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四天
2008.11.24星期一阴转多云转晴
柯钦
早上8点半和内斯特夫妇一起去柯钦堡。
下船后往西走约200米,就是浅水里6、7个架子上的遐迩闻名的华人渔网。
华人渔网
这是种简单的装置:一张正方形的渔网,其四角固定在弯成半圆形的由竹竿直角交叉扎成的十字架的四个点上,旁边有个倒三角形的木架,其中较短的边的上端吊着十字半圆形的顶,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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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天
2008.11.27星期四多云转小雨
哈姆皮(Hampi)
从班加罗到哈姆皮364公里。实际上长途车的终点站叫霍斯佩特(Hospet),从那里乘10多分钟突突车才能到哈姆皮。
哈姆皮是位于十四-十六世纪维杰亚纳噶(Vijayanagar,意为“胜利之城”)王国首都废墟旁的一个小村。
在印度北方被成吉思汗的后裔帖木尔蹂躏得支离破碎、衰弱不堪时,大量印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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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天
2008.11.29星期六阴雨转多云
哈姆皮-帕纳吉(Panaji)
洛汉昨晚关照我们今天5点离开旅馆。可是清晨大家在乌黑一团中摸索着走到一起时发现他自己不在。
我依稀记得他房间的位置,就自告奋勇去叫他。
那里就一间房。手电筒光从窗口照进去,只见里面帐子里睡了个人。辨不出是不是洛汉。我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有反应。回去拉了马修一起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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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的是中国列车。<br>前半段道两边多为贫瘠的草地,无边无际,间或能见羊群或马群。后半段以沙砾遍地的戈壁为主,也是无边无际,但少有动物。<br>途中只有一次下车散步的机会,一个灰沉沉、了无生气的小城,而车站前的广场上却竖着那位蒙古宇航员的飞天雕像。<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73/1493060860_1596b8f213.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MONGOLIA 蒙古-6 /><br>蒙古小城<br><br>在扎门乌德不准下车,海关人员上车检查护照、办理出境手续。车窗外黑灯瞎火。<br>扎门乌德与中国的二连在地理上相距仅8公里,在经济发展程度上的差距则够蒙古人赶上一阵子的。<br>二连车站站台上尽管不见人影,却被盛开的花束般的路灯照得通明。三层的候车大楼灯火辉煌,顶上亮着 “中国二连 ERLIAN”的红色霓虹灯,底层一排窗口透出里面货架上烟酒糖果诱人的红红绿绿。<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87/1500375271_1bad302a69.jpg width=500 height=359 alt=ERLIAN TRAIN STATION 二连火车站-1 /><br>二连火车站<br><br>30年前的二连很可能像今天的扎门乌德一样黑灯瞎火。<br>20:45到二连,午夜0:57离开。除了办理入境手续,在二连停留这么久的主要原因是蒙古采用的俄式铁轨轨距大于中国采用的国际标准轨距,因此得逐一把车厢吊起,换上能在中国境内铁轨上行驶的轮架。等待期间在商店里花完剩下的蒙币,还有就是坐在地上聊天打牌。<br><br>第三十三天<br>2007.8.31 星期五 晴<br>二连-北京<br><br>清晨5点醒来,站在走道边看车窗外掠眼而过的景色。<br>我走过中国的大部分省份,而今天经过的内蒙(仅是南部,北部早在睡梦中过去了)、山西、河北这一片以前从未到过。印象中这里相对贫困,但眼前看到的似乎不错,砖房瓦房而不见土墙茅顶,庄稼茂盛,道路平整,电线密布,工厂烟囱林立。<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273/1500406151_f1e4347a8d.jpg width=500 height=302 alt=NORTH CHINA 中国北方 /><br>中国北方<br><br>最糟糕的是凡是河面,都飘着垃圾。<br>最独特的是田地里插的各色彩旗。<br>途中先后停靠集宁、大同和张家口。<br>14:05到北京。当地导游小张接了直接去天坛。<br>这次是99年以后初次回国,而上次到天坛,还是79年暑假的事,整整28年了。世界天翻地覆,周围人事也已全非,而天坛还是老样子,只是为了奥运会刚里里外外整修得焕然一新。<br>突然小张手机接到电话说有人找我,原来是三位学友已到我们准备下榻的旅馆,正在等我呢。<br>于是脱离队伍,按照指示出南门,不一会就见到了他们。<br>老友重逢,不亦乐乎!<br>上次大家见面,是86年我为签证到北京,回程中去天津看他们,当时他们都在天津工作,都是单身,如今孩子都即将进大学了。人人有房有车,房皆私产,车则有私有公。大家叙旧,交流同学老师信息,谈孩子、工作、退休计划,酒喝多了以后,又谈时事政治,跟当初一样投入,跟当初一样肆无忌惮。<br>难保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了。<br><br>第三十四天<br>2007.9.1 星期六 晴<br>北京<br><br>清晨6点出发去东北方向北京密云县与河北滦平县交界处的金山岭-司马台长城,车距约130公里。<br>早听说过除八达岭外北京城北有几段长城成了旅游热点,不过没有任何具体概念。<br>8:40到入口处,刻着“金山岭长城”字样的大石头、纪念品商店、小卖部、路线示意图等等都面熟陌生。好笑的是厕所入口的小厅里居然也摆上了货摊,令人不能不为同胞们见缝插针生财致富的执着五体投地。<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23/1501403222_98c5869eb2.jpg width=500 height=380 alt=JINSHANLING-SIMATAI THE GREAT WALL 金山岭-司马台 长城 /><br>厕所货摊<br><br>雷切尔他们4个坐缆车上山。我选择步行,小张没法,只得陪我走路。我想等我到耄耋之年时,也会以车代步抄近道的。<br>上行不久就见到了迎面山顶上的城墙,再走不一会儿就把长城踩到了脚下。山不高,至多几百米,墙更不高,至多7-8米,而宽仅5-6米,然而景色壮观:土黄色的城垣长蛇似地在绵延起伏的山岭脊背上扭曲蠕动,首无影尾无踪,给荒莽的燕山山脉平添了无限沧桑。<br>不过“长城是从太空飞船上唯一能看到的地球上的人造建筑”的说法恐怕只是以讹传讹的天方夜谭。<br>走的前一段近年里修整过,敌楼、箭垛、护墙、台阶、地面,一切的一切都牢靠结实安全,只是会莫名其妙地给人一种虚假廉价遗憾的感觉。修旧如旧是门高深的艺术,世界上最精于此道的恐怕非日本人莫属。<br>幸好这种欣赏假古董的感觉渐行渐消,在我和小张快赶上雷切尔他们时就荡然无存了。直到司马台前不久,中间的两个多小时里走的是基本实在的有四百多年历史的明长城。敌楼多半坍塌,尚自兀立的残角断壁摇摇欲坠,个别没倒的墙上的裂缝狰狞可怖。箭垛护墙时有时无,估计其中一部分早已化作寻常百姓家的宅基、围墙乃至猪圈。地坪台阶的砖石也残缺不全,杂草因而乘虚而入,这里那里长得蓬蓬勃勃。有一小段城墙被判为绝对危险,众人只得下城脚绕过。对于我这个有废墟癖的人来说,这种漫山遍野中的古迹可算是旅行的至高境界。<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134/1500946859_f8ebb15905.jpg width=500 height=377 alt=JINSHANLING-SIMATAI THE GREAT WALL 金山岭-司马台 长城-19 /><br>长城<br><br>今天另一让人高兴同时又有点惊讶的是长城上的人少得几乎屈指可数。一路上没见到比我们6人更大的集体,只见到一个外国人。以前见过一张八达岭的照片,那上面简直人山人海。金山岭-司马台比八达岭远一点,但以如今的交通条件,并非了不起的障碍。不明白别人为什么偏爱八达岭。除了几对恋人(或夫妻)和几伙年轻人,这大约10公里的路上遇到最多的是卖画册、明信片、汗衫等纪念品的小贩。其中两个4、50岁的妇女锲而不舍地跟着我们走了很长一段,她们都是附近的农民,居然还能说几句英语。我有心买件汗衫,后来也确实从别人那里买了,还鼓动斯黛乐她们都买了,没买那两位的是因为她们的汗衫上印着“八达岭长城”的字样。<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097/1509126745_d5028e6211.jpg width=477 height=500 alt=JINSHANLING-SIMATAI THE GREAT WALL 金山岭-司马台 长城-29 /><br>长城同路人<br><br>接近司马台时,长城又成了新古迹。附近水库上有游艇,上山有索道。<br>长城是中国的象征。国歌里甚至唱要“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仔细想想,长城象征着什么?极其浩繁的工程;无穷无尽的人力、物力、财力的耗费;低下的技术含量;挡不住匈奴、金兀术、忽必烈、皇太极等等的羞愧记录……长城实在象征着一个泱泱大国面临出没无常的异族的侵犯掳掠时的被动、惊慌、恐惧和无奈。<br>在长城下一个饭庄吃了午饭, 回到旅馆已经4点半多了。晚上看戏,我趁空先去天安门广场。<br>路不远。从前门旁的地下通道穿过东长安街,刚走上地面,就被在那进出口守着的一个警察叫住,要检查我的背包。像进机场什么的一样,我解下背包,拉开众多拉链中的一条,把包递给他。他的手在包里摸了摸,把我的笔记本掏出来翻了翻,又看了看笔记本里夹着的英语的旅行日程,把笔记本放回背包,说了声“走吧”,就完了。没查证件,也没问问题,不知道什么目的。走遍千山万水、六大洲几十个国家,在街头被查包,这还是“大姑娘上轿-第一遭”。而且是在我的祖国。<br>广场上游人众多,金水桥前更是人头簇拥。许多人拍照留念,许多人指指点点,许多人席地而坐。<br>广场上还散布着好多警察警车。最令人敬佩的是那些定位立正的,他们头戴大檐警帽,身着笔挺制服,手贴裤侧,纹丝不动,绝对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飒爽英姿。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身边放着的灭火器,锈迹斑斑,破破烂烂,标签支离破碎,无以卒读,要是在澳大利亚,早被扔进废物箱里去了。再说在这露天广场,不是天,就是地,哪来的可燃物质?防止自焚而死?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但那不该是广场上那些流动的、穿制服或便衣的警察的事吗?分工应该明确。在固定岗位立正的警察的责任应该只有一个,即体现国家的威严、纪律、钢铁意志、雷打不动、神圣不可侵犯。何况哪怕真有人在他们身边往自己身上浇汽油,点火自尽,目不转睛的他们也无法及时观察到啊!退一万步讲,有关部门无论如何也应该为他们配备全新的外观最漂亮的灭火器才对,哪怕里面没有任何化学灭火剂也行。买得起骡马还买不起鞍?橱窗里不放垃圾是销售学的基本原则。<br><br><br>天安门卫士<br><br>从南而西而北,走到东面时看到对面国家博物馆前有个奥运会倒计时电子钟,就穿过马路去拍了张照片,然后返回广场,不料又被拦住要查包,这次像个正式的哨卡的样子,5、6个人,有兵有警,有人还佩戴武器。我想,刚才几乎机械地服从命令,听让检查,可怎么没完没了了!于是就装听不懂,说:“What do you want? (你们要干吗?)”那些人顿时傻眼,片刻以后,其中一个反应过来,也说英语了,“English? (英国人(或你说英语)?),友好的疑问的口气而不再气势汹汹。“Yeah(是啊)”,我回答。他手轻轻一挥,我就走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摆假洋鬼子的架势。感到郁闷,更感到悲哀。<br>晚上在设在建国饭店内的梨园剧场看北京京剧院演的3出折子戏:《霸王别姬》、《闹龙宫》和《三岔口》。《霸王别姬》显派京戏的唱做念和服装脸谱,后两出主要炫耀武功。这是专为外国人提供的精神食粮中的快餐套餐。为了更好地宣扬国粹,场子的底层布置成传统的戏园茶座的样子,观众坐八仙桌,演出前先品尝北京小吃名茶,期间穿插用长嘴水壶远远地往茶盏加水、将热毛巾在食指上滴溜溜地飞转等小杂耍。观众还可去现场参观脸谱化妆。<br>我到得晚,没来得及去看化妆,只从二层的座位上看到一点底下茶座间的表演。<br>演出本身不错,符合快餐套餐的标准。糟糕的是字幕上打出的唱词的英语翻译,往往离本意差得很远,韵味情调就更别提了。不过那是近于苛求的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415/1513067705_9a6b3c8cae.jpg width=500 height=490 alt=BEIJING OPERA 北京 京戏-1 /><br>霸王别姬<br><br>与雷切尔、汤姆和乔安娜告别。都是挺好的游伴。<br><br>第三十五天<br>2007.9.2 星期日 多云<br>北京<br><br>6:00-7:40逛街。到处是奥运工程,或者说围墙工程。墙或砖或粉,或青或灰,顶盖瓦檐,面绘山水竹石花木。墙皆新墙,画更是新画,然而画得偏早了点,用的颜料质量偏差了点,彩粉脱落、白底显露处已经随处可见,奥运会前恐怕非得重新画一遍不可。墙外光鲜锃亮,一片和谐,马路宽阔,人行道上绿树成行,间或有草坪点缀。墙内既无红杏,也无佳人笑,只是掩藏着已经消失或即将消失的老北京的林林总总:荑为瓦砾堆、待建大楼的荒地;住户搬迁一空,建筑缺门少窗,墙上间或用红漆写着大大的“拆”字的废墟;苍老凋敝而依然苟延残喘的胡同;还有或许百年不变的棚屋,小小的天井里堆满杂物、板车、自行车,刚起床衣襟不整的男女在水龙头下洗洗涮涮。