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bai,一个没有很多特色的城市。从飞机场到宾馆的路上,所见景物和中国一些发达城市没有很大差别。宽敞的大路,摩登平凡的建筑,浑浊的空气。是清晨,阳光却被挡在厚厚的云层背后。温度没有想像中的沙漠地带那么炎热。视线所及之处,是让我有些失望的。下了车,回身去看那出租车远去的方向,有些茫然。那些曼妙音乐和肚皮舞所意味的异国风情,心中始终不愿挥去的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的光环,不知在哪里可以卸下。
经过六个小时的夜间飞行,我们都非常的疲惫。彤彤有严重的呕吐症状,我在附近的24小时药店买了止吐糖浆给她喝。进了房间后,一直睡到下午。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开始拿着地图散步去河边。路的两边象中国的街道一样全排满了店铺,人多物多,脏兮兮的。热火朝天、乱哄哄的集市气氛,象海一样能够把人淹没。天知道,我这个在瑞士平静了整年的亚洲女人,步入到这样久违了的氛围,虽然没有购物的欲望,却竟然有如鱼得水的兴奋。
天将黑的时候,我们在路边买了咖喱油渣土豆包和羊肉三角包当晚饭拿在手上边走边逛。这里的人除了本地的阿拉伯人,还有非常多的印度人,满街都是怪怪的咖喱食物的味道。无论如何,Dubai中心区的夜市让我愉快地想起很多年前的无数个在广州的中山路和北京路逛街的夜晚,满目琳琅,叫卖声此起彼伏。是那种高雅的欧洲城市缺乏的生生不息的亲切景象。每每想到此,便微笑起来。
在一家小铺子里彤彤看中一套丁零当啷坠满银饰的跳肚皮舞的粉红色裙子。试的时候,看着着实美丽。彤彤用大大黑黑的眼睛看着我求我买下来。盖瑞宠着孩子,说那东西也不贵。于是便买了。其实我已经有很多年不在旅游的时候买任何当地纪念品了。想想这样的衣物买回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穿上一回,只能是收藏在箱底的。可是看到彤彤的快乐,心里也便快乐起来。到了这个年龄才渐渐地懂得,很多的时候,我们花钱买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物质,而是那些享受到物质的快乐。而快乐,往往是无价的。如果能够买到,为什么不买呢?
后来去水边搭轮渡去对岸逛调料街。天黑了,可是还有店铺开着门,店主人在巷子里积极地招呼客人。我和彤彤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回去的时候也还是搭轮渡。是那种敞棚的小船,只能背对着背坐两排人,人满即走。彤彤喜欢得很,下了船一再恳求是否能够再坐一个来回。对于她,这和娱乐场的一种活动没有什么区别。
两岸的夜景,点缀着橘红色的灯光,尤其是一些老建筑的细节,被灯光着重烘托起来,看起来很美,居然也带了些浪漫的气息。
第二天清晨,我们再次搭轮渡去对岸的时候,感觉完全两样。 突然觉得,如果没有清澈的蓝天,一个城市的景色会变得如此平淡和灰暗。不能说Dubai是个美丽的城市。背景里的清真寺仿佛是唯一能够让人注目的象征阿拉伯文化的景色。仅此而已。
又去看了看调料街。然后走到不远处的黄金街。导游书上说,这里可能是世界上买珠宝黄金最便宜、选择最多的城市。还去参观了鱼市,拍了很多照片。
鱼市附近有一个大型的汽车终点站。我们问好了路线,搭空调车去看Dubai引以为豪的七星级酒店Hotel Burj al Arab。其实不是很欣赏那样风格的建筑,觉得模仿帆船模样的手法难免俗气。可是还是要去看看,就算是到此一游吧。
我们在Dubai停留的时间是两天两夜。这个城市值得游览的景点并不多。走马观花,一天就够了。如果能够多呆几天,我想,活动的重点应该是各大商城。它应该是一个适合女人购物的好城市。
下午回到酒店后,我们订了酒店代理的6小时沙漠之旅。3点半有车接我们出发。在沙漠里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段时光,总算是为Dubai画上了一个美好的句号。
也许还会路过这个城市。我和盖瑞商量,下一次,应该订一整天的那种旅游套餐,去看看乡下当地人的村庄、沙漠、山地以及绿洲。当地的旅行社称之为探险之旅。那样才能够尽兴。
南美洲民选总统的就职仪式
在这世界上每年都有总统上任。今年一月十四日,我们目睹了厄瓜多尔民选总统别出心裁的就职仪式。
厄瓜多尔地处赤道,位于太平洋边,安第斯山脉由北向南贯穿而过,现在的首都基多曾经辉煌,二百多年前,在西蒙-玻利伐的年代里它是大哥伦比亚的政治中心,后来分裂成五个国家: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秘鲁和玻利维亚。
去年是厄国的竞选年。然而由于政治集团以拥有议员的多寡来分配权力和资源,总统在议会的掣肘下相当弱势。所以这里的政权极不稳定,总统经常任期未满就被赶下台,竞选总统在厄国已是‘夕阳工业’。经过毫无激情的初选,推出两组人马角逐总统。老百姓在电视里看‘总统秀’:一个候选人年轻力壮,为了博取印地安人的青睐,穿着土著化,脖子上挂了一条两公尺长的产自亚马孙原始森林的大蟒蛇,站在PICK-UP上,强颜欢笑,招摇过市;另一个候选人长着一付苦瓜脸-他是厄国首富,在竞选过程中大派利士,结果有钱反被钞票误,被贿选新闻搞得灰头土脸-更多的穷人没有收到红包,当然不会把选票投给你-因此香蕉大王被淘汰出局,穷苦学生出身的拉法埃-高雷胜选。
从基多向南行驶百余公里,就可以看到世界上最高的积雪火山‘COTOPACXI’。顶着炎热的赤道太阳,远眺铠铠白雪,甚有’怀抱火炉吃西瓜’的惬意..就在海拔3800公尺的半山腰,荒凉的苏模伐瓦镇在向人们招手-在这小镇的中心广场上将举行民选总统的就职仪式.
