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96)
春节回家乡,看见了几个小时候一起玩一起上学的发小,一起回忆过去的点滴,特别的亲切、温暖,一下就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虽然多年未见,还是有邻里间亲近的感觉,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可以开怀大笑。特别是互称起小时候的花名、外号,真的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天真烂漫,无拘无束。
阿军比我大2岁,但小学三年级开始跟我同班,他留了一次级,上学又晚了一年。他家就在我家的隔壁,有时候一起去上学,他没有欺负过我,两家人的关系都特别好。
他是家里的老小,上有2个哥哥,2个姐姐,他在家里最得势,也最聪明,可是他读完小学,就辍学了,后来跟着村里外出打工的人进城了。
我读初中的时候得到过他送的一件好看的衣服,橘红色的,纽扣、领子特别好看,是城市女孩穿的衣服。他也送了一件给我姐姐。听我奶奶说,阿军和他哥哥在公路上捡到了一包从运输车上掉下来的衣服,其它的拿去卖了,给我和姐姐各送了一件。
那时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开始追求物质生活。我奶奶听说有人来追查丢失的衣服,便把阿军送的2件衣服还给他了,我和姐姐都还没有穿过。
今天再回想这件事,如果当初我奶奶一开始就拒绝了阿军送的衣服,并教育他捡了别人的东西要还,也许阿军对金钱的获得会走正道。
阿军现在也年过50了,还动了一次大手术,现在蹦跶不了啦,老老实实跟着老婆在佛山制衣厂帮人做衣服。
阿军这几十年来进过工厂打工,自己做过包工头,但因为好赌,想一夜致富,就是不能安安心心、本本份份地干活,甚至开赌馆做庄家,结果进牢里坐了几年。
阿军是个靓仔,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带回来一个姑娘,还生了一个儿子。后来这个姑娘带着儿子哭哭啼啼地走了,我还对她深表同情呢。
后来,阿军又带回来一个江西女孩,白白净净的,还戴着眼镜,而且文化程度远比阿军高,就是现在的妻子阿云。
我和姐姐进阿军家给他母亲拜年的时候,阿军、阿云和他的3个女儿都在,大女儿已经嫁人了,生了一个女儿。
我还没回家时,电话中就听母亲说过阿军的儿子进了班房,所以聊天时,要尽量绕开这个话题。但我多年没见过阿军,问他有几个孩子时,还是聊到了他的儿子。
原来阿军的儿子也是缅甸诈骗集团中的一员,他还拉他的堂哥去缅甸诈骗公司当小头目,结果2兄弟都进了牢房,堂哥还判了8年,现在已经坐了4年牢了,还剩4年。
去年阿军的二哥癌症死了,牢房里的儿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出狱的时候,发现从此再也没有爸爸,会怎样呢?
阿军的儿子坐牢,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他说:“为了赚钱,这是正常现象,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被抓了。这个社会,像你家正正派派的少,想过得好一点,就要敢冒险,甚至坐牢。“
我听阿军说诈骗是正常现象,很吃惊。我生气地说:”你没有一点法律知识。如果你儿子回来了,你还安慰他这是正常现象,你儿子还会接着做坏事。“
阿军的母亲也坐在边上,我继续说:”你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你妈妈的钱被骗子骗走了,你还会觉得诈骗是正常现象吗?像你大哥一家本本份份,勤勤恳恳,过得不是挺好吗?女儿师范毕业当老师,儿子大专毕业当村长,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比你强多了。”
阿军的母亲和老婆都觉得我说得对,阿军低着头不敢回应我了,我也不敢再说他了。
像阿军这种思想意识低的人还是很多的,要不怎么会有毒奶粉事件,卖地沟油和贩毒制毒的坏份子呢。
我在深圳工作的时候,有一次阿军来向我借钱,我借给他500元,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这次回家乡再见面,我都不好意思提起。作为发小,左邻右舍的乡亲,我希望他好好的。
昨天的元宵节是在老公的二哥家过的,二嫂是广东人,很会做菜。她别墅门前的院子有一棵黄皮树和龙眼树,现在开花了,期待果子成熟的时候能回来吃果子。
看了王妃写的回国文,祝你的老母亲健康长寿!
人性中的贪和恶,真的需要法律来约束。今天去看了张艺谋导演的《第二十条》,中国司法的改革,让人看到了希望,但存在的问题还很多很多。
以前有这种观念的人确实不少,现在有所改善,特别是想捞的人,没那么容易了。
以前在国内工作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国家在腐烂,这次再回来生活,感觉又有了一点希望,特别是年轻一代,素质高多了,所见所闻,比以前有改变,普通百姓的幸福感也高,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不满意,因为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了。
京妞说对了,那个确实是阿军的小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没带好头,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可悲!
阿军这样的人具有一定代表性。国内各个阶层,参差不齐的,也是为了生计挺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