<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198/1518761988_6b6de59d36.jpg width=500 height=305 alt=BEIJING THE WALLS-INSIDE & OUTSIDE 北京 围墙内外-4 /><br>围墙内外之一<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34/1518224643_46a5ee8919.jpg width=500 height=384 alt=BEIJING THE WALLS-INSIDE & OUTSIDE 北京 围墙内外-20 /><br>围墙内外之二<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52/1518019339_f16a43cfe8.jpg width=500 height=332 alt=BEIJING THE WALLS-INSIDE & OUTSIDE 北京 围墙内外-11 /><br>围墙内外之三<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420/1518961944_ab0697af7d.jpg width=500 height=377 alt=BEIJING THE WALLS-INSIDE & OUTSIDE 北京 围墙内外-15 /><br>围墙内外之四<br><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62/1518827732_8ba18ade92.jpg width=500 height=365 alt=BEIJING THE WALLS-INSIDE & OUTSIDE 北京 围墙内外-9 /><br>围墙内外之五<br><br>9:20退房。随团旅行正式结束。<br>9:40朋友来接。我邀了斯黛乐同行。车直开五环外,先参观朋友在中科院的办公室、实验室,他的两处房子,又去看让朋友的朋友念念不忘的一套房子,从那房子的窗口看出去,奥运会主会场“鸟巢” 的外壳活生生的一个大元宝。正是这天天能见到金元宝的美妙前景促使那位朋友的朋友当场做了买房的最后决定。<br>朋友随后带我们去“鸟巢”和游泳馆“水立方”。这两处主建筑都已基本完成,它们的设计标新立异,其规模气派不会亚于世界上任何同类场馆,只是周围的工地上歪歪斜斜的挡板、乱七八糟堆放着的木材泥沙以及看上去铺在令人心悸的脚手架上的独木板,于不经意中点点滴滴透露出第三世界常见的粗陋、苟且和寒酸。<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02/1523075990_be091de970.jpg width=500 height=333 alt=BEIJING OLYMPIC SITES 北京 奥运会场馆 /><br>鸟巢工地<br><br>又去看国奥村。我准备拍照时有保安出来企图阻挡。我们在大门外没进去,也根本没想进去。那保安当然只是奉命行事。荒唐的是他的老板。我在人行道上退几步拍了两张“到此一游”。国奥村大门上的大红横幅写着“首届国奥村业主摄影展”。<br>然后午餐。不可避免的盛筵。<br>饭后朋友太太开车送我们去颐和园。<br>跟天坛一样,颐和园也跟我28年前初访时留下的记忆差别不大,好象只有那些园中园的售票亭是新时代的产物。昆明湖、十七孔长桥、长廊、万寿山、佛香阁、谐趣园、石舫……重蹈旧地,不禁想起当年同游的亲人朋友,那时众人何等意气风发!<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370/1526076977_8934417e07.jpg width=446 height=500 alt=BEIJING SUMMER PALACE 北京 颐和园-1 /><br>颐和园<br><br>6点多出颐和园,乘出租车到朋友办公室,由朋友送到地铁车站。我又把斯黛乐送到距旅馆最近的车站(她在北京还要呆两晚上),然后去火车站。下地铁后拖着不重的行李箱,在火车站拥挤的人流里走了好长一段,等上车时已经汗流浃背。刚在感叹“廉颇老矣”,听到后面一个中年人在跟同伴议论:“你看,个个都搞得满头大汗”。我这才注意到。可不是吗,男女老少,人人都在擦汗,人人都气喘吁吁。<br>火车在8:40缓缓启动,开往上海。<br>还将在上海停留6天,但那是探亲访友,严格地说,不是旅游了。<br><br><br>(全文完)<br><br><br><br>)
第三十一天
2007.8.29星期三晴
特勒吉国家公园-乌兰巴托
早睡早起成了习惯,5点多又醒了。初升的太阳依然无精打采,倒是西方山颠上浑圆的月亮熠熠生辉。
10点离开宿营地回乌兰巴托,顺道参观了一个巨大的市场。跟那天去的市中心的百货大楼相反,这里是市井百姓消费之地。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转了几个弯,我就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了。粗略估计,这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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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1990年民主改革以前,蒙古一切仰仗苏联、仿效苏联。苏联帮助建立的重工业、教育、医疗卫生系统至今运作如常。六十年代推广普及的俄文字母早已成了蒙人的主要书写手段,连OJ这样的大学生也基本上不能读蒙文了。虽然如今政府在设法逐步恢复蒙文教育,但收效甚微。亦步亦趋地追随苏联,蒙古在三十年代搞过大规模的血腥的“清党”,导致3万多人的死亡;搞过牧业合作化,牲口归集体,造成收益的长期低落;搞过反宗教迷信,毁寺杀僧,使1924年时全国的10万和尚到1990年时仅剩下了110个。<br>博物馆里有个厅专门介绍九十年代初的民主运动。<br>就跟当年中国的辛亥革命促使大清帝国土崩瓦解,给外蒙独立势力有机可乘一样(武昌起义后内地各省纷纷宣布独立,脱离清朝统治,而外蒙独立的理由是他们是满清的一部分,跟中华民国无关),戈尔巴乔夫的新思潮和公开性政策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也波及到乌兰巴托。1989年10月10日,要求政治改革的民主派首次上街游行,1990年1月他们又多次在苏赫巴托广场集会示威,3月7日10多人绝食抗议,而3月9日政府就宣布辞职,同年7月举行了第一次全民民主选举,结果原执政的蒙古人民革命党以多数获胜。虽然是同一个党执政,但经过了民主程序,其领导的政府在法理和道义上都成了真正的合法政府。该党还在2000和2008年大选中获胜。而主要反对党民主党在1996年大选后成立的联合政府中占优势地位,在2004年大选后的联合政府中跟人民革命党平分秋色。<br>根据在1992年产生的新宪法,“蒙古人民共和国”变成了简单的“蒙古国”。<br>OJ是民主党的支持者,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人民革命党(和苏联)的50多年的统治,尤其是在教育和医疗卫生方面的政策措施,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劳动大众的生活水平,与其干的许多坏事、蠢事相比,至少在广大牧民眼里看来,还是功大于过,所以始终能稳稳地赢得他们的选票。<br>边看图片说明,边跟OJ讨论,我不禁想到,如有胆识和自信,允许在西藏和新疆搞独统的全民表决,其实独派未必能占上风。当然,当政者是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还有,这样的全民表决如在台湾搞,那肯定是会砸锅的。<br>今天才知道,蒙古在1978年就有了宇航员,尽管只是苏联航天计划的一部分。<br>整个博物馆里除了独立一事,极少提及中国。<br>午饭后OJ带我们去城南载山(Zaisan)顶上的纪念碑。碑为二战中牺牲的苏军将士而树,其巨石主体是个手持大旗、像在接受检阅的顶天立地的战士。碑下有个靠几个石墩撑起的水泥铸成的3米来高的圆环,环上壁画表现蒙苏军队和人民之间的友谊。圆环下着地处是一圈石椅,有人在上面摆摊卖饮料零食。从石椅和圆环间俯瞰全城,阳光下赤橙黄绿青蓝紫,倒也色彩悦目。城四周是层叠起伏的群山。OJ说在冬天因为气流停滞,加上牧民烧火取暖产生的烟雾,这谷地会连续数月被浓雾笼罩,在山上无景可观,在城里空气混浊。<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38/1477174674_3b0e9221ef.jpg width=500 height=324 alt=ULAAN BAATAR 乌兰巴托-17 /><br>乌兰巴托<br><br>山道上一个小伙在卖剪纸,见我们围观,他就边剪纸,边表演喉唱,在我这音盲听来,他的歌声并不次于克孜勒和阿巴坎的那些半专业艺术家。<br>纪念碑几百米外有座近20米高的镀金立佛。<br>回市区道上和斯黛乐半途下车去参观蒙古末代君主博格德汉(Bogd Khan 1869-1924)的冬宫。博格德汉本是藏人,自儿时被认作哲布尊丹巴活佛八世转世后,即被奉为蒙古境内佛教教主,1911年策划独立的王公贵族又把他推举为君主,冬宫是他在乌兰巴托的四所皇宫中唯一幸存的一所。宫中建筑藏式风格,除了住宅,主要是六座寺庙,各处分别陈列博格德汉和他的家人的日常衣着用具,皇室搜集的挂毯、绘画等艺术品以及外国君主赠送的礼品。展品中很多表现藏传佛教即喇嘛教的主题。<br>藏传佛教在十三世纪传入蒙古,后经有清一代的大力提倡扶植,成了占主导地位的宗教。<br>整个博物馆庭院荒芜,管理欠善,亟待维修。<br>出冬宫后一路走去,经过蒙古国家奥运会的四层大楼和火车站,看到远处山坡上用石块或水泥勾勒出的巨大的白色的成吉思汗头像。<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29/1479473748_c28293090b.jpg width=500 height=387 alt=ULAAN BAATAR CHINGGIS KAHN 乌兰巴托 成吉思汗 /><br>成吉思汗<br><br>又看到了更多的乌兰巴托。发现马路上除了英文招牌外,还有不少韩文招牌。OJ说有许多韩国人在这里传教。<br>LG空调是在这里看到的最多的外国产品。汽车最常见的似乎是日本丰田。<br>6点到7点在一剧场看专为外国游客安排的歌舞表演。其中精彩的是两个柔如无骨的女孩的杂技,她们竟能在双手倒立后,双腿慢慢往下往前移动,直至夹住自己的脑袋,简直不可思议。<br>晚饭吃的是种与众不同的自助餐:各人往盘子里装好自己爱吃的生的蔬菜肉类和调料,送到锅台边,由面对面站着的两个厨师按顺序倒在被底下的煤气烧得滚烫的慢慢旋转滴铁板上,然后厨师用两条一米来长的不锈钢片翻动。厨师双手不断地又夹又翻。如有人的菜里有鸡蛋,他们会灵巧地把蛋挑起来,在空中玩杂技似地耍弄几下。厨师不时把他们认为已经炒熟的菜肴装进盘子, 食客则守在炉边盯着自己那份在锅台上转的菜,以免被人误拿走了。炒熟的菜看上去颜色都差不多。<br>显而易见,这饭吃的就是新奇,滋味是比不上平常的饭店的。因为一是在水平的锅台上没法用很多的油来炒;二是调料简单;三是谁都没有经验,调料的量把握不准。<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68/1482598428_30d7695689.jpg width=500 height=343 alt=ULAAN BAATAR 乌兰巴托-31 /><br>厨师操作<br><br>晚饭期间雷切尔报告我们一个坏消息:原定29号晚上离开乌兰巴托,30日下午到北京,现在改成30号早上离开,31日下午到北京。理由是因为没有买到预期的火车票。这意味着我们在北京的时间被可恶地缩短了几乎整整一天。<br>我早已经将行程告知了在北京的朋友,回旅馆后只得赶紧再发伊妹儿。<br>电视上有中国的CCTV,没有英国的BBC或美国的CNN。<br><br>第二十八天<br>2007.8.26 星期日 多云转晴<br>乌兰巴托-特勒吉(Tereji)国家公园<br><br>9:30去市区靠北的甘登(Gandan)寺。蒙古境内原有700多座藏式佛寺,其中绝大多数在三十年代被夷为平地或改作他用,这是硕果仅存的几座之一。直至九十年代政体改革,作为唯一允许举办法事的寺庙,它是当局显示自己的宗教宽容的摆设。<br>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佛教的香火死灰复燃,且日渐兴旺,有50%的公民如今以佛教徒自居。<br>寺的进口处刚修缮一新,楼阁上的蒙文招牌五颜六色,字体活泼,挂在什么儿童游乐园的门口或许更得体。<br>寺里主殿供奉26.5米高的镀金释加牟尼佛像。殿前后左右都有大小白塔,塔基四周设转经轮。<br>一佛堂里正在唱经,众多小喇嘛典型地有口无心,滥竽充数。而另一佛堂前两个身着长袍腰系束带的中年牧人匍匐在专设的斜板上默默祈祷,虔诚无比。<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20/1479493512_34fcda48d1.jpg width=500 height=351 alt=ULAAN BAATAR GANDAN KHIID MONASRERY 乌兰巴托 GANDAN KHIID佛寺-1 /><br>虔诚的信徒<br><br>几个少女在摩挲一根电线杆似的信仰柱;两个胖大喇嘛在阳光下闲聊,一金黄一紫酱红两袭佛袍艳丽耀眼;一妇人头上顶着传统的发髻,而脚下蹬着时髦的高跟皮鞋。<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61/1479522946_628175e0b2.jpg width=391 height=500 alt=ULAAN BAATAR GANDAN KHIID MONASRERY 乌兰巴托 GANDAN KHIID佛寺-6 /><br>甘登寺喇嘛<br><br>寺外有喇嘛生活区,围墙纯黄,屋顶纯绿。OJ说许多喇嘛有家小,他们也荤腥不忌。<br>1995年后达赖喇嘛多次访蒙时都曾到甘登寺讲经。<br>如果说哲布尊丹巴相当于藏传佛教蒙古教区的红衣主教,达赖喇嘛就是整个藏传佛教的罗马教皇。<br>出甘登寺后到位于市区正中的百货大楼。楼高六层,正面玻璃外墙,外貌与如今中国小县城的百货公司相仿,但这儿绝对是乌兰巴托全市乃至蒙古全国商店之尊。里面货物品种之多、质量之优、包装之美,都让人看得高兴,唯有价格之高令人惊心。<br>我想买点文具。因为雷切尔关照,今后几天在特勒吉国家公园里会到牧人家作客,需要准备些小礼物。没想到恰好是中小学校开学前夕,柜台前大人小孩东挑西拣,柜台后营业员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结果选货、付款、再取货,折腾了好一会儿。很明显,许多人并不在乎这里的高价。<br>特勒吉国家公园在乌兰巴托东北近80公里处。途中见有人做让人架鹰留念的生意。<br>午后1点多到宿营地,吃饭,休息,3点半跟OJ走上草原。<br>“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本是艺术铭刻在我心里的无法磨灭的草原的印象,而在实际生活中,今天才是我第一次真正置身草原。但这不是想象中的草原,不是那种无边无际、寒风飕飕、犷悍、阴沉甚至带点凄凉的草原,而是明媚、轻柔、醉人的草原。天是真蓝,云是真白。草地如地毯似的朝四面八方铺展开,随着地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这里那里阻断绿色的是大大小小的石坡石堆石柱,它们大者方圆数百米,小者如桌面,高者数十丈,低者徒手可攀。亿万年前的冰川和亿万年来的风霜把它们切割琢磨成千姿百态,如龟如兔、如雀如驼、如僧如卒。几匹骏马在山坡上自在地吃草,更平添了详和宁静的气氛。