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有个女人世界,很出名。依我看,深圳就是个女人世界,男人么,就是配角。深圳女人来自全国各地,莺莺燕燕,勿论媸妍,不争贤愚,个个都有故事。故事都与男人有关,说不尽爱恨情仇转成空,回头看,春梦随云散,桃花逐水流。先说个武汉女人的故事。有一年,我在医院做体检,认识了一个女医生。那是一家地段医院,规模不大。女医生是保健科的,负责给我测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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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圳住过十年,那时候养过一条小狗,名字叫做张秋香。之所以有名有姓,是因为她是入了户籍的,她的身份证上这样写着:姓名:张秋香;品种:贵宾;毛色:黑;性别:母。老木带秋香报户口时遇到了麻烦,人家一听秋香这个名字都笑了,就问他秋香姓啥。老木是个老实人,不知道人家在逗他,巴巴地打电话回家请示老婆。我大笑,应该姓张啊,总是跟爹的嘛。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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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年冬至老爸都要腌腊肉。老爸腌腊肉时我就在旁边看。爸说肉不能洗,沾了生水会变质。我尖叫道那脏死啦。爸说越脏越香。我说那我不吃了。爸笑起来,在我鼻尖上抹了点盐说,谁吃谁是小狗。肉腌好后码在一口大缸里,咕咚咕咚倒进一瓶老白酒,最后压上石头,大石头叠小石头,小石头上垒小石块,压得越重肉越紧实。每天吃过晚饭,爸给肉翻身,我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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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被孩子一把头发揪醒。睁眼看见他明媚的小脸,如初生太阳般,红扑扑的,小手里攥着亲娘的两根头发,咯咯直乐。妈咪,雪!雪!他叫道。抬眼看窗外,但见漫天大雪搓棉扯絮地下着,远近白茫茫一片。我的心怦然一动,我知道,当北卡开始下雪的时候,年的脚步就近了。算起来,我有多少年没回家过年了?我只晓得自从大学毕业后,我没在家吃过一顿年夜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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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千山万水,怀抱幼子踏进家门,惊见母亲头上一堆雪,刻满风霜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却看父亲躲在母亲身后,脸上挂着孩子般的笑容,眼神一片空洞。
父亲伸出松枝一样的手,摸摸孩子的头说,这是谁家的小囡,白白胖胖真好玩。复又抬起头看我,你是谁啊?
我放下孩子,抱住父亲,凝噎无语,泪流满面。
母亲说,父亲听说我要回来,每天都到巷口去候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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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在结婚前有一个朋友圈,四个人,除了我妹,还有一个叫南燕的女生,两个分别叫马骏和老木的男生。那时他们在上海青年宫里面一个俱乐部玩,也不知哪阵风把他们吹到一起。好像四片来自不同季节的树叶,因缘际会。那时老木和南燕正在交往,有一次座上多了一个马骏,南燕便打电话叫我妹去。正当我妹一袭红裙一阵风刮进衡山路那家咖啡馆时,老木在一刹那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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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以前,我一个人独居在上海西南边角落的一间小公寓里,每天斜穿过这个城市的版图,到东北角的一座写字楼里上班。
我租住的地方,是为拆迁户新建的小区,里面都是征地的农民,我的房东开肉铺,他杀猪,卖猪肉和猪下水。
房东个子很高,他说话时我须得仰头看他,这使我不可避免地看到他鼻孔里的两坨屎,还有支楞出来的几根粗黑的鼻毛。
他的女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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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回上海时,老妈说起老屋那边的邻居阿跷死了,死在牢里。儿子女儿都不肯去见,身后事甚是凄凉。唏嘘一阵,不免想起许多往事。
阿跷因为跛了一条腿,大家都叫他阿跷,大名倒没人知道了。连他女儿小冰也叫他跷爸。关于阿跷跷脚的成因,阿跷自己说,他是退伍军人,脚在部队受的伤。大伙就说,嗤,这年头又不打仗。阿跷说,耶呃,不打仗还有演习啊。大伙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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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继东死后,世态重新归于平静。爹爹又回到了泥水匠的队伍里。不过,他当年抽拔出去的人倒都挺安稳的,姆妈仍然在饲料厂做出纳,江月秋还在管管粮票,她那结巴男人调到了油漆厂的仓库里,听说因为工作勤勤恳恳,已经当上仓库主任了。江月秋一家是在爹爹隔离审查回家后的一个星期以后搬走的。姆妈和毛豆都觉得奇怪,毛豆还为失去了阿大阿小两个好朋友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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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继东这两天一直在婆阿的房间里搭张铺睡,因为继青换换洗洗的不方便,而且继青出了这种事,总要让继东离远点。于是继东就把他的铺盖从继青的双层铺上搬了出来。继东调皮捣蛋,可心挺细的。他看了看妹妹继青的脸,问她哪里不舒服,继青摇摇头,眼泪又要出来了,就是不开口。继东皱了皱眉头,就没再问下去。那天清晨的攘扰声,全家人其实都惊醒了,可谁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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