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每是初春时节,多伦多的天空上便会下下几场雨来,爽爽朗朗的,积冬的雪就此融去大半,也冲刷净檐下街脚的盐渍和泥泞。春雨过后,忽然一个明晃晃的太阳,残雪就悄无声息地失了踪影,饱含水分的土地上,小草也轻轻地抬起头。不过,在这些年以前,我却是习惯了另样一种春雨的。阅读全文]
夜读归有光《项脊轩志》,震川言:“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我便会心地笑,“吾亦能之”。
我甫读小学,正是“炮打”了“司令部”的时候,一时间遍地的人都造起反来。我的父亲和他那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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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叫什么,我不知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三天两头播的那些名单里,有个马小六,有个马天水。马小六听着不象个大人,那么我们就叫他马天水。
马天水的身世,我也不知道。虽然每个星期见他二十回,我从来没有打听,也从来没想打听过。只是有一条,却是颠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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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就得寻隙收拾坛坛罐罐,候着新茶上市了。
江南茶信始于清明。虽说是细雨濛淞,湿湿的寒气能浸到骨头缝里,成半个月也不得见个囫囵太阳,可禁不住阴阳回转地气还暖,茶树便按捺不住地鼓起芽,给了许多人可望亦且可及的盼头,竟至于还生出些诗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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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观书。
清人王贤仪于其<<辙环杂录>>中,指济南人以“春前新韭,秋晚寒菘,夏浦茭根,冬畦苔菜”为四美蔬。韭菜是寻常得见的,无论天南地北。炒肉包饺子,便是百姓的美食。更有韭芽,尤为珍品。不过北人称韭芽并不对。置韭于瓦筒内,使其不见天日,长成通体鹅黄,然终究不是芽。所以南人呼为韭黄。茭根即是茭白,近水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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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馔一道,于今我偏好简洁。以平常之物,简单之法,出天然之味。倘再能牵出些幽情诗意,当然就更好了。如袁随园那样,一块猪肉动辄要沸三十次,我便不甚耐烦。荣国府的茄鲞也是没有茄子味的。所以,李笠翁深获我心。
譬如蟹。食蟹本是至简至美的事,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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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屋里的远处,听着厨房里女儿与妻的周旋。妻说:“今天你不上学,你就自己多做些练习。你都快十岁了,不用我老是催你”“MOM,今天是P。A。DAY。”“所以你不用去上学,就自己做练习吧。”“NO!P。A。DAY就是PLAYALLDAY!”“。。。。。。”阅读全文]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的时候,远在温哥华的可人忽然炸起毛来,出一个题,说是“淡月光”,要一起来结个社,写出诗文来,你侬我侬。这自是因为那月光,清泠泠地从天上洒下来,本就发人之幽情。恰如果这人正遇上不顺心的事,便不免要“忒煞情多”地说上一席话,再幽幽地去就寝。阅读全文]
你看那一滴雨水,打在墙砖上,转眼就成了一个水印,渐渐地模糊。你再看那一滴,掉在那个小水洼里,激起一层小小的涟漪,便连印记也没有留下。水洼是昨天的雨滴们积起来的,或者说,它加入了它们?那么水洼就是它们集体的印记了。
我对你说过,只要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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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蚊子利害。一经叮咬,瞬间就是一个半寸见方的硬结,能经半月而不去。所以,我于我女儿坚决拒绝在夏天出去露营,是有着十分的同情的。
蚊子这东西像真理一样,大约鸿蒙初开的时候就有了;而且也像真理一样,遍布于这世上所有的角落。在我的胶东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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