<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77/1481826259_bcde83cb9c.jpg width=500 height=328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16 /><br>特日勒吉国家公园<br><br>美辰美景无法永享,但可以永存,保存在记忆里,保存在照片里。<br>黄昏时坐车去另一宿营地看表演。那里住着日本航空组织的8、90人的“感情体验”团,公园里其他宿营地的游客都沾了他们的光。<br>到时演出还没开始,我就去不远处一块圆溜溜的大石头下看人攀岩。这是第二次看到攀岩。上次是在加里福尼亚的优胜美地(Yosemite)国家公园,一男一女,男的已经上去,女的悬在一块压顶的凸岩下,不知是因为力量不足,还是没找到正确的支撑点,奋斗了半个多小时才翻上那凸岩,我们远远观望的人都为她紧张得手心出汗。那真是勇敢者的运动。今天的不那么惊险,主要是石壁不高,至多七八十米,那两男一女大概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84/1481939057_09f8df6c96.jpg width=384 height=500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27 /><br>攀岩者<br><br>演出有蒙古歌舞、马头琴、萨满巫师狂舞、柔体杂技等,以时装表演压轴。除了柔体杂技,节目跟昨天在乌兰巴托看到的不同,风格则是同一的,很像我们文化大革命中比较高级的文艺小分队。<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60/1486224134_f495cab3e3.jpg width=500 height=325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34 /><br>柔体杂技<br><br>夜里与汤姆、乔安娜合住一毡包。毡包里中间火炉,火炉后一个木柜,四边四张床。<br><br>第二十九天<br>2007.8.27 星期一 晴,夜半雷雨<br>特勒吉国家公园<br><br>大清早醒来才5点40。轻轻钻出毡包,走上营地旁的小山坡。曙光已露,东方黑色的山脊后已经浮出个不规则的金黄的扇形,扇形外圈的云层被染成了血红,而更上的云片则呈青紫。随着金黄的扇形慢慢地消失,云色从血红变成橘红再变成柠檬黄。等太阳完全摆脱了地球的阻挡,一切绚烂归于平淡。<br>上午参观一牧民家庭。老俩口约60来岁,8个子女全在乌兰巴托工作,11个第三代中眼下就一个11、2岁的孙女儿跟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养着70多头牛,40多只羊和1匹马,照料牲畜是老头的活,家务归老太。<br>他们有两个毡包,住的毡包正中火炉,左右两张床,火炉前置张低矮的小饭桌,火炉后是个放被褥长袍的大柜,柜上有个电视机(能收3个频道),旁边不甚整齐地搁着几张黑白遗像照。一侧壁上挂着带双喜字样的大壁毯。皮大衣和衣柜上也都明白无误地显示出它们的中国出身。<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31/1486387002_aa8f7be72d.jpg width=500 height=375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54 /><br>参观牧民毡包,左为OJ<br><br>旁边的另一个毡包堆放杂物。<br>毡包便宜的5百美元就能买到,贵的约1千美元。<br>蒙古人去中国不需签证。<br>雷切尔带来了她上次访问时拍的照片,让主人们很高兴。<br>主人招待我们奶酪、糖果、干点、奶茶和鼻烟。走以前轮流穿绸面蒙袍留念,先是汤姆和乔安娜,然后是我和斯黛乐。我跟斯黛乐在毡包前的合影还挺有点蒙古两口子的味道,可惜我们穿的跑鞋露了马脚。<br>在水流湍急的浅浅的图尔(Tuul)河边吃午餐。跟在克孜勒的湖畔一样,来这里野餐的人们留下了一堆堆主体是塑料袋、瓶、盒和吸管等的现代垃圾。几只小牛在垃圾堆中寻寻觅觅。<br>饭后骑马。OJ领头,我们信马由缰,慢慢跟着。今天走的路地形地貌都不及昨天的漂亮,不过反正在马背上颠簸,本来也拍不了太多的照片。汤姆是在自己的地产上养着马的主,却也跟我们一样遛达,一点没有显显身手的欲望。<br>黄昏时看组织者号称的“小那达慕”,即摔跤、赛马、射箭、马术,外加马头琴、萨满巫师舞、柔体杂技等。主要观众依然是昨天见过的那批日本人。因为人少,观众和表演者之间的距离很近,尤其是摔跤,不需拉长镜头就能拍摄。<br>由于是表演而不是比赛,摔跤手轻松自如,放得开,很少死力僵持,而多方出招,再加上这里的小伙都是差不多的个子,鏖战起来难分伯仲,比在克孜勒真正的那达慕上的摔跤比赛好看得多。摔跤手中竟然有个在场下戴黑框眼镜的。<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06/1489000570_c45c4ac07d.jpg width=500 height=349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71 /><br>小那达慕摔跤<br><br>赛马还是乏味。骑手都是成年人。<br>今天是我第一次见识射箭,原来射手张弓后将箭头对准靶心只是第一步,他接着得把箭抬起,然后才松弦。箭在空中飞行的是条弧线,能否中的,除了眼力臂力外,同样重要的是对箭上扬的角度和飞行曲线的精确把握。几轮下来,没人能中靶心。有支箭射到靶上,把靶打翻在地,算是最好的成绩。百步穿杨想来早只是远古的传奇。<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049/1492458118_281cc06344.jpg width=500 height=382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90 /><br>小那达慕射箭<br><br>连续三天看到柔体杂技。又是两个13、4岁、还没完全发育的少女。我猜想乌兰巴托一定有个专业培养训练这一行演员的学校。<br>马术以前在杂技团见过,在野外还是第一次。无非是疾驶中以各种姿势在马背上下翻飞腾跃或附身海底捞月,其中表演最频繁、动作最惊险的是个10来岁的男孩,演出结束后理所当然地被许多人围着拍照。他潇洒地骑在马上,红红的脸上笑容可掬,很有点明星的潜质。<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263/1491610131_d7a460023c.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93 /><br>小那达慕马术<br><br>表演场地旁有众多牦牛在吃草。<br>晚上和斯黛乐坐车去昨天那个日本人的宿营地看焰火。基本上连续不停大约放了5分钟。OJ说这是特勒吉国家公园建立以来放的最大规模的焰火。肯定是那些日本人买的单(看“小那达慕”我们自己要买票)。<br>临睡前远方电闪雷鸣,过一会毡包顶上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br><br>第三十天<br>2007.8.28 星期二 晴<br>特勒吉国家公园<br><br>早上起来又去看日出。斯黛乐也来了。然而天不作美,云彩还不如昨天。<br>回到毡包,汤姆抱怨夜里下雨时,他头顶上毡包漏水,不得不爬起来挪动床位。<br>10点随OJ去公园深处一山腰上称作养性中心(Meditation Centre)的佛寺。途中经过有名的龟石,不言而喻,那是块形似爬龟的石头,当然,龟头是上翘的。石最高点约120米,从背后可攀援而上至百米高处。我们4人次第而上,雷切尔在底下当摄影师,OJ也没上。<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407/1491661997_7e1351a4e6.jpg width=500 height=366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110 /><br>龟石<br><br>龟石下有小店卖饮料小吃,有马出租,还有群小孩坐在一张台球桌上打打闹闹。<br>过了龟石后峡谷变窄,两侧石山对峙,山坡草地上多了松树。<br>跟当今蒙古的绝大多数寺庙一样,养性中心历史短暂,建筑还留存着几成新,里外的油漆彩绘都尚未脱落。这里有趣的是大殿外四周梁上的警世图中的几幅。其中一幅画着一马跪压在两个人的身上,大嘴里正在吞咽着第三个人,让我想起那年在秘鲁的阿雷基帕一家饭店吃牛排时穿的围兜,那上面画的也是牲畜吃人,两者异曲同工,表达同一意思:肉食者终将被食。另一幅上骆驼们在悠闲地休息,而几个人却四肢着地,背驮货物,前后有两个凶神恶煞驱赶。这必是懒惰且虐畜者的下场。还有一幅画着两条狗在分别撕咬一男一女的阴部,这无疑是淫男淫女在受罚。有一幅画有点费解,那上面两个鬼吏在拉着长锯从头颅起对剖一男子的身体,旁边有一赤体妇人跪着哀求。或许那男子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而那妇人是不知情的“小三”?<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294/1492612934_18147267f4.jpg width=500 height=342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126 /><br>色戒<br><br>精神恐怖主义是宗教扬善抑恶的无二法宝。<br>大殿外平台的栏杆上有蒙古国徽的图样。他们的国徽由火焰、太阳、月亮、阴阳图以及象征智慧、正直、尽职等等的几个三角形、长方形组成,被用作寺庙的装饰,倒也不显得不伦不类。<br>寺旁有从石龟嘴里吐出的清泉。OJ说这是圣水,于是我义无反顾用双手捧了喝上一口。<br>从寺前看底下的山谷,满目青翠中点缀着几处宿营地的白色毡包。远远望去,龟石的峰顶从乌龟头变成了非龟之龟头。<br>回宿营地吃了午饭,看一会书,又睡一会觉,4点过后阳光不太炙热时踱上宿营地旁的山坡,循那些石峰的底部慢慢而行,寻找最佳的角度,等待合适的光线,有时干脆利用相机内在的功能,大幅度地改变曝光指数,以谋取特殊的效果。天天走马观花,行色匆匆,像今天这样挑挑拣拣拍照也是种奢侈。<br><br><img src=http://farm3.static.flickr.com/2155/2076975604_5f68c95d04.jpg width=500 height=345 alt=TERELJ NP 特日勒吉国家公园-150 /><br>特勒吉国家公园<br><br>回毡包时,汤姆和乔安娜照例在玩拼词游戏。<br>晚饭前OJ教我们玩蒙古特有的羊角骨游戏:将一把拇指大小的羊角骨任意撒在桌上,它们按形状分为绵羊、山羊、马和骆驼4种。玩者用食指弹击其中一颗,如能击中同类,被击中的那颗就归玩者。如弹击落空或误中异类,弹击权就转移到下一人。待桌面上再无目标留下时,以得骨多寡定名次。如开始时以马击马,必须把所有的马都消灭以后才能改换目标,所以为了超越障碍,不时需要将骨头弹得飞起来,OJ管这叫“直升飞机”,难度很高。还有个规矩是弹击的手不能拿击中的靶子,刚开始玩时常常会忘记。<br>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毡包里飞进了一群苍蝇,无法赶出去,只能用床单蒙头睡觉,很不舒服。<br>)
第二十七天
2007.8.25星期六多云
乌兰巴托〔UlaanBaator〕
6:20抵达乌兰巴托。当地导游、历史系三年级大学生OJ把我们送到旅馆,让大家吃了早餐后休息,她在10点来接我们作市内游。考虑到我们在火车上过了两个晚上,这样的安排无可非议。问题是我早已休息够了,再舍不得浪费时间,于是8点多就自行外出。
离家前因为估计在蒙古这样闭塞的国家,旅馆提供旅游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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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分部的营地休息吃午餐。借用营地的斧子,尤金利落地劈了一小堆木柴,点起篝火,煮了开水,接着又切了几个蕃茄黄瓜,大家接着自己动手做三明治,用营地的杯子泡茶。<br>营地上有个姑娘留守,其他人都去湖边开道了。原来我们走的相对平坦的小道中好多是些年轻人开辟出来的。那姑娘告诉我们,他们这个营地有14个志愿者,其中3个俄国人,其余来自世界各国,在这里呆2个星期,每周干6天活,星期天休息。他们的任务就是开路清道,为到贝加尔湖旅游的人提供方便。他们必须自己筹措来回的旅费,只有在营地的食物是由扶轮社提供的。<br>那姑娘给我们看一个本子,上面是像我们一样曾在他们营地歇脚的游客的留言,其中有一页是几天前经过这里的4个中国人留下的。受众人怂恿,我也用中文写了两句,感谢他们的款待和他们的劳动。<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56/1466102735_5dca5ba1c9.jpg width=500 height=386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58 /><br>国际扶轮社贝加尔分部营地<br><br>以前在中国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扶轮社都是遭禁的,其性质被定为帝国主义控制的反革命组织。苏联解体后的俄国的第一个扶轮社俱乐部成立于1990年。不清楚在中国它是不是得到了平反昭雪。<br>扶轮社的宗旨是服务社会,促进国际友谊亲善。其格言有二:“为他人服务”(Service above self)和“为他人服务最佳者获益最丰”(They profit most who serve best)。<br>走了8公里,下午将近4点半时看到了前方湖畔一小块平地上的村子 ─ 我们的目的地大靴村。又走了十来分钟才进村。村口松树下一个小伙子弹着吉它,他的女伴在旁抱膝而坐。一个看上去特专业的摄影师在他的架在三角架上的相机、反光板和遮光伞之间打转,他的拍摄对象是几个大玻璃缸里的什么鱼。村前码头上一艘气垫船刚上完乘客,正准备启动。<br>这是个完全依赖旅游的建在峡谷口的小村,常住人口不到40。泥路荒地间散布着的7、80幢房子大多数是平房,它们明显分成两类:新的或粉刷不久的是民居式旅馆,旧的失修的是真正的民居。几处空地上分别躺着伤痕累累、锈迹斑斑的客车车厢、拖斗、锅炉等等大铁家伙。村子沿湖的顶端是家正宗的旅馆,围着高过人头的栏杆。<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43/1469516813_37212f330b.jpg width=500 height=347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BOLSHOI KOTY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大鞋村-17 /><br>大靴村<br><br>湖滩上或连或散搁着十几间活动木屋,它们的底部是几根粗大的圆木,一看就知道是像冰鞋底下的刀刃那样用于在冰面上滑行的。