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小区附近的的林间小道漫步十五分钟,来到一段废弃的太平洋铁轨边。温哥华著名的捷运天铁路线就建在废弃的铁轨上方,我听到了天车从头顶疾驰而过的隆隆声。
铁轨两边杂草丛生,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米多高的欧亚香花芥。它们的花茎很长,像一面面笔直立起的旗杆,顶端聚着十几朵浅紫色或者白色的十字花。香花芥长势茂盛,几场雨水过后,它们在人迹罕至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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菥蓂很羡慕芦苇有个动人的名字叫“蒹葭”,这两个字谁都认得,不会念错,而且可以用来形容浪漫的爱情和心中远大的理想。《诗经》里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已经唱到妇孺皆知。
芦苇只是普通的杂草,它到底美不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它在湿地边茂密成一片,秋水立刻有了灵性,前来古渡口送别的人有了诗兴。洁白的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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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过世时,外婆流着眼泪整理他的仪容,从他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搜出十元大钞。这十块钱是他临终前一个多月外婆塞给他的。外婆托长乐娘家的亲戚给三十四岁的大舅说媒。媒人紧锣密鼓地张罗,终于相中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长乐姑娘,是外婆家族拐弯抹角的一个亲戚的女儿,马上要和大舅见面了。外婆给了大舅十块钱,让他相亲时请女方到小饭馆里吃一顿,千万别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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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是我最早接触到的一部香港电影。那年我才八岁,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跑到爸爸单位的职工礼堂,和一群大人挤在十二寸的黑白电视前看完了整部片子。故事情节已经模糊了,印象最深的是女弟子婵娟弹唱的屈原名作《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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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一家返城后,初初每年都回福州探亲。老黄一家住在鼓楼区的塔头,一谔家住在同区的黄巷,两家离的比较近。
第一次到黄巷找华玉时,可凡刚好去上班了,初初没有碰见他。华玉还在嘀咕:“初初,你嫁给我们家可凡,一起回福州多好。”一谔夫妇一直认为呆在边远乡村一辈子走不到大城市是个悲哀。
初初第二次去黄巷时,可凡刚刚过世,华玉悲恸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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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将近十年,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需要每个星期自己在家注射,补充血液内的蛋白。他的手开始发抖,拿着针颤颤巍巍的,老眼昏花,心里怕怕的,不敢往自己的肚皮上扎。
给父亲扎针成了我的份内事,我是全家公认的打针技术最好的一个,这完全得益于我痛苦的怀孕经历。
我怀两个小儿时已经是高龄孕妇了,患了妊娠糖尿病,每天早晚必须注射胰岛素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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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暗恋初初的这一段故事,本来初初姐是瞒着我的。坐在她家门口晒太阳,听她讲陈年往事时,我注意到她家大门两边挂了一副对联“爱神爱人爱召会,同心同灵同蒙恩”,横批是“神爱世人”。我马上意识到初初姐姐信基督教。她说,这个信仰是父母传给她的。讲到可诚用锄头将胡怪的婚床砸出一个大洞的情节,她和阿伟特地从家里拿了一个长柄宽板锄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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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国营单位,和几位年纪稍长的同事混熟了,偶尔闲聊家常。一位同事说起他的恋爱经历,幸福得两眼放光,用“苹果花”来形容爱人年轻时粉嫩俏丽的脸。
福建不产苹果,我们吃的国光苹果和富士苹果全是从山东运来的,我没有见过苹果花,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男人用“苹果花”来形容爱人的风姿。
到欧洲留学后,我终于在当地人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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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初初从未见过的眼光,热烈而深情,毫不掩饰,与可凡平时内敛的性格完全不一致。初初脸一红,预感到某些事即将发生。她对爱情有些朦朦胧胧的渴望,也曾在心里描画过未来丈夫的形象:比她年长些,吃苦能干,有魄力有担当。可凡从来不是她的菜。可凡大她那么多,两人从小相识,太熟了,初初不会对他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再说可诚脾气那么暴躁,初初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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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曾在闽中山区的一个小村庄生活过很短的一段时间,我们家的厨房里有一个陈旧的石磨。外婆偶尔磨豆浆给我喝,她一边推着磨,一边均匀地加水,白色粘稠的豆汁从磨口缓缓流出。她推石磨的时候神情专注,几乎不说一句话,我坐在小板凳上静静地看。石磨一圈圈地转着,岁月如旋转木马般悄悄流逝。有着两千多年历史且凝聚着前人智慧的石磨,不但承载着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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