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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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青梅日,文化底蕴深

(2021-06-05 02:39:32) 下一个

    梅子节日近,文化底蕴远,六月六日芒种天,中日梅日各有源。
    中国的古人钟情于梅,除了食用外还有深邃的文化底蕴。梅和媒相通,故而多与谈婚论嫁相提并论。李白《长干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中国是梅的起源地,作为梅雨季节最佳代言人的青梅,栽种史至少有3000多年。满城飞絮一身热,梅子黄时雨纷纷。江南梅子的成熟期,故称其为“梅雨”。顺应时节而生的青梅,甘甜与酸涩共融,望而生津。透过青梅,人们感叹时光变迁,在青梅中诉诸离别的心酸,用青梅祝福爱情,用青梅装点美景,把青梅融进酒里畅谈英雄豪气……青梅就这样从一个自然之物成为心绪的代表,不论是作为食材,还是文化符号,早已渗透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醋被发明之前,青梅是古人用来调配酸味的调料。考古学家在殷墟挖掘出一具精美的食器——铜鼎,其中盛满了炭化的梅核,经鉴定距今已有3200多年,这说明早在商代时我国已开始食用梅子。《尚书·说命下》记载,商王武丁任命傅说为相时,“若作和羹,尔惟盐梅。”把傅说看作调味中的盐和梅,以盐梅喻相,可见殷商时期对盐梅的重视程度。关于“盐梅和羹”这一诏词,历代文人都有明确的记载,如唐朝沈俭期就有“盐梅和鼎食”的抒怀,宋朝王禹偁(音chēng)《盐池》诗:“江梅须待我,金鼎始能和。”近代景定成《安邑盐池咏》云:“斯人免淡食,盐梅作调羹。一曰呈祥瑞,一曰调鼎食。”此外,《周礼·天官》载有“馈食之笾,其实核撩”之句,核撩即为食用梅子的古称。公元前六世纪左右的著名诗歌总集《诗经》中也有很多关于梅子的记载。
  在醋出现以后,青梅开始以水果或者果脯的形式走上人们的餐桌。在《三国演义》的曹操煮酒论英雄中,有如下描述:“随至小亭,已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在这里,青梅成了下酒的果脯小菜。到了唐朝时期,许多地方已经把梅煎(梅制的蜜饯)作为贡品向君主进献,《新唐书·地理志五》:“洪州豫章郡,上都督府。土贡:葛、丝布、梅煎、乳柑。”及至宋朝,随着小说话本文学题材的盛行,逐渐诞生了“话梅”,据传当时说书先生说话本的时间长了,口干舌燥,便含一颗盐渍梅子在口中,酸咸的味道刺激味蕾,唾液分泌满口,就可继续说下去。此外,《东京梦华录·池苑内纵人关扑游戏》中也有记载:“池上饮食:水饭凉水菉豆螺蛳肉、饶梅花酒、查片、杏片、梅子、香药脆梅、旋切鱼脍、青鱼、盐鸭卵、杂和辣菜之类。”
  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写道:“梅者媒也,媒合众味。”梅子的“媒合众味”也是一种“良药”,可以使烹调食物增酸味美。古时没有冰箱,对于花与果的保鲜,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用糖腌,据清人顾仲《养小录》中提到,用糖腌花果的时候,酸青梅卤汁至妙,凡糖制各果,入汁少许,则果不坏,而色鲜不退。
  直至今日,南方人仍有将青梅入菜的习惯。如江南菜“蜜汁火方”要缀上青梅、樱桃,大理的“翠梅酸辣鱼”需要青梅的果酸来调和腥气。
  韩国人则喜欢把青梅加糖做成青梅汁,发酵好之后用来腌制酱螃蟹或者当作凉拌菜的调味汁,或者用腌制好的青梅拌上辣椒酱,放上一个星期,又是一道风味十足的下饭菜。