有个活动屋是由铁皮集装箱改成的,底部也垫上了圆木。不过我不知道这些活动屋是派什么用场的。后来问了尤金才明白它们原来是钓鱼屋。在天寒地冻时用拖拉机或卡车把它们拖到湖心,打开地板中央的盖子,在冰上凿个大洞,就可以坐着悠然垂钓了。<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12/1470263260_455e82aab0.jpg width=500 height=358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BOLSHOI KOTY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大鞋村-9 /><br>活动木屋<br><br>有个姑娘躲在一间木屋后撒尿,差点让我撞上。<br>村子里有座袖珍得像玩具那样的可爱的木教堂,那里面恐怕容不下十几个人。<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26/1470361700_c2186e67ec.jpg width=372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BOLSHOI KOTY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大鞋村-16 /><br>袖珍教堂<br><br>我们住的民居式旅馆在峡谷口的深处,屋后就是峭壁。这是幢3层楼房,盖了才两年,全木结构,墙壁由圆木钉成,上下大概有20多间客房,到处布置得既简洁又舒服,饭厅非常宽敞,院子里小小的花圃爽心悦目。特别新奇的是房间里整体式的塑制淋浴筒,一米见方,前面拉门,除顶上的固定喷头外,还有手持喷头,后壁下部有6个像Spa那样的喷口,作用无疑是给背和腿部做水按摩。相对于传统的瓷砖浴室,这种预制的淋浴筒可能更经济实惠。<br>跟村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我们旅馆的中年女管理人也是随旅游季节而迁徙的“候鸟”,她家在伊尔库茨卡,每年只在此住4个月。她的女儿和儿子暑假期间来给妈妈帮手,住两个月。女儿在大学里学商业和朝鲜语,儿子还在读中学。一家子都能说不错的英语。<br>晚饭后聊天间,女主人来问我们想不想banya,说院子里就有专门用于banya的屋子。我从来没听说过banya,赶紧请教,一听原来是俄式的桑拿浴,当然毫不犹豫就举手了。我其实并不特别喜欢桑那浴,受不了那种蒸笼里的煎熬,但这是难得的长见识的机会,我可不舍得放过。汤姆、乔安娜和雷切尔比我更积极踊跃。只有斯黛乐无动于衷。那天在克孜勒盐湖玩时,她也是连鞋都不肯脱的。大概她跟穆斯林女人一样,是不能将娇躯示人的。<br>女主人的儿子一会儿就来告诉我们,说浴室准备好了。于是我们几个回房间换了游泳衣裤去浴室。浴室外间是休息室,主人已经为我们在桌子上放了茶水杯子。里间一角是个锅炉似的烧柴的容器,旁边是个凉水桶,正面是个小坑。按照女主人的关照,汤姆舀了一瓢冷水,小心翼翼拉开火炉,将水泼到烧得火旺的大木块上,房间里一下子充满水火交织的滋滋声和炙人的蒸汽。我们的皮肤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然后各人拿了把主人为我们备好的二尺来长的带叶的桦树枝,往身上和腿部抽打,接着汤姆和乔安娜、我和雷切尔又互相抽打对方的后背。尽管那树枝有股特殊的香味,抽在赤裸的皮肤上依然不是好滋味,哪怕是轻轻地抽。我的异常敏感的皮肤上更是一会儿就浮现出可怕的血红色的丝丝条条。大家又轮流往身上泼冷水,这时哇哇乱叫得最响的是汤姆。当汤姆第二次往炉子里泼水时,冲出的蒸汽烫得把大家都逼出了里间。在外间休息一阵,喝了点茶,大家又进里面继续蒙受折磨。三进三出以后我第一个认输撤退了。<br><br>第二十三天<br>2007.8.21 星期二 多云<br>大靴村 - 利斯特维扬卡<br><br> 昨天晚饭前在村里转悠时注意到我们屋后一二百米高的悬崖顶上有人,又看到距村口不远的山坡上有往上延伸的小径。虽然不能肯定那一定通向山顶,但猜想应该是。这么个弹丸之地,这么个小山头,不需要太多叉道的。邀斯黛乐一起起早登高,她欣然答应。因此今天不到8点,我们已经在悬崖顶上了。<br> 从那里整个村子尽收眼底。路上没有行人。烟囱无声无息。晨曦下只见几头奶牛在绿中带褐的菜园草地和赤橙黄灰的房舍间吃草。小村南面的湖上似蓝似紫,而另三面的山坡全被桦树林的浓郁绿色所笼罩。<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226/1471973590_c397388a63.jpg width=500 height=317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BOLSHOI KOTY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大鞋村-24 /><br>大靴村<br><br>除了拍景,还与斯黛乐互相拍了几张居高临下睥睨一世的伟大形象。<br>下山后她回旅馆,我又到湖边拍了几张水桥头的水光潋艳。<br>早餐后随尤金到村后峡谷里的桦树林散步。路上经过的一处院子里挂着面大大的以色列国旗。背包里带着国旗出国旅行的大概是最爱国的爱国者了。<br>桦树林里有车轮碾出的道。尤金带我们去看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淘金人遗弃的木制机械的腐朽残骸-财梦破灭的纪念品。<br>在林子里拍到两张漂亮异常的蘑菇的照片。从小就知道艳丽的蘑菇都是含毒的,然而至今不知如何从进化论的角度解释这个现象。<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58/1472017952_c9e8d7606f.jpg width=500 height=370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BOLSHOI KOTY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大鞋村-34 /><br>蘑菇(fly agaric)<br><br>12:30乘气垫船半小时返回利斯特维扬卡。<br>在那个峡谷峭壁上的旅馆吃了午饭后坐一段当地公共汽车到一个叫秋斯基峰(Chersky Peak)的地方,乘缆车到山顶。不知道海拔多少,反正不高。除了贝加尔湖,只能看到西面安加拉河河口的一小角。<br>去时是汤姆、乔安娜、斯黛乐和我4个人,回来只剩我跟斯黛乐同行了。我俩没走盘山公路,抄小道转眼就到了山脚,然后沿湖边大道走回旅馆。在拐进峡谷回旅馆以前,我们到路边的一个小小的市场看了看。那里除了旅游纪念品,有不少摊子卖贝加尔湖的特产-一种有点像大黄鱼的叫omul的鱼,有新鲜的,也有对剖后晒干熏制的。<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04/1466774600_2e8f36d72f.jpg width=500 height=380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LISTVYANKA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利斯特维扬卡-13 /><br>Omul鱼<br><br>第二十四天<br>2007.8.22 星期三 阴转雨转多云<br>利斯特维扬卡-伊尔库茨卡<br><br>早餐后独自去昨天从秋斯基峰回旅馆途中见到的一个小村。<br>在到过的几个西伯利亚村庄里,这个占地最广而屋舍分布最稀最显颓废。一条从山里流下的小溪在村里潺潺而过。装修粉刷一新的圣尼古拉教堂在周围的残败中一枝独秀。<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48/1465963873_f7217a3095.jpg width=500 height=309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LISTVYANKA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利斯特维扬卡-17 /><br>利斯特维扬卡<br><br>村外大路上有个二次大战阵亡士兵纪念碑。<br>10:20-11:20参观贝加尔湖博物馆。<br>有关贝加尔湖的若干资料:<br>• 世界上最古老的湖泊之一,形成于两千五百万年以前。<br>• 世界上最深的湖泊,平均水深744.4米,最深处1,642米。<br>• 容量约23,000立方公里,居世界第二,仅次于里海;同时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地球表面约20%的淡水集中于此。<br>• 长636公里,最宽处79公里,湖水面积31,722平方公里,居世界第二,仅次于非洲的维多利亚湖。<br>• 湖水来自四周群山中的330条河流,而安加拉河则是其唯一的出水口。<br>• 湖区2,600余种动植物中2/3为世上绝无仅有。<br>• 贝加尔湖即中国古籍所载的“北海”。西汉使节苏武曾被匈奴放逐在此牧羊达19年之久。而俄国人的足迹直到1643年才踏上这片疆域。<br>11:40-13:10参观Talsty博物馆。<br>这个博物馆是1954-1967年间在伊尔库茨卡附近修建布拉茨克(Bratsk)水力发电站的副产品,其中陈列的40余幢功能各异的木建筑以及室内展出的器具大部分是从被水库蓄水淹没的安加拉河沿岸的村庄搬迁而来的,少数是复制品。这些展品体现了十七至二十世纪西伯利亚东部人民的居住和生活方式。其中特别有意思的一是间banya浴室,里面的墙和屋顶被烟熏得漆黑,火炉就像中国农村的灶台;另一是间小学教室,因为只放了坐8个学生的桌椅,显得非常宽敞。教室前面墙正中上方挂沙皇的标准像,两角放几幅圣像。教师的桌子上有个很大的地球仪。<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13/1473784146_5f3995f2a3.jpg width=500 height=389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TALSTY MUSEM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传统建筑博物馆-5 /><br>Talsty传统建筑博物馆<br><br>博物馆的一边即安加拉河。<br>纪念品货摊上摆放的俄国套娃中除了可爱的娃娃脸,还绘有普京、戈尔巴乔夫、叶利钦、勃列日涅夫、赫鲁晓夫、斯大林、列宁乃至毛泽东的头像。<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33/1473793130_4da9ebf9fb.jpg width=500 height=370 alt=TRANS-SIBERIAN LAKE BAIKAL TALSTY MUSEM 穿越西伯利亚 贝加尔湖 传统建筑博物馆-8 /><br>俄国套娃<br><br>14:20回到伊尔库茨卡。在饭店吃了午饭后回旅馆。感觉有点累,就躺上了床。这一躺不知不觉就是两小时。醒后洗把脸上街。<br>尽管是西伯利亚最大的城市之一,伊尔库茨卡只有约60万人口,从手头粗略的地图上看,城里的主要旅游景点已经在3天前都跟着路易丝看过了,只剩下一个十二月党人博物馆。可是等我慢慢走到那里,已经是晚上7点了,博物馆已经关闭。那是幢二层的青灰色大宅子,在夕照下一片肃穆。<br>在返回安加拉河的途中见到一个广场上有个漂亮女人在舞台上边扭边唱,两个在旁伴奏的小伙子穿着的衬衫的色彩像斑斓的鹦鹉。台上的音响装备颇有架势,可惜台下观众不多。看上去最入迷的是个4、5岁的小女孩,双脚踩在靠着舞台的小自行车的踏板上,双手把着舞台的边沿,扬着头一动不动。<br>不知道是纯粹的娱乐大众、商业宣传还是政治鼓动。<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64/1472841163_42fa3b9a97.jpg width=500 height=392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37 /><br>聚精会神<br><br>安加拉河畔广场上也搭起了临时舞台,边弹电子琴边唱的男子穿身军服,左右胸前都佩着好几枚勋章。这里台下观众多了,不过更多的人远远地坐在通向水面的台阶或河边的堤坝上。有个人穿着橡胶裤站在齐膝的河里钓鱼,河水金黄。<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69/1472866039_039922b98c.jpg width=403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43 /><br>独钓翁<br><br>第二十五天<br>2007.8.23 星期四 阴<br>伊尔库茨卡-前往蒙古<br><br>11点以后出旅馆。<br>再次去十二月党人博物馆。路上经过高尔基广场。<br>十二月党人博物馆原是那伙“贵族革命家”(列宁语)的领袖之一沃尔康斯基一家流放西伯利亚后期的住宅。上下十几间大大小小的房间里布置着豪华而典雅的家具、书架、钢琴、瓷器,其中有张桌面绘有八幅满清官吏日常起居活动的画面的景泰蓝八角桌,估计是打牌用的。馆内所有说明文字全是俄文。连猜带蒙,辨出了墙上挂着的许多画像中的男女主人和他们的密友特鲁别茨科依夫妇。其他画像的主人公想必也是流放此地、经常出没他家沙龙的造反派战友。<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33/1472809077_9062d97577.jpg width=500 height=351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DECEMBRISTS MUSEUM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 十二月党人博物馆 /><br>十二月党人博物馆<br><br>参观过列宁在苏申斯克流放期间舒服安逸的生活环境,我对沃尔康斯基一家享受的奢侈并不感到意外。说到底,十二月党人是沙俄上流社会的精英(如沃尔康斯基曾担任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侍从武官,在多次战争中军功显赫,24岁就当上了将军;他的妻子沃尔康斯卡娅是俄军名将拉耶夫斯基的爱女),他们跟彼得堡许多权贵有着盘根错节、千丝万缕、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同时,沙皇尼古拉一世显然从一开始起就没有将政敌斩尽杀绝的意愿(或胆量)。首先,他不搞株连九族,不迫害叛逆者的亲友,甚至不禁止亲友们在经济上资助落难的叛逆者;其次,虽然沙皇和教廷特地制定法律,宣布流放者的妻子为寡妇,可以合法再婚,以惩罚她们企图颠覆政权的丈夫,但并不禁止妻子自愿随夫流放;第三,妻子如自愿随夫流放,她的头衔将被剥夺,她的不动产将被充公,她不能把孩子带走,她不能随意回到欧洲俄国,但是她有权把自己的钱和其他东西带走(沃尔康斯卡娅在伊尔库茨卡的书房里据说原有三千多册书,都是从彼得堡家里运来的)。