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带人进院同时,李燚绕着院墙向后走。院墙不高,院墙内的垃圾错落堆着,有地方堆得一人多高,有地方跟院墙齐平,外面看,垃圾都分了类,废旧金属,塑料制品,轮胎,玻璃瓶…透过垃圾缝隙,他见大杨进了屋子。转到屋侧,能看见屋后搭了个简陋至极的棚子,棚底下堆了几根粗细不等的树枝,再顺着院墙往后,没发现屋子有侧门或是后窗,骤然听到屋里传来大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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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三辆警车从镇上出来。老何在最前面,大杨在中间,李燚跟着大杨,三辆车五个人,不要说去询问个人,就是去解救失踪人,阵仗很有点大。大杨理解李燚的心情,老何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出了镇子,下坡拐两个弯,爬坡,再下坡,就到了。车停在果园外面,老何领着大家向果园里面走。果园地势低,初冬早晨,光秃秃的树杈间飘着淡淡晨雾,地上堆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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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瘸子本名夏竹安,男,34岁,青竹镇本地人,初中肄业。外出务工期间右腿被车碾断,丧失劳动能力。回乡后,长年住在镇西北果园内,以捡拾垃圾为生,无犯罪纪录,曾被投诉污染环境,与附近果农有过纠纷。若按李燚的风格,知道了夏竹安这条线索,会立刻让老何带路去果园找夏竹安,可这里毕竟是大杨地盘,他不方便越级指使老何,再说,找夏竹安也得有个方案,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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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队按肇事人提供的位置,一公里范围内搜索了两遍,没发现任何线索,现在正准备…”小肖指着会议室大屏幕上的地图说。“嘀嘀嘀…”会议桌上的手机响了,李燚探头一看,是张垚,想了下还是拿起手机,他约张垚从来打电话,张垚找他只发信息。电话里传来张垚发抖的声音,“李燚,…我看见…青山的鞋…”李燚腾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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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垚喝到第二杯茶,才觉得手脚有了知觉,他放下老娘的保温杯,咧开终于有知觉的嘴角,笑说,“妈,我不冷。”白茹玉用大外甥女的湿巾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灰土,让大妹妹给她梳好头发,红肿着眼睛,重重地哼了声。她知道儿子脾气,毕竟是客人,又是这种场合,不好太过,于是声音嘶哑地说,“开席了,你和我们在屋里吃,外面的人要喝酒。”张垚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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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白茹玉说的,张垚这些辈分低的外姓人不用上前凑。起灵后,两个表舅和四个儿子抬棺去墓地,其余人抬着花圈、举着纸人跟在后面,没人搭理自始至终空手的兄妹三个,他们走在长长的送丧队伍最后,慢腾腾走到墓地,小表妹一路上使劲拽着张垚衣袖,到了已挖好的墓地,小表妹更就势远远停住不想上前,好像棺材里真装了大舅公似的,任他和大表妹怎么解释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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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表妹紧紧握住张垚的手,跟他一起来到纸门边桌前,大表妹在白纸上用黑色签字笔写上三人姓名,站在桌后的中年人底气十足地大声唱出姓名,张垚听来,觉得那人声音高得足能压过身后的乐队。张垚领着两个表妹穿过灵棚外纸门,门和棺材之间跪满了哭灵的男女老少,个个浑身缟素,声嘶力竭,涕泪横流,除了表舅两个小儿子,他谁也不认识,两个小儿子一个烧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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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庄不大,村里小路坑坑洼洼,房子大都是砖砌的,看样子不一定比他年轻。刚在路上老娘说,庄上最好的房子是前些年两个表舅回乡盖的,盖好就放在那,大舅公和表舅们住在县城,只逢年过节回乡祭祖偶尔住几天,张垚很难理解,就算乡下房子不值钱,也不能盖完了白放着不住,这让大城市里那些为一两个平米挣扎努力的年轻人咋办?初冬的天,瓦蓝瓦蓝,几朵娇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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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垚在县城出生,不到3岁全家搬进市里,回县城次数有限,从没来过离县城20公里的丁家庄。丁家庄是大舅公老家,白茹玉姥娘家,白茹玉自己也有很多年没回来过了。乡俗,娘家舅舅地位高,今天大舅公办白事,白家四兄妹全来了,每家整整齐齐三口人。张垚点着刹车,小心跟在黑色雷鸟车后面,把车停在路边,路窄,右边两个车轮压在土上。车还没停稳,手机滴地响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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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闻见前座娘俩个越说越上火,就劝,“牛牛,你妈也是为你好,你结了婚,我们也放心不是?再说,人类社会需要向前发展,就得不停繁衍,这是历史规律,刚你妈提到你爷爷修家谱,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这次回去,你爷爷让我找找从前老人的照片,没有照片,能找到画像也行,我想啊,万一连画像都找不到,可能得让你给画几张。”张垚见老爸来救场,心里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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