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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13
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博物馆,去年的一年时间里似乎都在高尔夫球的练习棚里度过。从前和建筑的同行们在一起聊起来,会认同假期总是会把某些建筑和博物馆作为旅游重点,那似乎是一种病。可是过去的几年里没有这样,也没有特别想念过,也许人生的阶段不同了吧。时间在继续,没有人还停留在原处。直到元旦过后收到一本书《瑰丽中欧》,张志雄的一本博物馆走读记。
第一篇是慕尼黑的老画馆。看到丢勒经典的自画像和那张四修士、拉菲尔的圣母和圣子以及布歇的蓬珀度夫人,还有他叙述的一些故事。突然依稀记起七年前的那个复活节的零星片段,那几个漫步在慕尼黑各个画馆的日子,还有傍晚的时候在市政广场站在手持蜡烛的人群里听他们唱赞美诗听到落下泪来。
有些怀念是很难形容的,也许不是针对某一个特定的人、某一段特定的地点或特定的事。
看过一场叫超体的电影,那个由于大量毒品在体内泄露变成女超人的Lucy,拥有了在时间和空间维度随意游走的能力。她步入时间的深处,可以看到童年的自己和年轻时的母亲,她去到远古,触摸猿人犹豫伸出的手指……她可以让某一珍爱的秒钟凝固,就那样停留……我想她的心情一定是又喜又悲。
一月下旬去慕尼黑出差。天气很不好,刚下过雨雪。我特地定了晚上的票,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去了慕尼黑的老画馆。包里带着那本“瑰丽中欧”。
走进画廊的门厅,就记起来曾经来过。所有的室内的摆设似乎没有过任何变化。同样的画还挂在同样的地方。只是一路走过去,渐渐觉得,一百个人看画会有一百种不同感受,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看同样的画也会有不同的体会。
最近一直在断续地读木心的几篇关于希腊神话、荷马史诗的回忆录。尽管有点长有点太概括,还是蛮有意思的。这些年也有读过圣经。希腊神话和圣经里面的故事贯穿了整个西方古代艺术史。熟悉这些内容之后的好处是,再走进这样的老画廊,即使不看画名,也能猜得到题材、看得懂那些画的意味。这样的观看,是一种似曾相识的领引和回溯,就像小时候心无杂念、满怀憧憬地反复阅读童话,成年之后即使知道那不一定是真的,却也依旧不忘。我的感觉是,在赏画的过程中因为内容而折射出来的感受,会比纯粹从绘画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得到的感受来得深刻,也会成为一个人记住一些画的主要理由。
如果是信仰天主教或基督教的人,站在那些画前,自然又会更心领神会,甚至能够投影到一份清澈的自我。
有些题材是不停地被各个时期的名师反复描画的。比如《处女玛利亚和婴儿耶稣》。马太福音中描述,玛丽雅是一个市井的平常少女,和木匠约瑟订了婚并未同房。她是未婚先孕的,但有神的予示,约瑟要娶她,她要生养耶稣,一家人要躲过希律王的追杀而过一些年逃亡的生活。这老画馆中有三幅有名的《处女玛利亚和婴儿耶稣》,分别出自Raphael、Fra FilippoLippi和da Vinci之笔,三种迥然不同的对母子之情的表达和作画风格。
Raphael笔下的玛利亚安详柔美,慈爱绵绵。
可是现在,我一个人,也很享用这独自在老画和老故事里消磨的一小段时光。它带我游离在另一个世界,很久以前的童话的世界。
听过那首歌“童话镇”吗?陈一发儿唱的:
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
听说疯帽喜欢爱丽丝,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
听说睡美人被埋藏,小人鱼在眺望金殿堂
……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 睡美人逃避了生活的煎熬,
小人鱼把阳光抹成眼影,投进泡沫的怀抱.
……
总有一条蜿蜒在童话镇里七彩的河,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
却又在爱里曲折,川流不息扬起水花
又卷入一帘时光入水,让所有很久很久以前
都走到幸福结局的时刻
我听着它一路徒步走到慕尼黑总汽车站。阴郁的空中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我去取了行李,踏上回苏黎世的晚班车。再见,我的慕尼黑的童话镇。
Boucher的风情万种的蓬珀度夫人,拿破仑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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