<br>博物馆里还有托尔斯泰和普希金的画像。托尔斯泰的外祖父也是个沃尔康斯基。他在巨著《战争与和平》中塑造的主人翁彼埃尔和娜达莎的形象明显带有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的痕迹。而普希金与沃尔康斯卡娅的父亲拉耶夫斯基是忘年交,传说他曾一度暗恋小巧玲珑的沃尔康斯卡娅。此外,他是十二月党人的坚定不移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他在《致西伯利亚囚徒》一诗里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朋友们的敬仰。<br>出博物馆后又去中央商场。前几天看到的是果菜食品大楼。楼后的几条街上才是华商聚集地,其中外观比较正规象样的商店卖皮衣、牛仔裤等,而日用杂货店成行成市的街道上则垃圾狼藉,继承了世界各地唐人街的悠久传统。看得出顾客多半是俄国的贩子,也有全家人在挑挑拣拣的。听口音在此谋生的多为东北人。有的就跟当地人一样,在路边摆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摊子卖盒饭、蒸饺、煎饼等。附近还有不少提供配套服务的小铺,有的代售机票火车票,有的让人打国际长途电话,有的是饭铺或住店,还有些理发店,甚至还有家照相馆。歪歪斜斜的手写汉字招牌让我想起几十年前中国乡村公路边常见的相似景象。妄测这些地方应该还有不挂牌的性服务。<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21/1472890161_124e407db3.jpg width=500 height=362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CHINESE RESTAURANT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 小餐馆 /><br>中餐馆<br><br>离市场不远有个凄惨不堪的苏维埃时代的烈士公墓,它让我想起文革后改革开放前那些带“封资修”色彩的名人墓地如海南海口的海瑞墓和福建南安的郑成功墓。<br>晚上8点,尤金把我们送到火车站。<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212/1473812624_e8975ccd27.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TRAIN STATION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火车站 /><br>伊尔库茨克火车站<br><br>8:45离开伊尔库茨卡前往蒙古。<br><br>第二十六天<br>2007.8.24 星期五 多云<br>从伊尔库茨卡到乌兰巴托〔Ulaan Baator〕的火车上<br><br>乘的慢车,名副其实的慢慢爬行的车,从伊尔库茨卡到俄蒙边境小镇瑙希基(Naushki)不足300公里的距离,走了几乎18个小时(也许半夜里多次停过,但我毫无知觉)。<br>从下午2点半起在瑙希基等待。除了在站台上散步和应付出境手续,无所事事。站台上空空如也,没有食品铺,没有卖小吃的摊贩,更没有值得入镜的景和物。<br>6:38离开瑙希基,7:20到蒙侧边境小站苏巴塔(Suhbaatar)。又是除了海关手续外无所事事。在瑙希基出境时填的表上有俄英对照。而蒙古的入境表上只有英文。<br>10:20火车终于启动前往乌兰巴托。<br>这8个小时移动了约30公里。徒步的速度。农牧时代的效率。<br>)
第二十二天
2007.8.20星期一多云
伊尔库茨卡--贝加尔湖(LakeBaikal)(利斯特维扬卡(Listvyanka)-大靴村(BolshoiKoty))
9点离开旅馆去贝加尔湖。导游尤金,今年33岁,在大学学过4年汉语,其中3个月在辽宁丹东,不过仍然不怎么能说。另一方面,他的英语非常好。
10点过后到达位于伊尔库茨卡东南60公里处的利斯特维扬卡。这是贝加尔湖北岸的一个小镇,从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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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像。作为当地共产党的总书记,托卡是斯大林在图瓦的忠实代理人。<br>前天看到的街头雕像象征着对斯大林时代的抗议和唾弃,这里的托卡像则象征着对同一个时代的彰扬和捍卫。在这么个小小的城市里两者居然能够并存共处,真是个有趣的社会学现象。<br>离开广场后随鲁布米拉又一次到亚洲中心纪念碑,然后去看一个藏式佛寺和陈列着坦克的卫国战争纪念广场。<br>藏传佛教曾经一度是图瓦最主要的宗教,苏联解体后开始复兴。达赖喇嘛在1992年访问了图瓦。<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81/1447255272_b0b5c84578.jpg width=500 height=351 alt=TRANS-SIBERIAN KYZYL BUDDHISM TEMPLE 穿越西伯利亚 克孜勒 佛寺 /><br>藏传佛寺<br><br>12点过后进体育场看摔跤比赛。摔跤比赛是那达慕节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到得不算太晚,在主席台对面的看台找到了座位。<br>比赛前摔跤手先绕场一周。他们一色平头,前胸赤裸,下穿三角短裤,遮住后背上部和双臂的摔跤衣用麻绳在肚子上扎得结结实实,脚蹬绘有花纹、头部上翘的皮靴。绝大部分选手熊腰虎背,铜臂铁腿,威风凛凛。个别瘦小单薄。个别肤色苍白。个别大腹便便,浑身赘肉一步一颤。<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93/1451470345_5b26df4aa9.jpg width=500 height=381 alt=TRANS-SIBERIAN TUVAN NAADAM 穿越西伯利亚 图瓦 那慕达-119 /><br>摔跤手进场<br><br>据说从前摔跤衣是马甲形的,前胸并不敞开,后来发生了“花木兰”上场的故事,才有了现在的规定。<br>第一轮256个选手,抽签产生128对,6对同时上场肉搏,不分等级,不计时间,除脚掌以外身体任何部分触地者负,胜者随即作雄鹰展翅状耀武扬威。对子中有的个头相仿,有的差别显著;有的互相连续出招,频繁攻击,有的彼此小心翼翼,稳中求胜;有的势均力敌,僵持不下,有的速战速决,输赢立判。<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253/1451611351_179aa8e08b.jpg width=500 height=373 alt=TRANS-SIBERIAN TUVAN NAADAM 穿越西伯利亚 图瓦 那慕达-157 /><br>倒地瞬间<br><br>有一对刚上场就引起观众的特别注意,因为这是歌利亚对大卫,一方是最胖大的选手之一,而另一方则是所有选手中体格最小的,两人身高差一个头以上,体重比恐怕超过3:1。但是大个子明显外强中干,反应迟钝,动作缓慢,更无爆发力可言;而小个子虽然灵活,不断绊腿抓臂伺机进攻,毕竟力量有限,难以动摇铁塔般的对手,直到整整40分钟以后,大个子大概由于精疲力竭,一时注意力不够集中,失去平衡,被小个子推倒在地,令全场哗然。<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24/1452449892_4abaf94a85.jpg width=425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TUVAN NAADAM 穿越西伯利亚 图瓦 那慕达-150 /><br>大卫与歌利亚的对阵<br><br>我们3点后离场,也不知道比赛进入了第几轮。许多观众不顾警察的阻止逐渐挤进比赛场地,开始时他们坐在草地上,不影响坐在看台上的我们,后来场地里的观众越来越多,后面的无法看到比赛,他们站了起来,就挡住了我们视线。<br>提前离场还因为鲁布米拉为我们另有安排:参观图瓦国家博物馆。<br>博物馆展出的中国特产是多种刑具。<br>睡觉前最后一次爬上营地旁的山丘。<br><br>第十九天<br>2007.8.17 星期五 多云转阴雨<br>宿营地-阿巴坎<br><br>不知不觉竟然在这个荒野中的宿营地度过了5个夜晚。<br>向经理一家致谢告辞后,我们在早上7点最后一次离开,前往阿巴坎。11点后天空开始断断续续飘洒细雨。<br>鲁布米拉把午餐安排在偏离大路的一户人家的园子里。金发女主人53岁,已有3个孙子孙女,但脸上几乎全无皱纹,看上去才40多岁。菜肴早已准备好了,放在7、8个长方形的搪瓷盘里,各种食物按颜色搭配成不同的图案,细巧精美,显示出主人不凡的审美能力。<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37/1454611787_c9cfa1534a.jpg width=500 height=338 alt=TRANS-SIBERIAN 穿越西伯利亚-23 /><br>美食<br><br>到西伯利亚以后基本上吃的都是家常饭,无不美味可口,这家的就更不用说了。<br>当女主人得知我们都是澳大利亚人以后,她说从电视上看,澳大利亚永远是灿烂的阳光、金色的海滩和快乐的人们。我们告诉她澳大利亚也有茫茫雪山,她吃惊地连连摇头。<br>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猎人。<br>去年冬天一头黑熊曾遛达到了她家的屋后。<br>饭后访问一位自学成才的摄影家,这是个30多岁的精壮汉子,客厅四壁全是他的摄影作品,主要表现当地的自然风光和植物花卉。我最感兴趣的一张是他的住宅被窗下一米多高、屋顶两尺来高的积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照片。可惜那张照片的拷贝卖完了。我买了两张他拍的闪电照片。<br>摄影家显然活得有滋有味。屋里有微波炉、电冰箱。他自己设计制作几乎所有的木家具。除了出售照片,他还兼卖自制的木头镜框。他的屋里屋外井井有条,处处透露出艺术气息,连茅厕的门上都有刻木装饰。他的菜圃精耕细作的程度绝不亚于中国江南农村任何勤劳农家的自留地,而他的菜圃可比中国江南农家的自留地大的多得多了。<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13/1454735653_ec467f39fc.jpg width=380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穿越西伯利亚-34 /><br>摄影家园子里的茅厕<br><br>有点奇怪的是,摄影家好象是个单身汉。<br>进阿巴坎后直接到一处像是什么艺术家协会的地方,坐在普通客厅里的普通的沙发上,看二男二女的歌舞表演。又一次听到喉唱,不过跟那晚在宿营地听到的似乎风格有所不同。<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62/1454760533_08f11976d9.jpg width=500 height=365 alt=TRANS-SIBERIAN ABAKAN 穿越西伯利亚 阿巴坎-3 /><br>客厅里的演出<br><br>不知道假如陪同大一些的团,鲁布米拉是不是还能安排同样丰富的节目。<br>看完表演上超市采购,因为又得乘火车了。采购后吃晚餐。<br>先后两次在阿巴坎蜻蜓点水。美好的印象:路边电杆上装有放花盆的架子,花盆里鲜花灿烂。不那么美好的印象:许多楼房的砖砌外墙没涂水泥,明摆的物质匮乏的证明。<br>8点坐火车离开阿巴坎。<br><br>第二十天<br>2007.8.18 星期六 多云转雨转阴<br>克拉斯诺雅斯克(Krasnoyarsk)<br><br>清晨到克拉斯诺雅斯克,西伯利亚的第三大城,横贯西伯利亚铁路主干线的重要枢纽。<br>把我们送到旅馆,鲁布米拉的导游任务就算结束了,但她主动建议让我们休息一下后带我们去看些市内的主要景点,我们只需付点钱给面包车司机就行。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于是说好两个小时后她来接我们。<br>一如既往,昨晚我在火车上又睡了个好觉,不需要两个小时的休息。简单洗了一下,就出旅馆逛街。没有地图,很快就得回头,因此只能顺旅馆前的马路走个来回。那路非常宽阔。两边看到的值得一提的景物有:<br>• 一长段人行道上的大树的下部树皮被剥光,树干漆成了俄罗斯国旗的白兰红三色。<br>• 一堵十来米长的大型浮雕,灰中透红的花岗岩上除了带着帽子的几颗脑袋和下垂的手背,人体的其他细节都彻底虚化,使将众人的手串联在一起的粗大铁链更加触目惊心。在斯大林时代,克拉斯诺雅斯克是臭名昭著的“古拉格”集中营系统的中心。<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30/1454932587_a2e4f521ea.jpg width=500 height=389 alt=TRANS-SIBERIAN ABAKAN 穿越西伯利亚 阿巴坎-13 /><br>街头浮雕<br><br>• 一个夜总会灰白的外墙上故意做出向四方蔓延的黑色裂纹,而大门的上面半个赤裸的身子正在死命地从窄缝里往外挣扎。<br>• 一座废置的不知是厂房还是仓库的建筑,挡玻璃遮丑的却是巨幅的青色的城市美景画面。<br>鲁布米拉先带我们看中国商业城(近几年在此经商的中国人剧增,除了这幢大楼,市里还有个规模很大的中国集市)、落成不久的立城纪念碑(克市初建于1628年)、臭名远扬的22年前动工而至今距完工依然遥遥无期的24层的烂尾楼、最早的移民点标志及伴随移民而来的马匹雕像以及列宁博物馆。博物馆外墙挂着日本三洋手机的大幅广告。<br>馆前不远的叶尼赛河边就是当年列宁从圣彼得堡坐火车来到这里坐船去米奴辛斯克,然后从那里坐马车去苏申斯克的码头。列宁乘过的那条蒸汽轮高高地停放在水泥底座上,以前必定是博物馆的一部分,如今看上去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栖息之所。<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26/1461142508_f204f194f6.jpg width=500 height=345 alt=TRANS-SIBERIAN KRASNOYARSK 穿越西伯利亚 克拉斯诺雅斯卡 列宁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时乘坐的船 /><br>列宁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时乘坐的船<br><br>沙皇时代犯人赴流放地没有解差全程押送,警察只管在车站码头迎送。因此逃跑与否完全是各人的自由。斯大林、托洛斯基选择了逃跑。列宁选择了服役。逃跑的风险是以后再被逮住就会受到严厉得多的惩罚。<br>我们接着去看内部正在维修的卫国战争纪念馆。鲁布米拉告诉我们,进馆大厅迎面是个老妇雕像,她有11个儿子,全部捐躯沙场。苏联人不拯救大兵瑞恩。在4年卫国战争中,克拉斯诺雅斯克男子中三分之一上了前线。