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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执着坚持

(2006-11-23 14:52:41) 下一个

坐南太平洋小島之井观天, 虽然特蓝, 格外澄碧如洗, 但始终是见识少了些, 岛上方七日, 世上已千年矣! 前年有个娇小玲瓏的广州妹, 更证实了我这只南太井蛙的孤陋寡闻。木子美, 一个东洋味太浓的名字, 初於网上见到, 一直以为是日本歌星, 良久未予理会。终至有日出于好奇, 点击进入了她的网页, 这才开了眼界。

从照片上看, 她清瘦矮小, 与寻常的广州妹并无区别, 肤色黝黑,脸庞略嫌宽大, 有点耳后见腮, 手脚的骨节都明显突出。坦白说并不漂亮, 也缺乏魅力。可读了她的「遗情书」, 連「身经百战亅半百之年的我, 都脸热心跳, 血压飚升, 倒不是她写得露骨, 反倒是那无色的白描, 把性爱写得如此平实, 好象在饮早茶、逛商店、会朋友。

    大陆的美女作家很多, 称得上「祖师爷」级的如上海的卫慧, 作品中流露出艳压群芳的冷傲与自以为是; 棉棉则有着硬要将自已弄得很伤感的假惺惺; 九丹的「乌鸦」又有点扭曲的性变态。而木子美, 爽就是爽, 否则就说不。对待男性, 她一点不抱嘲笑玩弄心理, 既不把他们当成裙下之臣, 也不视他们为強者和征服者。男女平等, 你我一样, 同样付出爱意, 同样享受性趣, 不自卑也不自虐, 还带有更多的即兴性、随意性-----这就是木子美之本色。

    我们这一代,是彻底地活在尘封的昨天的另类, 与现代人反传统的新观念相比, 当年羞答答的月下牽手, 林中漫步, 显得那么的笨拙与拘谨。笔者年轻时, 曾接到一位少女示爱的香箋, 约我到公园门口幽会, 我竟拉了一位男孩子作伴赴约, 结果三个人花了一角五分门票, 一言不发在公园里绕了几圈, 就分手回家了。那锲而不舍的女孩又来一信, 注明要我「单刀赴会」, 我们就开始来往并单独相处了, 交往七八个月, 也是比「柏拉图」还「柏拉图」, 连她的小指尖都没踫过。

    女孩是「李占记」老板的小女儿, 任性得有点狂野。较为熟落后我常上中山四路她家中去, 她看她的书, 我画我的画, 屋里只有她父亲留下的各式钟表走动的「滴嗒」声。面对着这位有着天鹅一般美妙的脖子的少女, 我连眼皮都不敢抬, 端坐得象英国寄宿学校的小男生。调皮的她, 时常偷偷溜到我身后, 俯下身来看我作画, 她肌肤的芳香幽幽传来, 令人心荡神移。她呼吸的热气, 如烈火燃烧着我年轻的心灵……

   可是我就象罗丹的雕塑「沉思者」, 保持近乎凝固的坐姿。许多个夏日炎热的下午, 我们就是在这种灵与肉的掙扎中度过, 每次都是我带着一颗惴惴不安却又依依难舍的心, 汗流浹背地离开她。

    而她呢, 却几乎紧接着就寄来热情奔放的情书, 那潦草倾斜的字体, 密密麻麻写满五六页纸, 娓娓诉说着一个少女对命运的迷惘、对情感的渴望, 还有对生活与未来的憧憬! 读罢她的信, 思潮澎湃的我也即时回信, 下次去她家, 就放在她的书架上, 又重复她读书、我作画的沉默场景, 很少谈话, 更多的还是心灵上无声的交流, 以及籍助笔墨的传情。

    我想, 若与自已的这位同乡易地而处, 我对这段陈年旧情的描写, 如果登在木子美任编辑的专栏上, 肯定会影响杂志的销路,读者更会大叫不爽。但每一个时代的人, 都会怀念属于那一个时代的东西。后来的人们, 可以不喜欢, 但不能卑睨与轻视, 若以现今吃麦当劳式的「性快攴」与当年的爱情长跑相提并论, 那将会犯时代的错误。同样, 我们也没有必要以老古董的铜锈, 自翎年代久远岁月沧桑的无价, 更不能去贬低功利主义的铜臭, 或镀金人性的轻浮虛假。

    豪放的木子美, 平均每两周換一次男友, 今人或认为这是「两个成年人之间可以满足生理或者心理欲望的事情」。但从「激情燃烧岁月」之中走过来的我们, 仍然坚持不能忘记, 那一分内心的纯洁与真诚, 那一种对恋人灵肉的尊重与珍惜! 我们当年的保守之中, 有着更浓郁的人文气息与浪漫情怀。如果生命允许我再从头来过, 我还是执着地坚持, 把爱变得更高尚与美好神圣!

    在类似「枕木」酒吧阴暗的角落里, 去撩一个催你就地解决的女孩子的裙子,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 真是无法接受的挑战。

    听说最近她征婚了,谁有这个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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