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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说:“如果一个人为自己的财富骄傲,人们在了解他如何使用财富之前,不要赞美他。”罗德岛州新港,离和谐镇才九十英里。工商界巨贾们在那儿大兴土木,建造公馆,大到令人恐怖,豪华到使人晕眩。梭罗身后,此风尤甚;美国社会沉沦进入一个马克·吐温所谓的镀金年代,社会习气贪婪、腐败、淫靡。
这些建筑巨怪,实际上只是各种高价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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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是超验主义的经典,着重对人、社会和自然进行了全面而深刻的价值评判。跟超验主义重视个人的倾向一致,全书着墨最多的是人生哲学;故其书既是文学,亦是人学。《瓦尔登湖》阐发人生哲学,太年轻读不懂,年长时再读又常有读晚了的感觉。其实不然,梭罗说“丢掉偏见永远不晚。”
梭罗意识到,社会上“众多的人过着悄然绝望的生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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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一八四五年的十月,秋意渐渐浓起来了。晚霞照亮黯淡的云,金黄的绫罗、火红的绸缎,半透明地横陈在天际。不等青色褪尽,杨树黄,桦木橙,山地栎棕,榆树紫,但都盖不过枫树红,虽然这儿枫树并不多。漫步在参天古木下,树梢被晚霞点燃,亮过天光。从岸边看去,湖面远处天蓝,近处嫩绿;倒映湖中的秋色,是额外的视觉奖赏。湖心传来长笛声。环湖的树木是天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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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国前不久,在武昌的书店里看到一本奇怪的书,《美人赠我蒙汗药》,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作者王朔、老霞。是一本文艺评论的对话录。我没买。
多年以后才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刘博士在某月某日以后,便是监狱里的常客。他在两个职业之间来回:罪犯和刑满释放人员。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职业。居无定所,衣食无着。
很难说他犯过罪。他是个文学博士,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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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师是我从初二到初三的语文老师,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位从正规师范大学毕业的语文老师。她虽说教初中,但在学校地位不低。一中校长宿舍的右边住着我后来高中的数学老师,资格最老的。宋老师住左边。她跟校长之间的关系明显是比较友好的。校长给我们讲话有时会提到宋老师怎么说。两家情况类似,配偶和孩子都在武汉。
说来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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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他的麻烦在第二天早上。女人将咸菜碗重重地拍在堂屋的方桌上,“昨儿夜里,你说什么来着?”
鲤鱼夜里狠点儿,白天珍惜革命成果,“喝──多了,说──胡话。”
好在女人没有再深究。
夜
夜晚没有色彩,只有机械运动、床的吱嘎和单调的男声。
女人的情感已经死去,理智还活着,知道守妻子的本分,不会拒绝。她的身子零件齐整,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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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是不是狼又回来了,夜里山头嚎叫,大声小声?”
“那里还有狼,都杀绝了。是菊英和她婆婆哭坟呢。”
“怪不得。”
“王婆婆,您说他们为什么杀路生?”
“欺负老实人呗。路生家才个下中农,干部里面还有上中农呢。阶级斗争?屁!”
“谁动的手您知道吗?”
“不知道。”
张婆婆的声音却越压越低,&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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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路生不这么想。第二天开大会,他们把他跟另外两个人一起,喊到稻场的最前面。
书记宣布政策,“以阶级斗争为纲,其它都是目,纲举目张。”
憨头站起来,“我大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阵哄笑当中,有人给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民兵们板着脸,将憨豆也揪到了前头。
大家分清了缸和木,也就停止了说笑。
他们说兰路生很不老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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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新媳妇儿刚进门,整个村子都是新的。大让路生带着她转悠转悠,认个门儿。隔壁两个妯娌,眉目周正,年纪相仿,同出同进,和善得很,异口同声,“有空来坐。”
“这家人什么都好,就是成分太高,”路生压低声音,“可惜了。”
“他们家原来有多少田地?”
“只有八亩,但是全村最多。”
“八亩啊,那还当什么地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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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乡间没有娱乐,嫁娶就成了节日。何况女主角是蔡菊英,据说像画儿一样好看。女人伸长了脖子,说话时舌头绕得格外快;男人开始流口水,跳得比平时高。来帮忙帮闲、跑堂听叫的男男女女,明显比往常多。一家人娶亲,全村儿都有了盼头。
娶亲的规矩和程序,像山窝窝的地形,基本固定。经过千百年的锤炼,已经达到极致,亦庄亦谐,戏弄只为逗乐,并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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