纪念馆的前方和两边除了常见的长明火、战士雕像、坦克等,有一长列石墓,墓内安葬着负伤后撤回家乡而依然不幸死于医院的士兵。还有两座近年竖立的新碑,其一纪念斯大林历次大清洗的受害者,另一纪念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出事后前往救援因此受到核污染而死亡的医护人员。<br>然后上一高地看城市全景和贯穿市区的叶尼赛河。高地上小巧玲珑的教堂是克拉斯诺雅斯克的标志,其图象印在10卢布纸币的票面上。<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14/1461274184_51b9511246.jpg width=365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KRASNOYARSK 穿越西伯利亚 克拉斯诺雅斯卡-17 /><br>克拉斯诺雅斯克市标<br><br>鲁布米拉又带我们到市郊的一个观景台,从那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不远处叶尼赛河边一片红绿屋顶相间、景色如画的住宅区。鲁布米拉说那地方人称“小瑞士”。<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58/1460555029_0f90115e10.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TRANS-SIBERIAN KRASNOYARSK 穿越西伯利亚 克拉斯诺雅斯卡-20 /><br>叶尼赛河边“小瑞士”<br><br>一对新郎新娘和他们的亲友在我们近旁留影。<br>观景台的栏杆上挂着几百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锁。鲁布米拉说这是近两年来流行的新时尚:新人到此把锁锁在栏杆上,然后把钥匙远远抛到悬崖下的河水里,以永远无法打开的锁象征爱情和婚姻的牢不可破。<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24/1461436926_36c8246199.jpg width=500 height=313 alt=TRANS-SIBERIAN KRASNOYARSK 穿越西伯利亚 克拉斯诺雅斯卡-21 /><br>爱情和婚姻就锁在这里了<br><br>最后鲁布米拉把我们送到火车站。途中开始下雨。车站外有金狮站在巨大的圆柱顶上,象征当地当年富庶的黄金矿藏,旁边有一对新人和他们的亲友在拍新婚纪念照。车站内陈列着横贯西伯利亚铁路通车时首列火车的车头。又有一群人在拍新婚纪念照。那新娘既得摆架式,又得笑容灿烂,又得照顾雪白的拖地婚纱长裙,还要在车头上上下下,非常辛苦,但她显然乐而不疲。<br>2:30火车启动前,大家逐一跟鲁布米拉拥抱告别。<br>她是个难得的敬业的好导游。<br>她留在车站准备接下一个团,那是个40多个人的美国团。<br>在疾驶的火车上拍了几张西伯利亚金色的黄昏的照片。<br><br>第二十一天<br>2007.8.19 星期日 雨转阴<br>伊尔库茨卡(Irkutsk)<br><br>9:30到伊尔库茨卡。此地距莫斯科5,185公里。<br>11点随当地导游路易丝步行观光。路易丝在大学里主修语言学,兼职当导游、教德语。她对近年来中国商人带来的大量价廉物美的服装玩具等赞不绝口。<br>半日游所见:<br>• 从旅馆前潺潺流过的至少200米宽的叶尼赛河支流安加拉(Angara)河。<br>• 宽阔的河堤大道,道边的加加林半身雕像以及主持修建横贯西伯利亚铁路的亚历山大三世的立像。后者在十月革命后被毁,5年前复原。<br>• 设在一原富商豪宅里的历史博物馆。<br>• 东北-西南走向主干道卡尔•马克思大街上的剧院、市医院、西伯利亚铁路东区总公司以及该公司大楼外墙上的斯大林浮雕头像(与卡尔•马克思大街交叉的西北-东南走向干道叫列宁大街)。<br>• 州政府和市政府大厦。<br>• 卫国战争纪念馆。<br>• 几个大小教堂,包括著名的显现教堂。<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30/1465511997_41b338831a.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GAGARIN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 加加林 /><br>加加林<br><br>十九世纪初,许多知识分子、艺术家、贵族和官员因直接间接卷入十二月党人事件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卡成了这些流亡者社会交际的中心。到十九世纪末,伊尔库茨卡的居民中半数是形形色色的流亡者或流亡者的后代。他们在这里扎根落户,兢兢业业,慢慢把伊尔库茨卡建成了西伯利亚东部的文化教育中心,使伊尔库茨卡赢得了“西伯利亚巴黎”的美称。<br>(题外话:据说林彪在9.13匆匆坐车前往山海关机场时曾问“到伊尔库茨卡多远?”官方说这证明林彪不是被林立果裹胁而是主动出逃,怀疑论者则说一代名将如林彪,前不久还在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准备跟苏联打仗,怎么会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何况这是无可查实的孤证。)<br>随路易丝观光结束后独自去著名的中央商场,那里蔬菜水果鸡鸭鱼肉熟食生鲜品种丰富,与如今中国许多城市里的菜市场别无二致。<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18/1466444584_1850e25cdf.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TRANS-SIBERIAN IRKUTSK 穿越西伯利亚 伊尔库茨克-20 /><br>市容是这样美化的<br>)
第十七天
2007.8.15星期三多云夜转雨
宿营地-那达慕会场-宿营地
从小就知道蒙古族的那达慕节,今天终于有幸亲历。
图瓦与蒙古接壤。1207-1757期间,图瓦和它周围的土地属蒙古统治,此后直到1911年辛亥革命,它是大清帝国的天下。俄国人迟至十九世纪才开始移居此地。辛亥革命后,图瓦在沙俄的策划下宣布独立,成为俄国(和苏联)的傀儡国,1944年正式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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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的西段,晚上9点多抵达图瓦共和国首府克孜勒城外好远的荒野里的一处宿营地。那宿营地没有名称,没有地名,更没有路标,鲁布米拉来过,但已不辨方向,司机根本没来过,因此全凭手机与宿营地经营者联系,最后荒野里的一段是宿营地派车出来带路进去的。<br>萨延山脉葱葱茏笼。山上一处路旁有列别德将军遇难纪念碑,碑前堆放着几个大花圈。<br>在1991年共产党强硬派发动政变,企图推翻戈尔巴乔夫的政府,逆转他发起的政治改革时,担任精锐的106空降师师长的列别德按兵不动,使政变因釜底抽薪而失败,从而崭露头角。<br>1995年列别德辞去军职,进入政界。在次年俄罗斯总统大选中,他获得14.5%的选票,居叶利钦和共产党候选人祖加诺夫之后。1999年叶利钦退位,普京接班,并在2000年的总统大选中顺利当选。列别德未参加2000年竞选,但过后很快成为普京内政外交政策的激烈的批评者。<br>2002年4月28日,时任克拉斯诺雅斯克边疆区主席的列别德在外出视察途中因乘坐的军用直升飞机触到高架电线而坠机身亡。<br>鉴于列别德在军队和民众中的威望,许多阴谋论者怀疑他的死亡跟普京和他的秘密警察有关。<br>鲁布米拉崇拜普京,对普京赞不绝口,强烈赞成修改宪法,以便让普京在2008年两届总统任满后还能当选, 不过她也承认列别德死得有点蹊跷。<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178/1420146915_c383fb2305.jpg width=500 height=329 alt=TRANS-SIBERIAN MT SAYAN 穿越西伯利亚 萨延山 /><br>萨延山中<br><br>40来岁的鲁布米拉是克拉斯诺雅斯克某大学的外语系主任,教英语。离婚,有个问题多多的青春期女儿。导游是她节假期的副业。<br><br>第十四天<br>2007.8.12 星期日 多云转阴转小雨<br>克孜勒(Kyzyl)城外宿营地-老式信徒(Old Believers)村<br><br>宿营地在叶尼赛(Yenisey)河畔的一片滩地上,10多个白色的蒙古毡包,加3个木屋(分别为餐厅、厕所和浴室),由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几个小女儿经营。<br>营地旁有个一、二百米高的小丘,早餐后登顶望远,山岭起伏,河流逶迤,除了脚下低低的铁丝网围着的营地,纵目寥无人烟。<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87/1423837980_27669d1b85.jpg width=500 height=358 alt=TRANS-SIBERIAN KYZYL 穿越西伯利亚 克孜勒-5 /><br>叶尼赛河<br><br>10点半出发,穿过杂草丛生、楼房破旧的克孜勒市区,在萨延山脉中上上下下,然后借助一条没有马达、靠水力和人力移动的平板船渡过叶尼赛河,下午2点半到达一个隐藏在松林幽谷中的“老式信徒村”。<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38/1426488244_ceda553d64.jpg width=500 height=330 alt=TRANS-SIBERIAN MT SAYAN 穿越西伯利亚 萨延山-6 /><br>叶尼赛河上渡船<br><br>所谓的“老式信徒”是俄罗斯东正教的异端分子。<br>十七世纪中叶,俄罗斯东正教搞了次自上而下的祭礼仪式方面的改革,以求与东正教的正宗希腊东正教保持一致。一些人认为这种改革是数典忘祖、背叛传统,他们抵制新制,坚守旧法,因而得名。如同任何宗教一样,俄罗斯东正教的主流也不能容忍有人唱反调,于是在200多年里,一代又一代的“老式信徒”饱受教会主流及其控制的国家机器的迫害,轻则加倍纳税,重则深陷囹圄乃至人头落地。为了避难,“老式信徒”不得不离乡背井、四处逃亡,在库尔斯克、乌拉尔、西伯利亚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另起炉灶。他们中的一些甚至逃到了美国和加拿大。<br>在日常生活中,“老式信徒”跟教会主流的最大争议是前者拒绝剃须,不吃肉肠。<br>我们访问的这个“老式信徒村”据说有近百年的历史。无从探究其真伪。不过即使他们的祖先确实是当年为了信仰宁肯遭罪挨罚、颠沛流离的铁杆“老式信徒”,经过60多年苏维埃时代的反宗教和集体化运动,如今的村民至少在心灵和精神上跟他们祖先的联系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村里有幼儿园、小学、邮局、村公所、杂货店,却没有教堂。村里有教师、护士、店主,不用说兼猎兼渔的农民,却没有牧师。家里大多数不供圣像,不设神龛,全然没有宗教气息。在我看来,“老式信徒村”这个名称只是村里的一些精明人开发旅游业以发小财致小富的商业招牌罢了。<br>感谢这些精明人给了我们就近观察地道的西伯利亚村庄的机会。在火车上见到的村庄都转瞬即逝,而昨天参观的苏申斯克仅具村庄的空壳。<br>村子依秀水背青山,约有一百来户,从外面看,各家园子大小不等,都围有齐腰的木栅栏。清一色的木屋,三角顶下普遍有阁楼。少数屋顶披盖瓦楞板。园子里除了主屋,通常还有1、2个棚子堆放杂物、干草等,有的还有牲口棚。一些棚屋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空地上有草堆、柴垛,还有菜地,种着西红柿、土豆、大葱、胡萝卜、卷心菜等。也有些空地完全荒芜。<br><br><br>老式信徒村<br><br>牛、马、羊、猪、鸡、狗在泥路和路边的坡上悠闲地觅食玩耍,兴之所致就“后门”洞开,随处布下“地雷”。<br>一个老妇端坐在自家园子的杂草和破烂中用高倍望远镜跟踪我们这伙形迹可疑的陌生人。<br><br><br>严密监视<br><br>家家屋里起码6、7间房,家具简朴实惠,都有彩电。用水靠井,因为冬天太冷,没法建水塔铺水管搞自来水系统。<br>村里男子夏天打草捕鱼、秋天采摘坚果、冬春进深山老林打猎。女人管家管孩子管园子。有合作社定期上门收购坚果皮毛。<br>招待我们午餐的是个离婚的单身母亲,有两个10来岁非常可爱的男孩。饭后那两男孩带我们去看山坡上的墓地。显然对孩子来说,墓地是村里最有趣的地方。那里让我感兴趣的是坟堆上的十字架不是通常的十字交叉,在中间的一横上还有较短的平行的一横,下面也有一横,不过是右下左上倾斜的。随后鲁布米拉又带我们去见一个女信徒。她大概希望向我们证明“老式信徒村”并不完全徒有虚名。主人家屋子正在装修,正门堵住了,我们只能鱼贯从屋边越窗而入。主人从柜子里拿出3本厚厚的大字粗体的《圣经》,又让我们看她收藏的绣有十字架等图案的用于宗教典礼的布饰件。她家的墙上设有置放圣像的神龛,奇怪的是龛外平时用纱布罩着。<br><br><br>老式信徒村的男孩<br><br>晚上我们5人分住3家。跟我同住的还有个独自旅行的瑞士人,他能说俄语,估计是个研究民俗的学者。<br>晚饭时突然停电。显然习以为常,主人马上点起了蜡烛。这家在客房外装了个新式瓷制洗脸盆,但盆上没有龙头,盆下没有水管和下水道,洗脸刷牙时得在盆下放个提桶接水,有点可笑。<br>最不方便的是如厕。蹲坑不用说,问题是茅坑都在屋外园子里,至少得走十几米。猜想他们在零下几十度、积雪盈尺的严冬该有其他的措施。<br>园子里乱糟糟的,然而栅栏下却鲜花盛开,姹紫嫣红。<br>给我们吃的食物味道营养都不错,有土豆黄瓜汤、卷心菜腊肉煎饼、草莓、牛奶、薄荷茶等。<br>晚饭后主人家女儿带我和瑞士人散步。一路看到停在栅栏外的拖拉机、自行车和摩托车,看到更多的家畜,看到一家园子里种菜的暖棚,而另一个园子里有专为孩子盖的色彩斑斓的游戏木屋。<br><br><br>第十五天<br>2007.8.13 星期一 晴<br>老式信徒村-克孜勒-宿营地<br><br>半夜12点多外出小便时,正碰上一人进屋。黑暗中只注意到那人赤裸着上身,早上才知道是主人家17、8岁的大儿子。<br>天亮见到园子里栅栏边的小桌上堆着昨晚上用的碗碟,依然是脏的。<br><br><br>隔夜碗碟<br><br>饭前在村外独自转了近一个小时。大片的草地,大片的白桦林。<br>这是我见过的从环境上讲最接近世外桃源的村庄。<br>村边有个变压站,还有个直径怕有3米多的碟形电视信号接收天线。<br>早餐在第三家吃。女主人是村里小学的教师,看上去却有点腼腆。这家墙上挂着壁毯,连杂物棚里也干干净净,园子里一畦畦蔬菜青翠欲滴,栅栏边的向日葵大过脸盆。这家的食物也最丰盛。<br>饭后参观村里小店。里面从衣帽靴袜、餐具玩具、烟酒糕点到油盐五谷,应有尽有。<br>店外5个男子站着在喝啤酒。这是在村里唯一一次看到人群。没见到任何留大胡子的人。连留小胡子的也没有。<br>9:40出村。