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剰診断(过度诊断:overdiagnosis)/過剰手術(过度手术:oversurgery)/過剰治療(过度处理、过度干预,、过度治疗:overtreatment)
日本的长寿现象与医疗体系密切相关,但“过度治疗”又是存在争议的一面。
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的日本长寿老人田中力子(1903-2022)和田岛娜美(1908-2018)的长寿经历,常被用来总结健康生活的要点。
积极乐观的心态:两位老人一生都经历了战争、亲人离世、多次重病(如田中力子曾两次战胜癌症)等磨难,但她们都强调“快乐”是长寿的关键。保持良好心态,积极面对生活,被视作延年益寿的重要因素。
规律的生活与饮食:她们都保持着非常规律的作息,如早睡早起。在饮食上,虽然田中力子晚年喜爱巧克力和可乐,但整体上都强调饮食均衡、不挑食,并注重细嚼慢咽。
持续的精神活动:两位老人都爱好学习和益智活动,如读书、练字、下棋,这有助于保持大脑活跃。
值得注意的是,近期(2025年9月)有报道提及一位50岁女性在日本接受干细胞治疗后不幸去世的案例。该事件引发了对再生医疗安全性的关注。报道指出,具体死亡原因仍在调查中,但凸显了医疗干预,尤其是新兴的、未经充分验证的疗法,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
日本人均寿命全球领先,这主要得益于以下几个方面:
完善的医疗体系:日本的医疗水平处于国际前列,医生专业度高、病床数量充足,且全民健康保险覆盖广泛,确保了医疗资源的可及性。注重疾病预防和早筛:日本社会高度重视健康管理,体检普及率高,常见疾病(如高血压、高血糖)能被早期发现。医生不仅提供药物治疗,还会进行多次健康宣导,帮助人们通过生活习惯预防疾病。
健康的生活方式:饮食上讲究“四少三多”(少食、少红肉、少糖、多白肉、多杂食、多发酵食品),以清淡、均衡的膳食为主;同时,日常步行成为习惯,无形中促进了身体活动。
社会文化支持:国民受教育水平高,健康意识强,加上政府长期推动的健康科普,形成了有利于长寿的社会环境。
过度治疗的现状与影响:尽管医疗体系先进,但日本也面临过度治疗的问题:
过度医疗的定义:指医疗行为超出实际健康需求,例如非必要的住院、超规格用药或频繁检查,这可能导致资源浪费和财政压力。
成因与表现:日本老年人医疗保障制度(如免费医疗政策)虽减轻了负担,但也催生了部分患者“社会性住院”(治疗结束后仍长期住院)和医疗机构的过度服务倾向。例如,一些体检项目(如肠镜、CT)虽有助于早筛,但过度依赖可能增加不必要的成本和风险。
潜在弊端:过度治疗可能分散医疗资源,甚至对健康产生负面影响。有观点指出,人体自身有修复能力,过度干预可能弊大于利,强调生活习惯调整比依赖医疗更关键。
日本长寿与医疗体系正相关,但过度治疗是双刃剑:
正面作用:医疗保障和预防措施直接降低了心脑血管疾病、癌症等死亡风险,延长了人均寿命。
负面挑战:过度治疗可能加剧医疗财政负担,并引发资源错配。日本政府已通过政策调整(如提高个人自付比例)试图平衡预防成本与治疗效益。
日本长寿主要源于医疗、预防和生活方式的协同作用,而过度治疗是体系优化过程中需持续应对的课题。
過治療:超出患者真正的利益的医学上有必要性的治療行為。不必要的手術、過剰的投薬、或不一定有効果終末期延命治療的継続当各種形式。
過検査:超出患者診断或病状経過観察所需範囲進行的過度検査。包含不必要的画像診断(CT、MRI等)以及血液検査。
过度诊断(Overdiagnosis) 是指通过筛查或检测发现“异常”,但这些异常可能永远不会导致症状或危害患者健康,反而可能引发不必要的治疗和心理负担。
过度治疗(Overtreatment) 是指对疾病采取超出实际需要的干预措施,包括过度用药、手术或检查,可能带来额外风险而收益有限。
这两种现象在全球医疗系统中普遍存在,主要受以下因素驱动:
医疗商业化:部分医疗机构或药企以盈利为导向,推动不必要的检查或治疗。
防御性医疗:医生因担心医疗纠纷,倾向于多做检查或治疗以降低法律风险。
技术进步:高灵敏度检测(如CT、MRI)可发现微小病变,但临床意义不明确。
患者焦虑:公众健康意识提高,部分人要求“彻底检查”或“最强治疗”。
1. 癌症筛查:早期发现≠临床获益
甲状腺癌(尤其是乳头状癌):韩国在1999年推广甲状腺超声筛查后,甲状腺癌诊断率飙升15倍,但死亡率未下降。
许多微小肿瘤(<1cm)生长极慢,甚至终生无害,但患者仍被建议手术(甲状腺切除),导致终身服药(甲状腺激素替代)和并发症(如声带损伤)。
2014年,韩国调整筛查指南,减少不必要的检查,诊断率显著下降。
前列腺癌(PSA筛查):
美国曾广泛推广PSA(前列腺特异性抗原)检测,导致大量无症状男性被诊断为“前列腺癌”。
但多数低风险肿瘤进展缓慢,手术或放疗可能导致尿失禁、性功能障碍等,而患者可能本可带瘤生存。
