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第一天:事发入院
周三(21日)早晨,我仍然像每天一样,起床后进行梳洗,然后,到院子里准备给各种动物喂食。刚到院子里,就发现我的灰色的小兔子在围栏外面的草地上一动不动,急忙走上前一看,平日里那毛茸茸的兔子浑身湿漉漉地粘在一起,显然是被狗舔过的痕迹,可怜的它已经死去多时。
不用想,我就知道是我们家那只大狗“查理”干的。因为此前,他已经不只一次试着侵犯兔子,甚至跳进围栏追赶小兔子,幸好每次我们都及时发现而制止。想到昨天晚上临睡前还围在我脚边玩耍蹦跳的兔子,心中很是生气,便去找合适的东西教训”查理“。
我家有两只“GreatDane",据说此种狗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狗,它站起来比我还要高许多,”查理“是公狗,长得很壮,自从知道自已怀孕那天起,我就尽量不和他亲密,要不然,那一扑爪,一甩尾,碰到哪都会痛,甚至会把我扑倒。
用手脚教训”查理“是不可能的,木棍,铁棍又怕真的伤了他,正好角落里有一根一米来长废旧的花园灌溉用的塑料管,便拾起来,打了他一下,第二下故意打在他身边的一个木桶上,以造声势吓唬他,查理跑开躲在墙边。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正当我出手这第三下时,查理带着愤愤的怒气声,猛地窜起来咬我。
事发时属突然,顷刻间,我的脸部及胳膊已经鲜血直流,急奔房间查看伤势,然而,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已经在走廊里淋了一地,胳膊上的伤倒不在意,我不知脸上伤势如何,好不容易用毛巾擦去脸上的血,才发现血下的伤口从前额中部直下,延伸到右鼻孔,实际上,由于脸部受到重撞,两个鼻孔都在流血。
头脑中首先想到的是,立即打电话给住在附近的皮尔的姨妈玛丽,让她送我去医院。电话里短暂说明情况,玛丽阿姨说几分钟内便会赶到。在这几分钟内,我又去镜前仔细查看,伤口仍在不断流血,天啊!我怎么在数分钟内被毁容了。这样的我将来怎样面对今后漫长的生活啊!一瞬间,我想到一个半月后即将出生的孩子,如何找工作,如何面对皮尔,他们怎么能接受这样面目可憎的我呢!我开始哭泣,也立刻觉得有必要打电话给远在博茨瓦纳工作的皮尔,电话里,我哭述着告诉他刚刚发生的意外,以及脸上的伤。大概是由于惊吓,加上哭泣,说话含糊不清,皮尔不知道我的伤势严重程度。就在这里,玛丽阿姨到来,见到满脸满身血迹的我,也很惊诧,但曾经是护士出身的她,立刻告诉我深呼吸,尽量平静自已,帮我稍微清洗一下,因为”查理“的唾液还在我的胳膊上。然后,锁门,带上必要的身份证及医保卡去医院。
到了医院,玛丽帮我办理入院手续,我则被医护人员带到处理室,询问情况,并做了简单的处理。由于脸部的伤很关键,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院方决定把我交给专门处理这类伤口的医师,进行一种叫”Plasticoperation"的手术。但该医师正忙于其他人的手术,估计要等到中午以后,我只能听而任之,希望医院能尽最大的努力。伤口的疼痛越发使我的头脑清醒,越想越难过,实际上,在下午三点钟实施手术前,我的泪水大概都没有干过。
皮尔在早上知道出事并从玛丽阿姨那里得知情况后,立刻订机票返回南非,终于在下午一点多钟抵达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等待手术的我,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尽管医院对我的伤口已经做了清理,并粘上胶带,但几处较深的伤口在外表可以看出殷殷血迹。
医生终于来看我,由于从早上起床后一直滴水未进,可以马上进行手术。这是我平生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入院,也是第一次进行手术。就像电影里那样,我看着不断在眼前的天花板和炽光灯在流动,以及在旁边随车而行的皮尔。进了手术室,布帘拉上,皮尔在眼前消失,几名护士迅速而有条理地忙着。既然要手术,我想催眼针一定是要打的,就在等着护士什么时候给我打针的时候,头后面的护士递过来一个氧气罩让我呼吸,并告诉我是氧气,我吸呀吸,一,二,三,四....
等我朦胧中有知觉的时候,感到肚子一阵痛,不是某一部位,而是所有部位,手不自觉地抚摸肚子,随后,痛感便消失了,我试着睁开眼睛,皮尔立刻握住我的手,他在我的病床旁。口干舌燥,喉咙也痛,肺部很不舒服,使我直咳嗽,喝了口水,感觉稍微好些。
第一个想到的问题,脸部看起来怎么样,皮尔告诉我根本看不出来伤口缝合处,并说是用一种特殊胶将伤口粘起来,将来什么疤都不会有,所以才叫Plasticoperation,我心下释然。实际上,直到第二天,我下床去照镜子,才知道皮尔根本就在撒谎哄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皮尔的堂弟和他的女朋友也在病床的另一侧,向我问好。大概是手术催眠气体的作用,我晕晕乎乎的,根本不记得他们说什么,在第二天彻底清醒前,关于手术后的好多记忆也是模糊的。
由于孕期已经七个月多,医生们担心过度惊吓,紧张,加上用于对付狗咬的抗生素(医学常识较少,估计就是国内的狂犬疫苗类的东东),该药可能导致婴儿早产,而且手术后,我出现了腹痛情况,以上因素使我提前进入了待产区的病房,也提前体验了产房里的绝对细致的优质服务。
皮尔临行前,用手机给我拍了张照片,发送给关心我病情的公婆及姐姐一家人,据皮尔第二天的反馈,该照片使皮尔姐姐的小孩们哭了,估计大一些的是难过得哭了,小的则大概吓哭的吧!事发前的周末,我和皮尔特意驱车去皮尔姐姐家拜访,周日离开,他们想不到,两日不见,物是人非。
后来,我看到该照片,确实很恐怖,头发乱蓬蓬,不知拍照的角度,还是术后脸部有些浮肿,总之,脸上的五官看起来很吓人。皮尔拍时,我记得特意想笑笑的,可是笑得一点精神都没有,整个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就是那样术后极为恐怖的照片,思前想后,还是上载了吧!希望别吓着各位
I am glad the baby is always all right during those hospital 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