离村不远停车,跟着鲁布米拉在公路底下水流湍急的叶尼赛河边走了一段。<br>2点回到克孜勒,在一家餐馆用餐。<br>据说普京已为庆祝图瓦的那达慕节抵达克孜勒。<br>4点回到热闹了许多的宿营地。多了个同属Sundowner旅行社,但行程与我们逆反(即从北京出发,到圣彼得堡结束)的团,他们有15个人,满满一团。<br>黄昏时再次爬上营地旁山丘。在暮霭中注意到远远的有渡船在叶尼赛河上行驶。<br>夜里看萨满(Shaman)巫师行法。<br>世界上许多地方有大同小异的萨满教,而以中亚、哈卡斯、乌孜别克、西伯利亚这一带最为盛行。<br>人们面临天灾人祸时,往往痛感束手无策,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操纵在某种异己的、超自然的、高高在上的力量即神灵的手中。当他们发现无论是祈祷、哀告、求诉、许愿,还是抱怨甚至诅咒,都不起作用时,就会怀疑神灵听不到自己的呼吁申诉,他们自己当然也听不到神灵的声音。有需求就有供应,有危难就有人乘机而入。于是一些人就站出来自称具有特异功能,能与神灵交流,能充当人神两界的中介。萨满教的巫师就是这样的异人。其实所有原始的粗糙的宗教都是这样产生的。小学语文课本里“西门豹治邺”的故事里的巫婆就是古代华夏的例子。<br>我们这伙人无灾无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未雨绸缪总无大碍。今夜请来的巫师的任务就是替我们给神灵送个信,告诉他们我们都是天大的好人,请他们保佑我们旅途平安。<br>那位胖胖的巫师的肉体也是凡胎,上不了天,要完成为我们向神传递信息的重大使命,他必须得先灵魂出窍。他的装备是一顶插着长长的羽毛的头冠和一件缀着许多杂色飘带的大袍,这些都象征绝云气、负青天、扶摇而上的能力。而他的手段则是击鼓、吟唱和手舞足蹈。我不清楚这些动作的功能。我的妄测是通过击鼓吟唱和舞蹈去迷惑肉体的注意力,麻痹肉体的警惕性,使灵魂得以暗度陈仓、悄悄地溜出躯壳去会见神灵。<br>鼓声渐渐由轻缓转为急促,吟唱由喃喃细语化作仰天呼啸,肢体由款款摇曳变成剧烈颤抖。在高潮中旁人点燃了巫师面前的篝火,烈焰顿时腾空而起,巫师的灵魂随之直冲霄汉。慢慢地,火焰由辉煌归于黯淡,鼓声吟唱声和肢体扭动也都平缓下来乃至停止。于是大功告成。巫师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大慈大悲的笑容。<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40/1424810143_da33a84cb2.jpg width=425 height=500 alt=TRANS-SIBERIAN KYZYL 穿越西伯利亚 克孜勒-14 /><br>萨满教巫师作法<br><br><br>第十六天<br>2007.8.14 星期二 多云<br>宿营地-盐湖-克孜勒-宿营地<br><br>夜里没睡好。大概是因为昨晚巫师的灵魂出游把我的灵魂也挑逗得蠢蠢欲动了。<br>6点不到起身,三上山丘看晨曦日出。<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24/1423858322_269cf626ae.jpg width=500 height=328 alt=TRANS-SIBERIAN KYZYL 穿越西伯利亚 克孜勒-7 /><br>克孜勒宿营地<br><br>10点出发,两个姐妹团一起去一百多公里外荒野中的盐湖。<br>经过克孜勒时看到有群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在一个环形路口的街心岛上徒手拔草。想必是某个过于热衷献媚、特别愚蠢、又特别傲慢的领导为指望讨好普京而想出的临时美化市容的馊主意。<br>在城外宏伟的蒙古式装束的牧人雕像和雕像旁的泉眼停车休息。远处山坡上可见白色的用水泥砌成的巨大藏文祷词。<br>12点多到盐湖。湖宽约7、8百米,湖心深处才超过常人身高。除了斯黛乐,大家都下水浮上一阵。我在死海里漂浮过,“曾经沧海难为水”,因此丝毫没有新鲜感。<br>上岸后男女分别在车下和车上擦身更衣。<br>吃饭时跟姐妹团的成员聊天。他们5男10女,几乎都已退休,然而精神绝对年轻,即使容貌也都不显苍老。他们的人在车上不是放肆哄笑就是引颈高歌,热闹非凡。<br>回程中在一淡水湖稍作停顿,但没人有心下水。虽说是淡水,湖边也是白花花的。更不堪入目的是湖边满地的垃圾。那是没人管理和来此休闲的游客缺乏公德的综合结果。<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18/1435133738_395aba0923.jpg width=500 height=312 alt=TRANS-SIBERIAN SALT LAKE 穿越西伯利亚 盐湖-4 /><br>盐湖边垃圾狼藉<br><br>4:15到克孜勒市内一家超市。别人采购,我独自去看不远处标志着亚洲大陆的地理中心点的球形纪念碑和大小叶尼赛河的交汇处。路上经过一人像雕塑,昂首挺胸,双臂后甩,觉得有点奇怪。问鲁布米拉后才知道那象征在斯大林暴政下不屈不挠的图瓦各族人民。<br>5:30回到宿营地。<br>晚餐的主菜是动物杂碎。汤姆让我们看他盘子里的一条阴茎。他是医生,不至于搞错。不过他不是兽医,不能确定是牛、马还是羊的阴茎。谁都没有尝新的勇气。<br>)
第十三天
2007.8.11星期六阴
阿巴坎(Abakan)-米奴辛斯克(Minusinsk)-苏申斯克(Shushenskoe)-克孜勒(Kyzyl)城外宿营地
清晨6点正,离开莫斯科整整79小时以后,我们在阿巴坎-俄罗斯哈卡斯共和国的首府、一个16万人口的小城下了火车。
当地导游鲁布米拉和司机把我们送到一家餐馆吃早餐。餐馆的人是等我们到后才动手准备食物的,因此过了一阵才吃上东西。在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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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2007.8.4星期六晴圣彼得堡一觉睡到早上6点。洗了个澡后精神抖擞。今天开始随团活动。10点由当地女孩奥尔嘉带领作半日游。车先开到阿芙乐尔巡洋舰处,不料还没到开放时间。于是转到彼得-保罗城堡。尽管昨天刚来过,因为有奥尔嘉在,看到了些昨天漏掉的地方,听到了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并不觉得完全重复。城堡里有一大幅漫画式的禁止事项图示,图示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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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身裸体雕像。努尔米在1920、1924、1928三届奥运会上的长跑项目中为芬兰独取9金3银22铜,他与西贝柳斯是这个年轻的国家的无上骄傲。<br>奥运会场南面不远即是Töölönlahti湖,环湖公园里绿茵青木,飞禽走兔。<br>出湖区就回到了市中心。午饭前逐一到了芬兰音乐厅、国家博物馆、国会大厦、岩壁教堂、火车总站、参议院广场、东正教大教堂以及集市广场。建筑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岩壁教堂(Temppeliaukio Church),顾名思义,那是座利用从巨岩中拓出的空间而建成的教堂,其墙壁大部为原始的花岗石。参议院广场是赫尔辛基的中心广场,路德大教堂坐北朝南,高高在上,另三侧分别为赫尔辛基大学、国家图书馆和政府宫。海边的集市广场原名鱼市广场,然而如今在那些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摊子上,连鱼腥味也闻不到了。这里的蔬菜水果似乎比堪培拉还便宜一些。在两处广场上转悠的绝大多数是外国游客。<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03/1363051102_48fce14810.jpg width=500 height=356 alt=HELSINKI FISH MARKET 赫尔辛基 码头市场 /><br>赫尔斯基 鱼市广场<br><br>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坐汽艇游芬兰湾。眼望湛蓝的天、湛蓝的海、沿岸色彩缤纷的各色建筑、不远背景上巍然耸立的路德大教堂主殿、湾里随波荡漾的私家帆船和汽艇、还有星罗棋布的大小岛屿,耳听船长以不亚于BBC播音员的优雅英语介绍芬兰和赫尔辛基的历史、地理、气候、人口、文化、政治、经济以及途中经过的景点,一个半小时心旷神怡。<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64/1363088290_bb5e311193.jpg width=500 height=367 alt=HELSINKI 赫尔辛基 /><br>赫尔斯基<br><br>途中经过几艘停泊岸边的破冰船。船长说一、二月份赫尔辛基的平均气温为摄氏零下6、7度,最冷时可达零下30多度,以至这一带海面上的冰层往往有4、5米厚。<br>回到集市广场的码头上岸后,转身又登上另一艘船前往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索门林纳(Suomenlinna,“芬兰堡”之意),那是瑞典时代的十八世纪中期为防御俄国入侵而将5个紧邻的小岛连成一体建成的海上要塞,30多年前才由海军基地改为公园(不过还保留着一所海军学院)。除了位处几乎正中的船坞,要塞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教堂,各个岛上都有独立的工事、营房和弹药库等。如今碉堡工事依然屹立,而许多营房则变成了博物馆、餐厅和纪念品商店。跟世界各地许多具有历史意义的旅游场所一样,这里也有身着古装的靓男俊女混杂在游人中逗乐凑趣。<br>要塞中最独特的是一处岸边架在石柱上的二战时期的潜水艇废物利用改装而成的咖啡店。<br>索门林纳是今天计划中的最后一个景点,半夜起的身,人感觉很疲劳,于是慢慢往旅馆方向走,边走边看景,看街头雕塑,看沿途建筑,看橱窗陈列。到处有躺在草坪上或坐在露天咖啡店的椅子上享受阳光的人们,不禁疑惑:不是周末,没到晚上,怎么有这么多有闲之人?<br>5点回到旅馆,洗了个澡就躺下,打算睡一会然后吃晚饭。醒来时手表上指着8:20,而房间里满是阳光,一下吓出了冷汗。去圣彼得堡的飞机是8月2日早上10点的,以为自己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快误了飞机。赶紧先去服务台请他们叫了出租车,然后回房把东西胡乱塞进箱子,退了房间,钻进出租车,一路上不断请司机加速,终于在9点半前赶到机场,心想或许能化险为夷。机场里冷冷清清,柜台后面的女士看了我的机票后说,你到得太早了,现在还不能为你检票。好几秒钟以后,我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多少年以前就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怎么真到了北半球高纬度地区就把白夜现象给忘得一干二净呢!那女士看我呆头呆脑的样子,就开始给我介绍附近的旅馆。定下神来,我想我最好还是回原来的那家旅馆,未必多花钱,明天早上还能在市区再转一圈,何况刚才那么手忙脚乱,弄不好还会有东西掉在房间里呢。<br>这次是轻车熟路了。回旅馆要回原来的房间,到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填饱肚子,重新整理行李,12点睡觉。<br><br>第四天<br>2007.8.2 星期四 赫尔辛基 阴 圣彼得堡 晴<br>赫尔辛基-圣彼得堡<br><br>凌晨近4点醒来,研究圣彼得堡地图。<br>6点过后出门,在附近几条街上转了转。乌云满天,一张照片也没拍成。<br>7:10离开旅馆,8:45到侯机室。<br>赫尔辛基印象点滴:<br>• 似乎到处都在大兴土木。除了中国各地和阿联酋的迪拜,好象不记得见过有哪个城市的建筑业比这里更兴旺。在海上游时船长经常提到某个岛上到某年将会建起能容纳多少人口的住宅区。<br>• 好多楼房被巨大的帆布罩得严严实实,里面无疑在大修。<br>• 除了奥运会场那塔楼,全城完全没有摩天大楼。大部分建筑5-8层。<br>• 一切都井井有条。鲜花不少。非常干净。机场外好几公里长的大道两边树林里竟然有人手持长夹在搜寻垃圾。<br>• 只见警车,不见警察。<br>• 特多高个金发女郎。<br>• 好多人抽烟,尤其是女性,烟民比例肯定高于澳大利亚。<br>• 没碰到一个不会说英语的人,连超市收款的女孩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br>• 几次看到有小伙子在垃圾桶里拣东西,而他们的耳朵里毫无例外都塞着MP3耳机,不大像是拾荒为生。不明白怎么回事。<br>• 国际机场窄小拥挤,侯机室里座位严重短缺。出境时安检严格,与入境时的简易对比鲜明。<br><br>飞机10:05起飞,当地时间11:50到圣彼得堡。<br>从赫尔辛基飞圣彼得堡是个错误。当时通过旅行社订机票时,发现需要在赫尔辛基转机后,只想到在那里顺便玩一下,根本没想到从赫尔辛基到圣彼得堡,无论坐火车走陆路还是坐船横渡波罗的海,都是更好的选择。<br>在圣彼得堡订的旅馆是旅行团的集合出发点,距涅瓦河不远,附近有地铁车站。根据导游书,从机场坐13路公共汽车能去火车枢纽站莫斯科车站,从那里转乘地铁,两站就到。可是一出机场,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没有几个英语标志,绝大多数人不懂英语,费好大劲才找到车站,弄清了眼前的车确是去火车站的13路,又费好大劲挤上车,等能坐下来,已经满头大汗了。看邻座的40多岁的妇女像个知识分子,就取出旅馆的地址让她看,请她招呼我什么时候下车。她一口答应,然后就问我从哪儿来,到俄国干什么等等。她叫塔娜,英语不怎么好,我们能互相交流的东西有限。我在心不在焉地跟她闲聊的同时,注意到路经车站的站牌上全是俄语,心想要是没人指点,我就惨了。<br>没过多久,塔娜就起身让我跟她下车,很快到了一个地铁车站,我想看看地图确定一下自己到了哪里,因为我知道莫斯科车站在市中心,距机场远得很,我们肯定是在另一个车站。见我停下,塔娜说:“快走吧。别担心,我会送你去的。”我一楞,原来她不是在给我指路,而是在给我带路了,赶紧对她说:“你不必送我去的,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她一边回答“没关系”,一边照旧急匆匆地往前走,我只得紧紧跟上。在人头簇拥的售票处前她跟我要了钱挤进人堆为我买了票(14个卢布。她自己有乘车卡,不需买票),带着我乘至少一百多米长的电动扶梯下到月台,转几个弯,上了车。地铁车厢没有公共汽车那么拥挤,不过也难免人体接触。<br>不知过了多少站以后,塔娜领我下车,七转八拐,又上了另一车厢。这次一下子就到了。被电动扶梯从深深的地下送到地面,走出车站,外面阳光明媚,一条极其宽敞的大道。塔娜又看了看我的地图,一下子就确定了方向。