   古人说到梅“梅”最为耳熟能详的当属“青梅煮酒论英雄”。
   刘备未成气候时,在许昌被尊为皇叔,曹操邀刘备到青梅亭共饮,就青梅,饮煮酒,论时事。没想到一句“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吓得刘备连筷子都掉在地上了。好在当时空中响起一声炸雷,刘备巧借雷声掩饰过去了,“一震之威,乃至于此”,其实是掩饰了他“胸怀天下”的雄心。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对这一节写得很细致,曹操的从容、狡黠、试探,刘备的伪装、周旋、机智,演绎了一场刀光剑影,浸染了梅香和酒香,让人感慨“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南朝文学家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记载了曹操与青梅的另外一个故事:“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这是曹操巧妙地运用了“望梅止渴”的暗示,来鼓舞士气。后人有诗歌称赞“随鞭一指生梅林,便使万军不唇干。无中生有智者策,用兵奇谋众口传。纸上一事难学会,因势利导不简单。若无随机应变心,读尽兵书也枉然。”北宋政治家、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吴人多谓梅子为‘曹公’,以其尝望梅止渴也。”
    除了曹操外,三国时期还有一位吴国君主孙亮食梅辨奸的故事也广为流传,故事出自陈寿的《三国志》。孙亮天热到西苑去游玩,想吃生梅子,就派一宦官捧用一只有盖子的银碗去向管皇家仓库的官吏处拿蜂蜜。宦官向来与仓库官吏结怨,就把一颗老鼠屎放入蜜里,开口说仓库官吏失职。孙亮立即叫仓库官吏把装蜂蜜的瓶子拿来,问道:“蜂蜜既然盖得很严,不应该有老鼠屎。那个宦官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吗?”仓库官吏叩头说:“他曾经向我要过皇宫里用的褥子,但我没有给他。”孙亮说:“他必定是为了这个缘故,也容易弄清楚。”他便下令把那颗老鼠屎弄碎,发现里面是干燥的。孙亮笑道:“老鼠屎如果早就掉在蜜里,应该里外都是湿的;现在里面是干的,可见是你冤枉他啊。”宦官不得不低头认罪。
   中日各有梅子节:中国的梅子日是六月芒种节这一天,大概是六月六日。而日本的“梅之日”就设定在六月六日这一天。每年的公历6月6日是日本“梅之日”,在京都的下鸭神社以及上贺茂神社,会举办纪州梅道中,女性会穿上传统女官服捧青梅至神社进行祭祀。感恩自然的馈赠,祈祷身边人的健康。
中国食梅的历史悠久,《齐民要术》中记载,梅子通常会被捣碎,掺入各种肉酱(醢)和综合调味料(八味齑)为菜肴增添风味;或者是含在口中以提供清新的口气。俗话说“梅子除三毒”,民间认为,青梅可去除食物中的毒、血液中的毒和水中的毒。因为梅子涩肠,又能杀虫,防治腹泻、蛔虫、食物中毒有一套。
  古人常常把青梅加工成乌梅、白梅,《本草纲目》记载“取青梅篮盛,于突上熏黑”,即成乌梅,“若以稻灰淋汁润湿蒸过,则肥泽不蠹。”“取大青梅以盐汁渍之,日晒夜渍”,十日即成白梅。医圣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记载,青梅具有止渴、止咳、止泻、止血、止痛五止的功效,他创制的名方“乌梅丸”,是以去核乌梅、细辛、干姜、黄连等中药材加工做成蜜丸,用于治疗蛔虫引起的腹痛、呕吐等,这个经典药方现在仍在使用中。我国第一部临床急救医书、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治时气病起诸劳复方第十四”一条之中,就有煮乌梅汤治病的方子:“又瘥复虚烦不得眠。眼中疼懊,豉七合,乌梅十四枚,水四升,先煮梅取二升半,纳豉取一升半,分再服”。中医文献记载乌梅疗病功效,内服可止渴、止吐、止久咳、止下痢、解鱼毒、解酒等。
  在日本,自从遣唐使把青梅从中国带到日本以后,梅子在日本就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在日本历史上最早的医学著作《医心方》里,详细记载了青梅的特性:“味酸,平,无毒。”日本著名医学家富士川游在《日本疾病史》里写过:“元禄十二年,江户出现霍乱大流行,在流行时,居民煎煮南天果实与梅子服用,就能够预防霍乱,否则将会因感染而死亡。”文献记载,1884年、1893年日本出现痢疾流行,人们使用青梅制成的各种食品,常备于家中,作为痢疾的治疗与预防之用,而且非常有效。后来很多外出旅行的日本人都会随身携带用盐腌制而成的梅干,用它来预防腹泻和肠胃不适,至今传统日本人还是主要靠梅子来预防肠道疾病。日本关于青梅的俗语体现了日本人对青梅深厚的感情:“梅子,可让人逃脱当日的灾难”。
   日本将6月6日作为【梅之日】的掌故。
   据传在460多年前,当时的天皇去京都贺茂神社为民祈愿为了五谷丰登,保佑万民丰壤足食而敬献梅子的神事时,突然雷鸣电闪、降雨如注。人们后来将此雨称之为“梅雨”。后来『紀州梅之会』于每年的6月6日这一天将当年收获的青梅和梅干奉纳京都的上賀茂神社和下鴨神社。都要举行隆重的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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