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通知死者家属,孙志强的遗体要尽快火化,因为天气炎热,要处理的尸体也多,冷冻库不足够,因为武斗,这年死人特别多。七、八月武斗正处于高潮,大概与人们在盛夏的日子里容易躁动不安、动辄暴怒有关,这种猜测居然在第二年的七、八月得到印证,这是后话。孙志强的遗体在殡仪馆停放一天一夜就得送去俗称“大烟囱”的火葬场。孙长利忙于志强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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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孙长利和孙志强都不在家,否则打斗的结果就不一样了。志强参加的学生组织“千钧棒”和一个总派的工人组织一起抢了军队仓库,驻守仓库的军人没有武力抗拒,只是手挽手排成一字长蛇阵阻挡抢劫者。长蛇阵轻易被冲散,目击者不能不怀疑军人有意“放水”让军火落入总派手中。抢劫者把抢到的枪支弹药,用两辆卡车,运回自己的据点,经过造船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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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到孙长利七老八十的年纪,志强对他的报复就来了。数年之后,政治运动风起云涌,孙长利成为造船厂群众组织“红色工人”的头头,一天夜里他从家里回厂路上,在单车飞驰下坡时被一条绳索绊倒,人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一只布袋就扣住了他的脑袋,一群人跑过来朝他腹部和后背一顿拳脚相加,他盲目地挥拳踢脚,抵挡却徒劳无功,只好用双臂护着脑袋,有一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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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眼胜出生刚满月,他母亲就被凶猛的洪水吞噬。那年恰逢夏汛珠江水猛涨,正常年份,三两天一次的洪峰过后,洪水就会消退,但这一次洪水却持续了个把星期,看来是上游连降暴雨所致。江水咆哮翻滚,水色黄浊带黑,水面飘荡无数杂物,树枝、木片和禽畜尸体之类,然后出现大件物品,如木材、门板、箱柜、衣物和日用品,看来上游村镇早已成泽国。街上人声嘈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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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派别武斗进入高潮那一两年,社会秩序是完全失控的,武装冲突是主流,主流之外也有支流,在广州,随便抢夺汽车也可以算是支流之一了。等到社会秩序开始恢复的时候,广州文化公园有一个大型展览,专门展出被抢去遭到损毁的大小汽车,从展览规模来看,可知抢车风潮的破坏力,但是在后来的记载中少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以下是那个年代一个中学生的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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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皮坤跟黑鱼去白鹅潭游泳,黑鱼问:“我经常遇见两帮人都是你熟悉的,怎么不跟他们呢?”豆皮坤说两帮人都不接受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界限不明确,家住梯云东路,在沙面复兴路小学读书,沙面外边的那一帮人把他看成是沙面仔;他的同学都住沙面里边,豆皮坤是例外,所以他也被沙面帮排挤。沙面与西关地带有沙基涌一水相隔,有东西两座桥相通,沙面居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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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在前往田心村的路上看见了她熟悉的金沙河,金沙河岸上绵延茂密的丛林。解放牌卡车翻越铜铁岭,到山下时出了小故障,司机老刘停下检修。文艺宣传队的队员都下了车,在离河岸不远的坡地歇脚,三月的风飘拂而来,萧玉听见一种美妙的人声混杂在林间鸟鸣中,她的心事被风吹来吹去,吹出了泪珠,后来她就伏在队中好友小青的背上嘤嘤哭泣起来。小青握着萧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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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期间,中国自我封闭三年,既隔绝国内的社会日常活动,更阻断与国外的正常往来,幸好我虽然居住海外,但仍持中国护照,入境是不成问题的。我入境后被运到位于顺德的一个宾馆隔离起来,二十一天之后,给表弟苏铁打电话,他说事务忙,不能来接我,我叫了出租车自己去他家。他家在南昆山下,是在农村买下一片宅基地,将村屋改建而成两层楼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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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做“全球金融诚信”(GlobalFinancialIntegrity)的美国智库10月27日发表名为《中国在跨国犯罪与非法金流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报告。报告中提到,中国政府所引领的跨国犯罪主要包括毒品交易、人口与动物的贩运、贩售山寨品、窃取知识产权、强迫劳动、以及非法现金流动。
所谓“中国政府引领跨国犯罪”是什么概念?据“全球金融诚信”非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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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动辄封控、验核酸,造成很多困苦和不便,日常健康码如电子镣铐已不在话下,虽然积怨深重,但是大多数人还是逆来顺受,似乎被政府随意限制自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亦难怪,“顺民”的传统本来就是中国社会的生活和思想的主流。不过,“顺民”和“暴民”的转换很可能是很短促之间的事情,例如跪地哀求城管高抬贵手的小贩突然操刀刺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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