一月十四日清晨,印地安土著们在广场的中央水泥地上,画了太阳和月亮,洒上玫瑰花瓣然后翘首盼望新任总统的到来。厄瓜多尔人口一千一百万,自然资源丰富,盛产石油,香蕉,白虾和鲜花。但是由于长期的政治腐败,贪污盛行,所以百业萧条,民不聊生,如果没有宗教的安怃,早该发生革命。这里的土著除了农民就是牧民,一贫如洗,唯一关心他们的人是三十年前天主教会派来的教士。在整个南美洲,清廉政治家是奇迹-苏模伐瓦镇的百姓在等待奇迹的到来。
。。。终于有几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新贵们簇拥着新总统和他的两大护法-委内瑞拉的查维斯和玻利维亚的埃伏-莫拉莱斯步入会场。之所以安排在这偏僻的山区举行就职典礼,是因为学生时代的拉法埃曾经参加教会活动,为这里的土著进行义务教育,他能讲流利的‘QUICHOA’语-一种印地安土话。神圣的‘BASTON MANDO’典礼马上就要开始,所谓的‘权杖’,是一根镶着银质十字,用‘CHANTA’木制成的象征权力的棍子,是土著们世代相传的宝物,珍贵无比。
忽然广场中央来了五个‘雅恰格斯’(YACHAGS)--印地安人的江湖郎中兼巫师。新任总统来到他们中间-站在太阳,月亮和花瓣上;这群‘YACHAGS’们开始当众做法-他们用五色彩带把总统围在中央,然而向‘TAITA INTI’(太阳神)祈祷,一面用寻麻和神秘的药草在总统的身上不断的扑打-以保佑总统主张的修宪大会心想事成,同时洗涤总统心中的原罪。巫师们在这神圣而又荒凉的山坡上向东南西北诸神祈祷,又用他们的法力,把大地母亲的神力灌注给拉法埃,来造就一位超级总统。在巫师们的魔力的鼓动下土著们狂野地高呼‘MASHI RAFAEL!MASHI RAFAEL!’(拉法埃兄弟!)。。。拉法埃双眼紧闭,仿佛佛道中人关闭修练一样,由巫师们摆布-OR!二十一世纪南美洲民选总统的就职典礼竟然和三千年前的东方的谛礼一样莫测高深!
在恶质民主流行百余年的南美洲,争取‘自由和民主’的口号变得俗不可耐。拉法埃-高雷在竞选时逆向行驶地倡议:如果他当选,为了社会公正他将推动全民公投,成立人民代表大会来修宪和对抗已有百年历史,象征民主政治却已堕落至贪污和腐败的堡垒的议会。现在拉法埃已经如愿以偿地坐上总统大位,如果他想履行竞选口号,那是何等艰巨的任务!看来没有太阳神和大地母亲的神力相助,真是寸步难行!
(1)
在印地安人的衷心祝福下,拉法埃接过了权杖,土著们还向总统赠送了牛仔帽和披风,使总统能打扮得更象行侠骑士佐鲁。接着教士们全程用‘QUICHOA’印地安土语为新总统做弥撒-展现了罗马教廷的影响深远,无所不在。就职典礼的最后高潮是印地安美女向贵宾查维斯总统献上‘PONCHA’-和西藏人献‘哈达’如出一辙。献给埃伏-莫拉莱斯总统一幅自画象。。。三位南美小国的大人物因共同的政治理念使他们走在一起,他们誓言要在南美掀起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运动。查维斯以卡斯特罗为圭臬,以美国为假想敌大声咆哮:“SOCILISMO!OR MURIO!”(走社会主义路!或者去死!);埃伏-莫拉莱斯理直气壮的宣布:“以前我们服从民主,现在我们要解放民主—唯一的方法是退出自由贸易,自然资源为国家服务,恢复种植毒品。。。来对抗美国”;拉法埃用诗歌的语言告诉教士们:“那些了不起的人,没有发光;而默默无闻的人,将照耀世界。。。”
大地母亲和太阳神,请保佑现代的唐-吉珂德们,阿门!
15/02/2007 基多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