<br>这里是圣彼得堡历史最悠久的住宅区,当年彼得大帝把首都从莫斯科迁到圣彼得堡时原设想把这里作为市中心。大道两边是跟赫尔辛基相似的5、6层高、看上去坚实得像堡垒似的公寓大楼。一幢公寓大楼就占了一个街区,在一侧通常就一个门牌号。<br>走了大约20分钟才到旅馆。塔娜看我掏口袋,马上斩钉截铁地说:“别给我钱。”随后她又说了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我的祖父祖母是列宁格勒人,我的父亲母亲是列宁格勒人,我也是列宁格勒人。列宁格勒人帮助别人不是为了钱。”<br>我由衷地向塔娜表示感激,给了她我的Email地址和电话号码,希望她有朝一日能访问堪培拉,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作为回报,然后握手告别。<br>从小没少受俄罗斯文学艺术的熏陶,一向对俄罗斯民族怀有深深的敬意。今天塔娜让我切身体会到了俄罗斯人的朴实、善良和慷慨。同时她对“列宁格勒”的强调还让我感受到俄罗斯民间一部分人对苏维埃时代的怀念和留恋(在1991年6月决定是否将“列宁格勒”改回旧名“圣彼得堡”的公民表决中,投反对票的选民占46%)。<br>旅馆是民居改成的,与多数类似的旅馆一样,“麻雀虽小,肺腑俱全”,并给人一种特别的安全、温馨的感觉。服务台的女孩看了我的预约收据后告诉我,由于某些她不清楚的原因,我参加的旅行团的集合出发点换了,并在地图上为我标下了方位。这意味着明天我得换旅馆,但也无可奈何。<br>匆匆洗了个澡后赶紧出外,转两个弯就到了涅瓦河畔。<br>“向往已久”是人们在写游记时最爱用的习语之一。对于我来说,俄罗斯可真是向往已久了。这是柴可夫斯基的祖国,这是列宾的祖国,这是罗蒙诺索夫和门捷列夫的祖国,这是别林斯基和斯坦尼拉夫斯基的祖国,这更是托尔斯泰、普希金、果戈里、契可夫、莱蒙托夫、屠格涅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祖国!这就是孕育这些伟人的土地!我禁不住轻声自言自语:“Here I am, finally!!!”<br>1988那年借为写硕士论文需要回国作田野考察之机,计划先到欧洲周游十来个国家,然后从布达佩斯坐火车穿越苏联到北京,途中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分别停顿两三天。凭着中国护照和澳大利亚学生短期居留签证,我逐一顺利办成了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西德、瑞士、南斯拉夫以及荷兰(兼卢森堡和比利时)的签证,却在苏联使馆卡了壳。他们说除非我能提供在苏联的确切行程、火车票、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的旅馆的预约单,否则无法给我签证。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这样的苛求实际上等于赤裸裸的拒客告示。结果我只能从贝尔格莱德飞北京。这一拖竟然拖了整整20年!<br>濒临涅瓦河的原股票交易所为一古希腊风格建筑,其马路对面矗立着一对象征俄罗斯民族走向海洋、走向世界的历程的喙形船首巨柱。路边停有好几辆将近十米的特长豪华轿车。草坪上同时举行着几场婚礼。一对新人正在热烈地接吻。<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365/1371634100_06c3a0bc16.jpg width=500 height=386 alt=ST PETERSBURG NEVA RIVER KISS THE BRIDE 圣彼得堡 吻新娘 /><br>圣彼得堡 涅瓦河畔<br><br>左前方彼得-保罗城堡中彼得-保罗大教堂的金色尖顶高耸入云。世界上最大的漂浮喷泉在城堡前架起了变化无穷的水幕。右面对岸前方是举世闻名的包括冬宫在内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和海军部大楼,后方是圣伊萨卡大教堂的圆拱金顶。一切素昧平生,一切又似曾相识。<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20/1371704152_0e6aa81d27.jpg width=500 height=375 alt=ST PETERSBURG FLOATING FOUNTAIN 圣彼得堡 世界上最大的浮动喷泉-1 /><br>圣彼得堡 世界上最大的浮动喷泉<br><br>河上有许多游船。海军部大楼前岸边有更多的游船在候客。可是找不到有英语解说的。询问时得到的回答是“我们的客人绝大部分是俄国人”。这答案自然不错,俄国还相对封闭,外国人没有某种形式的邀请信无法得到签证。不过我想更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市场上没有足够的外语人才。<br>上了条已经坐了不少游客的小船。果然如愿很快就启航了。往东穿过共和国大桥,从漂浮喷泉前驶过,又穿过三圣大桥,看到叉河口停泊着一艘军舰,舰上似乎有人在参观。登舰舷梯上挂着大横幅,上面有ABPOPA几个字母。凭刚记住的俄英字母的大致对应关系,我一下子就猜到那就是AURORA,即在中国一度妇孺皆知的阿芙乐尔巡洋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那炮就是从这艘军舰上发出的!<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21/1371752576_a80e1401f7.jpg width=500 height=380 alt=ST PETERSBURG CRUISER AURORA 圣彼得堡 阿芙乐尔巡洋舰 /><br>圣彼得堡 阿芙乐尔巡洋舰<br><br>彼得大帝一心想把圣彼得堡改造成“北方威尼斯”,在他的规划蓝图里,涅瓦河是全城的通道大衢,而与涅瓦河相通的众多运河则是支路分巷。船在涅瓦河上行驶时,我还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两岸的建筑。等拐入运河后,没有英语解说的损失就加倍惨重了。在后半个多小时的航行中,除了夏苑以外,我对两岸的景物懵然无知。导游小姐口若悬河,她也许在介绍普希金频繁出入的沙龙,也许在描述凯瑟琳女皇出行时的凛凛威风,而对我来说,眼前只是一幢又一幢保养良好的3、4层公寓楼房罢了。<br>上岸后到十二月党人广场。十二月党人是一伙提倡政治改革、呼吁实行君主立宪和废除农奴制的贵族和知识分子,他们和他们率领的军队在1825年12月14日在这个广场(当时叫参议院广场)拒绝向刚加冕即位的保守的尼古拉一世宣誓效忠。他们的造反被迅速镇压下去以后,5个主要领导人被处绞刑,其余120余人被流放西伯利亚。记得小时候读到他们的故事时,印象深刻的不是他们的政治诉求,也不是他们为理想而献身的勇气,而是他们的妻子们毅然决然放弃一切荣华富贵自愿跟随他们前往西伯利亚受苦受难的忠贞伟大。<br>广场前方是青铜骑士像:在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上,彼得大帝左手执缰,右手前指,跨下骏马前蹄腾空。普希金的长诗《青铜骑士像》使这一雕像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艺术作品之一。诗人吟诵道:<br><br>“……那坚定的矗立的人 <br> 以铜的头颅伸向苍穹 <br> 就是这个人按照他的意志 <br> 在海岸上建立了一个城 <br> 看在幽暗里他是多么可怕 <br> 他的额际飘浮着怎样的思想 <br> 他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br> 那匹马燃烧着怎样的烈焰 <br> 呵 高傲的马你将奔向何方 <br> 你的蹄子将往哪里飞扬 <br> 呵 你命运的有力的主宰 <br> 不正是这样一手握着铁缰 <br> 你勒住俄罗斯在悬崖上面 <br> 使她扬起前蹄站在高岗……”<br><br>与青铜骑士合影后去圣伊萨卡大教堂。圣伊萨卡历时40年才建成(1818-1858),乃圣彼得堡最大的教堂,一度还曾经是全俄最大的教堂。十月革命后,包括东正教在内的所有宗教都在劫难逃,圣伊萨卡所藏金银珠宝被悉数充公,建筑被别出心裁地改作了无神论博物馆(后来改成历史艺术博物馆)。1990年苏共失落政权后,它才得以恢复原貌本职。到那里时已接近关闭时间,而售票处外还有几十个人排着队。于是只在外面拍了几张照片。<br>在旅馆周围街区转了一会后休息。<br><br>第五天<br>2007.8.3 星期五 晴<br>圣彼得堡<br><br>早晨化了一个半小时转移旅馆。新旅馆刚装修不久,房间里竟然有液晶屏幕电视机。电视上有中国中央台的节目。<br>出旅馆后去位于涅瓦河中小小的兔岛上的彼得-保罗城堡。这是圣彼得堡最古老的大型建筑。彼得大帝建此城堡的初衷是防御来自北方瑞典的进犯,不过此军事功能从未得到过发挥。从1703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城堡内主要是首都卫队的军营和关押重犯的监狱,即俄国的巴士底或秦城〔著名犯人包括彼得大帝阴谋篡位夺权的儿子阿列克斯、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文学巨匠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以及埋葬从彼得大帝开始的罗曼诺夫王朝历代沙皇皇后的彼得-保罗大教堂(被布尔什维克在十月革命后杀害的尼古拉二世一家的遗骸也在1998年被重新安葬在教堂的墓室里)。<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023/1375100460_0a8b1b08af.jpg width=500 height=369 alt=ST PETERSBURG PETER & PAUL FORTRESS 圣彼得堡 彼得和保尔城堡 /><br>圣彼得堡 彼得和保尔城堡<br><br>时间还早,城堡里游人不多。彼得大帝的青铜坐像有一颗小得古怪的脑袋和一双巨大的脚。据说这是雕塑家的幽默。实际上彼得大帝身高2米多,头颅巨大,而脚却只有36码。教堂不开放。在城堡里匆匆转一圈后出城堡沿临河城墙的脚下走了半圈,拍涅瓦河,拍一侧对岸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和另一侧对岸的股票交易所,拍在河里孤独地劈浪奋进的泳者,拍趴在城墙下石块上或城堡外草地上作日光浴的红男绿女。<br>从三圣大桥过河到河南。桥上有方向牌指向莫斯科、塔林和基辅,好象那些地方就在圣彼得堡的近郊似的。<br>桥南是一大片广场,叫Field of Mars(或许可以勉强译作“乱莽场”),沙俄时代用于士兵操练和检阅,苏维埃时代增加了革命烈士纪念碑和纪念二战围困期间死难者的长明火。在围困期间整个广场曾一度被辟作巨大的菜地。<br>跟广场一路之隔的就是昨天乘游船时经过的夏苑。夏苑本是彼得大帝的私家花园,无数达官贵人曾在这里或浅吟低唱,或豪饮长啸,或向隅而泣,或调情戏谑。普希金笔下的奥涅金就爱在此散步以排遣忧郁。夏苑不大,也没什么奇花异草,连该有的喷泉也缺如(当初是有的,后因年久失修而拆掉了)。在我看来,今天的夏苑里的亮点一是中间那条林荫道上两边排列着的众多丰乳肥臀的大理石女神像,二是寓言作家克雷洛夫的雕像。<br>溅血教堂无疑是圣彼得堡最上照的建筑,其最大的特点是那些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洋葱头似的中世纪俄罗斯风格的拱顶。尽管称作教堂,它实际上是亚历山大三世在父亲遇刺受难处建立的纪念堂,通常并不举办祈祷、布道、洗礼诸类法事。1881年3月13日,亚历山大二世乘御驾经过这里时遭到无政府主义者(十九世纪的恐怖主义分子?)扔出的炸弹的袭击,因失血过多而死。有意思的是,小沙皇为老沙皇建纪念堂,却不能动用国库,必须从自家口袋里掏钱,不够了还得向私人募捐借贷。<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424/1379828606_d1ea42cb8c.jpg width=500 height=364 alt=ST PETERSBURG CHURCH OF THE SAVIOR ON BLOOD 圣彼得堡 溅血大教堂-5 /><br>圣彼得堡 溅血大教堂<br><br>在苏维埃时代,溅血教堂跟圣伊萨卡大教堂一样遭到严重破坏,在二战围困期间甚至沦为尸体临时存放处。它从1970年起开始修复,至1997年8月才重新对公众开放。教堂内7500平方米的墙壁、顶拱和立柱完全被表现圣经人物故事的马赛克贴画覆盖,极其富丽堂皇。<br>从溅血教堂出来,穿过米哈罗夫斯基公园,就是占用了原来的米哈罗夫斯基宫的乳黄色的俄罗斯博物馆。该馆不仅是俄国第一个国立博物馆(建于1898年),其收藏的10万多幅素描和水彩画数量之多居世界之冠,而且负责统筹规划全国260多个艺术博物馆的展出活动。<br>博物馆里静悄悄。眼熟的是文革时在同学家的画册上或者老大不小读大学时在艺术讲座的幻灯片上见识过的巡回画派大家希施金、苏里科夫、列维坦、列宾等人的作品。尤其是列宾,他的《伏尔加纤夫》、《托尔斯泰》、《鲁宾斯坦》等等巨作中表现出来的对社会、人性的洞察和深刻理解和极其丰富生动的艺术语言,实在令人叹为观止。<br>博物馆外广场上有圣彼得堡的骄傲-普希金的立像。<br>在回旅馆的路上经过原为军事工程学校的工程师之宫(本名米哈罗夫斯基堡,那是害怕被人谋杀、长年惶惶不可终日的沙皇保罗为自己建的避难所,结果不出数年,就在堡内,就在自己的卧室里,保罗被拥戴他的亲生儿子亚历山大的贴身警卫杀死)和阿芙乐尔巡洋舰。还看到久违的街头报栏。<br>5点在旅馆开旅行团行前碰头会。领队是个叫雷切尔(Rachelle)的大个姑娘,来自墨尔本。总共4个团员:一对从布里斯班来的50多岁的医生(不过并非夫妻),汤姆(Tom)和乔安娜(Joanna),墨尔本某妇产科医院超声波师斯黛乐(Stella)和我。5个人中3个医生,令我顿时感到安全无比。<br>汤姆和乔安娜提到他们在昨天和今天分别被人摸了口袋偷了钱。汤姆居然是上衣口袋被人解了钮扣,掏走了几十个卢布。<br>会后随雷切尔去吃饭。小餐馆布置优雅,颇具特色,有苏维埃时代的奖旗、俄罗斯传统餐具以及拣柴火用的箩筐麻绳等。席间有个3人小乐团在旁奏乐唱歌。<br><br><img src=http://farm2.static.flickr.com/1278/1389211764_d5e3521e88.jpg width=500 height=384 alt=ST PETERSBURG RESTAURANT DECORATION 圣彼得堡 饭馆装饰 /><br>圣彼得堡 饭馆装饰<br><br>回到旅馆时已经11点。头顶还是蓝天白云,只是略显昏暗。<br>)
第一天
2007.7.30星期一多云
堪培拉-悉尼-飞往香港
匆匆填完并寄出06-07财政年度的税表,15:30离家去市中心坐长途车去悉尼。
车上邻座小马,年约24、5,广东石歧人(中山故居翠亨村所在地),豪爽慷慨,自述5年前随父母移民堪培拉,在餐馆里洗了好一阵碗,饱尝受剥削之苦,最惨时为一南韩老板打工,每周6天仅得150澳元。如今自己开了餐馆,生意不错,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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