2012年后,美国预防医学工作组(USPSTF)建议限制PSA筛查。
2. 心血管疾病:支架过度使用
稳定性冠心病(SCAD):
对于稳定型心绞痛患者,药物治疗(如他汀、降压药)与生活方式调整通常足够,但许多医生仍推荐冠状动脉支架(PCI手术)。
COURAGE试验(2007) 和 ORBITA试验(2017) 证明,支架并未比药物更有效降低心梗或死亡风险,但全球每年仍有数十万例可能不必要的PCI手术。部分原因是医院按手术量收费,且患者误以为“支架能根治心脏病”。
3. 抗生素滥用:全球耐药危机
普通感冒/病毒感染:
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全球50%的抗生素使用不合理,如用抗生素治疗病毒性感冒(无效且增加耐药菌风险)。
印度、中国等国家抗生素滥用严重,导致“超级细菌”(如耐碳青霉烯类肠杆菌)蔓延。
4. 精神疾病:过度诊断与药物依赖
儿童ADHD(多动症):美国部分学区ADHD诊断率超10%,许多儿童因“注意力不集中”被开具兴奋剂(如哌甲酯),但部分可能只是性格活跃或教育方式问题。
澳大利亚和欧洲国家诊断标准更严格,ADHD用药率显著低于美国。
抑郁症的过度用药:轻度抑郁患者可能通过心理咨询或运动改善,但部分医生直接开具抗抑郁药(如SSRIs),导致依赖或副作用(如性功能障碍、体重增加)。
5. 骨科手术:不必要的关节置换
膝关节镜手术:研究显示,对于退行性膝关节炎(无机械性损伤),关节镜清理术与安慰剂手术效果无差异,但全球每年仍进行大量此类手术。
丹麦和英国已严格限制该手术,但部分国家(如美国)仍广泛开展。
如何减少过度诊断与治疗?
推广循证医学:医生应基于高质量证据(如临床指南)而非习惯或商业因素决策。
患者教育:帮助公众理解“更多检查≠更好健康”,避免盲目要求过度医疗。
支付改革:医保按“价值付费”而非“服务量付费”,减少过度医疗的经济激励。
严格筛查指南:如美国USPSTF、英国NICE等机构定期评估筛查项目的利弊。
过度诊断和治疗不仅增加医疗成本,还可能带来身体伤害(如手术并发症、药物副作用)和心理负担。全球需推动更合理的医疗实践,平衡“早发现、早治疗”与“避免过度干预”的关系。
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early detection, prompt reporting, swift isolation and early treatment arly detection and proper treatment will help.───早期的检测和正确的治疗能够预防它。
“过度干预导致早死亡”的问题,这是一个在医学和健康领域备受关注的复杂议题。在特定情况下,不恰当的、过度的或未经充分评估的干预措施,可能会带来比疾病本身更大的风险。发现了一些不会对健康造成威胁的“病变”(如某些小结节、低危癌症),并将其视为必须处理的“敌人”。采用强度远超过疾病本身威胁的治疗手段,例如对轻度疾病使用强效药物或进行创伤性手术。一味追求指标的“完美”达标,而忽视了治疗过程对生活质量的影响和潜在风险。某些类型的癌症:例如早期前列腺癌,对于进展缓慢的类型,选择“积极监测”(定期观察)与立即进行手术或放疗的长期生存率可能差异不大,但积极监测能避免手术带来的勃起功能障碍、尿失禁等严重副作用,从而保护生活质量。对于一些小的、稳定的甲状腺结节,直接手术切除可能得不偿失,密切随访观察是更合理的选择。任何治疗都有利有弊。在决定是否干预时,必须综合评估疾病的自然进展风险与干预措施本身的风险、成本及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治疗的目标不仅是消除疾病,更是帮助患者维持良好的生活质量。调整生活方式(如健康饮食、适度运动、情绪管理)往往是基础且重要的干预手段。“过度干预”是一个值得警惕的现象,但它提醒我们的是理性、审慎和个体化的医疗决策的重要性,而非否定医学干预的价值。最终的目标是实现与疾病和谐共处,而非不惜一切代价地“战胜”它。
有的人不是病死的,而是治死的!这话折射出一个被忽视的现实:有些病,过度治疗反而害人。尤其是当身体还没到“非治不可”的阶段,反而被“过早干预”搞垮了本来的平衡。 有些病,不是越快治越好,而是要看清“怎么治”“治到哪种程度”才合理。早治≠乱治,盲治≠好治。治病,从来不只是动手术、开药方,更是一个“共同决策”的过程。医生要有判断能力,患者要有基本医学素养,才能避免“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治坏的”。身体就像一台老旧的电饭锅,有点异响、有点跳闸,不等于马上换整套线路。如果非得每次出点小问题就动大手术,锅还没坏,就先変形了。有时候,会观察、敢等待、本身就是最好的治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