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录》是父亲的诗文集。
今年夏天,我失去了我深爱的父亲,他在睡梦里走了。
上天慈悲,让我在汹汹疫情中辗转万里,回家陪了他最后几日。如今,他长眠在了祖先长眠的地方,那曾经让他魂萦梦绕的老家,也是我魂萦梦绕的故乡。
他深爱着那片出生、成长、成家、立业的土地,以朴素的文字记录了在那片土地上的所见所闻,也记录了他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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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去上大学了,怎样才能让在天上的父亲知道呢?高速路旁的风景一闪而过,从清晰到模糊,就像穿梭在旧日时光里,一桢一帧都是他的模样。我忍着泪闭上眼,想:写一封信烧给他吧......
天凉好个秋!红红的夕阳挂在楼头摇摇欲坠。前面一对老夫妻也在等红灯,老太太牵着老头的袖子,安安静静。突然就很感动,想起那首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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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周一,给老爸烧七七纸的最后一七,近期纸。此后便是百期纸、一年纸、二年纸、和三年纸。三年后便归先祖位,只在每年清明和正月祭祖时祭拜了。
这个习俗仿佛是一种医学治疗,办丧事好似动手术,下葬就是下手术台。一七一纸一个疗程,七个疗程之后出院,百期跟进,一年、两年、三年复查,之后便彻底痊愈了。
是的,如果真是一个手术,三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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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夫妇送我到机场旅馆,又帮我订了房子(我没有身份证,不能自己订房),把行李送进房间。晚饭的时候,她突然决定要陪我住一宿。于是,打发老公自己回家去。
我的飞机上午九点半起飞。亲戚说她们那天排了四个多小时的队,嘱咐我千万要提前去。正好这几天一则“浦东机场留美学生排千米长队”的新闻被炒得很热,我们便决定提前五个小时去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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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第七人民医院,据说是唯一正规的涉外核酸检测地,能出中英文报告且保证当天出结果。其他医院也可以做,但有的不能出英文报告,有的不能保证当天出结果。因此,几乎所有的出国人员都挤在那里。最近是大学开学季,排队的十有八九都是大学生。
亲戚说,喜来登饭店离上海七院很近。我查了地图,走路二十多分钟,还有公交车直达。我想了想,不知道此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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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时为了省事,只带了一个随身上飞机的小箱子。离开前要把小翻窗带回美国,那个小箱子是装不下的。匆忙间,老妈翻出了十五六年前她们到美国探亲时用过的箱子,大小正合适。
下楼的时候姐夫帮忙拎箱子,一使劲,箱子的拉杆断了。其实,婆婆在家准备好了一个新箱子,但当时已没时间再去倒腾了。好在轮子完好,于是拉着把手将就着装上车。到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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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院里雨中的月季,雨滴仿佛一颗颗泪珠)
今天中午一点半,我匆匆结束和朋友的午饭,跑回家对老妈说:“我下午要走,最晚五点。”
她大吃一惊:“今天下午?!不是20号晚上吗?”
我无可奈何地点头:“对。我也是刚知道必须今天走,要不然就赶不上回美国的飞机了。”
顿时,家里人都懵了,连声追问。
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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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天阴,零星飘着牛毛细雨。山上凉,即便没下大雨也得穿夹衣。我去杂物间翻旧东西。昨天无意看见拆下来弃之不用的两扇大木窗,是四十多年前修房时原装的大窗,小木格,中间套着一个可以打开的翻窗。两尺乘两尺的翻窗方方正正,用小木条隔成大小不同的形状,排列成有序的图案。那是当时村里的老匠人一卯一榫拼套的,没用一颗钉子,纯手工。后来换成了大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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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已五天。
第二天正午去村头小学做核酸采样。大夏天的,几个防疫人员从头武装到脚,每完成一个步骤都要用酒精消一遍毒。最后,把所有经手的东西当场装入特制垃圾袋封存并消毒。其消毒保护措施是我见过最彻底最严格的,比上海入境处都严格。除了鼻咽,甚至还在手机和衣服上采了样。
鉴于国内如临大敌般的防疫环境,当被要求每一次的大小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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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醒,小解。半睡半醒眯至五点半,起,准备按要求七点以前离开。洗澡,打扫,收拾,吃两块小甜蛋糕,一个苹果。六点半,联系同路人,下至一楼大厅。不及七点,工作人员尚未至,大门外锁。又遇途中我曾帮过两次忙的老妇林瑞珍,福建福州人,定居纽约,回乡探望生病的女儿,闲话几句。须臾,人至门开,办理解除隔离手续。
七点多,暑热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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