由衷,说得也不是自己的话,结果明智的是让作品本身说话。一个具有冲击力的作品就代表了诗人那个时期最强的心音,我就是这么看世界的,我就是这么表达自己的! 从读者的角度说,如果诗人也做诗的解释,那么读者可能经常陷于双重标准之下,一个是文学评论家的标准,一个是诗人本身的标准。把最好的评论家和最好的诗人相比,评论家永远处于二流的档次,相对于文学评论,写作是本原的创作。因为档次的差别,文学评论家跟诗人的观点永远有距离,文学评论家有的时候会自说自话,把诗人的败笔说成是点睛之笔,大多数诗人在这种时候不会声张,而且因为私心会认同这种说法。如果诗人对文学评论不满了,它可能会现身说法,结果反而更糟糕,诗人一解释,那些初涉文学的青年高兴了,但是睿智的读者和评论家却可能觉得大跌眼镜,原来这个诗人这么“浅薄”,根本没有想到我们替它想的那些东西,哈哈。 知道诗作的不可解释性,不去要求诗人对自己作品进行解释,可能会同时保护了诗人,保护了读者的想象力,保护了文学评论家群体,保护了一个好的作品流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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