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地调了,二十亩上好的麦子铁定是河东村的了,张广坪和二旺,他们队的社员们打心里憋得慌。也巧了,定这事儿的时候,麦子才刚袖穗儿,打那以后,天气出奇的好,没刮过一场大风,十天八天下一场中不溜儿的雨,麦子地不旱不涝,就等芒种一过,开镰割麦了。河湾村一队的社员天天嘟囔这事,“河东村真是烧高香了,这些黄子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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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广培回学校不久,处分就下来了,定为右派分子,劳动教养二年,处分公布以后,就被公安押解走了。他心里纳闷,广培年轻,好学问,老实巴结,也没招16谁惹谁,这上级治作他干什么?灵芝婶子往后的日子来苦了,他跟广培说的话,得说到做到,甭管村里当官儿的咋看咋说,反正自己不是干部,还能咋着?没想到,过了不多日子,他张广坪—不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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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广坪回了合作社,仍在一队。他跟社员们一样,不懂得这个“康庄大道”是啥意思,反倒觉得这合作社,他入了退,退了又回,入社和回社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像挨打的牲灵,不得不上的套,他觉得窝囊,走路躲着人,头都不想抬,学戏文那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天底下卖啥药的都有,没有卖后悔药的,本来就话少—不像有的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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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广坪和二旺两人闹腾着退了社,全庄里,除了地主富农不让入社,两个孤老汉共总没入社,退社的就他们两家—严格说是一家半,张广坪夫妻俩带着孩子退了社,他爹娘和妹妹都还在社里,虽说秋季里多见了一点子粮食,可他们总觉得不得劲,合作社社员下坡干活,成群结队,忽忽隆隆,他两家干活孤孤单单,冷冷清清,他们觉着,自己走在村里,不少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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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坪和二旺两人闹腾着退了社,全庄里,除了地主富农不让入社,两个孤老汉共总没入社,退社的就他们两家—严格说是一家半,张广坪夫妻俩带着孩子退了社,他爹娘和妹妹都还在社里,虽说秋季里多见了一点子粮食,可他们总觉得不得劲,合作社社员下坡干活,成群结队,忽忽隆隆,他两家干活孤孤单单,冷冷清清,他们觉着,自己走在村里,不少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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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河湾村先锋农业生产合作社成立了,这合作社不光是高级社,还是各庄少有的大社——全村就一个社(外庄一般都是初级社转成高级社,户数少,一个村里往往有两三个甚至更多个社),又不光是普普通通的“大社”,还是县委农村工作部的合作化工作的“点”。县里来的人做了村支书梁仲山的工作,由梁仲山出面提议,吴家槐当了大社的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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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旺上县城给广玳送信儿的时候,广玳没在家。广玳婆婆见了二旺,忙说:“外甥来了,快进屋喝茶。”二旺进屋来,说:“妗子,我不喝茶,也不能坐下。我是来送信儿的,带姐呢?她姥娘死了,叫她上柿子峪去哭她姥娘。”广玳婆婆说:“你带姐上合作社干活去了,她回来我给她说,叫她去。反正得好几天才发丧,耽误不了事。”二旺说完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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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柿子峪李长俭家里的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妮子,生下来,不是“七天风(1)”,就是“十二天风”,都没“立着”,就一个小子,活下来了。村里人都说李长俭两口子命不孬。李长俭的瞎子娘说是老李家祖辈行好积德积的。老嫲嫲給孙子起名叫“狗子”,说是起个“贱名儿”,会“长命”。小名叫惯了,又共总没进过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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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天一大早,张德成就起来了,站到堂屋门台上,咳嗽两声,如兰正忙着給牲灵剁草料,说:“爹,你起这么早。”张德成说:“互助组里说好今天上南坡耪地,四妮儿还没起?叫他起。”广坪从屋里出来,说:“我起是起来了,可从今天起,不上互助组干活了,我不能给各家各户出一点子力,临了还赚个把别人当长工。爹,你愿意去,你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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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统购统销”,张广坪遭了瘪子,受了罪,心里有气,没地方出,堵得慌,堵得难受,卖完“余粮”,来到家,一头栽到床上,拿被子蒙着头睡了一天一夜,如兰叫他起来吃饭,叫不动,李桂芹说:“叫他睡吧,这些日子他让人家折磨得不轻,心里憋屈,让他歇歇,心里静般静般(1),慢慢就缓过来了,三顿两顿的不吃不碍事,起来了,给他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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